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主線劇情章,虐心,揭露瀚宇過去,無h章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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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的地并不太遠,距離工廠還有一條街林辰就下了車。鄧彪吞吞吐吐想攔又不敢,張口結(jié)舌出了一腦門子冷汗——這會兒林辰倒是看起來冷靜多了,表情泰然自若風平浪靜。可但凡熟悉他的都知道,這才是林辰最可怕的時候。 “林哥…………” “沒你事了,走吧?!?/br> 林辰頭也不回的走了,他步履穩(wěn)健輕松,仿佛只是去赴一場老友的聚會。鄧彪看他身影漸行漸遠直到下一個路口拐彎不見還杵在原地。過了一會兒才突然反應過來什么似的上車打火,往來時的方向風馳電掣而去。 工廠是前幾年才廢棄的,只是無人看管又日曬雨淋,院子里雜草叢生一片荒蕪景象。主體建筑正面卷簾門還開著,林辰不慌不難踱步進去反客為主站在中央。排風扇被風帶動還在轉(zhuǎn),把縫隙中射入的陽光切的斑駁零落。 “我人已經(jīng)到了,也麻煩您露個面吧?!?/br> 沒人搭話,有個身影逆著光出現(xiàn)在卷簾門內(nèi)側(cè),隨著一陣尖銳刺耳的鐵皮摩擦聲把門拉下。 林辰的眼睛適應了昏暗的室內(nèi),這才看清對方的臉。來者約摸35歲上下,左臉一道縫合傷疤自眉心貫到嘴角,針腳粗糙宛如一只猙獰的赤色蜈蚣趴在臉上。傷口收縮拉扯了皮膚,讓這張臉沒有表情時也扭曲可怖。 “我當是誰呢,這不是萬海的佛爺嗎,失敬失敬?!绷殖阶焐险f著失敬,依然兩手抄口袋不屑的打量對方“聽說萬海破敗了。但也不應該到這步田地吧?佛爺叫鄙人出來怎么自己也單刀赴會?” 被稱作佛爺?shù)娜艘膊患辈粣?,緩步走到離林辰4,5米才停下。 “不敢當啊林總,萬海如今可不是拜您所賜嗎,又何必明知故問?”佛爺掏出打火機點煙,火光一瞬照亮他驚悚怪異的臉,又消失不見?!斑€是說,看了那小子的照片,林總心里慌了?” 林辰嗤笑出聲,不退反進往對方處邁前一步。 “看到死人有什么好慌的,只是好歹萬海傾覆也少不得他作為助推。我總該想知道的清楚些。” “376257” 林辰聽到對方念出這串數(shù)字瞳孔一縮,身體幾不可察的微微僵直——是瀚宇的警號,是那張資料上,帶著鋼印卡著紅戳的警號。 “林總想起來這是什么了,對吧?”對方臉上浮現(xiàn)出帶著些許得意的笑意。 “畢竟這資料是我親手做的,而我記性偏偏還不錯?!?/br> “什么意思?”林辰踏入工廠以來第一次表現(xiàn)出動搖,這可能性他不是沒想過,但是……林辰暗自思忖盡量控制臉上無動于衷“想不到溯云的小角色,還能讓佛爺費這么大勁?!?/br> 佛爺吐了口煙,嘲笑似的把林辰的話嗤之以鼻。 “他可不是什么小角色啊林總。這小子偶爾會跑到萬海地盤和警察見面。有次讓我們兄弟遇到了,趁他落單收拾一頓——林辰,不就是你替他報的仇嗎?這不是你動不得的寶貝嗎?” 聽到之前的真相,林辰臉上終于戴不住假笑的面具,整個人沉了下來表情陰戾恐怖。忽明忽暗的光照在臉上,讓他看起來如同只準備伏擊的矯健獵豹。 “林總這就生氣了?”對方并不給他開口的機會,像個嫻熟的演說家般侃侃而談?!耙捕嗵澾@小子一直和警察有聯(lián)系,才能林總對假資料深信不疑吧?更何況偏偏幾個月后他就暴露了港口,自己引火燒身呢。” 佛爺上下打量林辰的表情。像是要從他的憤怒中吸取令自己愉悅的養(yǎng)分。 “他是不是到死都沒告訴你接頭的警察是誰?” “不關(guān)你的事?!绷殖铰曇暨€平穩(wěn)只是少了幾分從容“我來只是想知道照片,其他過去的事我不在乎?!?/br> 佛爺放肆大笑起來,笑到香煙都叼不住落在地上濺起一點微弱的火花。 “哈哈哈哈,林總,不愧是林總。但這可不是不關(guān)我事。畢竟不是所有人都像林總這么好運能當上漏網(wǎng)之魚。港口那次萬海折了全部主力,剩下的墻頭草有的跑了有的干脆去了你溯云。我總得查出來罪魁禍首是誰吧?為了這個我把萬海多年積累的家業(yè)敗光才買通幾個警察,多番打聽總算把那個接頭人找出來——” 佛爺話頭一轉(zhuǎn)臉色不善,眼睛刀鋒似的剜在林辰臉上。 “林總,咱們這兒可沒有姓姜的,你那條叫姜瀚宇的小狗到底是哪里來?你不覺得奇怪嗎?” 看林辰沉默不語,他更是猖狂之至堆起笑容。 “要說查,林總你手眼通天長袖善舞,可比我能耐多了——可你害怕,你怕查出來結(jié)果不是你想要的?!?/br> “廢話少說!”林辰終是打斷男人的連篇廢話“佛爺叫我來專門說這些無趣的話?” “別著急啊。這不就說到照片了?!?/br> 對方摸了摸衣服內(nèi)袋拿出張紙片,彈到林辰跟前被林辰接在手中——正是短信中那張的原件。 “這是14年前本地警方查獲一起拐賣案的存檔,我費了好大力氣讓內(nèi)應偷出來。聽說這孩子是孤兒也沒地方可托付,有位張警官一直多加照拂才勉強活下來。只是無父無母的難免走了歪路,竟加入了什么溯云幫?!?/br> “后來張警官不忍心這小孩身若浮萍,動用多年關(guān)系上下打點,用你林辰的安全當籌碼換一個一網(wǎng)打盡的線索。答應只要事成就放你們兩個金盆洗手?!?/br> “林總,你這么聰明應該想明白了吧?!?/br> “這些如果是真的,為什么他不對我說實話?”林辰沉默良久,聲音喑啞開了口。 “說什么呢林總,誰不知道當年令堂為了令尊出軌的事要帶著你服毒自殺。但凡道上混的長了耳朵也就知道你最恨背叛,更何況你會饒了姜瀚宇,可你能饒了張警官?” 佛爺神色夸張口若懸河滔滔不絕。突然卡殼一般停下,露出個微妙的笑容。 “所以你那個小姘頭,為了保他救命恩人讓你親手殺了?!?/br> “林辰。你就是個膽小鬼,只想把人束縛在自己身邊,覺得抓不住了就毫不留戀斬草除根。” “真是可憐。” 林辰心中凜然,一時分不清對方說自己還是說瀚宇。瀚宇故意讓車子漏油這點他確確實實忖度良久,歸根究底唯一可能性不外乎是為了保護自己。但個中原因竟是如此錯綜復雜確實令他沒有想到。他恨自己膽怯恨自己優(yōu)柔寡斷——佛爺說的對,擁有瀚宇的歲月實在太過美妙,以至于自己不能接受任何瀚宇會背叛的可能性。寧愿把瀚宇囚禁起來用快感摧毀,也不愿去面對現(xiàn)實也不想去靠近真相。 過多的信息一下涌入腦海,堆積在心中紛擾雜亂讓林辰握拳抵住了眉心。 “所以林總。這就是我的計劃。我就是想看到你死前驚恐的臉?!?/br> 林辰抬頭對上的是黑洞洞的槍口。 “既然姜瀚宇能讓你動搖到這種地步,那我送你去見他,也稱得上積德行善吧?” 糟了!林辰心里咋舌手摸上口袋里的槍扣開保險栓。 “別動??!”一顆子彈伴著風聲從耳畔呼嘯而過,劃破了林辰的耳廓。一時間工廠里安靜非常,只能聽到血滴落在塵土中的聲音。 “林辰,我知道你口袋里有什么。你最好老老實實別動?!狈馉旤c點槍口,因為復仇即將成功的快樂表情猙獰,而后又逐漸轉(zhuǎn)成曖昧yin猥的笑容。 “說起來你那個小姘頭倒是真俊,咱們這兒女人都少見有這么好看的。也難怪你見色起意養(yǎng)這么多年。早知道要被你殺我就想辦法把他弄走了?!狈馉敳[起眼睛舔舔干裂的唇,仿佛已經(jīng)看到了瀚宇蜜色的裸體。 “林辰,你殺他之前cao他了嗎?他哭了嗎?向你求饒沒有?” 林辰目露兇光幾乎要咬碎后槽牙,肌rou虬結(jié)繃緊。竟迎著槍口走上去幾步像只失去理智的發(fā)怒雄獅。 佛爺?shù)氖种敢呀?jīng)扣上扳機準備好了第二次擊發(fā)。戲耍獵物般等林辰走近自己。 “辰哥?。。。?!” 一瞬間林辰以為出現(xiàn)了幻聽,可下一秒一個熟悉的身影突然從二樓護欄翻下。 這突如其來的震撼簡直讓對峙的兩人都失去行動能力。短短幾秒刻在林辰眼中仿佛慢動作,他能清晰看到瀚宇落在佛爺面前沖過去奪槍。兩個人倒在塵土飛揚的地面上。 兩聲幾乎重疊的槍聲響起。 一聲是林辰?jīng)_上去在這的電光火石之間拔槍反擊,給佛爺驚慌失措的臉上加了一個血洞。濕熱的血液濺在瀚宇和林辰身上像撒下一把猩紅的花瓣。 一聲是佛爺手中被按住的槍,瀚宇抓的太緊并沒有因為子彈的沖擊力移動太多。僅是如同一片被露水拍打的葉片,極輕極靜的抖了一下。 他身上還穿著之前出門買的那件毛衣,盡管多次嫌棄過林辰選的很土——而現(xiàn)在純白毛衣側(cè)腹?jié)B出一朵巨大的赤色花朵,火焰一般灼傷了林辰深邃的瞳底。 暴雨,彩虹,出租屋,大掃除,瀚宇的手,瀚宇的眼睛,瀚宇的笑,瀚宇的吻,瀚宇瀚宇瀚宇瀚宇—— 林辰視線變得猩紅,大腦里只剩下飛速旋轉(zhuǎn)的走馬燈,胸腔如同插入了一團火焰快速膨脹裂開熊熊燃燒。耳中嗡嗡作響嘴里彌漫一股鐵銹甜腥氣,是血。 卷簾門被車撞開,鄧彪聽了槍聲就大概猜到情況。推開車門跳下來大聲疾呼。 “林哥?。?!快點!??!上車?。。。 ?/br> 儀表盤數(shù)字從直逼200,林辰抓著方向盤的手已經(jīng)全然汗?jié)瘛?/br> 瀚宇在他膝頭伏著看起來安靜放松,如同午后和戀人一起小憩??砂丛趥?cè)腹的指縫中不斷溢出血液,啪嗒啪嗒滴落在地墊上奏出不和諧音。 “哥……你是不是……都知道了……” 他發(fā)出嘆息似的聲音,頭抵在林辰大腿上蹭了蹭。 “嗯,瀚宇,別睡,哥什么都聽你的好不好,別睡。和我說話?!?/br> 林辰這輩子都沒這么輕這么快的說過話,像是怕聲音大了嚇到瀚宇,像是怕語速慢了瀚宇來不及聽到。 “真的?”瀚宇失焦的眼睛閃過一絲微光“那你得答應我……不能怪張警官……他再有兩年就退休了……我還看過他孫女的照片呢……特別可愛……” “好好。我都答應你,瀚宇。我什么都答應你?!?/br> “那你也……別怪鄧彪……我逼他如果不帶上我,我就從樓頂跳下去……” 瀚宇發(fā)出氣聲的輕笑。一滴晶瑩的淚水順著鼻梁滴落,洇在林辰褲子上。 “辰哥……要不是張叔,我人還不知道在哪呢……就不會遇到辰哥了……可你走的好快,走的好高好遠……張叔說有人盯上你,我太害怕……就答應把一切都告訴他……” “對不起……哥……我害得你這么傷心……一定讓你很失望吧……” “沒有,瀚宇,沒有。”林辰慌張回應,他幾乎說不出成句的話。車內(nèi)血腥氣味越來越明顯,這仿佛代表死亡的訊號讓林辰從頭到腳都冷透了?!霸賵猿忠幌拢賵猿忠幌潞貌缓缅?,馬上到醫(yī)院了,你不會有事的?!?/br> “嗯……” 膝上的小狗乖乖點了點頭。精致的臉龐血色盡失,連平素紅潤的嘴唇也是青白的。 “哥,你說人會有來世嗎……” “姜瀚宇!別說傻話!睜開眼睛?。e丟下我!求你,別丟下我?。 绷殖矫倾と凰闹寄救涣?,聲音里是故作鎮(zhèn)靜也掩蓋不住的哭腔,哆嗦著伸手摸瀚宇的臉,小家伙歪歪頭,他沒力氣了,比起吻更像是用嘴唇蹭了蹭林辰手。 “林辰……”瀚宇少有的叫了全名。氣若游絲發(fā)出一點帶著啜泣的聲音?!扒竽銊e把我忘了……” 瀚宇推進手術(shù)室已經(jīng)3小時。林辰在走廊頹然坐著,為了獻血卷起的袖口都沒心思放下,只是一顆接一顆的抽煙。鄧彪趕來跟他說佛爺尸體處理的事,他也只是點頭,不知聽沒聽進去。 “林哥……都怪我!我該死!我不該去找瀚宇哥!” “不關(guān)你的事,瀚宇都跟我說了……你不用太自責?!?/br> 林辰也納悶怎么自己還有力氣安慰別人。 體內(nèi)好像有什么重要的東西缺失了,讓他感到空洞麻木心如死灰。林辰將煙頭碾在自己手臂上燙起一圈圓形的水泡——可并不能感到痛楚。 對,我沒資格痛。瀚宇才應該覺得痛。林辰咬著牙一遍遍去捶打墻壁直至關(guān)節(jié)血rou模糊。試圖找到些許自己還活著的觸覺。 手術(shù)室的大門終于哐一聲打開。為首走出來的女醫(yī)生看看煙霧繚繞的走廊罵罵咧咧摘了口罩。 “你們這幫小崽子有沒有點常識,抽煙滾出去抽!真是他媽的老曹那個狗東西死了也不讓老娘清心,還要管你們這些小弟?!?/br> 她沒好氣翻了林辰一眼。劈手把煙盒奪了收進自己口袋。“看在你替老曹撐著溯云的份上才幫你,滾進去看看吧。” 林辰怔在原地,停了幾秒突然暴起,踉踉蹌蹌往手術(shù)室沖。 “瀚宇……” 他看見瀚宇那一刻就渾身脫力,只覺心頭一塊大石落地連腿都軟的站不住。拼了命的吸氣保持清醒。小家伙還掛著吊瓶帶著呼吸機,眼睛微闔露出個虛弱又有點不好意思的笑容。 “哥,我好像還得繼續(xù)麻煩你了。” 林辰走過去抓住他沒掛水那只手握在兩手中間。他控制不住自己心神激蕩劇烈的顫抖,如同最虔誠的信徒捧著神明的恩賜。在瀚宇冰涼纖細的手指上落下一次次溫柔的吻。 “謝謝你瀚宇,謝謝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