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特殊的藏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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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圖雅合上書。諾大的王室圖書館安靜無聲,她把書本輕輕放在桌上的動靜沿著走廊回蕩。 小公主站起身,一旁侍女連忙上前。 “只是隨意走走?!彼龘u頭。 自從奧菲導(dǎo)師離開后,生活又變回平淡枯燥,缺乏火星和靈感。安圖雅看完了芙羅拉留下的書,距離下一趟禮儀課還有不少時間,而公主無所事事,內(nèi)心帶著自己都未察覺的煩悶,在走廊中徘徊。 她路過那些肖像畫,停在最后一副跟前。年輕的父親和襁褓之中的自己,還有她毫無印象的母親。那個盤著金棕色長發(fā)、神態(tài)柔和,眼神卻不失俏皮的女人,所有人仿佛都知道她卻對她的存在閉口不談。本該是她最親密的母后,卻成為了王室中一個“不存在”的陌生人。 “母親……王后殿下是怎樣的人?”她曾按耐不住好奇,詢問父親。 “一個好人。” 她得到簡潔回答。 國王漫不經(jīng)心,像是在評價某位陌生女人,而非和他同床共枕長達數(shù)年的妻子。 安圖雅注視著王后,油畫上的女人仿佛也朝她投來憐愛的目光。 公主猶豫片刻,將手貼上去—— ——沒有任何觸感,她的手掌徑直穿透了帆布。 安圖雅猛地收回手。她觸碰過這幅畫好幾次,第一次發(fā)現(xiàn)它實際聯(lián)通另一空間。 她回頭看了眼不遠處的侍女,趁對方不注意,整個人走進了畫中。 一間展覽室般的書房顯現(xiàn)在她面前。暗紅色地毯,鋪著柔軟襯墊的木質(zhì)扶手椅,手工掛毯隨意搭在一側(cè)。正前方的壁爐上方,掛滿了各種動物的頭顱標本:大角鹿、羚羊、棕熊、灰狼…… 壁爐里忽明忽暗,火光在這些獵物的皮毛、牙齒、長角上晃動,顯得似乎它們隨時都能復(fù)蘇,繼續(xù)在廣闊草原和密林間奔跑。 久居深宮的小公主被眼前景象深深吸引,連父親站到她背后都沒能察覺。 “狩獵季節(jié)就快到了?!本S斯開口。 女孩如同受驚小鹿般轉(zhuǎn)身。 “父親……我不是……我不是故意……”她試圖為自己的擅自闖入道歉。 “這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秘密?!眹跽f,帶手套的右手按在女兒肩上,將她撥轉(zhuǎn)回身,示意她去看壁爐上的展示品。 一排弧形弓,自下而上,從小巧的袖珍短弓,到半人高的長弓,弓身圓潤堅硬,或鑲嵌金屬花紋或包裹獸皮,每一道弧線都暗藏著殺氣,弓弦繃緊,似乎高聲說話就會讓這些危險的細線顫動。 “不同速度、力量的獵物要用不同的武器,鐵甲犀要用重弩,雄鷹需用長弓。” 維斯像是在一一介紹這些藏品,將原始的狩獵技巧呈現(xiàn)在女兒面前。 “你很快也會學習這些?!眹跽f。 女孩看著那些僵硬獸首,露出猶豫神色。 “我們必須永遠做獵手?!?/br> 看出對方內(nèi)心的糾結(jié),維斯又說。 “不然就會變成獵物?!?/br> 就像你的母親,國王心想。 她似懂非懂,點點頭,很快為父親難得落在自己頭頂?shù)膿崦老病?/br> “我會的,父親。”小公主回答,看向弓箭的眼神變得堅定。那一排沉默的武器閃爍著低調(diào)光澤,是長期上油保養(yǎng)才能顯露出的沉淀色彩。 最上方,兩個空鉤架一左一右,俯視所有弓弩。原本應(yīng)懸在此處的藏品,此刻缺席。 ·?· 她口袋中的徽章突然開始發(fā)燙。 奧菲知道,他們距離獵物很近了。黑鷹正在高空中盤旋,鐵面術(shù)士雙眼變成金銅色,透過鷹眼,發(fā)現(xiàn)遠處趕來的兩人。 術(shù)士耐心觀望,等待獵物進入圈套。 最先發(fā)現(xiàn)情況不對的是伊恩。他勒馬急停,后面跟著的小紅見狀也慢下腳步。 “怎么了?”卡厄斯問。 圣殿騎士蹙眉,盯著前方荒漠。 大片大片蔓延至天際的灰黃色土地,零星土坡和幾叢灌木,高處黑鷹盤旋,一成不變的枯燥景色,但直覺告訴他,前方可能有潛藏危險。 他謹慎地踢了踢黑馬側(cè)腹,慢慢走上前方土坡,在那上面駐足。 “翻過這里,就能回到部落了……”施法者邊說,邊跟著上前。 伊恩一臉凝重。 卡厄斯這才順著他目光朝下看去。 “……我們才離開了兩天不到吧?”施法者喃喃自語,無法相信眼前場景。 “這些人是怎么找到這里的??”他頭疼道。 作為常年混跡于克羅埃西亞貴族間的黑袍法師,卡厄斯當然明白,那一身漆黑盔甲胸前的雄鷹代表什么——克羅埃西亞最精銳的騎兵部隊,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塔瑪蘭這片荒漠里? 卡厄斯想到的第一個理由,就是他和伊恩在查希提留下的爛攤子——這不能怪他們! 誰都沒想到,最后是伊恩和他兩個活人背負了死人們的大半惡名,國王要真出動精銳部隊搜捕他們也不全無道理……可區(qū)區(qū)兩人至于動用一整支騎兵隊嗎? 維斯·查德維克這么閑嗎? 施法者很快推翻這個假設(shè),因為在鷹騎兵包圍圈中,他看到了熟悉的半獸人身影。塔利亞正站在圍成一團的獸人群最前方,與紅翎的騎兵長官對峙。不遠處是還在冒煙的部落帳篷。 一場針對半獸人的圍剿,他們現(xiàn)在可以悄悄離開,卡厄斯想,無人察覺,不會惹上任何麻煩。 他轉(zhuǎn)頭去看伊恩,對方面色沉重,藍眼睛不斷轉(zhuǎn)動,掃視打量,分析目前戰(zhàn)場內(nèi)雙方局勢。 法師在心中輕嘆一聲。 “該怎么幫助他們?”卡厄斯問。 伊恩有些詫異地看了他一眼,似乎沒想到法師會主動提出留下幫助的建議。 黑袍法師露出一臉“我就知道你會這么想”的表情。 “對對,我當然知道,現(xiàn)在還來得及遠離這堆麻煩事?!笨ǘ蛩狗籽郏霸谀阈闹形揖瓦@么功利、會拋下幾面之緣的朋友逃跑嗎?” 「不……」 在伊恩道歉之前,法師一扯嘴角。 “是的,我就是那么功利。” “要不是塔利亞知道救你的方法,我還真不想趟這灘渾水?!彼蕾p對方一時語塞的表情,快樂地結(jié)束調(diào)戲。 “雖然我沒什么助人為樂的精神,但能添點亂,還是很樂意的。”卡厄斯說,“任何計劃?” ·?· 奧菲時刻關(guān)注遠方兩人的動靜。他們停留了一段時間,久到鐵面術(shù)士差點以為對方就要離開。 就在她準備主動出擊時,獵物之一突然有所動作。 與此同時,半獸人外圍突然燃起一人多高的火焰,火勢不大,但濃煙滾滾。 見此情形,鷹騎兵立刻橫起長槍,警惕地盯著火墻,卻未注意到一匹黑色駿馬自山坡上沖下,朝他們背后襲來。 被圍困的獵物如何掙脫包圍? 即便很少參加王室狩獵,奧菲也知道一般流程:仆從會用火焰和獵犬,先從四面將獵物驅(qū)趕到中心地帶,供貴族獵殺。困獸之斗,意味著獵物將會拼死反抗,找準機會撕開包圍圈的缺口,這也是為什么突現(xiàn)異象,鷹騎兵并不慌張,反而更加戒備中心區(qū)獸人的原因——一旦缺口被撕開,亡命之徒會拼盡一切,保護最里面的幼崽逃離人類包圍。 而那兩人的計劃,就是里應(yīng)外合,用最簡單的方式為被困在當中的半獸人部落創(chuàng)造脫困機會。 簡潔、高效的計劃。 但這樣一來,他們便將自己放在了獵物的立場。 這片荒漠是天然的獵場,鷹騎兵狩獵半獸人,而她狩獵被誘餌吸引而至的人類。 奧望著騎在馬背上人類的身影。 是他。 術(shù)士看著那張有些熟悉的臉。是曾經(jīng)擁抱過她尸體的男人。他的祝福曾短暫照耀過高塔學徒的死亡,但從地獄歸來的鐵面術(shù)士,不再是從前無力、任憑命運擺布的少女。施法者的生存經(jīng)驗里,沒有“報答”這一詞。 “殺了他?!?/br> 她身邊的黑影得到命令,拔出背后長弓。 它接近成年人臂展那么長,堅硬如鐵,此刻脫離了王室藏品的身份,不再掩藏殺氣,弓弦隨著獵殺信號,激動地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