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塵埃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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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子歸轉動手腕試圖擋下蘇纓即將調轉劍鋒刺向他的劍,陳新的鐵鏈猛然甩上他的手腕,拉住了他的行動,身后的弟子們沒有看出局勢的端倪,或者又因局勢變化詭譎迅速,失去了反應。 眼看那叛徒的劍刃襲來,徐子歸心下一橫打算提前硬接下這招,來避開致命處。 誰料斗局之外突來一枚石子震開劍鋒,又接連一枚打在那叛徒的手臂xue位。 蘇纓頓感手臂酥麻,寶劍哐當落地,于是她立刻與緩過神的徐門主拉開距離,站在徐子歸與陳新兩人之間,不遠不近。 蘇纓神色焦急,若無其事地繼續(xù)偽裝為上前幫忙的無辜作態(tài):“何人幫兇!遮遮掩掩,意欲何為!” “蘇姑娘說這話,這不是讓我無話可說么?!?/br> 爽朗的男聲從樹林陰影中傳來,一健朗男子走出樹林,步入眾人的目光之中,此人正是不請自來的余曲生。 徐子歸見狀,在后退的同時大聲命令:“圍住丹丘叛徒蘇纓和陳新!拿下這個男人!” 蘇纓見勢不妙,往陳新身后躲去,不忘濃情意切地呼喚陳郎之名。 陳新不悅地皺眉,粗糙的手掌緊貼懷中徐子姽細嫩的脖頸,只消他稍稍一用力,丹丘美人便就此香消玉殞。 “嘿嘿,徐子歸,你聽見了嗎,這就是你的好jiejie……” 陳新在懷中人耳畔低語,他沒有認出余曲生,也許在他那漫長如一生的六年中,痛苦和仇恨模糊了昔日舊友,只剩下刻骨銘心的仇人。 “徐子姽,那我拉下一個是一個!” 余曲生在想要制服他的弟子之間閃躲,擔心陳新和徐門主那邊的爭端,又怕徐門主手下弟子為難。此次自己未經(jīng)邀請上門,確實落人口實,他自己倒無所謂,連累丹丘的弟子不是他所愿。 他余光瞥見陳新身后蠢蠢欲動的女人,躍起送出手中藏著的一枚石子,打在蘇纓的小腿上,蘇纓瞪向這個多管閑事的男人,攛掇陳新加快復仇的節(jié)奏。 陳新將懷中人扔給蘇纓,手腕上的鐵鏈舞得虎虎生風,旁人不敢隨意近身。 徐門主捂著傷口命令他的大弟子上前,李越毫不猶豫地站上前與陳新對峙,鋒利的寶劍順著一條鐵鏈態(tài)勢卷起,咬牙豎起劍,壓低底盤往自己方向收攏。 其他弟子見此紛紛效仿,勉強將兩條鐵鏈控制在自己人的手里,也讓陳新的手臂受制于人。 陳新怒目環(huán)顧四周,絞緊鐵鏈意圖抽回,一條鐵鏈抽飛了一眾弟子,還剩最后一條鐵鏈,徐子歸的弟子李越將其繞腿三圈踩在腳下,另外幾位弟子在前拉扯。 眼見無法速戰(zhàn)速決,陳新直接針對他的目標,那受傷退開的徐門主,他抓住丹丘弟子防御的空擋,揮舞鞭子似的舞動鐵鏈,直沖其腦門,這一下若是擊中,哪怕是天王老子來了也無力回天。 徐子歸深知這一點,扭腰擰身躲過,那鐵鏈仿佛粗壯的蟒蛇,靈活地跟隨他的動作追擊,一旁的弟子沒有見過這樣的陣仗,呆在原地,而就算他們上前也無非是徒增傷亡。 陳新沒有從李越手中重獲鏈條,于是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憋紅了臉大喝一聲,震開拉扯鏈條的弟子,直接連帶那鏈條末端的女人甩向徐子歸,自己重心不穩(wěn)靠在身后的蘇纓身上。 被砸昏頭的李越第一時間起身查看身后掌門的情況,徐子歸推開她扶人的手,支著劍起身,甩了甩劍身上的泥土,隨意包扎的傷口裂得更大,腰腹以下的衣服已經(jīng)被血水染紅浸濕。 陳新放肆大笑,雙眼通紅,鐵鏈嘩然而至。 臉蛋本就白皙的徐門主此刻更顯蒼白,然而卻依舊面色不改,風采不減,鎮(zhèn)定自若地直面奪命鐵鏈。 余曲生顧不得思考,甩開周邊阻攔的丹丘弟子,直沖陳新而去,一掌震開他的手腕,那鐵鏈失去方向動力,慣性向上一甩,徐子歸身體輕盈一旋躲過鞭擊,提劍便來請陳新人頭。 然而等不及徐門主出手,陳新忽然瞠目結舌,口吐鮮血,余曲生下意識抓住他的衣領,被他噴了滿臉的血。 “我……”溢出嘴巴的血堵住了陳新的話語,余曲生連忙扶他坐起,又被緊抓衣領不放,仿佛要活生生絞死他。 瘋癲男人忽然在臨死前恢復了一些理智,眼神清明,直愣愣地看著余曲生,吐出遺言:“余曲生……”話音未落,他六竅出血,橫死當場。 余曲生抓著他的手臂不讓他倒地,徐門主的腳步停在他的身后,劍刃置于他的頸側。 “你可有解釋?” 余曲生抬頭,名為蘇纓的丹丘弟子早已不見蹤影,留下昏迷不醒的徐子姽躺倒在地。 他好管閑事,不求他人管他的麻煩,但碰到這種情況也難免心情郁悶。 徐子歸門主最終放過了突然出現(xiàn)在丹丘門內的可疑人物,反而以禮相待,稱其為自己的恩人,丹丘的恩人。 余曲生沒有收下他的謝禮。 徐子歸見狀笑盈盈,直言相信余大俠是個守口如瓶的好漢,自然不會講丹丘的笑話講出去。 余曲生抱拳說無礙,兩人心照不宣地對視一眼,寒暄幾句后他頂著背后審視的目光跨出門檻,左右看沒有見到那個莽撞的小孩,似乎也不見那個娃娃臉的弟子,于是冥冥中他感知到了這場悲劇。 走下丹丘長階,遠遠便見平臺茅屋前坐著一個衣著樸素的人,那正是徐子姽。 徐子姽一動不動地望著山徑,好像山徑盡頭的轉角下一秒走出她的情郎。她脖頸上包裹著幾層透氣布條,敷著氣味濃烈的藥草,她的精神不比余曲生客棧碼頭相遇時有生命力,猶如一株雨打霜摧的麥苗,飽經(jīng)風霜后,苦澀浸透了她的身體。 根據(jù)徐子歸所說,徐子姽經(jīng)逢那一場變故,悲傷過度加上脖頸受傷,喉嚨暫時失了聲。 余曲生走過她,又或者說是他,嘴中咀嚼過徐子歸和陳新的名字,萬般無奈和感慨化作沉默流入他的胃,在陳新死后,知道這個秘密的人又少了一個,卻多出了余曲生這么一個局外人。 轉過山巖,余曲生再回頭,頭頂傳來屋檐銅鈴鳴響,看不到茅屋前的人,他卻能記起對方的清秀皮囊,繼而想起徐門主相似但不相同的容貌,雙生子非同命,有情郎非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