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轉(zhuǎn)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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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人和一只半龍圍著鍋坐了一圈。 盧尼咋咋呼呼道:“剛好肚子餓了!這誰做的?真香?!?/br> “我做的?!焙愋α?,先給盧尼呈了一碗:“用土豆和野菜燉一鍋,加點河里的小魚?!?/br> “真能干?!北R尼也不客氣,擓一勺,吹冷了,就立刻往嘴里送。他嚼了兩下,才發(fā)現(xiàn)姐弟兩人和澤維爾只端著碗,沒有吃,都直直地看著他。 “看我干嘛?快吃啊?!北R尼忽然意識到不對勁了,他仔細嗅了嗅碗里的食物:“這味道...”他臉色一變:“你們兩個!”他想要站起來,卻眼睛昏花,四肢不聽使喚,屁股剛離開地面又摔了下去。盧尼哼哧哼哧喘著氣,他倒沒想到姐弟兩會害自己,掉以輕心了。 弟弟安迪站起來,抓住從屋頂垂下的繩子,一拉,隱藏在陰影里的鐵籠就從天而降,哐當落地,把澤維爾罩在里面。 “澤...澤維爾!”盧尼大著舌頭,想讓澤維爾救自己,他知道那樣的鐵籠對澤維爾來說和紙糊的沒兩樣。但是澤維爾只是看著他,無動于衷。 盧尼忽然想起了,澤維爾的誓言只是說要和他一起去屠龍,卻并沒有說遇到危險了一定要救自己。估計澤維爾巴不得自己出事才好,也就不必遵守誓言了。盧尼氣急,又恨自己腦子一熱就抓了只半龍和自己去屠龍,卻沒想到會出現(xiàn)這種變故。 盧尼腦袋一歪,徹底昏過去了。 婦人的聲音忽然從房間里穿出:“安迪?海倫?發(fā)生什么了?怎么這么吵?” 安迪說:“沒事,mama?!?/br> 姐弟兩把盧尼捆起來,丟在一旁的柴草堆里。 “怎么處理他?”jiejie海倫問。 “把他殺了,然后從河邊扔下去?!?/br> jiejie壓低聲音說:“你不能殺人!安迪!” 安迪把海倫拉到屋外。 “這都是為了mama和meimei。等我們把半龍賣給亞薩子爵后,如果他還活著,一定會來找我們的麻煩的,我們打不過他。聽著,我本來也不想殺他的,所以剛剛只用了讓他昏迷的藥。但是我現(xiàn)在覺得自己太蠢了,海倫。他要是醒過來后要我們賠償他的半龍怎么辦?我們可是一枚銀幣都沒有了??!我們又打不過他。如果不殺了他,他就會來殺死我們?!?/br> “但是,他救了我們的命...” “那又怎么樣?海倫,這可能是我們唯一一次可以救meimei和mama的機會。他的命有我們親人的命重要嗎?” 海倫默不作聲了。 “這是我們最后的機會?!卑驳夏卣f,像在給自己打氣似的,“這時我最后的機會。” 兩人又回到房間里。澤維爾聽到了姐弟兩人的談話。澤維爾在一旁看著盧尼,他的手按在籠子上,仔細思考了一會。如果他現(xiàn)在把盧尼救出來,也就意味著他必須要遵從誓言,和人類同行幾個月。想到這,澤維爾心里就泛惡心。原本他可以忍受和人類待在一起的不適,但是在他的面前出現(xiàn)了第二條路,就是任由盧尼死亡,澤維爾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后者。澤維爾又看向那對姐弟,他們膽敢把他關(guān)在籠子里,就足以成為澤維爾殺死他們的理由。那么時機就是一個問題——現(xiàn)在嗎?澤維爾看向通往姐弟兩母親房間的門。他放下了手,覺得在鐵籠里待一兩天也不錯,待到姐弟兩把他交給子爵的那一天,然后把可憎的姐弟兩和那個子爵都殺死。 “這只半龍怎么回事?他主人都被我們捆起來了,它都沒有反應(yīng)?!眏iejie海倫疑惑地看著澤維爾。 “我聽說半龍就是這樣。他們太蠢了,沒有馴服的時候只會攻擊人,馴服之后卻搞不清楚自己的主人是誰,只知道跟著人類。在他們眼里所有人都是一個樣?!?/br> 姐弟兩準備把盧尼用驢車運到河邊。原本弟弟安迪想在房間里把盧尼殺死,但是jiejie海倫說:“讓他再多活一會吧,我們在河邊殺死他。”安迪答應(yīng)了。其實在哪里殺死盧尼都不重要,但是姐弟兩都害怕了,想要把殺人的時間盡可能往后拖延。 兩人來到了河邊上,弟弟手里拿著一把彎刀。jiejie說:“讓我來吧,我不想讓你的手上沾上血?!钡艿茴澏吨郑训督涣顺鋈?。jiejie接過刀,把刀架在盧尼的脖子上。她最后一次打量他們的救命恩人。端正的臉,讓人聯(lián)想到誠實、可靠的品德,還有飽滿的肌rou,讓他能揮動兩米的大刀,斬斷巨蛇。 jiejie閉上眼睛,把刀從盧尼的脖子上拿下:“我不能...”站在一旁的弟弟見jiejie猶豫了,跑上前想要奪過刀,但是jiejie一揮手,把刀扔到了河里。兩人拉扯間,弟弟把jiejie推倒在地,直接拖起盧尼,費力地把他扔進河水里。 水流湍急,昏迷的盧尼臉栽進水中,順著河水起起伏伏往下游漂去。jiejie海倫見狀跪在地上,嗚嗚哭了起來。安迪拍著她的肩膀說:“好了,沒事了。等兩天之后,亞薩子爵會開宴會,我們就把半龍帶給他?!?/br> 但是海倫還是在哭。 “你哭什么!”安迪忽然大吼,“殺了他的人是我!你有什么好哭的!你什么都沒干!”海倫被嚇傻了,坐在原地。 安迪深吸一口氣:“你什么都沒做,要殺他的人是我。好了,起來吧,我們回家。” 可是海倫還是在哭:“我們沒有辦法,我們沒有辦法...” 盧尼沒死。 他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正在水里漂著,嗆了許多水,湍急的水流把他沖的頭昏腦漲。他被水推向一塊巨石,撞得五臟六腑都移了個位,皮膚被擦傷了好幾處,但是因禍得福,捆綁他的繩子斷開了。他竭盡全力抱住漂流的樹樁,等到了平緩的水域,他又使出渾身上下所有的勁游向岸邊。 他咳了許久,吐了許多水,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他看著自己身上的傷口,除開被巖石撞的,被繩子勒的,還有被食人魚咬的,傷口不深,但都鮮血淋漓,看起來很是嚇人。 他的運氣不錯,姐弟兩應(yīng)該是第一次做這種事,藥下得比較少。撿回一條命的盧尼哈哈大笑:“納儲神在上?!毙⒘艘粫?,他準備不管澤維爾,獨自去屠龍了。 澤維爾,白眼狼,畜牲就是畜牲,不通人性的家伙,居然就看著他暈過去,一點幫忙的意思都沒有。一個人就一個人吧!他又不是沒在野外生存過,雖然說危險了一點,但他不想再看一眼澤維爾,眼脹。 盧尼拍拍屁股,站了起來,他肚子有些餓了,想起來午飯還沒吃呢。一只野兔從他眼前跳了過去,他吞了口唾沫,摸向背在背后的刀。 摸了一下,沒摸著。 盧尼跳了跳,感覺渾身上下格外輕松,刀確實沒在身上。 “我他媽刀去哪了?!” “這刀也太大了,他是怎么揮動的?”弟弟安迪試著把大刀搬起來,刀卻分毫未動,“改天拿到收鐵器的地方熔了,應(yīng)該能值很多錢。” 海倫沒有回應(yīng)他,只是躺在墻角的被褥上。安迪走過去,輕輕擦掉她的眼淚:“別哭了,jiejie。你想想看,我們的meimei就要回來了,我們mama的病也可以治好了?!?/br> “安迪,盧尼先生他不應(yīng)該承受那些事。” “我當然知道,他不該死,真正該死的是那些貴族。他們才應(yīng)該下地獄、被千刀萬剮。但是我們沒有辦法。我們要我們的meimei回來,就只能選擇殺死他?!?/br> “真正該死的人活得逍遙自在。我們憑什么要承受這些痛苦,互相殘害,背上不能饒恕的罪過,難道就是因為我們的出身不同嗎?我們幸苦耐勞,但是世界就是要讓老實人受苦的。我們只能默默的接受這一切。我們已經(jīng)被生活逼到絕境,無論什么方法也要試一試,我們也不在乎手段了。天。我們居然殺了人!我們殺了一個好人!我們就是蛆蟲...” “噓?!卑驳现浦沽撕惖脑?,“會好起來的?!?/br> “好起來個鬼!” 門被人猛然踹開,弟弟跳起來把jiejie護在身后,兩人驚魂未定地看著來人。 “你怎么還活著!” “怎么啦?”臥床的母親在房內(nèi)問道。盧尼嘿嘿笑了兩聲,說:“沒事,我和他們鬧著玩呢。”他臉上可沒有笑意。盧尼憋了一肚子火。他剛剛一直靠在門外,把對話聽了個七七八八。他本來打算拿了刀就走,但是聽見兩人的話之后,他又改變主意了。 “小逼崽子,膽肥啊?!北R尼壓低了聲音,眼睛瞇著,看起來十足的壞樣,“還有你,”盧尼又指了指澤維爾,罵人的話在嘴里轉(zhuǎn)了一圈。澤維爾用藍色的眼睛不帶任何感情地看著他,盧尼到底是沒罵出來。 他一把抓起自己的大刀,插進地里。 “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