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善堂(后院宅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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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 善堂(后院宅斗) “……”蕭羽鳳深深呼吸一口氣。 “小鳳凰,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笔捬苋绦ε牧伺男值芗绨虬参恐盁o妨?!?/br> “四哥,你安慰人的水平和這位銀發(fā)殺手恭維人的水平不相上下。”蕭羽鳳哼一聲,抱臂靠在窗邊,“叫我來有何要事,直說吧。” “我要殺一個人。”蕭衍肅容道。 “誰?”蕭羽鳳來了興趣,一雙清澈晶瑩的鳳目透出精光。 蕭衍拍了拍手,馬上有侍女捧上紙墨,蕭衍手執(zhí)狼毫一揮,在信箋上寫下一個名字。 善若水將信箋恭敬捧到主人面前。 蕭羽鳳拿起信箋盯了這個名字很久,表情嚴肅起來,若有所思。 “小鳳凰,此人陰險狡詐,擅長蠱惑人心,絕非易輿之輩。”蕭衍斬釘截鐵道,“只有交給你,我才能徹底放心?!?/br> 蕭羽鳳緩緩頷首,仔仔細細端詳著信箋。 “你可有疑惑?”蕭衍問道。 “嗯嗯,這個名字,蘇……蘇后面的字讀什么?”蕭羽鳳死死盯著斗大的字,絞盡腦汁的想,硬是想不出這是個什么字。 “……” 蕭衍頗無語盯著善若水吐槽,“你家主人怎么還是文盲?” “漢字圖形復(fù)雜,易讀難寫,主人能有如今的見識,已是不易?!鄙迫羲疁芈暤溃坝?,主人,那個字讀‘虞’?!?/br> “此人的資料,我會轉(zhuǎn)交善若水,讓他念給你聽吧?!笔捬苷f,“此人如今潛藏在妲族。” “蘇虞?!笔捰瘌P念了一遍名字,嘴角勾起不懷好意的笑,“四哥,你麻煩惹大了!” “能殺嗎?”蕭衍不以為意。 “當然。”蕭羽鳳笑道。 兩人許久未見,自然免不了寒暄一陣,蕭衍想設(shè)宴為蕭羽鳳接風(fēng),可蕭羽鳳有私事在身,連午膳也不用便起身告辭。 出了定王府,善若水低垂眉眼問道:“主人為何不對虞安王講出實情?” 在花廳時蕭羽鳳屢次夸贊虞安王妾室身上有異香,善若水留意觀察,憑借敏銳的嗅覺識得那香氣來自一種危險而美麗的毒草。 蕭羽鳳年少俊美的小臉上露出惡劣笑容:“四哥乃人中龍鳳,那小美人總不至于要毒死四哥吧?再說,誰還不能有點愛好呢?” “主人所言極是?!鄙迫羲槒牡母胶?,內(nèi)心卻想,用害人之物作愛好的,絕非善類。 南明的初雪來得極早,大雪飄飄灑灑連續(xù)下了一個月,萬里江山銀裝素裹,冰雕雪砌,京城中的豪門貴族紛紛設(shè)宴賞雪,廣邀高朋,盛會此起彼伏,熱鬧非凡;而護城河三百里外,大雪盈丈,草舍傾塌,樹盡折斷,禾稼冰凍,路有凍死者眾。 一輛低調(diào)奢華的香車自側(cè)門緩緩駛?cè)攵ㄍ醺?,?jīng)過中門換上軟轎,往堇棠院方向去了。 夜卿皇方才下了早朝,換了身寬松衣裳,就見管家陳平笑臉迎著一女子走入寢房,定睛一看,竟是竹海姑娘。 “公子!”竹海笑吟吟的矮身行禮,快步走到夜卿皇身側(cè),自然的伸出玉手為他整理衣帶。 “這可使不得?!币骨浠蕚?cè)身躲開,調(diào)笑道,“龍少爺若是知道,一定要吃醋了。” 竹海還是新婦,面皮兒薄,聞言粉頰一熱,不甘示弱嬌哼:“公子不知尋了哪里的巧手侍婢,數(shù)月不見,就嫌棄奴婢笨手笨腳了?!?/br> “‘竹杏堂’聲名愈顯,懸壺濟世,百姓交口稱贊,直呼竹大先生‘醫(yī)神轉(zhuǎn)世’,本君區(qū)區(qū)俗人,豈敢勞動竹大先生服侍?”夜卿皇神色愉悅。 “這倒是,竹海姑娘可真有本事?!标惼巾薪z毫不掩佩服,“世間醫(yī)術(shù)高超者寡,更難得竹海姑娘心懷慈悲,杏林春暖,身為女子,胸襟氣度是多少男子也比不上的。” “陳大哥,你怎地也學(xué)公子打趣我?”竹海拿絲帕遮住半邊臉頰,頗不好意思,“竹杏堂真正的東家是小王爺,我花的都是小王爺?shù)你y子,徒有虛名而已?!?/br> “哪里的話?”門外忽然傳來聲音,隨后一白影翩然落地,是聞訊趕來的林穹。 林穹與竹海都是夜卿皇從云城帶來的舊部,兩人私交甚篤。 正君夜卿皇為人寬厚友善,堇棠院中主仆規(guī)矩不似府中其他地方嚴苛死板,氣氛融洽。 “外頭都在傳,你把龍少爺贈與你的京郊別苑改為義館,無償為窮苦百姓問診送藥,夙興夜寐,兢兢業(yè)業(yè)?!绷竹焚澋?,“我果然沒看錯,竹海你定能成就一番偉業(yè)?!?/br> 眾人一番夸贊讓竹海又羞又愧,忙不迭的自謙,幾人一起走到前廳落座,有侍女奉上香茗。 “竹海,京郊外凍死了好些人,待春歸雪化,尸體腐爛,便是瘟疫橫行之時,你千萬當心?!币骨浠蕠诟赖?。 “是,奴婢省得?!敝窈⒉璞K擱在桌上,溫婉清麗的面容上浮起一絲猶豫。 “你可是有難處?”夜卿皇溫聲詢問。 “奴婢慚愧?!敝窈9媚锎瓜卵垌q猶豫豫輕啟朱唇,“奴婢經(jīng)常在京郊外行醫(yī),眼見餓殍凍餒橫尸遍野,心中難過……奴婢有心設(shè)善堂施粥,今年冬日大寒,或許一碗熱粥便能助他們渡過難關(guān)……” “此為善舉?!币骨浠瘦p輕頷首,靜待下言。 竹海捏住絲帕死死揉捏幾下,如鯁在喉,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她嫁給南明最大賭坊的少東家龍廷云,龍少爺揮金如土,對她寵愛有加,出手大方,惹得正妻寧郡主大怒,家宅難寧,龍家對此十分不滿,家主直接將龍少爺派遣到鄰郡打理賭場。龍少爺離京后,寧郡主命豪奴收回了兩處京郊別院,斷了竹海姑娘的例銀,還時不時派遣府中嬤嬤去羞辱謾罵竹海,竹海被擾得不勝其煩,直接搬到竹杏堂里去住。龍少爺在臨走前命人送了一大筆銀子給竹海,竹海將銀子全用在了義館,并把自己每月俸祿也貼了進去,義館名聲大噪,成為許多窮苦百姓的最后希望,患者紛至沓來,竹海姑娘支撐得愈發(fā)艱難。 如今她有心開設(shè)善堂,手頭銀錢很吃緊。 眾人皆知曉她嫁給了家纏萬貫的龍少爺,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她怎么好意思開口借銀子?可醫(yī)者仁心,看著郊外累累的白骨與尸體,她內(nèi)心煎熬,無法之下,只得回到堇棠院。 前廳的氣氛凝滯了,陳平與林穹不明所以,蹙眉等著竹海開口。 竹海百口難開,心下一橫,壓下心中忐忑正欲開口。 夜卿皇忽然道:“過幾日小王爺要在府中舉辦清雪宴,你若肯來,將開善堂的主意與眾人一說,必有人愿意解囊相助,募得的善款用于施粥布藥,豈不美哉?” 竹海喜出望外,一雙明亮明眸激動盯著夜卿皇:“小王爺會應(yīng)允嗎?” “此事我會與小王爺商議?!币骨浠噬平馊艘?,安撫打趣,“你可是享譽盛京的‘竹大先生’,只要你開口,不談別人,本君先奉送白銀千兩?!?/br> “正君所言極是,竹海姑娘圣手仁心,若是不嫌棄,在下也愿略盡綿薄之力?!标惼秸?。 “是了,我乃一介武夫,俸祿雖不高,也愿盡一份力?!绷竹放d致沖沖開口,“小梁受小王爺器重,如今已是軍中校尉,晚上我灌他兩碗酒,狠狠宰他一刀!” “……”竹海眼眶一紅,心下溫暖又感動,忙起身行禮,“多謝?!?/br> 前廳中眾人閑談,廳外的抄手回廊邊,幾個丫鬟竊竊私語。 “旁人開醫(yī)館,打打算盤,日進斗金;竹海jiejie開醫(yī)館,開得自己口袋空空,手背朝下?!币谎诀叱靶?。 另一丫鬟杏眸圓瞪不服氣:“我就佩服竹海jiejie這種大夫,若是府里也能籌款就好了,我愿意……愿意把我做新衣裳的二兩銀子奉上?!?/br> “呵,誰稀罕你的二兩破銀子?虧你也講得出口,羞不羞!”又一丫鬟諷刺。 幾人小聲爭執(zhí)起來,忽瞥見遠處走來的人影,紛紛閉口,垂首侍立。 “你們還有沒有規(guī)矩,不好好當值,在此喧嘩吵鬧。”一年齡稍長的大侍女銀喬低聲訓(xùn)斥,“晚膳不許吃,罰跪一個時辰。” 小丫鬟們噤若寒蟬,不敢再言語。 竹海剛剛出了堇棠院,正君想募資開設(shè)善堂施粥救助京郊貧民的消息就在下人們口中不脛而走,傳到了雕花樓里。 雕花樓內(nèi)鋪滿厚厚的名貴獸皮,地龍燒得熱熱的,催得明媚鮮妍過早綻放,繁花似錦,宛若三春;瑞獸黃金爐飄出裊裊輕煙,令人沉醉的暖香籠罩整個樓閣。 典雅奢華的暖閣之中,雎星野慵懶靠在貴妃榻上,漂亮嫵媚的狐貍眼微瞇欣賞手中毫無瑕疵色澤濃郁通透的翡翠玉牌。 一身姿修長的清俊少年跪在一旁,雙手捧著一只孔雀琺瑯盤,上面是晶瑩剔透的外域水果。 “你說,夜卿皇和竹海想在清雪宴上為京郊外的賤民募捐?”雎星野沉醉在玉牌溫潤的光澤里,漫不經(jīng)心問。 “是,堇棠院的喬jiejie剛剛來回的話。”蘭亭小心回答。 “嘖,夜卿皇說得好聽,還不是故意作秀,想在衍哥面前搏一個賢良名聲,出出風(fēng)頭?!宾滦且耙荒樝訔?,“要開設(shè)善堂自己出銀子啊,拿人家的銀子做善事是怎么一回事?” “正君一向偽善?!碧m亭心中頗不認可,可不敢頂嘴,只能順著主子的意思說話。 “小爺就是看不慣他?!宾滦且跋肫鹕洗我骨浠蕦ψ约旱男呷瑁恍祭浜咭宦?,“小爺不會讓他得逞的!” 蘭亭心想,正君心懷慈悲想要募捐開善堂,主子若是不喜歡一分不捐就好了嘛。 “去花房請溫公子過來?!宾滦且跋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