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失意失身
冷。 刺骨的水從四面八方涌過來,擠壓著蕭承栩的身體,也讓他無法呼吸。他曾掙扎過的,可掙不脫,那些水像蜘蛛裹住獵物的絲,一層層把他裹住,屏蔽了他所有的感官。掙扎不了了,他任由冰冷的水無孔不入地鉆進他的身體,在水中緩緩下沉。 死了嗎?要是死了怎么還會感覺到冷? 他覺得自己的身體好像變成了一塊萬年不化的寒冰,由內(nèi)而外冒著絲絲寒氣。 他感受到一絲熱意,從唇上傳來。他太渴望溫度了,想要追逐,但動不了。他在水底結(jié)冰了,他控制不了自己。好在那熱源沒有離開他,反而向他全身貼過來,一點一點把他身上的冰融化掉。腦子還在嗡鳴,五感卻有點回歸了,他感覺到有人在吻他,從唇,到脖子,再往下去,挑逗著他。 這個人身上好熱,把他都暖熱了??墒沁€不夠,他的內(nèi)臟冷的生疼,他說不了話。 這個人的唇帶著熾熱的溫度,點火一般在他身上游走,最后抓住他的手,一下一下為他哈著氣。他也許是被人從水底撈上來了,水的壓迫感一點點退散,他開始能緩慢地呼吸。與此同時,他感覺到性器被握住,那個人的手很熱,一下一下?lián)嵛克?。溫度由外向?nèi),慢慢給予他知覺。他張嘴,喘息了一聲。那人似乎停了一下,過了許久,他感到自己的性器被那人納入口中。 他的口腔比手更加火熱,熱的有些燙了??伤粍樱皇呛?,蕭承栩努力動了動手指,神情不悅。似乎接收到他的信號,這人開始動了。親吻的時候挺熟練的,含著他性器的動作卻生澀的像個未經(jīng)人事的處子,并沒有讓他覺得舒服。蕭承栩只覺得身體沉重的仿佛不是自己的,可他仍然無意識地努力控制著身體。剛開始只是手指能動,再后來他能抬起胳膊,再后來,那個人的唇吻上來,將火熱的溫度傳遞給他,他的胳膊搭上那人寬厚的背。 性欲被挑起,蕭承栩從來不是個會委屈自己的人,他腦中一片漿糊,也不管這人是誰,翻身就壓了上去。分明是這人一直在挑逗他,可等他能動作時,這人卻不讓他壓,一直在抗拒,甚至想壓他。在他床上,從未有人敢如此大膽,他與那人粘在一起推拒著,赤裸著撫摸對方的身軀,卻誰都不愿意妥協(xié)。他用盡全力撐開眼皮,隱約似乎看到了棠紹昀的臉??上囊庾R并不清醒,腦子不允許他想那么多。也許是在做夢,他從未見過那個樣子的棠紹昀,烏發(fā)披散著,英俊的面容分明帶著抗拒,卻又泛著欲望的潮紅。蕭承栩一個用力壓過去,抓住他抗拒的手,在他耳邊虛弱地說:“棠大人,好冷……” 身下的人突然就不掙扎了。蕭承栩用力擠進他雙腿之間,戳來戳去,不得其法。也許是昏迷前最后一眼看到的是棠紹昀,也許是剛才出現(xiàn)了看到棠紹昀的幻覺,他抱著身下這具軀體,低聲微弱地叫:“棠大人……棠大人……冷……” 他又覺得被人抱住,壓在下面。這人卻沒再打他后面的主意,只是用力吻著他。過了好一會兒,他感覺性器擠入了一處極窄極燙的地方,壓在他身上的人痛苦地低哼一聲,比之前更用力地吻他,吻的他都聞到了血腥味兒。 這一場做的不舒服,處子太緊,沒法順暢地動作,他被壓的動彈不得,身上的人倒是一下一下在動,可似乎也沒多享受,只是機械地吞吐著他的性器。直到最后,他似乎才算得了點樂趣,引導著他的性器往某個方向戳,動作也越發(fā)快了。射精的時候,壓在他身上的人似乎突然僵硬了,木頭一般杵在那里,后xue突然收的很緊,但并不是在歡迎他,而是在抗拒他,又或是在迷茫無措。 寒意退散了許多,可他還是無法清醒,像是飄在云端一樣,額頭冒著冷汗,身體酸軟,喉嚨像火燒一樣痛。有人給他喂水,他想喝喝不下去,喉嚨疼的難以下咽。一雙唇貼過來吻他,很溫柔,很纏綿。然后有溫水渡到他口中,那只舌頭舔舐著他的口腔,刺激著他把水一點一點咽下去。頭很痛,那人像是要走,他抓住他的手,茫然地,低啞地喊:“莫塤……” 自他將莫塤救起開始,他們就一直生活在一起,只有莫塤會如此無條件的對他好,見他痛了傷了,恨不得替他去承受。也只有莫塤會對他以命相護,帝王家的孩子,路從來都不好走,他偶然救起的江湖俠客莫塤,斬斷一切前塵,癡癡留在他身邊為他擋去多少殺機,怕是他自己都不清楚。 蕭承栩感覺自己握住的手突然狠狠攥住了他,握的他甚至有些疼痛。他睫毛顫抖著,眉頭皺起來,可眼皮仿佛千斤重,任他怎么掙扎都無濟于事。他微弱地扯了一下胳膊,那人才松開攥住他的手,沒動靜了。 眼前一片漆黑,身體一陣冷一陣熱,到后來不止頭痛了,全身都痛起來,折磨的他全身出汗。雖然他一直身體就不太好,可差到這個地步,卻是前所未有。骨頭像是散了架,內(nèi)臟像是移了位,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顫抖,他只覺得全身都動蕩不安。偶爾有人給他喂水,偶爾,會有溫暖的熱度緊貼著他,但對他痛苦的緩解不到萬分之一。 這樣的狀況不知道持續(xù)了多久,終于有一日,他感覺自己的靈魂都被痛的清醒了過來,回到了他的身體,讓他終于能勉強睜開眼睛。刺眼的白光照過來,他還沒看清周圍有什么,就啞著嗓子虛弱地說:“水……” 渴,渴的要干裂了。他喊了沒一會兒,便有人輕輕將他扶起,冰涼的水源入了口,卻無法咽下去,那人似乎很熟練地含了一口水,吻過來渡給他。再度嘗試睜眼,白光沒那么刺目了,他尚未注意周圍環(huán)境如何,就看到臉色蒼白的棠紹昀,形容狼狽地在他面前,扶抱著他。 “棠……紹昀?”蕭承栩腦子一時間還有些混亂,好像做夢一樣。 棠紹昀穿著染血的,有些破爛的衣服,頭發(fā)簡單地挽成一束,額前幾縷垂了下來,莫名給他平時冷峻的面容增添了幾分溫柔。他垂眼看著蕭承栩,眼中沒什么情緒,只是平靜地說:“醒了就好,你已經(jīng)昏迷三天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