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主奴辯罪,絕境刺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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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仕怒氣沖沖地駕臨驛館,老遠便看見沈玉被人押著跪在院子里,旁邊圍了一圈西夏兵,六七把刀架在他脖子上,氣勢駭人。 他現(xiàn)在會不會很害怕?要安撫一下的吧…… 可梁仕存心要讓沈玉長點記性。 “你把他殺了。” 肯定句,不是疑問句,梁仕在問沈玉的罪。 “是,我殺了。” “你知道他什么身份嗎?” “西夏使臣,禁衛(wèi)宣陛下口諭,將我賞人時說了?!鄙蛴駥ⅰ百p人”兩個字咬得有些重,在梁仕聽來,竟有點委屈的意思。 你還敢委屈?本來聽著沈玉毫無波動的語調,梁仕就氣不打一處來,這做錯了事還無知無覺、顧左右而言他的態(tài)度,則讓梁仕怒氣更甚。 “你知不知道,他在東臨驛館死了會有什么后果?!” 沈玉知道。西夏曾是彈丸小國,長期附屬于東臨,但近些年國力崛起了不少,據(jù)說組建了多支力量強大的軍隊,常在東臨邊境滋事,更是對東臨國土有所覬覦。 使臣橫死,可能會給西夏邊境軍一個開戰(zhàn)的理由,屆時就不單是沈玉和梁仕兩個人的恩怨了。 雖然,如果沒有今日之事,以西夏的野心,也遲早引發(fā)兩國交戰(zhàn)的局面,但成為了戰(zhàn)爭提前導火索的沈玉,終會在史書上留下千古罪人的惡名。 他知道自己這次是徹底活不成了,哪怕是為了給東臨軍隊一個開戰(zhàn)的緩沖時間,梁仕也必須殺了他,來給西夏一個交代。 想明白了以后,他有些釋然,噓了口氣,抬頭定定地看向梁仕,“知不知道又有什么所謂,你不要我了,又想從我這里得到什么答案呢?自古以來,殺人者償命……” 講到這里,他停了一下,好似在觀察梁仕的反應。他臉上凝固的血跡斑斑點點,嘴角破了皮,額角的傷則更為明顯,刺得梁仕心口一怔——那耶打他了?而他陸續(xù)吐出的話卻讓梁仕背著的手捏緊了拳頭。 空氣里飄散著淡淡的血腥味兒,還有沈玉淡淡的聲音,他似是覺得稱呼不妥,又換了叫法。 “縱是陛下將罪奴砍頭,凌遲,罪奴也絕無二話。若是覺得還不足以平民憤,那便挫了骨揚了灰去,這是罪奴……應有的下場……” 梁仕被沈玉氣瘋了,諷刺的話脫口而出:“好一個自古以來,殺人償命……那沈奴倒說說,自古以來,有哪條背棄君主、謀逆犯上的狗,是逃了死罪的?!” 沈玉閉了閉眼,這是在說他是背主謀逆,得了主人的赦免卻還不知感恩,不懂收斂。 “是罪奴錯了,罪奴蒙陛下隆恩得以免死,卻殘殺使臣致兩國不和……” 沈玉不顧脖子上鋒利的兵刃,猛地俯身行了稽首大禮,重重地磕在地上。 西夏兵被嚇了一跳,以為他要自戕,忙挪了刀,但還是有幾把武器劃傷了他。 “罪奴萬死難辭其咎,陛下下令吧……” 沈玉跪伏在地上不動,血順著修長慘白的脖頸蜿蜒而下,一滴一滴砸在地上。 從梁仕的角度,能看到沈玉側頸傷痕上的血流,他拼命忍住上前察看的沖動,也忍住踢翻沈玉的心火。 站著的天子良久都沒動靜,那是他在平復情緒。 而在沈玉心里,那是他的隱竹在猶豫,猶豫要不要冒著風險留下他,繼續(xù)報復。 算了吧,他也累了。 沈玉暴起,劈手奪過旁邊西夏兵的刀,一個旋身到梁仕背后,把刀橫在了天子喉上。整套動作不過瞬息之間,盡管他還戴著幾十斤的鐐銬。 “別動!會死的哦……”沈玉歪著脖子邪魅地在梁仕耳邊吐出這句話,仿佛心情甚好的樣子。 大家都在等待命令,全部注意力在梁仕身上,卻不防沈玉反抗,反應過來時,天子已然被挾持,大家目瞪口呆。 什么情況?一介罪奴這么強?! 青無離梁仕最近,也最先做出反應。他一個暗鏢射在沈玉握著刀的左手手腕上,沈玉吃痛放了刀,青無逼上前去攥住他的胳膊一扭,只聽“咔嚓”一聲,脫臼的痛感讓沈玉立馬出了一身冷汗。 青大人還不解氣似的,把他的右手胳膊也扭斷了,而后一腳踹在他胸口上,讓他整個人飛了出去,撞在院子里的樹上,又滑下來,癱倒在地。 這一套動作亦是行云流水,不過幾息便完成了,梁仕連叫停的機會都沒有。再看時,沈玉的腿已被青無踩在腳下研磨。 “你怎么敢?!陛下待你還不夠寬容嗎?!”青無紅著眼吼道。 痛,全身哪哪都痛,但現(xiàn)在不是喊痛的時候。 沈玉盡力把笑綻成陰鷙的樣子,“我有什么不敢?我都成棄奴了,都犯下不赦的死罪了,還有什么不敢的?” 聽到“棄奴”兩個字,梁仕的嘴動了動,剛說了“我不……”就看到青無瘋了一樣掐上沈玉的脖子,原本沒再流血的傷口又在壓力下洇出殷紅來,和沈玉憋了氣窒息的臉,像在比誰更艷似的。 瀕死前的潛意識讓沈玉想看看梁仕,可理智又讓他盡力把眼神轉向虛空。 “夠了!”梁仕止住欲下殺手的青無,終是下定了決心。獨屬于天子的凌厲氣勢鋪開來,威嚴的聲音傳入眾人耳膜,“沈奴殘殺西夏使臣,罪不容赦,押入皇城司死牢,三日后于西市斬首示眾!” 沈玉坐在樹下,落英堆了滿肩,聽完宣判,對著梁仕露出一個粲然的笑來,無聲地說了兩個字。 梁仕酸著眼眶分辨,好像是——“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