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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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毛神色一愣,一時沒消化他所說的話,錢都被譚騫輸了出去,怎么還會在周鷙群手上。接著只聽周鷙群繼續(xù)吩咐道:“打電話讓虎子送錢過去。” “好的?!卑⒚c點頭。 學(xué)校食堂里只有稀少的幾個人在吃飯,沈懷頌因為去晚了,幾個窗口都已經(jīng)關(guān)了,只留了一個窗口,是個女生在兼職。 “阿姨,另外一個兼職的男生是不來了嗎?”女生一邊給沈懷頌前面排隊的人打菜,一邊說著。 “不來了,也真奇怪,平常挺節(jié)儉一孩子,家里條件也不好,從大一就在兼職了,突然就不做了,我這一下去哪招人,真是的?!卑⒁套炖锟闹献诱f道。 “誒?那是挺奇怪的,沒聽他說過要走?!迸蛲瓴?,看下一個人沒遞盤子過來,抬起頭提醒道:“同學(xué),你的餐盤給我,打什么菜?” 沈懷頌怔了一會兒才把餐盤遞過去,有些慌亂的說:“隨便打兩個,都可以?!?/br> 晚上沈懷頌在宿舍學(xué)習(xí),耳朵卻比平時更加注意外面的聲音。外面從嘈雜到安靜,對面的門似乎一直沒想過開門聲。 等他心不在焉的學(xué)習(xí)完,幾乎快十二點了,他剛清完東西,這才聽到對面?zhèn)鞒鑫⑷醯那瞄T聲,那聲音很輕,根本無法叫醒正在睡覺的人。 身后的門突然沉悶的響起,孟宴爾回過頭,見沈懷頌微微張開絲門縫,宿舍走廊溫黃的光線正透過那絲縫照在他身上。 “抱歉,是不是吵醒你了,我舍友好像沒在宿舍。”孟宴爾垂眼輕聲說道。 沈懷頌搖搖頭,眼神動了動,見他的指縫中都是血,說道:“你的手出血了?!?/br> “不好意思?!泵涎鐮柡龅匾汇?,猛地把手藏到了身后,扯了扯嘴角道:“沒事,估計是爬墻進(jìn)來的時候不小心劃到的?!?/br> 沈懷頌沒繼續(xù)問,慢慢把門打開,淡淡地說道:“我回來的時候撞到你宿友出門了,先處理下傷口吧?!?/br> 孟宴爾似乎沒想到他會這么說,神情略顯猶豫,站在原地遲遲沒動。 “愿意進(jìn)來的話可以敲門。”沈懷頌看出他的遲疑,抬手剛要關(guān)起門,突然一只手伸了過來擋住了門。 孟宴爾有些抖著聲音說道:“我愿意?!?/br> 窗外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下起暴雨,砸在地面的聲音像扔下了無數(shù)粒小石頭發(fā)出刺耳的響聲。 “只有一些日常的藥?!鄙驊秧?zāi)贸鏊幏旁谧郎希娒涎鐮柕氖忠琅f放在桌下沒有伸出來。 沈懷頌沒有催促聲,只是靜靜的等著他。 過了會兒孟宴爾才把手從桌下緩緩抬起來,解開了袖口露出手腕上血已經(jīng)有些凝固的傷口。 “是不小心傷到的?!泵涎鐮栆娚驊秧?zāi)樕⒆儯掏掏峦碌卣f道。 “嗯?!鄙驊秧瀾?yīng)了一聲,聽不出什么情緒。 那個腕上明顯又是個新的切口,和老的疤痕疊加在一起,看著讓人觸目驚心。 等處理完傷口,沈懷頌突然說道:“對面床是空的,你要是進(jìn)不去自己寢室,可以留下來睡一晚。” 孟宴爾收起手,望著他輕聲說道:“....謝謝?!?/br> “沒事?!鄙驊秧炂鹕淼纳硇晤D了頓,把藥放回原處,直接進(jìn)了洗手間。 洗手間的白熾燈在頭頂上亮著,沈懷頌打開洗手盆的水龍頭放出水聲,對著洗手盆忍不住開始干嘔。 手腕上那些新的老的疤痕在他的腦海中閃過,就像汪和死的時候露出的傷痕。 沈懷頌緩緩蹲了下來,洗手盆放滿了水,聲音變得越來越小,幾乎壓不住他猛烈的心跳聲。 他待了很長時間,等他出來時,孟宴爾已經(jīng)躺在床上似乎睡著了,他的姿勢像一只蝦米一樣的蜷縮著。 沈懷頌看了他一眼,又瞟向窗外,窗外已經(jīng)雨停,攜風(fēng)帶雨的打在搖晃的樹上,晃得他根本無法繼續(xù)睡下去。 午夜時譚騫從長樂會所后門出來,離開污濁的空氣,使他一呼吸到新鮮空氣便直接扶著墻嘔吐了出來,這時,空蕩蕩的的巷子逐漸傳來皮鞋踩到地上的腳步聲,回響的格外明顯。 “譚先生?贏得還盡興嗎?” 幾個黑衣黑褲的男人走近了他,為首的男人沉沉的笑著問。譚騫認(rèn)得這個聲音,這男人叫虎子,這半個月來,都是他過來送錢給他。 “別他媽廢話,我要是贏了還用得著你們這些放高利貸的混子?”譚騫啐了口痰在地上,不想跟這種人多交流,撐起身子就打算走。 “譚先生說得是,我們只是放高利貸的混子,可借貸的可是譚先生本人,我只是來提醒您,您借的五千萬,可不要忘記在約定的時間內(nèi)還?!?/br> “五千萬?”譚騫眼睛一瞪,不可置信的重復(fù)道。 虎子笑了笑說:“譚先生都忘了,想必這點錢對于您來說也只是不值一提的小數(shù)目,一定能還上....不過要是還不上,我們這邊不好交差,怕是您也得受些苦頭。” 譚騫有些腿發(fā)軟,胃里又開始翻江倒海的折騰,不受控制的嘔吐起來,等他稍緩一點,這才抬起頭發(fā)虛的說道:“....知道了?!?/br> 虎子露出個笑,白白的牙齒亮得滲人,眼神瞟過他的嘔吐物,溫和地笑道:“我們還有事,您自便。” 譚騫臉色極為難看的看著他們走遠(yuǎn),咬著牙拿出手機撥通了最近聯(lián)系得最多的那個號碼。 那邊一直沒人接,讓他有些心急如焚,等快掛斷了才傳來人聲:“喂” “是我?!弊T騫惴惴不安的說道。 “哦,原來是譚先生?!?/br> “對....”譚騫動了動眼珠子,試探地問:“我打這個電話來也不為別的,就是....能不能商量下還款的日期再延長一點?” 那邊好一陣沒說話,半天才反問他:“您還不上?” 明明是在反問,但口氣卻十分肯定他還不上,譚騫艱難的應(yīng)道:“是?!?/br> “這....各行有各行的規(guī)矩,您不認(rèn)規(guī)矩,就不該找我們借錢?!?/br> 這話讓譚騫感到惱火,表情變得些許猙獰,怒道:“還不是你們找上我的!我都很久沒借錢賭錢了!你們不找上我!我怎么會借錢去賭!” 那邊諷刺的笑了笑,悠悠開口道:“譚先生,話不能這么說,有人借錢為了救命,有人借錢為了賭博,我們借出去的都是錢,可用處都是個人的選擇啊?!?/br> “少他媽跟我扯這些歪理!我現(xiàn)在就問你一句,能不能拖點時間!”譚騫忍無可忍,破口大罵道。 那邊沉吟了一會兒,才不緊不慢說道:“您稍等,我問問老板,等會兒給您回電?!?/br> 電話說完就掛斷了,譚騫半蹲下來,他一開始贏得風(fēng)生水起,讓他本快戒下來的賭癮如同星火燎原一般又熊熊燃起,可也是突然就輸?shù)靡粩⊥康?,讓他沒有發(fā)現(xiàn)錢已經(jīng)借到了這個數(shù)字。 譚騫倏地抬起胳膊重重給了自己一巴掌,嘴里用力吐出個字:“cao?!?/br> 他抬起頭看著陰沉的天,只感覺如同等待審判,時間度秒如年,讓他沉重得呼吸不過來。 房間里周鷙群穿著條灰色睡褲,裸著上半身,下床走到陽臺接了電話,聽著阿毛在電話里給他一五一十的說完譚騫剛剛的電話內(nèi)容以及狀態(tài),聽完這才淡淡地說:“魚咬鉤了,該收網(wǎng)了?!?/br> “知道了,周哥。” 周鷙群掛了電話,走進(jìn)書房里拉開了書柜的抽屜,里面有一個戒指盒,打開來里面有兩枚銀戒,色澤依舊很新,閃著淡淡的光。他扯了扯嘴角,手指在其中一枚上摩挲著,沈懷頌的臉在他腦海里無數(shù)次的閃過,無論哪一種,無一不讓他心里感到莫名的平靜,直到良久才從房間離去。 到了第二天,阿毛先在酒店訂了包廂,按照周鷙群的意思去銀行提了一箱錢,晚上才和周鷙群一起開車過去。他們沒有點菜,阿毛不知道這場飯局在等誰,周鷙群問了他幾個問題,阿毛如實回答后,周鷙群聽到回答點了點頭,隨手抬起手腕看了看表。 沒過一會兒,包廂的門就被推開了,陸陸續(xù)續(xù)進(jìn)來好幾個男人,阿毛神色一滯,這些都是跟譚騫在賭桌上交手的人,包括發(fā)牌手在內(nèi),他猛然大悟,為什么周鷙群會說錢還在自己手上,而他們就像一副牌,都在他手里攥著擺弄。 “周哥?!?/br> “周哥好?!?/br> 這些人進(jìn)來依次向周鷙群打招呼,恭恭敬敬的站在那,周鷙群微微頷了頷首,“先坐?!?/br> 等人都坐下了,服務(wù)員帶著菜單敲了門進(jìn)來,周鷙群讓他們先點菜,這些人紛紛搖搖了頭,表示讓他先點。 周鷙群往背椅靠了靠,頷了頷首說道:“點吧,點完就該上我們的前菜了?!?/br> 這些人聽他這樣說,各自心里都有了數(shù),互相推脫著,不敢再多耽誤時間,很快把菜都點了。 服務(wù)員拿著菜單出了門去,周鷙群眼神示意了下,阿毛把旁邊座位上的手提箱提上了桌打開,里面塞滿了嶄新整齊的人民幣。 “這段時間辛苦了,明晚傭金都會轉(zhuǎn)進(jìn)大家的卡里。”周鷙群說完便站起了身,說道:“你們吃,等會兒吃完飯阿毛會帶大家去放松下,玩得開心點。” 這些人得到想要的,連忙起身跟著送,忙不迭點頭哈腰道:“周哥慢走?!薄爸x謝周哥。” 阿毛跟在周鷙群身后走到電梯處,這才忍不住開口:“周哥,原來你早就安排好了擺譚騫這一道。真沒想到,用這些下三濫的人就夠玩他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