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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小恩離開三年了,聞馭仍然忘不了他,甚至還要從其他人身上尋找段小恩的影子。 而與聞馭住在一棟房子里,擁有法定妻子身份的自己,整整兩年,連被對方碰觸的意愿都沒有。 不。方青宜從唇齒里吐出煙霧。豈止是不放在眼里。 聞馭厭惡方家。 厭惡他的兩個哥哥,拉上學校一幫混混,利用高年級的身份,對他持續(xù)進行的霸凌欺辱,也厭惡站在哥哥們旁邊,在那些年里,選擇袖手旁觀的自己。 那些年里,聞馭和他母親,遭受了來自方家隱匿又洶涌的巨大惡意。 方青宜仰頭眺望鉛灰色的天空,手指夾著香煙,緩緩瞇起眼睛。 兩年里,他閃念很多次,總是遲疑猶豫,不愿意面對的問題,此時此刻,逐漸形成輪廓清晰的答案。 這場荒謬的婚姻,應該劃上句號。 一根煙很快燒到盡頭,方青宜收攏思緒,熄滅煙頭扔掉,理了理大衣下擺,走到街邊準備打車。 有人在身后喊他名字:“青宜!” 方青宜轉(zhuǎn)頭,見趙馳快步朝自己過來。他很意外:“趙馳,你怎么在這?” 趙馳笑笑:“我到這邊辦事,你呢?” “開會?!?/br> “哦,你現(xiàn)在去哪?去吃午飯嗎?” “不了,”方青宜低頭點開打車軟件,“我得回律所?!?/br> “我送你,坐我的車過去?!?/br> 方青宜沒接腔。 趙馳喜歡他,不止一次向他表白,即使婚后也不肯放棄。 雖然趙馳一再強調(diào),只是希望跟他維持友誼,但在方青宜看來,趙馳的許多做法都到了曖昧的程度。 “不用……” 拒絕的話還沒說完,趙馳搶過他的公文包,大步走向停在路邊的汽車。他拉開車門,把包放到后座,轉(zhuǎn)頭看向方青宜:“聽話,上車吧。” 趙馳態(tài)度透出反常的強勢。方青宜心頭異樣,忍著不悅坐上了趙馳的車。 一路趙馳開車,有一搭沒一搭與方青宜聊天,方青宜面無表情,回應得簡略,態(tài)度與坐在辦公室里進行法律咨詢?nèi)绯鲆晦H。 趙馳暗想,方青宜自己大概渾然不覺,正是因為他身上難以接近、高傲冷淡的氣質(zhì),才會讓自己始終欲罷不能。 即使方青宜已經(jīng)屬于其他Alpha。 如果說之前,他只是想與方青宜更加親近,如小孩偷吃糖果,貪戀一番對方迷人的氣息,那么昨晚之后,意外發(fā)現(xiàn)方青宜一直使用抑制劑的事實,令他亢奮躁動、整夜失眠。 他今天并非偶遇方青宜。 一大早,他就借談業(yè)務的名義,跑去了方青宜就職的誠譽律師事務所,卻失望得知方青宜在五環(huán)外開會。他坐進車里,原本打算回自己公司,鬼使神差,就往方青宜開會的地點去了。 他把車停在寫字樓外,等了將近兩個鐘頭,終于等到方青宜出來。 旁邊的同事沖方青宜說了幾句什么,方青宜搖搖頭,在門口與其他人揮手道別。然后他獨自轉(zhuǎn)身,走到附近便利店買了一包煙,坐在廣場的雕塑裝置旁,慢慢地吞吐煙霧。 趙馳非常意外。 這是他頭一遭看見方青宜抽煙。在此之前,他一直以為方青宜是不抽煙的。 方青宜坐姿筆直,夾煙的手搭在另一只手上,西褲包裹的兩條長腿懶散伸著,眉眼在繚繞的白霧里顯得朦朧。雖然他全套正裝,穿得嚴絲合縫,但或許因抽煙的舉動,無端散發(fā)出撩撥人的性感。 想到這樣一個Omgea,竟要借助處方抑制劑壓抑性欲,在不遠處偷偷注視的趙馳,心浮氣躁,幾乎要硬了。 方青宜只抽了一根煙,便不再繼續(xù),起身走到街邊,看樣子似乎想打車。 這個時候,趙馳裝作偶遇的樣子,喊住了方青宜。 中午路上不算堵,不到半小時,汽車就開到了律所。 方青宜說了句謝謝,拿上東西準備走,趙馳突然輕輕握住他的手腕:“今晚有時間嗎?” 方青宜目光掠了一眼,不動聲色抽出手:“怎么了?” “想請你吃晚飯。” “我今天要加班。” “明晚也行?!?/br> “明天也得加班?!?/br> “那你這周哪天有時間,你告訴我……” “趙馳,”方青宜忍無可忍,索性挑明,“如果要咨詢法律業(yè)務,工作時間來找我就可以,至于私底下,我認為沒有單獨吃飯的必要。” 趙馳啞然,隨即扯出一絲苦笑:“只是吃頓飯都不可以?我們除了工作往來,難道不能有朋友感情?” “等你真的把我當朋友,再跟我討論這個話題?!?/br> 方青宜關車門離開之際,一字一頓撂下話。 回到辦公室,他注意到桌上放著一沓整齊的文件。實習生陳悅已經(jīng)幫他把新接的案件資料整理好了。 方青宜把文件翻開。 這一看,他便投入其中,忘記了紛紛擾擾的思緒。 官司本身并不復雜。乙方承包了甲方委托的建筑項目,甲方因牽扯三角債,未按合同約定支付乙方款項,乙方委托律所起訴甲方。 方青宜盯著紙上的字,陷入短暫的失神。 他失神不是因案件本身,而是承建項目所在地,恰好位于本市出名的貧民區(qū)。 十五歲時,方青宜第一次去那兒,骯臟、混亂的環(huán)境深深震驚了他。在此之前,他從未想過,自己所生活的都市,竟然存在那樣一個世界。 最近一次去,則是三個月前。 張紅霞畏怯的模樣浮現(xiàn)他腦海。她神經(jīng)質(zhì)地擦拭滿手油污,接過他遞去的錢。方青宜很想多說幾句話,問問她還需要什么幫助,或者臨野在學校怎么樣,但又覺得每次重復一樣的話,每次聽到一樣的回答,實在毫無意義。 方青宜合起卷宗,往后一靠,疲倦地揉了揉眉心。他拿起擱在一旁的手機,打算給張紅霞打個電話,問對方晚上是否方便,他過去找她一趟。 點開通話界面,大哥方嶼川的未接來電,連續(xù)好多個,刷屏般蹦入眼簾。 上午開會前,他把手機靜音了,后來忘了開,一直沒留意來電。 方嶼川給他打電話,往往沒好事,方青宜不打算回撥,繼續(xù)往下劃,冷不丁看見了“聞馭”兩字。 他皺起眉頭,疑惑想:三更半夜,自己怎么給聞馭打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