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9 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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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驍制作這枚芯片的初衷是為了竊取刑淵慎的機密,但陰錯陽差,刑淵慎的機密沒偷到,倒是偷到了刑淵慎調(diào)查到的黎修良的機密。 刑驍把這枚芯片裝在了電腦的主板上,因為非常精小,看上去和普通的電路元件差不多,加之位置藏得深,恰好能被CPU上的散熱器擋住,所以這幾年來刑淵慎從沒注意過。 當(dāng)然,刑淵慎也不可能去拆自己的電腦,他對這個完全沒有興趣。 芯片的內(nèi)部程序并不復(fù)雜,只是竊取并存儲硬盤中經(jīng)過特定代碼篩選的數(shù)據(jù)。但其運行程序進過層層偽裝,極其隱蔽,所有cao作都只在后臺進行,前臺軟件甚至是主板自檢都查不出來。 不過為了最大限度的保險起見,刑驍沒有在其中加入信號發(fā)送的功能,所以必須手動取出才能提取里面的資料。 刑驍關(guān)了電源,打開機箱側(cè)蓋板,兩指伸進去一探,就摸到之前裝硬盤的地方果然已經(jīng)空空如也,只有幾顆歪曲的螺絲還堅守在那—— 和岳松說得一樣,他們是直接硬掰的。 確認了這點后,刑驍徹底放下了心,自己的東西一定還在里頭好好呆著。 他放倒機箱,打開手機照明,迅速卸下一樣又一樣的東西,在這過程中有黏膩的水珠順著的他的額頭滾到下頜,分不清是未干的雨水還是因緊張和激動而流出的汗水。 刑驍無心去擦,因為此刻只剩最后一顆螺絲他就能將那個龐大的散熱器從CPU上拆卸下來,而他的芯片就藏在那底下。 隨著一聲清脆的“叮當(dāng)”,鐵質(zhì)的小螺絲沒能被磁性螺絲刀吸住,掉進了深淵似的機箱底。 刑驍“嘖”了一聲,卻也懶得再去理會,只兩手托住完全拆卸下來的散熱器,像從產(chǎn)婦的肚中取出胎兒一樣把它從狹窄的機箱內(nèi)取了出來。 刺目的手機背燈照出了他這一刻的興奮,可就在他放下散熱器并再度伸手去觸摸那塊已經(jīng)沒有了遮擋的主板電路時,頭頂巨大的復(fù)古水晶燈忽然響起了一串幾不可聞的電流聲。 接著,枯黃色的燈光宛如金色的瀑布一樣從刑驍頭頂傾瀉而下,將他整個人籠罩在了一層璀璨的光暈里。 刑驍動作停住,方才還靈活的手指霎時間僵硬如鐵石。 他緩緩直起身,目光從蒼紫色的大理石地面一直延展到十多米外的書房大門,那扇門還緊閉著,可就在下一秒突然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從外向內(nèi)轟然推開。 刑驍感覺自己的心跳在這一瞬驟停了,螺絲刀從桌上滾了下去,砸在了他的腳背上,刑驍全然沒有感覺到痛,他的目光只死死鎖定在門口站著的那個男人身上。 寒風(fēng)裹著雨雪肆虐在橫港的夜晚,多日未見的英俊男人卻沒有分毫狼狽,他穿著無一絲雜色墨黑風(fēng)衣,頭發(fā)向后梳得有條不亂,無框眼鏡工工整整地架在挺拔如峰卻削刻如刃的鼻梁上,他望著那個用驚愕或者說是恐懼的眼神盯著自己的青年,單薄的唇抿出了一個微嘲的弧度: “弟弟,我回來了?!?/br> *** 刑驍被刑淵慎剝光衣服,反綁著雙手推進了沒開燈的影音室。 這間影音室是刑榮峰曾經(jīng)用作酒窖的地下室改建的,雖然進過多道工序精心處理,并重新裝潢,但隱約間還是能聞到一股經(jīng)年不散的沉沉酒香。 而這種酒香對于刑驍而言,無疑是最恐怖的噩夢。 刑驍不是沒有反抗,在看到刑淵慎踏進書房的第一步,他就扔掉了手里的一切轉(zhuǎn)身去推背后的窗戶。 他其實清楚,刑淵慎早晚有一天要回來,而自己也早晚有一天要重新面對這一切。 但誰能告訴他,為什么必須是現(xiàn)在,為什么必須是今天。 等一只腳踩上窗臺的時候,刑驍?shù)哪X子還在混亂地想著,他還有事沒有完成,是什么事,不知道,他還有人沒有去見,是什么人,他也不知道,但他不想留在這,一分一秒都不想,他更不想回到刑淵慎手里,所以哪怕要從接近十米的高處直接躍下,他也要從這里離開。 刑淵慎沒有阻止他。 刑驍便頂著撲面而來的風(fēng)雨,從二樓的窗戶跳了下去。 落地的時候沒能站穩(wěn),倒在了滿是泥水的草地上,冰冷腐朽的味道順著鼻腔鉆進他的五臟六腑,等到這一股沖擊過去,接下來的便是來自左側(cè)腳踝和右腿膝蓋的錐心刺骨般的痛。 刑淵慎的保鏢集團從四面八方把他團團圍住,刑驍睜開被雨水打得濕淋淋的眼睛,卻沒能從中看到唯一可能會救他的趙書杰。 他忽然發(fā)覺,自己已經(jīng)下意識地把趙書杰歸類為會救他的人了。 他咬緊牙關(guān)從地上爬起來,艱難地一步步地向別墅外走。他推開那些攔在他前面的層層疊疊的黑衣保鏢,但出現(xiàn)在視野里的卻不是別墅的大門,他只看到刑淵慎在保鏢高舉著的黑傘下朝他不疾不徐地走過來。 沾了雨水的漆黑鞋尖停在他臟污一片的運動鞋前,男人掩藏在鏡片后的狹長眼眸里蒙著一層冷酷的寒光。 刑驍痛得想哭,可到了面上,卻只化成一抹悲哀的嘲諷似的笑,凄風(fēng)冷雨下,他也聽不清自己到底在說什么: “……哥哥,你讓我走吧,我想回家。” 刑淵慎在傘下靜默地看他,但很快,他的身上就落了一層細密的雨珠。 他伸出只手,慢慢貼到刑驍沾滿泥水的側(cè)臉,先是輕輕地安撫,用手指把那些臟泥從他臉上拭去,然后在刑驍?shù)哪樕兊迷絹碓缴n白的時候,重重甩下了一個巴掌。 “這里,就是你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