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說過他會輸?！笨ǘ蛩拐f，“但，能不能別再把我或者伊恩拉到你們二位的情趣游戲中了？”

    “切磋，只是友好切磋，”艾德琳說。

    卡厄斯：“……好一個友好的二打一?！?/br>
    場上，伊恩顯然無暇顧及比賽的公平性。他一面要防止被鞭子抽中或纏住，一面要應(yīng)付管家。狼人輕裝上陣，行動迅捷，武器沉重的騎士居于劣勢。

    倘若要用盾牌防住直擊面門的長鞭，他就看不清狼人的路線與動作；而移開盾牌，就會暴露在傀儡獵人的攻擊下。

    越是在這種膠著狀態(tài)下，越需要保持冷靜。盡管此刻是一次切磋，戰(zhàn)場上決定生死勝負只在一念間。只有將平時的每一次練習(xí)都當(dāng)作殘酷現(xiàn)實，才能在最后一秒存活。

    伊恩在心里默數(shù)獵人揮動鞭子的節(jié)奏：一下、兩下、三下……第四下鞭子破空的清響前，他聽到左后方傳來輕響——所有人都喜歡攻擊他的左后方，以為盾牌會給他造成盲區(qū)或是讓他放松戒備。

    他扭腰，用盾牌上的犄角卡住狼人直沖下巴來的匕首。很快他轉(zhuǎn)守為攻，借助負重優(yōu)勢將盾牌下壓?？毯甄暧秘笆椎肿Ψ降膲浩?，但這樣一來他的進攻節(jié)奏也被打亂，此刻被壓在伊恩面前，近不得一步。

    但他不用那么早收手，為了抵擋他的襲擊，騎士放棄了正面防護。獵人手中長鞭正盤旋而起，準備朝伊恩頭頂抽去。

    刀刃和盾面交叉縫隙之間，刻赫珀看到對手藍色眼睛轉(zhuǎn)向右側(cè)，顯然也是注意到了危險。

    狼人原以為對方會退一步放手，沒想到那雙藍眼珠又轉(zhuǎn)回來，盯上自己——兩位戰(zhàn)士在彼此眼中看到了想法：不退縮。

    下一秒，伊恩突然轉(zhuǎn)動胳膊，盾牌被帶著翻轉(zhuǎn)起來。這動作導(dǎo)致手中匕首被卡住的狼人手臂不得不呈現(xiàn)反關(guān)節(jié)姿態(tài)。

    他想卸掉我的胳膊？刻赫珀一猶豫，匕首收了一寸，于是伊恩得以從困境中解脫。

    接著更出乎意料地，騎士朝迎面而來的鞭子跑去。

    他的跑動速度肯定沒有狼人那么快，所以伊恩只是助跑幾步，在接近獵人時連人帶盾矮身，突然變?yōu)榛颍亓繋淼膽T性讓他繼續(xù)朝獵人逼近。左臂攜盾擋住落下的鞭子，右手按著劍柄往地上一撐，左腿順勢伸長，一記掃堂，勾倒獵人。

    「我還以為你們看不起腰部以下的攻擊呢?！箍ǘ蛩拐f。

    「距離越近，鞭子越防不住下盤攻擊?！挂炼鹘忉?，隨后對地上的獵人補了一劍。

    那把普普通通拿到四殺的劍在他手上快速轉(zhuǎn)了一圈，沒有收回盾中。

    伊恩側(cè)身，落下盾牌，屈左臂架單劍，擺出了進攻姿勢。

    在他對面，刻赫珀同樣刀刃相對。幾招下來，狼人對人類的實力和進攻風(fēng)格有了大概了解。

    伊恩偏好防守，但面對敏捷的狼人，一味使用盾牌只會令自己處于被動。所以騎士主動拋下盾牌，選擇單劍攻防。

    「您希望我贏嗎？」伊恩突然問。

    聽到這問話，卡厄斯挑了挑眉。

    「你是希望我像艾德琳那樣給你下命令嗎？」他反問對方。

    「一點鼓勵也是可以的?！跪T士回答。

    卡厄斯輕笑一聲。

    「不可以輸?！顾f。

    “都是你搞的鬼?！笨ǘ蛩拐f完，又去吐槽老師，“似乎他們把這場‘友好’切磋當(dāng)成了為我們而戰(zhàn)?！?/br>
    “認真點有什么不好，”艾德琳笑，“倒是你，如果伊恩贏了，你想好什么獎勵了嗎？”

    與施法者這邊的言語交鋒不同，訓(xùn)練場上短兵相接。

    匕首攻擊距離短，但刻赫珀動作靈巧，還有兩把匕首。伊恩且戰(zhàn)且退，不得不拉開距離，防止鋒利的匕首劃傷自己。

    瞅準機會，騎士挑飛對方左手匕首。沒等他來得及收劍，伊恩就趕緊后撤步，但左腿外側(cè)已經(jīng)被另一把匕首劃出一道血口。

    “假如帶毒的話，您已經(jīng)輸了。”刻赫珀說。

    回答他的是伊恩雙手握柄、繞身重劈下的劍鋒。

    狼人急忙用匕首格擋——然而他只有一把，劍刃堪堪被刀柄格住，但騎士雙手重劈的力量更勝一籌。劍鋒陷入刻赫珀的左肩半寸，管家潔白襯衫透出紅色。

    伊恩慢慢收起壓劍的力道，然而下一秒，他很快收劍后退——狼人爪子擦著他的喉嚨揮過。

    “別放松，”刻赫珀說，“戰(zhàn)斗還沒有停?！?/br>
    管家撿起另一把匕首，他的指甲如同刀刃一般鋒利。

    伊恩喘氣，穩(wěn)住氣息，點點頭，重新架起攻勢，向狼人沖去。

    “他們是不是打得太認真了一點……”艾德琳看到自己管家肩膀一片紅。

    卡厄斯無奈地分給她一個白眼：“是你提議的?！?/br>
    “算了，讓他們玩得盡興點?！迸赘目?，“我好久沒看到小刻打得那么開心了?！?/br>
    切磋的結(jié)果一波三折。兩人用實際行動詮釋了什么叫戰(zhàn)場的瞬息萬變。

    在接連的兵刃交接下，伊恩那把普通的劍終于支撐不住，被匕首擊碎劍身。

    “我得給他找把好點的。”法師嘆氣。

    然而，就在卡厄斯以為對方不得不認輸時，伊恩赤手空拳躲過刻赫珀的攻擊，瞅準破綻一個翻滾，順勢抽出了之前傀儡插在地上的劍，不及起身，便擋住落下匕首，左手扣住刻赫珀手腕，將他也拉到在地上。

    兩人在地上翻滾，試圖占據(jù)上位，最終停在一個誰都無法進一步的情形。

    伊恩的劍橫在刻赫珀頸邊，被狼人用一只匕首架??；狼人另一只匕首正欲刺向?qū)Ψ礁共浚或T士牢牢控住手腕。雙方氣喘吁吁，竟無法再多占一份優(yōu)勢。

    “好啦，”這時，艾德琳喊道，“為了照顧我和卡厄斯的面子，你們就算平局啦。”

    “再打下去我都要吃醋了?！彼÷曊f。

    管家先收回了匕首。他一把將騎士拉起。

    “您打得很不錯，謝謝?！笨毯甄晏嫠牡裟嗤?，“我很開心?！?/br>
    伊恩回給他一個同樣愉快的微笑，隨即看向卡厄斯的方向。

    「你受傷了?！狗◣熆粗f，「其實你那一劈就該結(jié)束戰(zhàn)斗，刻赫珀太較真了?！?/br>
    「別這樣想」伊恩朝他搖頭，「他們只是想確認我能保護你的后背」

    卡厄斯頗為高傲地冷哼一聲，轉(zhuǎn)頭離開。

    伊恩擦了擦額角留下的汗。他感覺自己最好洗個澡，法師大概不喜歡一身泥的人靠近他。

    十分鐘后，他被卡厄斯堵在貝金賽爾家的衣柜里。

    艾德琳明明告訴伊恩在這里可以找到替換衣物。結(jié)果他找到了黑袍法師。

    貝金賽爾曾是個大家族，祖宅的衣柜都大得嚇人。

    伊恩被抵在衣柜內(nèi)側(cè)木板上，金發(fā)美人正兇狠地啃蝕他的嘴唇。

    “干得漂亮。”接吻間隙，卡厄斯含糊說道，“是一些獎勵?！?/br>
    “你喜歡什么獎勵？”他問。眼瞳在昏暗的衣柜內(nèi)閃閃發(fā)光。

    「……通常只有教皇會給我們獎勵?！挂炼骰貞?yīng)他的親吻，讓對方在自己口腔內(nèi)橫沖直撞，「不過既然代表您而戰(zhàn)，自然由您決定。」

    “現(xiàn)在這種呢？”卡厄斯問，好不容易才放過對方嘴唇。即便在衣柜里都能看清那被蹂躪到紅腫的雙唇泛著水光。

    「……這種更可能是女主人的獎勵?！?/br>
    法師隔了幾秒，才意識到對方竟在調(diào)戲自己。

    “看來你也沒有表面看起來那么純良?！彼麎男χ?，膝蓋擠進對方雙腿之間，隔著浴巾，朝上頂了頂，聽到對方輕喘。

    “整場戰(zhàn)斗我都看了，”卡厄斯貼在他面前，低聲說，“從頭到尾，我在想的只有一件事：”

    “那就是接下來應(yīng)該怎么cao你。”

    “你太辣了。”紅瞳法師目不轉(zhuǎn)睛盯著戀人，“每一個動作，每一次攻擊和防御，每次在地上翻滾……我迫不及待想要cao到你?！?/br>
    意識到卡厄斯要做什么，伊恩眨眨眼睛。

    「但這是在貝金賽爾家——」

    “我現(xiàn)在就想要?！?/br>
    「晨露閣下和刻——」

    “她忙著給自家乖狗治療肩傷，你下的手。不過很快就能治好，也許他們也想來一發(fā)?！?/br>
    「我——」伊恩對上卡厄斯的眼神。

    「我想那現(xiàn)在會是個好時機?！顾怨哉f道。

    他們在狹小灰暗的衣柜里zuoai。

    卡厄斯把他的手臂壓在腦袋兩側(cè)，迫使伊恩展露胸膛，方便自己輕吻。

    浴巾不知掉到哪兒去了，伊恩左腿被法師抱在腰間，使得對方能暢通無阻地抽插。大腿上那道匕首劃開的傷口早就被圣殿騎士的自愈能力治好，現(xiàn)在那上面只有充滿情色的指痕。

    木板被撞得搖晃，嘎吱作響——伊恩現(xiàn)在有些擔(dān)心起這座老房子的質(zhì)量。他能聞到衣柜里那些舊衣服散發(fā)的織物和木料香味。他們就在某種塵封的歷史中顛鸞倒鳳，魚水之歡。每次被頂?shù)矫舾悬c，他都忍不住后仰，露出脖子，卡厄斯也絕不浪費機會，在上面留下一個個記號。

    他們就像一對偷情的主仆。女主人和她的騎士。微弱的光從衣柜縫隙里透入，卡厄斯的金發(fā)熠熠生輝。正在衣柜里偷嘗禁果的，美艷絕倫的金發(fā)女主人和他忠誠的藍眼騎士。

    大約是感受到了伊恩的胡思亂想，在攀上極樂之巔后，卡厄斯靠在他肩膀上，細細舔舐伊恩的耳垂，然后問：

    “要我穿著裙子干你嗎？”

    “我簡直不敢相信你們就在貝金賽爾家搞了起來?。?！”

    艾德琳喊道：“拜托了！一個衣柜！”

    “你真就饑渴到要在我和刻赫珀還在的時候，在一個衣柜里，在貝金賽爾家一個舊衣柜里搞起來嗎！”

    明明被訓(xùn)的人是卡厄斯，一臉抱歉的卻是伊恩。

    “你之前還把我的性生活當(dāng)作你倆的情趣賭注，”卡厄斯毫不留情說道，“我沒當(dāng)著你們面搞，已經(jīng)很收斂了?！?/br>
    伊恩捂住臉。

    艾德琳氣得差點昏過去。

    “我看你倆私奔去吧！”她朝后倒去，悲憤地躺在刻赫珀懷里。

    “趕緊走！小心別遇到什么奇怪的人，沒什么大事別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