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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一邊拿話逗他,一邊恨不得把臺階鋪到他腳下,可惡是真可惡,溫柔也是真溫柔,薛青瀾玩不過他,只好悶悶地“嗯”了一聲。聞衡屈指替他撣去衣袖上沾的一點灰,道:“時候不早,今日忙了一整天,該回去睡了。” 薛青瀾夢游似地點了點頭,腳下卻生了根一般不肯動彈。 冬夜清寒,此際萬籟俱寂,唯有灶中木炭偶爾發(fā)出輕微的“噼啪”聲,燭火搖晃映出兩人的影子,天地之間,滿山遍野,好像只有這一間狹窄陋室充溢著溫暖,令他如撲火飛蛾,在熾熱的燈芯旁戀戀不去。 聞衡看懂了他的眼神,又好笑又可嘆,溫柔地推著他的肩膀轉(zhuǎn)了個方向,低聲妥協(xié)道:“外面天黑,路不太好走,我送你回去?!?/br> 薛青瀾今年十四歲,初次登門就敢孤身一人同一院子的純鈞弟子杠上,可見其人天不怕地不怕,膽大包天??稍诼労庋劾?,他好像是一個什么也不會的小孩子,怕黑怕冷還嬌氣,認(rèn)生時張牙舞爪,一旦被順毛摸一摸,就露出了家貓的本來面目。 他握緊了手中布包,找不到推拒的理由:“多謝師兄?!?/br> 長夜風(fēng)緊,兩人并肩而行,走過滿地泠泠月色,薛青瀾一邊強忍著五臟六腑因寒氣侵襲而緊縮的疼痛,一邊又覺得這一刻當(dāng)真是他一生中至為難忘之時,不枉他在越影山上受了這許多苦楚折磨。 聞衡目送他小心地揣著那包栗子,從窗戶翻進去,與他揮手道別,又如來時一般悄悄離開客院。 他沒急著回房,而是走向了后山。 玉泉峰后山與純鈞門禁地臨秋峰相連,聞衡常在這里練劍,對地形很熟悉,走夜路也駕輕就熟。這純屬一時心血來潮,還是那包栗子給了他靈感。見薛青瀾實在怕冷,聞衡想起從前在王府時,北方冬季嚴(yán)寒,家里總少不了手爐腳爐。只不過自打他上越影山來,所見都是練武之人,身體強健、寒暑不侵,自然沒有這東西,聞衡許久不用,一時也沒想起來。 本門弟子不得隨意下山,托人從山下城中捎一個最快也要半個月,聞衡記得他從前練劍時曾在后山林中見過一種半透明的石頭,大概是云母之類的礦石,塊頭不大,硬度尚可,用匕首能挖得動,剛好可以拿來打磨一番,做個手爐。 他借著不甚明亮的月光走入松林中,一邊分心留意著周遭大小石塊,不知不覺走出好遠(yuǎn),直入山林深處。茂密樹木漸漸遮掩了小徑,聞衡走到路的盡頭,抬眼一望,赫然已至臨秋峰界碑前。 慘白月色里,碑上“門派禁地,不得擅入”八個大字似以利劍刻就,戾氣森然,分外肅殺。 聞衡自然聽說過臨秋峰是本門禁地,也聽過弟子們私下里的議論傳言,不過他天生缺乏好奇心,尤其不愛作死,并無窺探秘密的打算,見到界碑轉(zhuǎn)頭就走。可是一步剛邁出去,他忽然聽見頭頂樹梢風(fēng)聲掠過,界碑后隨即傳來雙足踩在落葉上的一聲悶響。 這么晚了,誰會來禁地? 他腦海中念頭電轉(zhuǎn),腳下卻不敢動,生怕發(fā)出一點聲音驚動對方,只能屏住呼吸,俯下身體,透過樹叢縫隙悄悄向外看去。 有灌木和界碑阻擋,他看不清那人全身,只能憑借一個模糊輪廓,判斷出此人個頭中等,肩膀略窄,慣用右手。那人起先背對聞衡,后來不知怎么回頭望了一眼,正好讓聞衡看到了正面。 他臉上蒙著黑色布巾,包的嚴(yán)嚴(yán)實實,只露出一雙陰冷的眼睛,一看就是個做賊的打扮。 聞衡本能地覺得不妙,暗中扶上腰側(cè)佩劍,誰知就是這么不巧,他身旁草叢忽然撲簌簌響了一聲,一個不知是野兔還是野雞的黑影霎時驚起。聞衡呼吸驟停,那邊黑衣人已經(jīng)被驚動,劍鋒頃刻掃至,內(nèi)氣激起的罡風(fēng)掃過臉頰,一陣刺痛—— 沒有思索的時間,聞衡舉劍便格,“咔”地一聲脆響過后,木質(zhì)劍鞘四分五裂,聞衡回手抽劍,就勢在地上一滾,避開劍鋒,同時高喊道:“臨秋峰是禁地,閑人莫入,你不識字么!” 這招是故意裝傻,期望對方看在他不明真相的份上不要痛下殺手,可那人嘿然冷笑,并不接話,手中劍疾刺不停,竟似一心要置他于死地。 聞衡自三年前花神廟一戰(zhàn)后,再沒遇到過這種生死一線的險境,他不敢有絲毫輕慢,亦不敢再分心說話,咬牙硬接下了這一劍。 對方劍上灌注了內(nèi)力,聞衡每接一劍都像被重錘一下,只能勉力支撐,手指全麻,虎口幾乎綻裂,這是他第一次直觀地感受到內(nèi)功的碾壓,額頭冷汗直如雨下,卻趁著這空當(dāng)搶出一劍,青光如數(shù)點流螢,分別刺向那人腰腹,在他揮劍格擋時,那劍光卻詭異地一閃,憑空出現(xiàn)在他右手腕間,一劍挑飛了他的精鐵護腕! 那人大駭后躍,疑惑地“咦”了一聲。 若聞衡內(nèi)力強勁,這一劍下去,就是削不掉他的右手,也能入骨三分,叫他再也拿不了劍。只可惜他是個毫無內(nèi)勁的普通人,又被精鐵護腕擋了一下,這一招奇襲縱然迅捷無匹,卻終究未能得手。 那人衣袖散開垂落,卻并不在意,反而桀桀笑道:“能刺中我一劍,你今夜死的也不冤了!” 話音未落,他連人帶劍撲上前來,連環(huán)九劍動如風(fēng)雷,攻勢甚猛,聞衡吃過一次虧,不敢硬碰硬地招架,只能覷著他劍招空隙,挑各門各派趁手的劍招還擊。 他這左一 劍右一劍,看似毫無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