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啟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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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湊到足夠的錢贖買安迪的meimei,盧尼和澤維爾在這兩天里到森林中狩獵,抓了幾只白毛蝙蝠。這種蝙蝠毛柔軟,保暖效果很好,是制作大衣的好料子,每一只都能賣到十磅銀幣。它們獨居在高達五十米的巨樹中,隱蔽在層層的葉間,如果要抓住它們只有爬上幾十米高的樹梢。它們相當(dāng)警覺,稍有風(fēng)吹草動就會飛往另一棵樹,很難抓捕。 盧尼不敢保證自己一人能在幾天內(nèi)抓這么多,但是好在有澤維爾,他用媲美野獸的聽力和視力尋到蝙蝠的蹤跡,爬上樹時幾乎不會讓樹葉顫動。他也有失手的時候。有一次,蝙蝠發(fā)現(xiàn)了澤維爾的靠近,展翅飛起。澤維爾的雙腳在樹干上一蹬,高高躍起,伸手抓住了將要飛走的蝙蝠,然后從幾十米的高空墜向地面。 看到此景的盧尼嚇得冷汗直冒,以為澤維爾小命不保。但兩秒后他就看見澤維爾完好無損地站立在地面上,粗大的龍尾左右晃了晃,鱗甲閃閃發(fā)光。 “太美了?!北R尼情不自禁地說。這聲贊美是對自然造物的稱贊,和對一只孟加拉老虎、一頭象、一只帆水母的贊美沒有任何差別。 澤維爾聽到這話,卻轉(zhuǎn)過身裝作沒聽見,他知道人類是擅長花言巧語的生物,從他們口中說出的一切都是不可信的。他們的背叛可以在轉(zhuǎn)眼間發(fā)生。思及此,他又想起了記憶中遙遠、血腥的畫面,以及那人口中最后的叮囑:“不要靠近人類?!庇艚Y(jié)之情又在胸口盤桓。 “澤維爾!等會抓只野雞吃怎么樣?” 他冷冷說:“隨便你。” 盧尼莫名其妙,想:“我是哪又得罪這位大爺了?” 不過,饒是澤維爾這么不可理喻的人,在發(fā)情期的時候也是柔軟的——jiba除外。 在出發(fā)之前,盧尼把正在喂驢的安迪叫道面前:“你知道我為什么要和你一起去子爵的府邸么?” 安迪在衣服上擦掉手上的草渣,瞪著眼睛看向盧尼,皺眉搖頭。 “我當(dāng)然可以把白毛蝙蝠交給你,讓你去和子爵做交換,我也不用再管你。但是,據(jù)我所知,那些貴族多少都有些神經(jīng)病,你摸不清他們的腦子里究竟在想什么。所以,萬一到時候出了什么狀況也不要著急,我會幫你把你的meimei救出來的。聽懂沒?...很好。我重新向你介紹一下,這只半龍叫澤維爾,等會他要和我們一起去,也好有個照應(yīng)?!?/br> 澤維爾站在盧尼身后,對安迪說:“等會叫我澤維爾,別再一口一個半龍?!?/br> 安迪張著嘴巴,手中喂驢的草掉在地上:“他...他...他怎么會說話?。俊?/br> 澤維爾冷笑道:“怎么?是只有人才配說話是嗎?” “不!你知道我不是這意思...先生。”安迪反應(yīng)倒是快,立刻把稱呼改了過來。 “安迪你別介意?!北R尼的手搭上安迪的肩膀,指了指澤維爾,說:“他呢,有些討厭人類,脾氣也有些壞,但是也算是個說到做到的人。關(guān)于他會說話的事情,別讓其他人知道,好嗎?你敢說出去...”盧尼捏了捏安迪的脖子,看了澤維爾一眼,“當(dāng)然我知道你是絕對不會說出去的?!?/br> 安迪點了點頭。 “好,那就走吧。”盧尼把跳上驢車,牽起韁繩。 安迪忽然說:“亞薩子爵不讓人帶刀進屋?!?/br> “如果我把刀放在驢車上呢?” “也不行,只要他們發(fā)現(xiàn)你帶了武器,就會沒收?!?/br> 盧尼別無他法,只得走進房間里,一邊嘟囔著抱怨一邊取下他的刀,輕輕地放在墻角。 海倫正坐在鍋邊熬著熱湯。 “先生...” 盧尼頓住腳步,轉(zhuǎn)身望向她。 她憂慮的神情藏在騰騰熱氣中,火光昏暗,她的面容更加模糊。她說:“我很感激你,盧尼先生,如果沒有你,我們姐弟倆早就死了。我知道你是個很好的人,很抱歉之前對你做了那樣的事。我知道我們的錯誤不是一句對不起就能揭過的...” “我不是說過了嗎,不用再介意?!北R尼哈哈笑著,擺了擺手。 “不,盧尼先生,那會是我一輩子都無法忘記的錯誤...”她沉默了一會,盧尼也沒有說話。她繼續(xù)說:“我知道你是個好人,所以把安迪托付給你了。只是,亞薩子爵這人并不好說話,我覺得此行不會太順利。請容許我再提一個要求,無論發(fā)生什么,請一定讓安迪安全地回來?!?/br> 她咬著下唇,低下頭,不敢再看盧尼。忽然感覺到一只溫暖的手按在了頭頂。 “放心吧,無論發(fā)生什么,我都會讓他完好無損地回來?!?/br> 男人背著光,一改嬉笑的神情,認(rèn)真地說。 驢車沿著蜿蜒的山路,駛向亞薩子爵的城堡。路面凹凸不平,兩只瘦骨嶙峋的驢吃力地把車往前拽,哼哧哼哧喘著氣。驢車顛簸了好一陣子,終于望見前方山坡上修筑的一棟華美的建筑。為了讓府邸有足夠的光照,四周的樹木都被伐去,取而代之的是打理地井井有條的草坪。 在由大理石筑成、高達幾十米的華麗城堡的門口,排著一條長長的隊伍,人們的手里拿著請柬,如果沒有請柬,出眾的獵物也能算是宴會的入場券。門口還站著許多身穿鎧甲的護衛(wèi),穿著禮服的親信,以及亞薩子爵本人。 亞薩子爵高且瘦,下頜很突出,每次他微笑著檢查請柬和獵物的時候都顯得很怪異。輪到盧尼的時候,亞薩子爵用食指和拇指捻起一只蝙蝠的翅膀:“真是罕見的獵物啊,先生?!?/br> 車夫牽過驢的韁繩,把驢引往石槽旁吃草。 亞薩子爵揮了揮手,仆人立刻遞上三十磅銀幣。盧尼接過銀幣,反手轉(zhuǎn)交給安迪,手在空中畫了道弧線,表示自己的感謝:“子爵大人你真是慷慨?!?/br> “這是你應(yīng)得的?!?/br> 安迪在一旁看著兩人你一言我一語,都沒有談到自己的meimei,便急吼吼地插嘴道:“子爵大人,你曾告訴我如果我?guī)砹撕线m的獵物,就把我的meimei還給我?!?/br> “哦?”子爵轉(zhuǎn)向安迪,仔細看了一會,笑著說:“我想起來了,你是住在西邊山頭的那一戶人家?!?/br> “是的,請問我的meimei...”盧尼按住了安迪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多說。 “會還給你的?!眮喫_子爵又露出一個奇怪的微笑。他轉(zhuǎn)頭對站在旁邊的親信說:“看啊,年輕人,就是性子急。” 他說:“這種小事等會再談,先去宴會里轉(zhuǎn)一轉(zhuǎn)?!眮喫_子爵似乎還想說什么,但他的目光越過了他們。他朝著站在盧尼身后的人走去,說:“哦,我的朋友,霍爾,你來晚了?!F賓席’已經(jīng)在頂樓準(zhǔn)備好了,是頂樓,可不要走錯了?!?/br> 站在盧尼身后的是一個穿著帶有蕾絲的白襯衣的紳士,長著一雙丹鳳眼,身材頎長。雖說歲月在他臉上留下了痕跡,頭發(fā)業(yè)已花白,但他看起來依舊是風(fēng)度翩翩:“我可不對你們的貴賓席感興趣。話說回來,亞薩子爵,你是不是又不打算信守諾言啊?你平時騙騙我們這幫朋友就算了,可不能騙小孩子啊?!?/br> 亞薩子爵哈哈大笑,眼神中可沒有笑意,他看著盧尼,盧尼也看著他,沒有要識趣地離開的意思。 “唉,你也真是,我平時在你們眼里就是這副模樣嗎?”亞薩子爵做作的用手指抹了抹眼角,好像那真的有兩滴笑出來的眼淚。 “那好,現(xiàn)在讓管家?guī)銈內(nèi)ヅ`住的地方看看,”他意味深長地說:“能找到就再好不過了?!?/br> 盧尼注意到了顫抖的安迪,他把手按在安迪的肩膀上:“那就...謝謝你了,亞薩子爵。” 霍爾說:“不必麻煩管家了,我?guī)麄內(nèi)ァ!?/br> “你!”亞薩子爵挑了挑眉,笑了聲,“霍爾,你今晚真是奇怪。好吧,如果你覺得屈尊降貴去那種骯臟地方無所謂的話,請便。我是不會去那的,有時候真是搞不懂你。感覺和你合不來?!?/br> 霍爾只是笑笑,說:“我只是看到這位先生有些感慨。”他轉(zhuǎn)向一直默不作聲的澤維爾說,“這一頭銀色的頭發(fā),讓我想起一位故人...請吧,先生們,我?guī)銈內(nèi)ヅ`的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