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2
書迷正在閱讀:【快穿】睡邊美人,但美人卻是我、臠祠、My Rose、狐王的美后、殼下、情趣用品試用員(sp ds 道具play)、合法正太【西幻】、下意識心動、笨蛋狐貍的億萬開發(fā)計劃【快穿np】、sao受的時空之旅【快穿H】
為了防止被父親爆炒一頓,車剛停好我就飛速打開車門拔腿就跑,現在這種情況來看我還是躲起來為妙。 我剛快步走到家門前拿出鑰匙準備開門,那頭的電梯就“?!钡仨懥耍赣H拖著我的行李箱,皮鞋的鞋跟沉穩(wěn)有力敲擊著地面,發(fā)出低沉的聲響,活像電影里拿著鋸刀的殺人魔。 我為我自己的想法感到可笑,父親那么溫柔的一個人怎么會與殺人魔扯上聯(lián)系。 剛將鑰匙插入鑰匙孔我就被身上籠罩的巨大陰影嚇了一跳,父親越過我握著我的手開了門,現在的姿勢就像是將我虛虛抱在胸前。 家門剛開我就被眼前的景象所震驚,整個客廳幾乎沒有一個角落得以幸免,地上散落著許多瓶瓶罐罐,其中還有零零碎碎的玻璃碎,茶幾被掀翻在地,連一旁的沙發(fā)都沒有幸免。 我腦子里第一反應是家里進賊了,連忙抓住父親的手哆哆嗦嗦喊著:“爸爸,趕緊報警,家里可能進小偷了?!?/br> 還站在門外的父親聽到我說的話臉上閃過一絲錯愕,剛要邁出去的步子頓了一下,他抬手捏了捏眉心,拿出手機撥通了電話。 “林祈,我今天早上出門前吩咐過你什么?日子過得太舒服了不想干了是不是?” 父親似乎是在壓抑著心中的怒火,眉毛緊皺,如果林祈現在在的話估計是要以死謝罪。 不知電話那頭的林祈對父親說了一句什么,父親不耐地輕嘖了一聲,“不用了。” 我滿臉疑惑的看著父親,好奇為什么父親不是第一時間打電話報警而是給林祈打電話。 我搖了搖父親的手,試探著問他:“爸爸,不打電話報警嗎?” 父親沒有回答,牽著我的手自顧自地說:“先進去再說?!?/br> 我小心翼翼避開地上的碎片慢悠悠地走,父親將我的行李放回房間轉身就去了衛(wèi)浴。 我站在客廳豎起了耳朵聽里面的動靜,只聽到水龍頭嘩嘩流水的聲音。 我剛聽到里面窸窸窣窣的聲音就像只受了驚的兔子趕緊往房間跑,剛進門就被父親提溜住了后頸,小兔子竟是被抓住了。 “寶貝怎么又跑,又想躲著爸爸?” 父親站在我的身后,說出來的話冷冷的沒有溫度,他的手上還是濕的,寒氣通過我的皮膚沁入了我的四肢百骸。 男人的第六感告訴我現在的父親萬萬惹不得,我只能順著他的意思說:“沒有的,我沒有要躲著爸爸?!?/br> 霎時間我被突如其來的燈光刺痛了雙眼,反射性地閉上眼睛的一瞬間我就被父親摜到了床上。 等到眼睛適應了強光我才慢慢睜開,猝不及防映入眼簾的是在我上方無限放大的父親的臉,水珠順著他的下頷滴落到我的臉上,我被這冰冷的溫度刺的抖了一個激靈。 父親的臉上已經不復剛剛在體育館時見他的白,眼睛下方一圈黑青,像是許久沒有休息好的樣子,下巴上也是密密麻麻泛著青皮的胡茬,往下我注意到了父親凸起的喉結,順著吞咽口水的動作上下滑動顯得尤為性感。 我雙手撐在床上往后挪了挪,避開父親看著我的灼熱視線眼睛死死盯著一出,緩了好久才讓我熊熊燃燒的心平復下來。 我深呼吸了幾口氣,用自以為乖巧懂事的語氣問父親:“爸爸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你跟李覓阿姨吵架了嗎?” 父親的手指撫上了我開開合合的唇間,用指腹反復的摩挲著我的嘴唇,力道大的像是要滴出血。 我下意識咬了咬嘴唇,不知為何父親眼前的這副樣子讓我想起了動物世界里的獵豹,吞食獵物于鼓腹之中,陰狠、撕扯、啃咬。 我只覺眉心一跳,莫名的恐懼籠罩著我,“爸爸,你…要是跟李覓阿姨鬧別扭了可以兩個人坐下來心平氣和交流,你不要、不要生氣?!?/br> 父親非但沒有聽我的,反而伸手扼住了我的喉嚨,指尖不斷發(fā)力,隨后收緊。 那天夢中的感覺就是如此,逐步陷入窒息卻又無助,我將夢中的觸覺與現下的感覺重合了起來。 我感到氧氣在我的體內急劇減少,眥目對上了父親因暴怒而圓睜的雙眼,里面閃著晦暗不明的火,額邊脖頸全是凸起的青筋,根根突出分明。 我像是溺在水里的將死之人,掙扎著錘打上了父親掐著我的手:“唔…爸爸……放、放開我…我要、呼吸不、過來了…” 父親沒有理會我,指尖收的越發(fā)的緊,“你就那么喜歡那個叫陸弈景的小孩嗎?為什么?為什么?你是同性戀嗎杜思君?” 父親另一只手撫上我因缺氧而暴紅的臉,“你還要離開我?你怎么敢?!你怎么敢?!” “杜思君你怎么敢離開我?!杜思君你不能離開我。” 箍在我喉嚨的力度忽然消失,我像是得了水的魚拼命大口呼吸起來,父親像是失了力般癱倒在我身上,嘴里一直呢喃著“杜思君你不能離開?!?/br> 我的心頭除了深深的恐懼還有對父親偶爾展現出的脆弱的心軟,我將父親的頭攬在胸前,像哄著小孩子一般輕輕拍著他的背,“爸爸,我就在這里,不走了,以后都不走了?!?/br> 過了好久父親急促的呼吸才平復下來,我鼓起勇氣問他:“爸爸,家里怎么亂成這樣了?” 父親伏在我在肩頭,溫暖的掌心包裹著我的臉頰,他反復摩挲像是在確認著什么,“寶貝,爸爸不像你想得那么好,那么溫柔,有的時候爸爸也控制不住自己,只能將你送的遠遠的,爸爸也不想傷害你的。對不起?!?/br> 我覺得現在的父親就像是一頭受了傷的狼王依偎在幼崽的懷里汲取溫暖撫慰療傷,這是我第一次見到父親如此脆弱的模樣。 或許父親真的離不開我,我也離不開父親,我們都是沒有親情家庭里悲催的產物。 或許祖母對父親是有愛的,但是這個家里過去的秘密,我抓摸不透。 父親發(fā)泄過后趴在我身上沉沉睡了過去,我小心翼翼將他從我的身上扒了下來,替父親墊好了枕頭蓋好了被子,揉開了他緊皺的眉頭在他唇角蜻蜓點水般吻了一下。 就這樣吧,我們誰也離不開誰,我唯一能做妥協(xié)就是試圖去接受李覓成為父親愛人這個事實。 我悄悄帶上門出了去,站在一片狼藉的客廳里思考著接下來我要怎么處理這個爛攤子。 我將倒在地上的落地水晶燈扶了起來,廢了吃奶的力氣才將沙發(fā)扳正過來,又到櫥柜里取了幾只加大號的垃圾袋,開始著手將地上散落的酒罐酒瓶裝進去。 玻璃茶幾已經碎得沒法兒再用了,我扯下餐桌上的桌布鋪在地上,將地面散落的玻璃碎都掃了去,仔仔細細將玻璃碎包進餐桌布里又用透明膠帶嚴嚴實實里三層外三層密封好了,又補上一張“破碎玻璃”的紙才將它扔進了垃圾袋。 我不在家的這段時間里父親不知道抽了多少煙,煙灰缸里全是只剩過濾嘴的煙頭,我將地上用肥皂水反復拖了幾次,又噴上空氣清新劑才算忙活完。 茶幾是不能再用了,我躲到陽臺悄悄給林祈去了個電話,壓低了聲音跟他說:“林祈,我現在給你報個清單,你盡快買好了送我家里,悄悄地來,我爸現在剛睡下,別吵醒他。” 干完這些事情我才有空坐下來想為什么父親今天發(fā)這么大一通火,到底李覓是哪里惹著他了。 人閑下來之后遲來的痛感才密密麻麻泛上來,我到衛(wèi)浴的鏡子前看了一眼,脖子因為父親剛剛的行為已經紫紅起來,在白皙的皮膚上顯得有點刺目。 我翻出藥箱咬著牙給自己上了藥,疼的我“嘶嘶”倒吸著涼氣。 父親下手太狠了,恍惚間我以為他剛剛就是要掐死我。 我不禁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 林祈來的時候靜悄悄的,吩咐人搬好了東西就離開了,我送他出門的時候他看了我一眼,終究還是多嘴問了句:“小少爺你的脖子……” 我笑了笑,安慰他道:“沒事?!?/br> “小少爺,杜總的脾氣有的時候不是很穩(wěn)定,你在家的時候可得注意著點兒。不知道他這段時間有沒有按時吃藥,他好長一段時間沒有去公司了?!?/br> 我點了頭示意他,“我知道了,辛苦你了?!?/br> 林祈這番話提醒了我,父親長期吃著鈣片但是卻沒有包裝,說不定那是父親誆我的,壓根不是他口中所說的保健品。 我憑著記憶翻到了那個透明藥盒,果然里面格子里滿滿當當的一次的藥量都沒少。 我到父親的書房里用電腦按著藥片尋找對應的藥名,最終被我查到了里面的藥物一個叫“奧氮平”、一個叫“氟西汀”。 這兩種藥物都是用于狂躁抑郁癥治療的。 我忽然又想到小時候在老宅時祖父失智的瘋態(tài),每次從醫(yī)院出來時帶回去的滿滿當當的藥。 這是電腦里的一個詞條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狂躁抑郁癥,常染色體顯性遺傳病,父母必有一方是患者,同胞中有一半是患者,子女中也有一半是患者,代代相傳。 這下有的東西明了了,或許小時候陪著我的李覓壓根不是什么所謂的玩伴,只是祖父雇來監(jiān)測我精神狀態(tài)的心理醫(yī)生,去醫(yī)院也是為了檢測我有無遺傳,并不是每月一次的理性身體檢查。 大概率我是沒有遺傳到的,但是父親呢,在不為人知的時候他默默承受這病癥的折磨多久了? 我的心頭泛起了一陣難言的酸澀,心如刀割似的疼。 我放輕腳步走到父親身邊時他還在熟睡,我不敢叨擾了他的美夢只能坐在地上默默的看著他,事情為什么就變成了這樣子? 我不知道是什么時候睡過去的,醒來的時候我已經陷在柔軟的被窩里了,我偏過頭看了一眼,父親已經起床了。 順著門縫我聞到了從廚房飄來的獨屬于早飯的香氣,猛地坐起扯到脖子疼的我齜牙咧嘴,我下意識摸了一下,黏黏滑滑清清涼涼的,應該是剛上過藥不久。 洗漱完之后我順著香氣摸了出去,父親正穿著家居服系著圍裙在廚房里忙碌著。 吃早飯的時候很默契的我們都對昨晚的事情閉口不提,只有我脖子上的淤青提醒著我們發(fā)生了什么。 父親收拾好了一切準備出門上班,我像著電視劇里的貼心小妻子般拿著父親的西裝外套等在玄關給他穿上,又貼心為他扣好了扣子。 父親撥開我額前的碎發(fā)在眉心處親了一下,捏著我的耳垂對我說:“寶貝自己在家呆著不要亂跑。爸爸下班了就回來,有什么事情就給我打電話?!?/br> 我甜蜜的笑了笑,摟著父親的腰說:“我知道啦,爸爸快去上班?!?/br> 父親隨意把玩著我的頭發(fā),輕飄飄的問了一句:“寶貝,明天請你李覓阿姨來吃晚飯好不好?” 我心里不悅但沒表現出來,勾起嘴角對父親說:“好啊!” 正愁不知道要怎么找她,我倒是有些東西要向她問問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