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嫌棄但又忍不住饞人家屁股)
“俺托人問了,這牛值兩萬塊錢。” “再給你十頭豬,夠了不?” 王小柱嘬著煙鍋巴,小指頭翹得快要飛到天上去,皺著雜亂的粗眉毛考慮了好一會兒,才說:“行吧,這貨也不好出手,便宜你了,芳子,可得記著哥這個人情啊?!?/br> 他上下打量了趙芳來一眼,又揶揄著補充一句:“不過這可真是好貨,俺扒他衣服的時候,替你摸了,驢似的?!?/br> 趙芳來懶得跟他啰嗦,只告訴他明天找個車到家里來把許諾的家畜們拉走,便把腳邊的大麻袋拖上了三輪車。 趙芳來今年二十,虛歲,按規(guī)矩,該說親成家了??墒撬蠠o父母,旁無親戚,又是個不男不女的身子,嶺上沒人愿意跟他成家——除了隔壁嶺上的劉老崴。 劉老崴都六十多了,還是個瘸子,喝了酒就打人。 趙芳來肯定是不能愿意的,盡管有些走投無路的時候讓他也動搖過,但好在他院子里有些值錢的畜牲。黃牛跟了他好些年,說實話,他舍不得,牛很懂事,能種田,還能馱東西,說話也聽得懂,但牛畢竟只是個畜生,牽不進臥房。他現(xiàn)在只想要個能生孩子的男人——還得是個白白凈凈的城里男人,不是村里那些一口黃牙滿手泥巴的農(nóng)漢。 王小柱說這貨是從城里來的汽車上拖下來的,原本穿著西裝皮鞋,脫了一看,混身細皮嫩rou的,確實是個城里人。王小柱解開口袋給他看了一眼,臉跟白羊毛一個色,還隔著麻袋踢了踢男人下半身。 “好著呢,能生個兒子?!?/br> “你輕著點,仔細給俺踢壞了。俺不要兒子,俺就想要個閨女?!?/br> “閨女也行?!蓖跣≈呐幕杳缘哪腥四?,“你瞧著斯文相,生個女娃子指定漂亮。” 趙芳來特別想要個女兒,一個真正的女孩兒,每回買飼料路過鎮(zhèn)上那些買鑲著假珍珠蝴蝶結(jié)的衣裳店,他總是會駐足很久。那些畫報上的女娃娃,小臉都紅蘋果似的,他一想到很快就有個小女兒跟著他房前屋后跑跑跳跳,干凈凈香噴噴,白藕節(jié)子小手小腳,忍不住露出笑容。 他大著膽子戳了戳男人的jiba,立刻覺得值,真是個驢貨,生出來的孩子一定身強力壯。男人長得也好看,白白凈凈,有脖子,不像村里的男人似的腦袋就坐在肩膀上,光頭在后頭堆出褶子。高鼻子窄臉蛋,跟糊窗戶的畫報上的男明星一樣。 這男的連嘴唇都是紅的,薄薄的像兩瓣兒血橘子,就算細腰細腿的干不了活,擱在屋里看也挺舒坦的。 到家了,他把男人從車上拖下來,摘了麻袋,拿拴牛的鏈子拴在牛棚里。黃牛在院里踱著步咀嚼反芻的草,湊過來聞聞?wù)剂怂C的男人,渾然不知自己已經(jīng)主人被賣了,打了個響鼻后臥到一旁,悠哉悠哉地嚼草。 一直到晚上男人才醒過來,他先是傻傻地張望了一會兒,腦袋發(fā)懵地不知所云什么,見沒有人理會,便叫嚷起來。 趙芳來在院里洗衣服,聽見他叫嚷,從小板凳上站起來,聽他說什么“出來做生意”“有急事”“給你錢”,趙芳來沒聽明白他說什么,把衣服洗了就回屋了。 其實趙芳來進屋是因為有點怵那個男人,他躲在屋里,透過糊了報紙的窗,偷偷看院子。男人掙扎了很久也沒有掙脫鐵鏈,鬧累了,坐在草垛上憤恨地把鐵鏈拽得嘩啦嘩啦響,又氣呼呼地踢了一腳柱子,才蜷縮成一團,沒動靜了。 這時趙芳來才想起來自己還沒洗澡呢,白天把那男人拖回來可累得一身汗,渾身黏糊糊的不舒服。趙芳來愛干凈,腦子活,會做木匠活,他在豬圈背后用塑料桶和木棍做了個簡易淋浴,一拉繩子,熱水就從頭上淋下來,可以舒舒服服的洗個澡。 平日里,小院都是空蕩蕩的,頭頂就是月亮,他也不怕羞,反正院子里有眼睛的除了牛就是豬??墒墙裉於嗔藗€男人,他有些猶豫要不要當著男人的面洗澡。 鐘儕今年二十七,有車有房,是一家五金公司的小老板。父母健在,只是兩年前生了一個小弟弟,兩口子忙著老來樂,并不常聯(lián)系他。 這次他帶著幾個下屬去談生意,天氣不好又十萬火急,飛機停飛,他等不了明天的動車和火車,自己先坐上大巴車往目的地趕。 誰知天就他娘的有絕人之路,為了節(jié)約時間,他選擇盡可能直線距離的一班,快是快,就是路太爛顛屁股。車開出去四個小時,疲勞駕駛的司機打滑把車翻下了山溝,他只記得天旋地轉(zhuǎn)幾聲巨響,便昏迷了過去。 醒過來他就發(fā)現(xiàn)自己身處一個陌生的小院子。 這里看樣子不像城市,他的手腳都被綁著,第一反應(yīng)是——被綁架了? 不待他思考,房子里走出來一個皮膚黝黑的青年,看著年紀不大的樣子,他趕緊向?qū)Ψ角缶?,誰知對方像聾子一樣對他的話充耳不聞,根本不回答。天黑了,那個聾啞少年洗洗涮涮便貓回了屋里,依然不搭理他,于是他猜想這個少年可能是綁架他的歹人的同伙,可能是個聾啞人。 他鬧了一會兒,假裝精疲力竭,坐下來摸索手邊的石頭,躲在背后將手腕上的鐵鏈用力砸向石頭的銳角。 他沒砸?guī)紫掳康拈T開了,嚇得他以為自己被發(fā)現(xiàn)了,但那個聾啞少年看也不看他,端著一個褪色的粉色塑料盆徑直走向院子一角。 鐘儕埋著頭假裝是睡著了,其實偷偷觀察著。余光只看見那個少年在擺弄墻上的一個木架子和塑料水管,不知道做什么。他抬起一點臉,那少年背對著他,忽然彎下腰褪下了泥巴色的土布褲子,露出一個罩著松垮內(nèi)褲的白屁股。 鐘儕生過在城市里,并不是特別沉迷聲色的男人,他喜歡男人,但是并沒有出柜,原因主要是覺得丟臉,只偶爾找點小黃片偷偷的看,黃片里的0都喜歡穿那種很sao的內(nèi)褲,一脫露半拉屁股,非常勾引人。他實在難以置信,這年頭還有人穿這么破爛的內(nèi)褲,那條內(nèi)褲一看就是被洗得脫形的,圖案都磨白了,松松垮垮的直墜到大腿后面,肥大款式得讓人覺得想起公園里穿跨欄背心的老頭子。 好在少年長得并不像老頭子,兩條大腿并不細,看起來就是常運動的那種結(jié)實,根部有點肥,rou擠rou的。大腿的顏色是深的,少年脫掉內(nèi)褲之后,屁股卻很白,強烈的色差讓人很容易聚焦到較白的臀部。 少年脫內(nèi)褲的方式非常家常,一點不把鐘儕當外人的架勢,抓著內(nèi)褲邊直擼到腳踝,撅起的屁股直直就沖著鐘儕的方向。 鐘儕才發(fā)現(xiàn),原來他的屁股是很飽滿的形狀,又圓又小,腿根的三角形陰影很深。 鐘儕是個深柜色鬼,因為深柜所以病態(tài)地饞,但對于同性的性沖動僅限于對著黃片大飛機剛,沒有和別人約過炮,始終對拉屎的地方有點隔應(yīng),除了上公共廁所,他從來沒看過別的男人的下體。 雖然這場景這處境都很不合適,但是他還是眼眶子發(fā)熱的,腦子里忍不住開始幻想什么山村風流之內(nèi)的香艷事情。 聾啞少年完全沒察覺到窺探,繼續(xù)脫著上身的衣物,脫光了鐘儕才發(fā)現(xiàn)這個少年屁股并不小,因為他的腰非常的窄,背部中線的凹陷直插到腰窩里,水流從他頭頂潑下來,打濕了全身。 趙芳來注意到身后的目光,鎮(zhèn)定地抓起一旁肥皂盒子里的香皂往身上抹。他先洗了頭發(fā),而后才開始洗身體,最后用水兜頭一沖,接了半盆干凈的水,蹲在地上洗下身。 洗完之后,他轉(zhuǎn)身看了那個男人一眼,男人趕緊心虛地低下頭。趙芳來不知道怎么了,心里突然發(fā)起燒,趿上鞋夾著衣褲就跑回房里。 他躲在屋里看了半天,找了個鏡子摸了摸濕漉漉的頭發(fā),才大踏步走到那個男人面前。 男人心虛地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他一眼,明明長得很俊,偏要賊眉鼠眼,趙芳來沒來由地又生起氣了,只聽他說:“小兄弟,你放了我吧,我給你錢,我肯定會報答你的?!?/br> 趙芳來的臉一下垮了,內(nèi)心剛涌起來的熱意全消散了。他站起來環(huán)顧一圈,端起那盆半盆水快步走回來,一氣全潑在那個男人臉上,扔了盆子就往屋里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