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幾度闖雄關三十四(鐵血王爺突變村頭二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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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蓮你來了!”穆戡老遠就朝著熊蓮招手。 已經(jīng)習慣了有個人一身黑衣勁裝雷打不動地等在山口,要陪他進山打獵,熊蓮遠遠看了眼,舔舔干巴巴的唇,也沒理他,直接從他身側越了過去。 穆戡也不惱,像個見著初戀對象的毛頭小子一樣興奮。他幾步就跟上了熊蓮的腳步,想攬著熊蓮肩的手頓在半空,默默收回去摸了摸鼻子。 熊蓮也想過要避開他,連著幾天沒出門打獵,今天實在是沒辦法了,家里一直都沒有進項,他一個人是無妨,總得給小熊念準備些春日的新衣裳。 可這山就這么大,穆戡狗皮膏藥一樣的堵著,他實在是沒有辦法。 “你,每天沒事?”他帶著股子氣問道。 “有事有事,陪你就是事?!?/br> 穆戡忙不迭地回答,熊蓮氣絕,他實在不會招架這種不要臉的人,更何況對方還是穆戡,以前見天兒對他甩臉子,現(xiàn)下好得像變了個人似的。 因此今日的山間野獸全都遭了殃,四處逃竄就是為了躲避那個只能找它們泄憤的熊族獵人。 搭弓射箭,熊蓮熟練地進行著他的本職cao作,當他看不見就是。 長臂拉圓,蘊含著渾厚力量的粗劣羽箭刺破長空,正要貫穿一只吃著草毫無所覺的絨毛野兔,突然一道不同于熊族的鋒利從斜側方穿插而來。 砰! 一下子把熊蓮的箭劈成了兩半,取而代之插進了那只傻兔子的眼睛里,當場斃命。 熊蓮始料不及,當場怒目圓睜對著不遠處還在得意忘形瞧著他的男人大聲吼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連漢話都說溜了。 穆戡趕緊把死兔子撿過來,遞給他:“你的,都是你的,我就是逗逗你,你別不理我…” 又是這幅委屈的表情,熊蓮此刻真覺得他大概是上輩子欠了穆戡許多銀子,要不然這輩子怎么會陰魂不散,連個獵都不讓他好好打。 熊蓮忽然覺得很沮喪,心頭的酸意洶涌地想要涌出來,無奈、心累,他怎么都想不通為什么穆戡看要這樣,連個普通日子都不想想讓他好好過。 胸腔大幅度地起伏開來,熊蓮吸著鼻子聳著肩,拼命地要把那份莫名的哭意給逼回去。 穆戡見狀也慌了神,趕緊扔掉手上的兔子和弓,張開手想去抱他,又怕他不開心,就這么虛虛攏著,不知該如何安慰,異常的滑稽。 “滾開!” 熊蓮單手推開穆戡,猛力用胳膊把眼睛里擠出來的淚水擦干,眼角暈紅了一大塊。 他掉頭就往山下跑,什么都不要了,獵物不想要穆戡也不想要。 穆戡心甘情愿地被他慣到地上,剛爬起來,人就哭著跑了。 “誒!熊蓮…”他本想立刻就追,又想起熊蓮一天天把這些獵物當自個兒命似的,任勞任怨地撿完了散了一地的野雞山兔,才趕忙沿著山路跑下去。 熊蓮跑得急,穆戡追得也急,帶著一大堆獵物尸體跑得比他手下敗將逃命的時候還快。 “怎么了?” 穆戡繞著熊蓮變喘邊問,倒退著走在山道上。 “你別不說啊。是不是怪我搶了你的獵物。我逗你呢,你看,都給你?!?/br> 穆戡攔著熊蓮的路急著解釋,可熊蓮根本不搭理他,淚珠子一串接著一串,止都止不住,整張臉都是水。 熊蓮邊流淚邊用袖子死命地擦,粗糙的布料把棕黑色的皮膚磨得通紅,出了血絲兒,一縷一縷的,看得穆戡疑惑又心疼,熊蓮以前可不像這么不禁逗,都說生了孩子的人容易敏感,難不成熊蓮也這樣了。 他砰砰幾聲把身上費力背著的獵物全甩在了地上,堵在熊蓮面前,掐著他的肩大聲喝道:“不許再跑了!” 熊蓮不可置信地看了他一眼,哭得更厲害,眼里的水珠子像決了堤,從他剛毅的圓眼里落了下來,看得穆戡精蟲上腦血脈賁張。 “你哭什么?我又沒兇你?”他無奈地用指彎揩著熊蓮的接連不斷的眼淚,又怕把他弄疼了,輕輕柔柔的,連手上的老繭都舍不得觸碰上去。 “不用你管,滾!”熊蓮打開他的手,身子一側,聲音早已哭得別扭沙啞,低低沉沉地警告著穆戡,繼續(xù)往山下走。 這天下有幾個人人敢和穆戡說個“滾”字,更何況還一連說了好幾聲。 穆戡的臉色也頓時變得不太好起來,僵著負手跟在熊蓮身后,不停轉弄著他新得的碧玉扳指。 熊蓮哭得一抽一抽的,他的心也一抽一抽的。 等熊蓮跑到寨子門口的時候,不在意地往后看了眼,后面的人已經(jīng)沒了,說不清是什么感覺,他今天任性便任性了,那個人永遠不要再來才好。 哪知到了第二天穆戡還是沒皮沒臉地來了,連帶著昨天那一大串被他們扔在野地里的獵物也被他重新?lián)旎厝ィ帐昂靡徊Я诉^來。 熊蓮頂著兩個腫眼泡,蓬松的頭發(fā)亂糟糟扎在腦后,與他錯開身。 “熊蓮,熊蓮?!?/br> 一路上只能聽見穆戡熱火朝天喊著熊蓮的名字,再不敢輕舉妄動,安心做個撿獵物地“賢內助”。 “喝水,看你的嘴干成什么樣兒了?!?/br> 熊蓮坐在一塊大大的山石上,唇邊被人遞過來一個大水袋,裝滿了山泉清水。 他不接穆戡就一直舉著,就差直接懟他嘴里去了。 “不喝?!彼查_頭。 “你!”穆戡看著他起皮的嘴又想直接喝過去,想想他昨天鬧了那么大脾氣,終究忍下了火氣,“你不喝,那我就親你,渡給你…” 他直接自己喝了口,伸頭就要望熊蓮臉上湊過去,堵的他無處可逃,最后迫不得已從穆戡手上搶過來那個水袋,連喝了好幾口,唇齒間還有剛才那人用過的薄荷味。 穆戡笑得嗆出了聲,咳嗽不止。 到最后連喝完水的熊蓮都不放心地看了他一眼,囁嚅著罵了句:“咳死才好?!?/br> 穆戡好不容易理順了氣,平靜了下來。 春風拂面,帶來花香鳥語,午陽隔著剛剛展葉的綠蔭暖暖撒落在肩頭,靜謐至極。 他斜靠在山石上,轉眼看過他身邊發(fā)呆休息的熊蓮,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頓時胸腔里的柔情蔓延至了四肢百骸。 被他喂得水潤潤的一張唇,紅艷光亮得能淌蜜汁兒,誘人一親芳澤。 如此想變也如此做了,他穆戡從不會做委屈自己的事情。 被沾了唇吸了蜜的熊蓮訥訥地接受了這個吻,沉醉過后眼中就多了幾分慌亂和無措,捂住還沾著銀絲的嘴側過臉,避開了穆戡下一輪的進攻。 穆戡并未勉強,順著他的姿勢在他的臉上親了一道,撤開身子,回到了原位。 他忽道:“今天我可以跟你回寨子見見熊念嗎?” 說著他覺得有些奇異的好笑:“說來也怪,幾日不見他怪想的。” 他本就是親緣淡薄之人,突然多了一個血脈骨rou,開始并沒有什么切實的感受,然接受了這個孩子之后大概真如世人所說的血脈相連,冷血如他竟在這世上又多了一份念想。 很是特別的感受。 熊蓮還未從剛才的震驚與心慌中清醒,對那份莫名感到的開心與美好覺得羞恥。明明早就在內心深處為那份隱秘的感情建好了墳冢,為何如此就能輕易地沉淪于穆戡的攻勢。 他聽到穆戡訴說了對熊念的思念,心像被一根手指一樣戳來戳去,理智告訴他不要再理,不要再想,應該和穆戡徹底斷絕關系,讓穆戡徹底死心,離他和孩子遠遠的,再也別來,可嘴里卻忍不住說出一句好。 當晚穆戡的計劃并未成行,他倆一下山就遇上了急忙跑來找人的王之,耳語了一陣,穆戡帶著心煩,對著熊蓮眼帶歉意道:“我得趕回城里去,晚些時候再來看熊念?!?/br> 熊蓮沒說話。 穆戡幫著他把獵物送到寨子口就走了。 熊蓮從寨口費力地慢慢往里搬,自嘲道:獵這么多干嘛,沒事找事!哼,明天不去了。 “誒,誒,熊蓮,我來幫你!” 熊黎剛好從城里賣完貨回村,腰間的銀子沉甸甸的,熊蓮的手藝好,皮子也完整,賣的極好,他最近也跟著賺了不少,暢想著和熊蓮成親之后的樂呵時候,臉上見天兒掛著笑。 熊蓮心情不好,見著他幫忙也沒什么表情,直接說:“搬你家去吧,正好明天挑著賣去?!?/br> “行啊,熊蓮,最近城里涌進來一大波商戶都是收皮子的,你這皮子成色好,都搶著要呢!”他們這幾天一來二去的熟了不少,熊黎也開朗了許多,不像以前見著人就害羞了。 熊蓮其實不怎么好奇東西怎么賣出去的,能賺到錢就好,可見熊黎這么積極他出于禮貌還是問了句:“為什么?” “啊?聽說啊彥王,就是那個彥王,你知道嗎?” 熊蓮頓了一下,點點頭。 “哎呀,他仗不是打贏了嗎,據(jù)說朝廷里的封賞他一概不要,非要咱們云州一帶做封地。你說咱云州也不是什么好地方,他來干什么呀?不過真要來了,怎么云州也富庶了,好事兒!” “哦?!毙苌從犞?,五臟六腑卻攪做了一團,酸酸甜甜的,什么滋味都有。 “不過啊也有人說咱們云州就是整個北境的屏障,”熊黎悄摸著捂住嘴,“那彥王野心大了去,還不知道朝廷會不會允呢!” “他才沒這份心…”熊蓮低聲反駁著也不知是說給誰聽的。 熊黎沒聽清也就不管了,接著自己話繼續(xù)說:“反正啊我看朝廷不想給是也得給了,聽說那個彥王爺現(xiàn)在就在城里呢,哦,今天王夫也來了,那陣仗大得很,刺史親自在城門口迎的。我也去看了,果然是王夫,那氣度,長得也好?!?/br> 熊黎感嘆著嘖了幾聲,忽見熊蓮整張臉都黑了,趕緊道:“熊蓮我不是那個意思啊,我就是…” “我知道?!毙苌徳隰[別扭鬧脾氣,卻自知不是因為他。 熊黎撓撓頭,也不知要怎么開口了,把東西搬完,拿出錢袋子就要和熊蓮分錢。 熊蓮接過碎銀子,掂量了一陣兒,驚訝道:“怎么這么多?” “那些新來的商戶搶皮子,出手闊綽著呢,明天這一批我拿過去買保管比今天賣得還多!對了我還買了匹布回來,料子薄,你拿去給熊念做兩身衣裳吧。” 熊蓮不好意思地連忙拒絕,把熊黎弄得有些尷尬,生氣道:“熊蓮,咱們過幾天就要成親了,你怎么還這么見外,就當是我給孩子的見面禮,以后咱們就是一家人。” 一番話熊蓮聽得心生愧疚,對不起熊黎,因為自己起伏不定的心也因為控制不住的情緒。 他把手里的銀子撥出來一半交給熊黎:“成親的事兒都是你在cao辦,這些錢你拿去,到時候咱們請整個寨子里的人吃酒?!?/br> “誒!” 熊蓮從熊長老家抱著孩子往家趕,一路上都有人給他打招呼,他笑著回過去,可低下頭臉色就又恢復了糟糕一點快要成親的喜悅都沒有。 青峰寨倒了,聽著他的名聲來寨子里投靠的人多了,熊長老也經(jīng)常找他幫忙處理處理熊族的事兒,欣欣向榮的,都是好事兒。 被他用力關上的門啪地一下嚇了孩子一大跳,哇哇大哭起來。 熊蓮手忙腳亂地安慰起來,哄了許久才把還掛著淚珠子的小熊念抱進懷里吃奶,昏昏欲睡。 天已經(jīng)全黑了,外面?zhèn)鱽韼茁暪贩汀?/br> 把睡熟的熊念放到床上,熊蓮跑到廚房弄起了自己的飯食。 “熊蓮,熊蓮?!?/br> 又是惱人的叫魂聲從柵欄外面?zhèn)鬟M來,熊蓮端著面從廚房出來,狠瞪了眼外面剛趕過來的黑衣男子,走進了屋子,啪啪幾聲,帶著不吵醒孩子的克制,連門帶窗關的嚴嚴實實。 “熊蓮,熊蓮。”穆戡躍身翻過柵欄,扒在門縫那里叫喚,“讓我進去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