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跳梁小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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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海波心里的焦躁并沒有隨著時間地流逝而消失,反倒是越來越嚴重了,這些天做的面老被客人投訴是不是忘了放鹽。 他認為自己不能再繼續(xù)坐以待斃下去了,哪怕平安是自己主動跟著別人走的呢,那他也是自己親手養(yǎng)了十多年的兒子,哪有拱手送人的道理,最起碼讓他知道點消息吧。 這樣想著,他麻溜地伸手解了腰上的圍裙,對店里的員工招呼道:“我有事要出去一趟,你們幫忙看著點啊?!?/br> 匆忙攔了輛出租到警局,許海波和警察同志理了理來龍去脈。 “就是說,你的小孩在和你吵架后,跟著別人走了對吧?”警察同志看著筆錄詢問道。 許海波點了點頭。 “多大的小孩?” “十五歲?!?/br> “那挺大的了,叛逆期是吧。和別人走了有多久了?” “十八天了?!痹S海波是每天掰著手指頭數(shù)著的,所以清楚地記得平安離開自己有多少天了。 “?。吭趺船F(xiàn)在才想起報案?”警察同志表情震驚地看著許海波,好像在無聲地譴責他是個不負責任的爸爸。 猶豫了半天,許海波才說:“帶他走的,好像是他的親生父親?!?/br> “你才是那個拐孩子的?”警察同志用筆桿敲了敲桌面,目光嚴肅地盯著許海波。 “不不不,我是他養(yǎng)父,養(yǎng)父。”許海波從隨身攜帶地包里忙不迭地掏出一堆證明自己合法領養(yǎng)的證件推到警察同志面前。 警察同志懷疑地拿起其中幾本翻看起來,“許平安?這名字倒是有些眼熟?!?/br> 當翻看到許平安的證件照時,警察同志好像想起了什么一樣,轉(zhuǎn)頭對著身后的同事叫到:“小李,把前幾天整理的檔案拿過來!” 隨即扭回頭對許海波道:“孩子長得漂亮,我看到一下子就想起來了?!?/br> 許海波嘿嘿地訕笑起來,不自然地薅了薅頭發(fā)試圖遮掩自己左半張臉,雖然根本遮不住。 事實證明,警察同志的確沒記錯,檔案顯示上周是有個男人帶著個叫平安的孩子來辦遷移戶口手續(xù)。 資料表上面的照片確實是平安沒錯,可姓名那欄寫著的“沈平安”三個字,像塊無形的烙鐵深深烙著了許海波的眼,他認得這個字跡,是平安親手寫的。 臭小子,白眼狼,豬東西,我不給你拱,你就要換塊兒地方種白菜是嗎。 許海波這些天心里反復交織著的各種復雜情緒在這刻全化作了一池子酸水不停地往外涌,他感到吃味得很。 “我能起訴他不?”許海波指著監(jiān)護人那一欄的沈俞山問道。 “可以,但你說他是這孩子的親生父親,又是孩子自愿跟著走的,建議你們還是先聯(lián)系一下,問清楚孩子的意見再做決定。” 出了警局,許海波看著手機聯(lián)系人里剛存的那個沒備注名字的號碼,牙齒都要咬裂了。 這人渣,以前勾引自己老婆,現(xiàn)在又勾引自己兒子,干的有一件人事兒嗎。 他強壓下火氣,撥通了號碼。 “喂?”電話那頭傳來男人疑惑的聲音。 “沈俞山先生,請問為什么要偷——偷帶走我養(yǎng)大——的兒子呢?”許海波專挑奇怪地地方停頓,多少有些陰陽怪氣的意味在里面。 電話那頭的人明顯愣了幾秒,但還是從容地應道:“啊,是許先生吧,我正想著這幾天辦完手續(xù)就約你吃飯見面的,這些年真是謝謝你照顧犬子了?!?/br> “就今天吧,今天正好我有空,麻煩把平安也帶上,我想聽聽他怎么說。” 許海波覺得自己氣勢不能落下風,但他聽見電話那頭沈俞山輕笑了一下。 “可以,那今晚六點,abo餐廳恭候許先生?!?/br> 掛了電話,許海波看了眼時間,才兩點,他沒想著回店里,而是晃悠到了附近的大商場。 他靠在廣場上的地標旁,裝出一副在等人的樣子,實則暗地里眼神一直來回瞟著一家很多年輕人進進出出地看起來很拉風的美容美發(fā)店。 這會兒趁著門外人少之際,他鬼鬼祟祟地移過去抓了門口站著的一個理發(fā)小哥沖他挑了挑眉:“小兄弟,請問我這個歲數(shù)可以做嗎?” 臉上大片的紫黑胎記也隨著他挑眉的動作猥瑣地運動了起來,這下把頭上染著黃毛胳膊上刺著紋身的理發(fā)小哥嚇得連連擺手:“哥,我們這是正規(guī)理發(fā)店,不做那種生意的?!?/br> “……” 他本來是想問問可不可以做做美容,但見到理發(fā)小哥這副樣子,許海波一下子就打消了原本的念頭,像只xiele氣的皮球焉兒焉兒地走了。 他隨便找了個偏僻的理發(fā)店,招呼他的是個看起來很有精神的老師傅。 “師傅,剪頭?!?/br> “想怎么剪啊年輕人?!?/br> “隨便,剪好看一點吧?!?/br> 許海波剛剛遭受的打擊太沉重,實在沒心情考慮太多。 “好勒!那我給你剪個我最拿手的。”師傅聽起來很有自信的樣子。 十五分鐘后,許海波映著外面的店玻璃看了一眼自己短短的平頭,師傅手藝真的……特別好。 他的胎記現(xiàn)在真的是毫無遮擋的被暴露出來了,雖然還是丑,但卻看著沒以前那么陰暗了,剛開始還嫌棄,現(xiàn)在卻是越看越順心。 他又找了個服裝店下血本買了套幾千元的西裝,直接在店里換上了。 他內(nèi)心深處瘋狂叫囂著他是不想太輸給沈俞山的,以前前妻跟著沈俞山跑的時候,他絲毫沒有這樣的想法,他當時想著自己哪里比得過人家大老板,所以他連攔都沒攔一下,可現(xiàn)在他竟然想著要去和沈俞山當面對峙。 眼見著把自己收拾得還有點樣子了,一到了餐廳門口他就又打起了退堂鼓。 其實也不怪他,這樣豪華的餐廳,是許海波前三十多年從未進入過的,他覺得精心打扮的自己就像個跳梁小丑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