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9 目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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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釗在廚房里為今天的午飯忙碌,刑驍想幫忙摘菜打下手,但被單釗無言地推了出去。于是他只好坐在客廳那張沙發(fā)上,托著腮百無聊賴地欣賞單釗脫去外套后肩寬腰窄的迷人背影。 刑驍忘記自己是怎么渾渾噩噩地回來的了,上午發(fā)生的事明明才過去不久,他的記憶卻已經(jīng)變得模糊。 或許是不愿意記住,也不想去回想,他唯一能清晰復(fù)現(xiàn)的,就是單釗那張瞬間失去血色的臉。 當(dāng)時岳松攔在他們面前,像拿著游戲的通關(guān)攻略一樣向他宣告:刑驍,那天你問我夠不夠,我現(xiàn)在回答你,我覺得不夠。我放不開這個手,我忘不了,我就是喜歡你,這么多年一直喜歡你,哪怕你的心沒了心死了我也一樣喜歡你。如果因為游輪上的事你覺得我惡心,那請你公平地看看他,我提出來的我不會不承認(rèn),但他難道沒有配合嗎?他難道就不虛偽嗎?更何況他的父親和你母親的死有脫不了的關(guān)系,如果你連他都能接受,那為什么我不行?刑驍,至少我從未對不起你過,你為什么就不能接受我? 然后單釗就像被按了暫停鍵一樣僵在了那里,不反駁,不申辯,甚至連一句解釋都沒有。 刑驍感覺自己不僅被單釗隔離在了廚房外,也被他隔離在了心外。 原本他以為,他們之間最大的阻力在刑淵慎身上,沒想到刑淵慎還沒回來,他們的關(guān)系就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細(xì)細(xì)密密的裂痕—— 父母一輩的恩怨,不肯放手的岳松,還有那場無人愿意提起卻也無人能夠忘記的荒唐性事,樁樁件件,都是他們止步于此的理由。 岳松后來還說了幾句話,刑驍聽了卻只覺悵然和無奈。 他并不憎恨岳松,因為岳松只是他不幸的導(dǎo)火索,真正讓他生不如死的人是刑淵慎??杉幢氵@樣,感情淡了就是淡了,沒了就是沒了,他不可能再重新喜歡上岳松,就如同他不可能重新回到他的十七歲。他如今心里面的人是單釗,也只有單釗。 刑驍騰地從沙發(fā)上站了起來,什么也不顧地推門沖進了廚房,把正在炒菜的單釗從后頭一把抱住。 單釗原本在出神,被刑驍這么一抱險些把鍋鏟都滑出去。 但刑驍沒給他推開自己的機會,一大串話像連珠炮似的說了出來:“單釗,你別推開我,你也別管岳松為了刺你故意說的那些話,我早就跟你說過我會查清楚當(dāng)年的意外的,單叔的事我從頭到尾都沒信過,你再給我一點時間,我已經(jīng)找到線索了,我會給你一個真相的!還有那天游輪上的事你也不要再想了,我承認(rèn)我當(dāng)時的確很難過,但那種情況太復(fù)雜了,而且那個藥是會跟著汗水揮發(fā)出來的,所以你和岳松都是間接的受害人,我不怪你,我也不怪他,我誰也不怪,你能不能把這事也放下!” “單釗,我們可能會很難,很曲折,但我們既然彼此喜歡,那就一起努力去克服這些困難,你說好嗎?” 一番話說完,刑驍就再也不出聲了,他把頭埋在單釗后頸,呼吸被刻意壓制,微弱得像個在天敵面前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小獸。 單釗怔住了,這一刻他突然覺得自己很矯情,而且矯情得要命,他一個大男人,居然要刑驍一而再地放低姿態(tài)來乞求他勇敢。 他從前一直以為自己很堅強,有一個合格的軍人該有的不屈不撓的意志,可現(xiàn)在他才發(fā)現(xiàn)原來那只是在rou體上,在感情里他就是個婆婆mama、猶豫不決的傻逼,他比起敢愛敢恨的刑驍差得遠(yuǎn)了。 油鍋里還響著噼里啪啦的聲音,但在單釗耳中它們都退到了無窮遠(yuǎn)的地方。 現(xiàn)在這個狹小的空間里就只有他和刑驍兩個人,他們知道互相的心意,也能擁抱彼此的身體,這是世界上最近的距離,是任何人都不能夠把他們分開的距離。 “好!” 單釗把刑驍抱進懷里,低頭吻了上去。 這雙總能用最直白的話語沖破他心房壁壘的嘴唇柔軟得不堪一擊,對他從來不帶絲毫抵抗,他只要把頭低下,它們就會乖順地為他啟開,為他袒露里頭更溫暖更濕滑的軟rou,讓他沉醉在里頭,怎么都親不夠。 其實刑驍有一句話說得不對,他放不下那件事不完全是因為出于對刑驍?shù)睦⒕魏妥载?zé),更因為他太迷戀那個陷于欲望的刑驍了,迷戀到他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變態(tài)了。 不過現(xiàn)在他想通了,迷戀又如何,變態(tài)又如何,他單釗本來就不高尚,他就是這樣一個低俗的、屈服于欲望的人,只要刑驍喜歡,他就愿意接納這樣的自己。 然而,他們都太過沉浸在彼此濃烈的氣息中,沒有一個人注意到鎖上的大門被鑰匙開啟的聲音。 老人提著食盒從門口走進客廳,從廚房半開的門里看到了單釗的手鉆進刑驍?shù)纳弦拢枪?jié)分明的手指用力地揉搓著同性的肌膚,接吻的聲音染上了濃重的情欲。 重物砸在地磚上發(fā)出了“砰”的聲響,單釗猛地停下了動作,回頭時,視線正正地對上了撐著餐桌半倒在地的白發(fā)老人。 老人的身側(cè)是一只打翻了的保溫瓶,瓶里裝著他親手燒的紅燒rou。 “爺爺——!” *** 在急救室外等候紅燈熄滅的刑驍覺得這個場景仿佛回到了幾個月前,那時的單釗對他疾言厲色,掃在他身上的眼神比刀鋒還尖銳。 而現(xiàn)在,單釗對他溫柔了,即便這次意外的起因他有推卸不了的責(zé)任,單釗也沒對他說一句重話。 可刑驍停止不了對自己的苛責(zé),因為老爺子倒下的畫面他太熟悉了,熟悉到仿佛就在昨天。 當(dāng)年,他的父親刑榮峰,也是這樣倒在他和刑淵慎面前的。 他其實不記太清當(dāng)時的細(xì)節(jié)了,但他記得刑榮峰在意識清醒的最后時刻緊緊攥著刑淵慎的領(lǐng)子,一雙眼睛瞪得像要從眼眶里掉出來。 他問刑淵慎為什么,為什么也要和那個人一樣,做這種事。 刑驍當(dāng)時聽不懂這句話的意思,現(xiàn)在他懂了。 刑榮峰話里的那個人指的是刑淵慎的母親瞿俊英,而那種事,指的是瞿俊英和梁蝶的愛情。 目睹自己的妻子和情人偷情,又目睹自己的兒子和私生子偷情,刑榮峰在橫港叱咤風(fēng)云大半生,大概怎么都想不到自己到頭來竟是被這種事活活氣死的。 而刑驍也同樣想不到,他會將這種可憐又可悲的事經(jīng)歷第二遍。 他早就預(yù)感到今天會發(fā)生點什么,之前他以為是岳松,但現(xiàn)在知道不是了,他真正的劫難原來在這里等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