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fēng)幾度闖雄關(guān)三(王府夜亂起憐心,懷恨養(yǎng)傷遇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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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剛破曉,被從床上糾起來的李大夫,戰(zhàn)戰(zhàn)兢兢拿著藥箱跟在小廝身后進了王府主院。 初時他還端著架子,直到看到了府邸是哪兒才徹底慌了神。此刻他進了這鬼門關(guān),有沒有命見今早的太陽還是另說。 現(xiàn)在坊間都拿彥王嚇小孩兒,據(jù)說他一瞪眼敵軍主將都能嚇得當(dāng)場肝膽俱裂而死。 雖說都是傳言,但他手上過過的血腥氣可不是假的,再說這彥王府怎么到處都黑黢黢的,冷硬得很,真嚇人。 “主子,大夫來了。” 穆戡并未留在內(nèi)室,大刀闊斧地坐在外面榻上,用張開德取來的熱水泡了一壺茶。 茶湯剛泡出琥珀色人就到了,穆戡還算滿意。 “帶進去給人看看?!?/br> “李大夫請?!?/br> 李大夫沒敢直視上首的人,直接被帶到了內(nèi)室的床邊,哪知道原本在外面喝茶的人也跟了進來,就站在一旁盯著他行脈,看得他手抖氣虛,就怕出了什么錯。 不過一炷香的診治,李大夫如芒刺背般冷汗直冒,內(nèi)衣全濕了。 “如何?”聲音落耳強勁,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yán)。 把脈的時間太長,床上的人似醒非醒地囈語著,臉頰燒得通紅,這讓負(fù)手立在一邊的穆戡有些不耐,表情也不是太好。 李大夫畢竟是個醫(yī)者,治病救人是第一位,好不容易穩(wěn)下心緒,擦擦腦門的汗,斟酌著回答道:“王爺可否允許我再看看病人的傷處。這用藥內(nèi)服外敷雙管齊下才更為有效?!?/br> 穆戡窒了一瞬,摩挲了兩下手指上的扳指,冷淡地“嗯”了一聲,就轉(zhuǎn)身走了。 被莫名留下的張開德幫著李大夫稍微解開了一些熊蓮的領(lǐng)口。 剛才他沒來得及細(xì)看,此時離得近,也是被這可以說沒有一塊好皮身體嚇了一跳。 雖說看著不像他們家王爺弄的,不過他們家王爺能對一個傷患下的去手也是夠狠。 另一邊李大夫也被噎住了,早就聽說這種皇孫貴族愛玩些新鮮的,今天算了長了眼第一次見,果然傳聞可信。 兩個人對視一眼,各懷鬼胎,不約而同在心里嘆了聲。 不多久,送走了大夫,張開德才又折了回來。 假寐的穆戡忽然睜眼漫不經(jīng)心的看著他,雖沒詢問,張開德還是忙不迭的報告道:“主子,我已經(jīng)讓秦觀按著方子熬藥去了。您…” 屋子這人占著,一時半會也挪不走,摸不清王爺心思的王府管家也有些頭大。 “把書房收拾出來吧。明天找個會說熊族語的回來?!?/br> “主子放心,我去安排。” 后來穆戡也沒再管熊蓮如何,自去休息了,似乎徹底將這個占了他屋子的人拋在了腦后。 ——— 熊蓮悠悠轉(zhuǎn)醒之時已經(jīng)是第三天中午。 一個三十歲左右的青年男子正端著瓷碗準(zhǔn)備給他喂藥。 此時人醒了那男子也呼出一口氣,放心笑道:“你終于醒了。” 說的是熊族語,熊蓮有一瞬的愣怔,再想起身仔細(xì)看看這個男子的模樣卻一不小心牽動了傷口,最私密的那處疼得厲害。 “誒,你快躺著,昨日我給你上藥的時候見著那傷口嚇了一大跳,你男人真狠心?!?/br> 熊蓮醒來就發(fā)現(xiàn)身上上了藥,全身透著一股子清涼,連里面都抹上了,聽這人的話應(yīng)該是他涂的。 熊蓮低低道了聲謝,冷靜反駁道:“那不是我男人?!?/br> 熊只搖搖頭,無奈笑道:“我們這樣被賣出來的,誰買了我們誰就是我們的男人。對了,我叫熊只,你叫什么?!?/br> “熊蓮?!毙苌徔戳诉@個男人一眼,“你也是被賣出來的嗎?” “好多年了,不過我現(xiàn)在過得很好,已經(jīng)不想回去了?!?/br> 熊蓮見他雖滿臉惆悵,但表情恬淡,重重哼了一聲,不滿他就此屈服的模樣。 看他的打扮應(yīng)該是許了人家,如今哪還有半點他們熊族人的血性,怪不得他剛才沒認(rèn)出來。 熊只接著和他說話:“我以前住沂山,你呢?我們不會是一個寨子的吧?不過我以前應(yīng)該沒見過你?!?/br> 熊蓮閉上眼背過身子,再也不理他。 他們熊族人天生地養(yǎng),渾身的野性,想他當(dāng)年也是如此,過了許多年才逐漸變了樣。熊只暗嘆了一聲也不再追問,放下碗道:“那我先走了,你自己把藥喝了,明日再來看你?!?/br> 遲疑了半晌他又道:“這家主人我看著不好相與,你別和他硬碰硬,偶爾服個軟也少些罪受?!?/br> 熊蓮依舊不理他,熊只無法放下藥就出門了。 人走了,熊蓮才忍著疼痛兀自起身,一口飲下了擺在旁邊的湯藥,又把白粥拌著小菜一股腦兒全灌了下去。 有得吃的時候多吃點,這是他幾個月來得到的教訓(xùn)。 他捂著被子又躺下了,下體的疼痛讓他止不住的羞恥,腦子里全是昨晚那個男人惡狠狠欺負(fù)他的模樣,比山鬼還恐怖。 就在這張床上,熊蓮隱約還能嗅到昨晚那個男人留下的氣味,根本驅(qū)逐不掉。 瞇懵間,熊蓮暗自下定決心,一定要逃出去。 ——— 今天落了小雪,路面有些潮濕。 熊只走到了府門時,早就有個藍衣黑靴,身長高挑的俊美男子在哪里等著他。 他快步走上前握著他的手道:“今天這么冷,你到這里干什么?” “今天下職早,我得閑就來等你一起回家。” 即便是來了京都這么些年,熊只依舊比常人壯實些。然而在這個男人面前卻顯現(xiàn)出幾分嬌羞,若不是還在他人門前恨不得立時撞進他的懷中。 李玨順著他的后頸,輕捏幾下,知道這幾日太忙委屈了他,小聲戲笑道:“光天化日,你怎么這般著急?晚上再許了你。” 熊只轟然紅透了臉,掀開他的手,狠瞪一眼,兀自向外走去。李玨見勢不妙也趕緊追上去小意陪著禮,黏黏糊糊出了門。 正當(dāng)兩人濃情蜜意,卻正撞上了這家主人回府。 風(fēng)雪沾濕那人的狐裘大氅,寒意侵襲卻抵不過他本身透著的冷意。 李玨放開熊只,拱手一拜:“彥王殿下?!?/br> 穆戡認(rèn)識眼前的人,順天府尹,算是年少有為,只是與他不熟,他也無心深交。 穆戡隨意點了個頭,撇了眼這人旁邊的熊族雙兒,徑直入了自家府院,幾個親兵也緊隨其后,相當(dāng)不近人情。 “這個彥王也太無禮了。” 李玨牽著熊只繼續(xù)回家,聞言笑道:“你如今竟還會指責(zé)他人無禮?” 熊只不理他的揶揄,繼續(xù)道:“可憐我那個同族脾氣比我當(dāng)年還硬,又進了他的府院,不知還要受些什么苦呢?!?/br> 李玨并不似他這般悲觀,問道:“你可知我昨晚為何半夜才回來?” “我哪里知道…”熊只想到此事頗為不爽。 “還不是要處理你那些族人的事情?!?/br> “我的族人?又怎么了?” “這些年我雖然暗中出了些力,始終不能明面上駁了林相的面子。昨日彥王一入京就一鍋端了那人販子的基地,如今全關(guān)在我們順天府里?!?/br> “那后續(xù)怎么處理?我那些族人呢?” “你別急。”李玨安撫道,“你的族人如今被彥王的副將安排在客棧里,專人照顧著,我已經(jīng)去看過了,很安全,你放心。不過之后還得看林相那里如何反應(yīng)。彥王行事素來強硬,應(yīng)該不會再讓林相興風(fēng)作浪,弄出些大的事端來。” 熊只頓時也不知是悲是喜,又想到熊蓮那副慘狀,不忿道:“那又如何,我看他和那些人販子做的事也沒什么兩樣?!?/br> 李玨握著熊只的手繼續(xù)說道:“彥王自小長在邊關(guān),性子冷了些。不過為人著實令人敬佩。十八歲那年他一馬當(dāng)先,連奪胡人十五城,一直鎮(zhèn)守至今。且除了軍餉之用,奪回來的財產(chǎn)土地也多用來周濟邊關(guān)百姓了。說句大不敬的,彥王比如今的皇上更得人心?!?/br> “哼,你倒是敬重他。哦,我想起來了,你當(dāng)年對我不也是如此,盡知道欺負(fù)我,一丘之貉!” 熊只翻起了舊賬,李玨自身難保,也管不得替穆戡說好話了,連忙替自己辯解道:“我這么時候欺負(fù)過你,若不用強,你當(dāng)時怎會聽我的。” 熊只氣上心頭,又倔了起來,搞得當(dāng)晚李玨又忍不住用了一次強,cao得熊只全身的眼兒都冒著水,全身的rou被撞得飛顫,抖著聲抱著他的脖子胡亂yin叫,仿似在虛境里過了一夜。 而彥王府里,熊蓮的身體虧空了太久,又遭了罪,不一會兒就因著藥性又蜷在這張過于柔軟的大床上昏睡了過去。 穆戡跨進這間房時,藥味還未完全彌散。 張開德邊幫他褪去身上的濕衣掛上衣架邊問道:“主子,要不要把這個,這個公子移到其他屋子里去?” 穆戡負(fù)手站在床邊,望著床上皺著眉睡得不太安穩(wěn)的人,寒潭似的眸子多了幾分復(fù)雜,認(rèn)真考慮起了張開德的話。 半晌,屋子里安靜到低著頭的張開德以為王爺已經(jīng)走了,穆戡才開口道:“算了,就讓他住這兒吧,屋子有點冷多加些碳?!?/br> 說完,穆戡只著單袍,頭也不回的出了房門。 張開德得了令,認(rèn)命地留在主屋里往銅爐里添了幾塊獸金炭,偷偷朝床上看了一眼,哎,實在是搞不懂他家王爺在想什么。 不一會兒這屋子暖和起來了,那邊書房里的炭爐卻被移出來幾個,被撥過去服侍的秦觀說王爺嫌熱,只留了一個小火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