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往事(剝衣鞭打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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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 往事 “兵不厭詐?!鄙驈囊碌皖^打量盤中晶瑩剔透的白rou紅rou,伸手執(zhí)筷,“請?!?/br> 折騰了半夜,蕭衍也覺腹中饑餓,溫白鳶跪坐在旁侍奉,三人在雪夜打邊爐涮火鍋,大快朵頤。 吃到一半,天上又下起雪來,冷風呼嘯,鵝毛般的大雪洋洋灑灑。 南苑美人環(huán)繞熱鬧靡麗,野月庵孤僻清凈溫暖,迥然不同的風情。 溫白鳶多吃了半杯酒,兩腮沁出桃花般艷麗的紅,眼神迷離道:“兩年不見,沈少俠您變了好多。” 沈從衣并未應聲,只提起一盞清茶啜飲。 “您之前譏諷于我,說‘心悅之人豈可分享’,如今終于嘗到了‘分享’的滋味吧?!睖匕坐S捏著杯柄輕笑,“其實也沒什么不好?!?/br> 沈從衣沒有接話,宛若未聞。 蕭衍神色不悅:“你若醉了就去歇息,說什么胡話?” “請爺恕罪,妾侍只是想到了從前?!睖匕坐S慌忙道歉,垂眸姿態(tài)柔弱,“妾侍很是羨慕沈少俠,無論是當年的‘肆意不羈’,還是如今‘兩情相悅’,爺待沈少俠總是這樣的好?!?/br> 若說起當年,有太多的年少輕狂與荒唐走板,也有太多的傷害別離。 沈從衣面如冰山,一言不發(fā)。 溫白鳶見他態(tài)度冷漠,以為他瞧不起自己,再加上酒興上頭,心底罕見的涌起一時沖動,笑靨如花道:“爺當初是多么寵愛映玉啊,可比起沈少俠,映玉那點寵愛就微不足道了。妾侍連當初的映玉都不及,哪里會不羨慕沈少俠呢?” 舊事重提,沈從衣當初深陷情網(wǎng)求“一心之人”,與蕭衍互相傷害,年少氣盛的蕭衍故意當著沈從衣的面寵幸映玉公子,沈從衣更是一怒之下拔劍殺死映玉,奪門而去,最后與蕭衍決裂,被趕出王府。 一別經(jīng)年,其中的苦悶懊悔煎熬痛苦,又有誰知? 沈從衣暗暗握緊了銀著,一雙冷冽的眸不善望向溫白鳶。 “啪?!?/br> 蕭衍直接抬手扇了溫白鳶一耳光。 溫白鳶皮膚白皙嬌嫩,面上被摑浮起道道鮮紅指痕,他登時紅了眼睛,斂袍屈膝跪地慌亂認錯:“爺息怒,是妾侍醉酒失言了,妾侍只是感慨往昔,絕沒有別的意思?!?/br> “那本王只是酒后失態(tài),絕沒有怪罪你的意思。”蕭衍冷笑一聲,斷然吩咐,“將他拖出去,打二十鞭子?!?/br> “爺——”溫白鳶嚇得面色慘白,膝行上前伸手虛虛抓了抓蕭衍的衣角,眼中噙著楚楚動人的淚水,“賤妾知錯,求您……開恩……” 蕭衍不耐煩踢開他,馬上有侍衛(wèi)上前押了溫白鳶出去。 沈從衣默默無語,提杯飲茶,櫻色的唇動了動,最后還是欲言又止。 “不必說了?!笔捬芏似鹆鹆ПK飲了一口茶,“往事已矣?!?/br> 兩人皆不愿提及過往,倒是達成默契。他們如一枚粘合的破鏡,面上光滑如新,骨子里卻有一道深深地裂痕,因此彼此格外小心些,生怕那道裂痕什么時候崩出表面。 窗外一株黃梅在天寒地凍里悄然綻放,清香凜冽,令人嗅之心曠神怡。 屋中暖爐燒得暖烘烘,再加上打邊爐的熱氣,讓人喘不過氣來,蕭衍索性推開窗,寒風夾雪緩緩飄進屋中,悄然消融。 庭院中,溫白鳶跪在雪地里,被侍衛(wèi)剝去外衣,僅留下一件藕雪色鴻雁銀繡的褻衣。 “抱歉?!鄙驈囊聞恿藙哟剑敢獾吐曢_口,“衍,我當時真的控制不住自己。” “我相信你。”蕭衍單手撐頭漫不經(jīng)心望向雪地里受刑的溫白鳶,單手執(zhí)酒輕晃茶盞,狀似無心,“定雪身死,我心中固然很難過,但蘇虞錯了,如果大單于當初殺死的人是你,我未必能這般冷靜?!?/br> 沈從衣心中震撼,眼眶陡然一熱,他不是多愁善感之人,低頭飲茶將情緒掩蓋過去。今晚無論是雪地追逐,還是圍爐野月庵,他仿佛回到了與世子熱戀之時,他的心變得脆弱而柔軟。 他是慕云閣的少閣主,僅為追求劍道與名譽而戰(zhàn)的殺手,他冷酷決然的心被無名的羈絆緊緊拴住,疼得很。 一瞬間,他想放下劍,擁抱蕭衍。 擁有羈絆而畏死的殺手是最危險的,劍會鈍。 古劍淬淵仿佛感受到主人的心意,不安的嗡鳴起來。 蕭衍目不斜視專注的望著窗外,對金屬刺耳的嗡鳴聲視若無睹。 一時間,兩人的心思在野月庵暴露無遺,定雪之死讓蕭衍罕見的敞開內心深處的情緒,但他永遠不會開口命令沈從衣放下手中之劍;而沈從衣,一面因為羈絆想要放棄危險的殺手事業(yè),一面又意識到追求劍道之心比命更重要,他可以毫不猶豫的挺身為蕭衍而死,卻遲疑著不愿松開寶劍。 沈從衣生于江湖,長在慕云閣,骨子里是狂放不羈看淡生死的殺手劍客,與規(guī)矩森嚴奢華靡麗的定王府格格不入。 屋內兩人陷入了沉默,只余爐火咕嚕嚕翻騰著熱氣,繚繞青煙模糊了視線。 庭院中,溫白鳶正跪在雪地里,膚白盛雪,秀發(fā)如墨,身姿柔弱伶仃。侍衛(wèi)抬起粗長的皮鞭狠狠抽在他后背,勁力太猛一下便將他抽得穩(wěn)不住身子,伏跪在地,松散的秀發(fā)垂下來,露出一截細白鵝頸。 鞭子破風而下毫不留情擊打在溫白鳶單薄的脊背上,發(fā)出瘆人的“咻嗤”聲,皮鞭落如暴風疾雨,劈頭蓋臉的抽下來,鞭影交疊處衣衫撕裂,露出細膩香滑的肌膚,脆弱雪肌哪里受得住鞭子肆虐,擦一下就是皮開rou綻,沁出血珠粒粒。 行刑之人手法熟練,并不敢損毀王爺貴妾的身子,故而鞭子打得雖重,使得都是巧勁,衣衫勾破處不少,真正撕裂的傷痕卻只有幾道。 溫白鳶跪在冰天雪地里受刑,衣衫被雪水和冷汗打濕凍得瑟瑟發(fā)抖,身后仿佛火鞭抽背上,冰火兩重天,疼得眼淚止不住往外落,可口中又不敢呼痛,只是發(fā)出極動聽的小聲啜泣。 二十下鞭子過后,他秀美的小臉凍得通紅,淚痕沾濕衣裳,后背鞭痕顯露,凄慘可憐。 有侍女上前替他披上厚厚的斗篷御寒,再將他扶進屋中謝恩。 屋內紅爐銀碳,暖香襲人,溫白鳶被侍婢攙扶著進屋,一時受不住迎面而來的暖香,以手撫唇低低咳嗽幾聲,聲如珠玉。他褪下斗篷松開侍婢的手走到榻前雙膝跪地,形狀秀美的脊背彎曲下去,疼得瑟瑟發(fā)抖:“賤妾知錯了,謝爺責罰?!?/br> 蕭衍頭也不回抬手指了指墻角,溫白鳶叩首謝恩,忍著屈辱膝行著爬到高大的瑞獸銅爐邊,面壁正跪。 銅爐里炭火正盛,炙烤著身披冰雪的溫白鳶,溫白鳶頭上身上沾的雪花融化為冰水滲入褻衣,將他整個人烤的潮潮的,身子暖起來,背后麻木的傷口好像蘇醒一般又痛又癢,苦不堪言。 屋內很靜,蕭衍與沈從衣都沒有說話,溫白鳶覺察出氣氛凝滯,呼吸也放輕許多。 “慕云閣的梅花大約也開了?!鄙驈囊麓诡^,寒風拂過他額角的銀發(fā),銀絲拂過英俊的面容,“我想回慕云閣一趟?!?/br> 蕭衍依舊盯著窗外的黃梅,半晌才回神,輕頷首:“好?!?/br> 沈從衣伸手提壺斟茶,過去種種往事涌上心頭,那時他的確無法控制自己,妒火發(fā)瘋似的在體內蔓延,神志不清,后來三師叔說他是服用禁藥的后遺癥,可在慕云閣,他的后遺癥從未發(fā)作,他也漸漸忘了這件事。 如今,溫白鳶舊事重提,蕭衍待他又如此好,甚至希望他常伴左右,沈從衣百感交集,忽然覺出自己的自私來。 驀地,他想起當初蕭衍抱著傷痕累累的他出地牢時,他曾靠在蕭衍耳邊說,你太大意了,我現(xiàn)在就有機會殺死你。 蕭衍只是打橫抱起他,不耐煩地回答,那你就動手吧。 時移世易,蕭衍還是當初那個不管不顧率性而為的小世子。 沈從衣的手有些顫抖,心里忽然很痛很痛,出神間茶水溢出杯盞流到桌子上。 蕭衍扭過頭來看到這一幕,伸手按住銀壺,抓住沈從衣冰冷的手直直盯著他問道:“不走行不行?” 少年的眸漆黑如墨,裝滿漫天星辰,流露出天真的脆弱。 沈從衣微微一笑,如三春化暖,雨霽冰消,他有滿肚子的話可以回蕭衍,例如,不走,我又打傷你怎么辦?再例如,一個殺手若是放下了劍,他就離死期不遠了,若我死了你難過怎么辦? 可看著蕭衍的眼睛,他什么也不舍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