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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名?” “張欣堯?!?/br> “性別?” “……” “性別什么,快說!” 何屹繁在卡座上蜷坐著,膝蓋上擺著一個線圈本,問話時一秒內(nèi)把筆帽按了五次。 “你又不是聞不到?!?/br> 被終身標記過的Omega基本不會對外構成誘惑,張欣堯只能從何屹繁身上聞到淡淡的青草味,但也不至于因此判斷不出對方性別。 何屹繁哦了一聲,動筆在筆記本上寫下一行東倒西歪的新字,張欣堯離得近剛好能看見: 【姓名:張欣堯 性別:男 第二性別:Alpha ……】 這不是何屹繁說的那個什么什么,患者檔案嗎? “給我建檔干嘛,我好得很,心理健康,天塌下來都不會想不開?!?/br> 何屹繁正色道:“我問吳海的時候,他也覺得自己用不上,所以你看,萬一呢?” 他實在是太會說話了,以至于張欣堯表情扭曲了一瞬。 這都什么跟什么? 要照往常,張欣堯不管三七二十一大可以掀桌子就走,但對方畢竟也是俞更寅的好友,思來想去還是配合下給點面子。 “年齡?” “…二十七?!?/br> “情感狀況?!?/br> “單身?!?/br> “職業(yè)?” “呃,”張欣堯想了想,謹慎斟酌地道:“做餐飲的。” “廚子?”何屹繁從頭到腳打量了一圈張欣堯:“氣質不像啊?!?/br> 不愧是閱人無數(shù)的大夫,張欣堯點點頭,同何屹繁確認過眼神,而后何屹繁恍然大悟般陪著他笑起來: “啊——我知道了?!?/br> 醫(yī)生馬上另起一行,緊接著寫: 職業(yè):餐廳經(jīng)理。 張欣堯:…… 算了,行行無貴賤,好歹也是管理層。 眼見何屹繁都要填到詳細記錄的一大欄了,張欣堯忍不住問: “何醫(yī)生,您大晚上請我來,總不會就是為了審訊和寫寫調(diào)查問卷吧?!?/br> 何屹繁搖頭:“怎么可能?我問你,現(xiàn)在我們在哪?” “清吧?!?/br> “既然在酒吧,怎么可能沒事做,我們可以喝酒哇!”張欣堯對何屹繁初步的評價是:單看腦回路,不像正經(jīng)人。 現(xiàn)在他們面前確實擺著兩個杯子,一杯是澄清的伏特加,另一杯是果汁。 果汁是用雞尾酒的方式調(diào)制的,倒進高腳杯中,晃動后分層的色彩被搖勻成落日般的顏色。面對張欣堯略帶無奈的眼神,剛放下豪言的何屹繁捏著手邊的杯頸,心虛而要強地當面干完一杯。 “…不要看不起人,足足有四度呢?!?/br> 張欣堯本以為何屹繁喝低度酒是工作的原因,后來發(fā)現(xiàn),他就是單純的菜,又菜又愛玩。 專家醫(yī)生的權威濾鏡早碎成渣了,三杯果酒下肚,何屹繁天馬行空的胡言亂語頻率明顯增多,東一句西一句,拉著張欣堯像停不下來似的。 “我,年輕的時候,那可是遠近聞名的野馬!哈哈哈……你知道心理學最大的作用是什么嗎?” “嗯?” “那就是——釣凱子!” 張欣堯的嘴角生動地抽搐了一下,他第一次見畫風這么脫線的Omega,不管他身上的標記來自誰,張欣堯都對這位素昧平生的英勇Alpha表示尊敬。 “你喝醉了,幫你點杯酸奶吧,菜單上唯一沒度數(shù)的?!?/br> 也不知道這句話冒犯了哪個點,竟讓何屹繁毫無預兆地拍案而起。 “不要!我沒醉,就要喝酒,你他媽敢不給我?” 路人紛紛投來目光,張欣堯只好陪笑著擺手,示意別人這里沒故事,回頭對何屹繁小聲道: “消停點,孤A寡O的這么大動靜影響不好。” 何屹繁忽然道:“扎藍?!?/br> “你說什么?” “說你啊,會說這種話的都是扎藍!” 原來是渣男的意思。 渣在張欣堯這里一向是中性形容詞,指一種比較灑脫的人生態(tài)度,所以他倒不覺得是被罵了。 況且他也沒說錯,AO授受不親,吳海的案例至少讓他短時間內(nèi)都不想在喝酒的地方和Omega產(chǎn)生過多交集了。 “喂,你想不想知道小俞要做什么?” 張欣堯感覺一雙眼睛透過杯壁的弧線注視著自己,但很快轉開目光,閑散地四處搖晃,讓他不能確定方才認真的那一秒是不是錯覺。 他有點不自在:“關我什么事?” “你不感興趣?”何屹繁瞪張欣堯,“過了這村沒這店啊,之后你再求我我都不理,猜到下輩子去吧?!?/br> 明明是這個人非想泄露點什么,才約他出來的吧?怎么何屹繁那三言兩語變成了自己哭著喊著想知道秘密,張欣堯哭笑不得。 不過,一個人非要在和平年代法治社會囚禁另一個人,不可能無所圖,在動機一目了然的前提下,張欣堯確實有些好奇俞更寅想對吳海具體做些什么。 “那好吧,您說,我聽著。” “好!”何屹繁滿意撫掌:“在一切開始之前,你需要回答我一個小問題?!?/br> 張欣堯皺眉:“什么問題?” “你和小俞的關系我知道,那,你和吳海呢?” “朋友?!?/br> “再給你一次機會?!?/br> “……是朋友啊,朋,朋……炮友?!?/br> 在逼視的目光下,張欣堯完成了生硬而字正腔圓的轉音。 與此同時,一個酒杯從半空中落下,杯底和桌面穩(wěn)穩(wěn)地相撞,飛濺出許多滴滴點點的果汁。 何屹繁喃喃道:“你們?nèi)齻€確實有點超出我的想象了?!?/br> “呃,這只是某種意義上,其實也不完全…不是,這到底和你的答案有個屁關系!?” 張欣堯難得有些尷尬,和不合適的人袒白不合適的信息,就像被初中班主任逼問早戀問題。 “怎么沒關系,我得知道你們感情是什么程度呀,那你快說說,你喜不喜歡那個新的吳海?” 張欣堯像看傻子一樣看著眼里寫滿八卦的醫(yī)生: “你知道炮友倆字是什么意思嗎?” “……扎藍!” 何屹繁第二次拍案而起,張欣堯明顯發(fā)覺其他人探尋的目光開始隱晦地往自己身上掃,伏特加的熱氣趁虛而入地上涌,激得太陽xue突突地直跳。 “何大夫,好大夫,大好人,我是渣男沒錯,但你問什么我都答了,有什么話趕快說吧!” “好吧,既然你說不喜歡……”何屹繁清了清嗓,開始娓娓道來: “我之前說過,標記免疫的患者人群容易產(chǎn)生心理疾病,這種關聯(lián)其實不是生理現(xiàn)象,而是社會因素導致的,打個比方,古裝宮廷劇里的太監(jiān)很多被編劇刻畫得神經(jīng)兮兮,是因為編劇的推測中,這類人不僅經(jīng)常遭受其他人的歧視,自己也會對閹割導致的生理差異耿耿于懷。” “你的比喻很生動,但是最好不要讓小俞知道。”張欣堯中插一句貼心提醒。 “你說得對?!焙我俜备型硎艿攸c頭,繼續(xù)往下說:“現(xiàn)代醫(yī)學還沒有完美解決標記免疫病的方式,抑制劑能臨時替代標記,但過量注射會導致身體提前出現(xiàn)抗藥性,不是長久之計,所以最后,患者一般還是得手術把Omega腺體切除,一勞永逸?!?/br> 張欣堯震驚:“頭疼切頭,腳疼切腳?這也太狠了吧。” 要知道,去腺手術是個要休養(yǎng)很長時間的大手術,Omega去掉腺體相當于主動舍棄了全部性別優(yōu)勢,變成了平平無奇的Beta,除了性別認知障礙者很少有人選擇。 “也沒別的辦法,我特意找同事咨詢過,保守療法副作用比較大,醫(yī)生一般都是不推薦的?!?/br> 何屹繁介紹了半天,似乎都沒有觸及問題的核心。張欣堯略一思索,有了大概的猜想。 “你不會是想說,如果亡羊補牢,把那勞什子手術給吳海做了,他的副人格就會和腺體一起簡單干脆地從身體里滾出去吧?” 這就叫對癥下藥…真的是科學而不是開玩笑嗎? “這只是我略有把握的猜測,但類似案例很少,所以也沒驗證過?!焙我俜睌偸?,一臉你要覺得不靠譜我也沒辦法:“據(jù)我所知,吳海之前對這個手術挺向往的,一直拖到現(xiàn)在恐怕是因為想把生育能力多留幾年吧,那既然小俞都愿意試試,說明最相關的人也沒意見啦。” “目前也只是你的猜測吧?” 道理事實都說明白了,至此,張欣堯的不解完全是出于對俞更寅的信任。 簡直太荒謬了,手術居然可以在當事人不答應的情況下開始嗎?那現(xiàn)在關著吳海,和關著一只待宰的羔羊有什么分別? “信不信隨你,對了,你知道這個手術術前需要做什么準備嗎?” 何屹繁笑著舉起酒杯里殘余的果汁,同張欣堯愣舉在半空的酒碰杯。 “為了保證腺體狀態(tài)穩(wěn)定,術前一個月內(nèi),他不能和別人發(fā)生性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