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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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嶼然就這么沖進了廁所,接了幾捧冷水往臉上撲,好似能帶走一些臉上的熱氣。 這下可丟人丟大發(fā)了,傅嶼然滿腦子只有這句話。小早會怎么想他呢,開玩笑?惡心?同…同性戀? 他是同性戀嗎?傅嶼然直愣愣地瞪著水池,不是的,他很清楚自己從未對男的有過那種想法。 也許只是,小早那張臉像女孩子一樣漂亮的臉,讓他一時間…犯了迷糊?他平時不也總被小早的臉吸引嘛 他得去跟小早道歉,不管小早會怎么看待這件事,他都得去道歉。 伴著晚自習下課鈴聲,學生們三五成群打鬧著走出了教學樓,人潮漸漸散去。小早在教學樓下站了一會兒,今天傅嶼然沒等他一起回家。 意料之內的事,傅嶼然那個樣子,別說這幾天,以后都可能一直躲著他了。 涼風趕不走夏夜的燥熱,小早看著墻上的白熾燈散發(fā)著慘白的燈光,無數(shù)細小的飛蚊圍繞著刺眼的燈亂轉,讓人莫名心煩。 與其說被傅嶼然突襲,倒不如說被他點破了這一直以來似友非友的奇怪感覺。但傅嶼然那種大大咧咧的人平時肯定感覺不出來,這會兒說不定還在糾結自己怎么會親男的。 突破了朋友的社交距離,卻沒有反感抗拒,只是在驚訝過后一切情緒歸于踏實心安,這足夠說明一切了。 傅嶼然兩天沒見過小早了,不是盯著書發(fā)呆,就是趴在桌子上睡覺,整個人跟丟了魂似的。王燚幾個人一起問,輪著問,愣是沒問出一點東西,就看著傅嶼然這么魂不守舍地過了兩天。 傅嶼然不斷地給自己洗腦,一邊謹記著不能對別人說漏嘴,一邊給自己去道歉做足了心理準備。 就在他猶豫自己到底哪天去道歉的時候,他終于想起來了自己和小早一起被罰打掃辦公樓的事情。 可憐小早一個人掃了兩天的辦公樓。 程傈就坐在后邊看著傅嶼然上一秒趴在桌子上要死不活下一秒就突然起死回生,一下子蹦起來沖了出去。整個班的人都被那動靜驚得安靜了一瞬。 傅嶼然猜小早現(xiàn)在就在辦公室,畢竟只有午休這個時間能打掃,只是不確定掃完沒有。 傅嶼然一樓一樓地找,終于在三樓找到了正在弓著身子掃地的小早,頓感自己真不是人。 占了人家便宜,還留人家一個人受罰。 “小早…不好意思啊,我把這事兒給忘了,剩下幾天我來做吧”,傅嶼然覺得格外的別扭,他應該先道歉的。 “沒關系然哥,又不是什么難事兒” 傅嶼然聽著小早和以往無不同的語氣,一瞬間有點難以形容自己是什么感覺。 他應該感到高興的,小早沒有計較那件事,也沒有躲他??墒请S之而來的又是一陣明顯的失落。 “小早,對不起啊,我那天——”,傅嶼然好不容易鼓起勇氣開了口,又被打斷。 “然哥…你是喜歡我嗎?”小早突然轉過身直直地對上了他的眼睛,漆黑的瞳孔里看不出情緒。 “什,什么?不是,你誤會了!我不喜歡男的,我那天就是,就是…” “那你為什么要親我?”小早對著一個男的說出親我這個詞,似乎沒有半點不好意思,直白得仿佛被親的不是他。 “我不是故意的,我那時候沒考慮這么多,你就當我中邪了吧!”傅嶼然急得渣男語錄都出來了。 小早聽見他可笑的解釋,沒急著表達什么,只是默默把視線移了下去。 “傅嶼然,你真的有這么蠢嗎?”小早突然冒出了一句 這下輪到傅嶼然傻眼了,小早在他心里是個多么乖巧,有禮貌的弟弟形象,現(xiàn)在這個弟弟罵他是蠢貨。 “如果我說…我喜歡你呢”,小早語氣有些壓抑,簡單的幾個字在傅嶼然心里掀起了驚濤駭浪。 傅嶼然的思維像是沒有跟上這句話,呆愣愣地看著小早。 小早對著他這副傻樣,沒有了往日的禮貌溫柔,嘴唇咬得泛白,眉頭緊鎖,緊緊地盯著傅嶼然。 “說話啊傅嶼然!你心里想的什么?”小早的質問有些急切,又好似夾雜著一絲絲委屈。 “我…不知道,我沒有想過你會…”,傅嶼然說不出喜歡我那三個字,他像是在逃避。 小早扔了掃把,幾個大步走到了傅嶼然面前,雙手用力地拽著他的衣領吻了上去。 “唔!嗯?”傅嶼然弓著腰,兩只手無處可放,兩人就這樣僵持了幾秒,直到小早松開了手。 “現(xiàn)在呢,告訴我你是什么感覺?”小早停在離傅嶼然的臉幾厘米遠的地方,再一次發(fā)問,似乎正確答案只有一個,他在不斷地逼著傅嶼然說出來。 “…小早,你冷靜一點,你讓我想想”,傅嶼然偏了偏頭,握住小早瘦削的肩膀,把他推遠了一些。 小早卻像是真的冷靜了下來,語氣又恢復了平和。 “好,然哥,那就麻煩你接著打掃一下了”,說完就沒再給傅嶼然眼神,徑直走出了辦公室。 冷靜?冷靜個屁! 明明他心里清楚,為什么還要逃避? 明明是傅嶼然先靠近他的,明明是傅嶼然先越界的,明明自己…都敢承認!小早忿忿地攥緊了拳頭,指甲陷進手心。 傅嶼然慢吞吞地撿起掃把,上面還殘留著小早握住它的余溫。 事情怎么就從自己沒控制住的一個吻,變成了現(xiàn)在這個樣子。 傅嶼然現(xiàn)在腦子里一團糟,最百思不得其解的,就是小早怎么會喜歡他。 小早說喜歡他,小早吻上來的時候,他內心的慌亂下掩蓋的是巨大的喜悅。 他也沒傻到,都到這份兒上了還不知道自己的心意,他只是不敢說出來,不敢說給小早聽。 傅嶼然沒想過會在高中有喜歡的人,更沒想到對方會是個男的,這無異于給他壓抑的高三生活又帶來了波折。 后來的幾天,傅嶼然都沒見過小早,辦公室是他和黃毛在打掃。黃毛注意到小早沒來,說要去舉報他,被傅嶼然一個眼神警告嚇了回去。 周五,天氣預報說有百分之八十的降雨概率。 下午的天空積著厚重的云,帶著陰沉沉的壓抑感,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潮腥味兒,似乎是夏末的最后一場暴雨了。 “然哥,我求你說說吧,你看看你自己成天一副什么吊樣啊”,王燚第n次在心里暗暗發(fā)誓,這絕對是他最后一次再問傅嶼然。 “都說了沒什么事兒了,別煩我”,傅嶼然低頭看著書,一個字都沒看進去。 王燚聽到這話一臉無奈,“這話誰能信啊,你那低氣壓都從后座兒傳到前邊了,什么事兒你就不能說說嗎” 傅嶼然自己倒是沒感覺,他們不知道看了傅嶼然這張臭臉多久了,完全沒有恢復的征兆,問就是沒事兒別煩。 “哎喲,那今晚去喝酒,去不去,明天就周末了!什么煩心事兒,喝喝就沒了!” 傅嶼然想了想,還是應了聲去,他不能一直這樣兒,總得恢復原來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