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深夜美人來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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鄉(xiāng)村小道萬籟俱寂,他沒有去村戶房屋聚集的地方,而是往大山里走。 走了半個小時,到了這一世雙親留給他的房子前。 密林中出現(xiàn)一棟還算結(jié)實的土胚草蓋房,比不得村里聚集處多的磚瓦房,雖然破舊窘困了些,但勝在安靜,院子也小小的,周圍開墾了三兩畝旱田,種了些菜。 顧遇山把院門打開,走進去,去倉庫取出幾顆紅薯,打了井水沖洗干凈,生火水煮地瓜。 壇子里還腌了些酸蘿卜,夾幾筷子就著吃。 夜涼如水,顧遇山坐在院中,吹著清新的山風(fēng),看著皎潔的明月和簌簌而動的樹林。 消沉了半年之久,如今顧遇山想開了,正經(jīng)打理自己的日子,小院子也收拾的干凈利索,就是缺少生機,更缺少油水。 生機和孤單不難,村里要一只奶狗兒簡單的很,但他沒有剩飯剩菜能給狗子吃,還是打消了讓狗子和他一起吃苦的念頭。 顧遇山摸了摸自己身上的一把骨頭,他穿來一年多,除了秋收的時候,公社每人發(fā)了一碗三塊rou后,再沒見過葷腥。他也想像村里其他人似的養(yǎng)些雞鴨,然而卻沒有糧票鈔票和東西跟人家換雞崽。 唉,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 沒勁兒沒油水,天天吃不飽,還天天掏廁所,再這樣下去,他非得抑郁早逝不可。 他得吃點rou,振作起來。 于是,大晚上,顧遇山拿著自制的彈弓麻布袋子和手電筒進入深山。 很可惜,他轉(zhuǎn)悠差點迷路,也沒找到半個野雞野兔的影子,反而是貓頭鷹那雙熒光閃閃的眼睛讓他嚇得跌倒摔了一大跤。 摔得非同小可,剛好從山坡上滾坡下,手電筒也被他牢牢攥著,幸運的沒有熄滅。 “嘶哈……”臉、膝蓋、額頭、手肘、小腿都受傷破皮兒了,顧遇山疼的齜牙悶哼,卻突然有了驚喜發(fā)現(xiàn)。 撥開灌木叢,竟然發(fā)現(xiàn)了好些榛蘑香菌!還有野菜!最驚喜的發(fā)現(xiàn)是,一窩野雞蛋,個頭兒不大,卻整整十幾個!顧遇山高興的撿了一多半,留了幾個,興沖沖的在下坡尋么野菜蘑菇。 或許這里是背陰坡,蘑菇極多,蕨菜也有許多,人跡罕至,只有顧遇山知道,摘了袋子都裝不下了,顧遇山背著興沖沖的爬上坡往家趕。 煎雞蛋,煮雞蛋,雞蛋羹、野菜炒雞蛋…… 顧遇山口水直流。 疾奔回家,路上撿了些干柴,進屋點了爐子燒水做最簡單最快的白水煮雞蛋。 幾分鐘后,煮雞蛋的香氣飄飄,顧遇山吞咽口水,還不等涼就迅速剝開,狼吞虎咽的吃了一顆。 究竟多久沒有吃過這個味道了? 吃第二顆時,眼淚滂沱。 他不知道他為什么哭,或許是因為美味的野雞蛋也無法填滿他心中的孤寂和挫敗,他覺得,怕是他現(xiàn)在死在這里,也無人收尸,無人關(guān)注。 比上輩子還窩囊…… “咚、哐當(dāng)哐當(dāng)——” 寂靜的山林間,突然傳來砸門聲,唬的顧遇山一個激靈,趕快擦干眼淚,下意識的抓住撥爐灰的鐵鉤,拿著木鍋蓋當(dāng)盾牌,悄悄走出屋子。 這里雖然僻靜,偶爾會有野豬、狼獾、黃鼠狼造訪,聽說還有人熊,只不曾見過。 顧遇山不怕人,只怕這些東西,半個月前一直野豬糟蹋了他的大半田地。 “有人在嗎……有人嗎……”微弱細小的聲音從院門后響起。 顧遇山提著的心臟放入肚子里,隔著院門:“你是誰?” 其實這個破院門就是幾塊發(fā)霉的杉木板做的,完全能從籬笆圍著的院墻跳進來,村里有人尋他,都是直接翻進來。 如今碰到個這么客氣的,他反而惴惴。 “救命……救命……”聽見這兩聲含著哭腔的哀求,顧遇山不再遲疑立即開門,登時傻眼。 只見一個被打的頭破血流的長發(fā)瘦弱雌男直挺挺栽倒,赤裸的手臂也遍是鞭痕,身上的素花色短袖襯衫空蕩蕩的飄在身上都是血跡和被撕破的痕跡。臉上高高腫起,眼神渙散,細手的手捂著不停流血的額角,那指甲里都是污泥血跡,形容無比凄慘狼狽。 “求求你……救救我爸爸……”雌男虛弱的哀求,桃花眼里滲出痛苦的淚水。 顧遇山不用想便知村里又開始批斗大會了,他把雌男攙扶起來,可雌男已經(jīng)完全脫力站不起來,小腿淤青一大塊,只好抱進屋里。 一抱才覺得皮包骨比自己還有過之而無不及。 心里嘆氣,顧遇山麻利的把燒烤的熱水兌了些涼水,洗了破舊的毛巾給雌男擦了擦臉,雖然臉腫的嚇人,卻也依稀可見明麗俊艷的五官,尤其是一對有些偏圓的桃花眼,多少濃情蜜意都被一汪冷冷的秋水冰凍在里頭,清冷中別有媚惑,讓顧遇山越加小心翼翼,生怕碰壞了他,看雌男疼的直抖,心里不忍。 屋里還沒有藥膏,唯一的電器便是手電筒,愁人。 “煮雞蛋,敷臉,能消腫?!鳖櫽錾綇腻伬飺瞥鰞芍粺狎v騰的煮野雞蛋,然后剝了殼兒,示范性的往自己臉上滾了一下,然后塞給雌男。 雌男只顫抖著傷痕累累的瑩白細長手指輕輕的拿了一個,低頭用雞蛋揉臉,眼淚噼里啪啦的連成串兒的順著長長的小扇子般的濃密睫毛掉落,哭的一點聲音也沒有,反而更讓人心里難受。 顧遇山把自己前天剛剛洗過的破棉被抖開蓋到雌男身上,大山里早晚溫差大,不蓋被子很冷,接著手腳利索的拿了個小破土陶鍋,把家里僅剩的半個板磚兒粗黃糖掰一塊放進鍋里,添水煮開,磕了三個野雞蛋煮了一鍋糖水荷包蛋。 盛出一碗,在上面放了筷子和一只紅薯并一小碟的蘿卜咸菜。 “你吃,休息,我去村里看看。”把吃食擺在粗木小炕桌上,顧遇山拎著爐灰鐵鉤子,套上一件破舊的夾克衫,取走十斤糧票,離開家。 走了整整半個多小時,來到村子曾經(jīng)的集市口,那高大的戲臺子周圍,只見人頭攢動,聚集了數(shù)百多個村民,高舉著綠旗口里嚷嚷著:“打倒不正特權(quán)階級!打倒叛徒……” 前排負責(zé)“審判批斗打裁”的高級干部們后面的綠衛(wèi)們舉著高高的紙板,上面寫著‘打倒冷光劍’。 只見臺上的中年男人高大挺拔的身軀跪立在那里,被剃了陰陽頭,雖然是遍體鱗傷的跪著,那樣滑稽的發(fā)型,可他的樣貌氣質(zhì)仍舊如巍峨高山,似乎并不把這些凌辱放在心上。 接著一塊石頭“啪”地砸到他已經(jīng)新傷舊傷疊加的額角,guntang鮮血涌出流淌染濕了他半邊臉頰。 “冷將軍,你只要認罪伏法,好好改造,我們愿意給你重新做人的機會,你應(yīng)該珍惜,您的小兒子已經(jīng)服罪,我們也不會繼續(xù)批斗他,會好好安排他改造,你卻要繼續(xù)批斗,不要這樣執(zhí)迷不悟?!彼^的綠衛(wèi)干部團有人假惺惺的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