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我差點忘了,老吳,就麻煩你把手機(jī)啊,打火機(jī)什么的都先拿出來吧,回頭等你走的時候咱們再還你?!边@句話給足了吳世豪面子,警務(wù)督察以為吳世豪也會給自己面子。 但是就像他之前所想的那樣,吳世豪這個人,只有你不敢想的,沒有他不敢做的。 躺在床上的吳世豪用一種看笑話似的眼神掃視了面前的兩人一眼,忽然一掀被子就跳下床走了過來,他揉了下眉心,陰鷙的臉色看上去有些疲憊和厭倦。 楊錦輝此時也冷眼盯著吳世豪,看對方到底要玩什么花樣。 “我怕我摸不干凈,要不請楊隊長搜一下身?免得到時候我要是不小心留了什么東西惹出麻煩,我可擔(dān)待不起?!?/br> “好,那就麻煩你配合一下。” 吳世豪的反應(yīng)讓楊錦輝有那么些吃驚,他原以為這個陰沉冷鷙的男人多半要繼續(xù)找茬,不肯合作。楊錦輝甚至考慮了一下,這種情況下,自己是否有必要使用一定的暴力。因為讓關(guān)禁閉的人留有一些不該留的東西,這比放他們出來洗澡要麻煩得多。 面對吳世豪的配合,楊錦輝的臉上并沒有露出放松的神色,他神色嚴(yán)肅地走了過去,貼緊吳世豪站在了一起,他比對方要高不少,身材也要更魁梧一些。 “麻煩你把雙手舉高,雙腳叉開,按照標(biāo)準(zhǔn)姿勢站好?!?/br> 吳世豪沖他無所謂地一笑,果然乖乖地做出了犯罪嫌疑人被搜身時常有的動作,雙手高舉,雙腳分開。楊錦輝也不含糊,仔仔細(xì)細(xì)地摸搜著吳世豪的上半身,他從這家伙的衣兜里居然搜出了三包軟中華,深知警察工資水平的楊錦輝一下就瞪大了眼,這幾包煙幾乎是自己小一天的工資了。 看見楊錦輝詫異的目光,吳世豪滿不在乎地說道:“煙癮大沒辦法,一天至少三包。干刑警的就靠這東西提神了,你可別介意。楊隊長,繼續(xù)搜吧,我這身上……東西多著呢?!?/br> 吳世豪輕描淡寫滿不在乎的態(tài)度讓楊錦輝心頭窩火得很,他要是反貪局的第一個抓的肯定就是這混蛋。手繼續(xù)往吳世豪的下半身搜摸去,站著不方便,楊錦輝干脆就半蹲了下來,他絲毫沒有注意到吳世豪低頭看著自己的眼里是怎樣的快意。 像吳世豪這樣見多識廣的人不會看不出楊錦輝骨子里那些不可告人的秘密,這也是他為什么一直挑釁對方,乃至糾纏對方的原因之一。當(dāng)楊錦輝的手一點點摸上自己的大腿時,吳世豪覺得要是那只手還能再上來點,直接替自己擼一管就好了。 要不是顧忌著身邊還有外人,吳世豪真想不怕死地再問對方一句——那天晚上爽不爽? “摸仔細(xì)點,小心我內(nèi)褲里藏了東西啊。”感覺到楊錦輝的手漸漸摸到了自己的大腿根部,吳世豪巴不得對方那雙手可以多停留片刻。 不知是不是聽出了吳世豪話里那帶著曖昧意味的齷齪暗示,楊錦輝的耳根一下就紅了。 這倒不是因為他有多么不好意思,而是他想起了自己與吳世豪初遇的那個晚上發(fā)生的事情。 雖然楊錦輝不是第一次和男人上床,但是這么刺激的事情卻是他人生的頭一回,就算他的腦海想忘記,他的身體卻難以忘記。那種直接施加于rou體上的侮辱轉(zhuǎn)化為了強(qiáng)烈的刺激,打破了他這么多年來以來嚴(yán)格自律的思維定勢,讓他不由自主地有了種食髓知味的快感,雖然這種快感伴著屈辱而來。 然而,rou體歸rou體,精神歸精神。 在如今這種情況下,楊錦輝的理智并沒有繼續(xù)混亂下去。他很快就冷靜了下來,明白自己在做的不過是一項普通公務(wù)程序。仔細(xì)地搜完了吳世豪的下半身,楊錦輝把搜出來的打火機(jī),手機(jī)和皮包都交給了旁邊督察隊的警員之后,對吳世豪說道:“按規(guī)定,禁閉期間不能與外界通訊,更不能喝酒抽煙,你的所有東西我們會先替你保管,沒有問題吧?” “沒有?!笨粗鴹铄\輝那張正氣十足的臉,吳世豪的眼里也多了些欣賞。 那雙眼多么漂亮,多么干凈,甚至讓人有些莫名的感動,但是這樣的情緒在吳世豪的腦子里轉(zhuǎn)瞬即逝。他已經(jīng)老了,看過太多干凈的東西到最后變得一團(tuán)骯臟,連自己也是。 “沒事了二位就先出去吧,讓我好好反思一下?!眳鞘篮罁]了下手,就像是在自己辦公室似的那么隨便,他又躺回了床上,微微瞇起了眼。 警務(wù)督察說是過來看管,不過楊錦輝看他大概比關(guān)在小屋里的吳世豪還更坐立不安。在得知特警隊的網(wǎng)線暫時還沒牽好之后,這位警官便露出了一臉沮喪,只好在楊錦輝的辦公室里玩起了排地雷這種小游戲。 坐在一旁認(rèn)真地考慮著過兩天特警隊新招面試問題的楊錦輝被他不時的抱怨聲吵得心煩,沒一會兒,對方玩膩了游戲,又開始沒玩沒了地煲起了電話粥,在電話里對看禁閉這無聊工作大吐苦水,嫌這事不僅浪費(fèi)時間而且耽誤他做別的事情。 最后,楊錦輝終于忍無可忍了,他把自己的工作筆記本放到了一邊,直截了當(dāng)?shù)卣f道:“要是你有別的事要忙的話,這里不妨交給我算了。反正我白天都會在單位,每過一兩個小時去看一下,準(zhǔn)時給他送飯應(yīng)該是沒問題的?!?/br> 終于等到了這句話,這位督察隊的警官頓時笑得臉都歪了。 “這……這怎么好意思,這是我的工作嘛。” “沒事,大家都是兄弟單位的,有什么事互相支個手應(yīng)該的,而且我看這吳隊長似乎還挺喜歡這環(huán)境的,應(yīng)該沒什么事會發(fā)生才對?!睏铄\輝客氣地笑了下,一想到吳世豪這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家伙關(guān)禁閉都這么愜意,他就覺得不爽。 既然話都說到這份上,警務(wù)督察也順了這個臺階趕緊下來。 “哎呀,這多不好……那我就先感謝楊隊長了,是啊,我們那邊還有好多資料那些要搞呢,你說我在這里做得了什么嘛?好,好,那我就先走了,有什么事你隨時給我電話??!”說著話,他掏了張名片放在楊錦輝的桌上,高高興興地就走了。 這些天來,特警訓(xùn)練基地來了不少工人給宿舍安一些必要的設(shè)備,一天兩頓飯也都在食堂。 中午一到,在屋里睡覺的吳世豪就聽到外面吵吵嚷嚷了起來,聽見外面的吵鬧,他坐起來伸了個懶腰,舒舒服服地打了個哈欠。下意識地想摸出根煙先點上,結(jié)果一摸一個空,吳世豪揉了下臉,這才意識到自己是在關(guān)禁閉,身上那點煙都叫楊錦輝搜去了。 沒煙抽是有些不習(xí)慣和不舒服的,不過吳世豪也沒在意,他不信自己幾天都堅持不下來。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不過對于長期工作繁忙睡眠不足的吳世豪來說,這關(guān)禁閉可真是輕松死了,沒人再拿著一堆卷宗給你看,也沒人半夜打電話告訴你哪里哪里又出了什么刑事案件,要你馬上趕過去。唯一不足的就是這間屋實在太小,悶得慌。 剛準(zhǔn)備起來活動下筋骨,吳世豪聽到了一陣開門的響動,他眼珠一轉(zhuǎn),趕緊又躺了回去,拿被子把自己蓋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 進(jìn)來的人是楊錦輝,食堂開飯的時間已經(jīng)到了,他自然不可能虧待了吳世豪。 “吃飯了?!睏铄\輝親自端著一盤食物走了進(jìn)來,他瞥了眼還在蒙頭大睡的吳世豪,特地提高了嗓音。 “唉,這么早就吃飯了啊……”吳世豪懶洋洋從被子里鉆出來,睡眼惺忪地看著楊錦輝。 楊錦輝沒搭理他,只是把飯放到了桌上,對他說道:“快吃,一會兒我來拿?!?/br> 放下東西,楊錦輝立刻從門邊退了出去,又用鑰匙把門鎖了起來??匆姉铄\輝完全把自己當(dāng)做高度危險的犯人來看待,吳世豪又好氣又好笑,看樣子,自己上次順手做的那點事還真是給這小子留下了挺嚴(yán)重的心靈創(chuàng)傷啊,不過也虧對方脾氣好,都這樣了,還能這么淡定地伺候自己。 食堂的飯菜不錯,四葷兩素一湯,還有一大坨白米飯,吳世豪胃不太好,也沒吃太多,剩下一半。估摸著吳世豪吃得差不多了,楊錦輝親自進(jìn)來收拾東西了,他看了眼剩得頗多的飯菜,冷冷地看了對方一眼。 “瞪我干嗎!我又不是故意浪費(fèi)的,吃不下就是吃不下,你總不能硬塞給我吃啊?!眳鞘篮雷谝慌?,很無辜地攤了下手。 “恬不知恥?!睏铄\輝認(rèn)定了這是吳世豪在給自己找茬,拿上餐盤轉(zhuǎn)身就出了門。 吳世豪冷笑著搖了搖頭,手下意識地又摸到了自己平時放煙的口袋里,指間的空虛讓他總覺得有些坐立不安。 吃完午飯,吳世豪自然是不會自覺去寫什么檢查的,他把外套一脫,又躺回了床上準(zhǔn)備小睡一會兒。剛躺下沒多會兒,吳世豪就開始輾轉(zhuǎn)反側(cè),也不知是不是上午睡夠了,還是什么別的原因,他總覺得有些悶悶的不自在。 坐了起來又躺了下去,這兩個動作吳世豪一直在重復(fù),他的情緒也開始變得慢慢煩躁了起來。 “怎么回事?”這種情況連吳世豪自己都覺得有些納悶兒了,他使勁拍了拍自己的臉,眉頭也漸漸緊皺。 好不容易盼來了飯點,吳世豪看都不看一眼和中午一樣豐盛的飯菜,站起來就對楊錦輝說道:“喂,楊隊長,我難受得很,麻煩你把我的煙還給我。” 楊錦輝把餐盤和一壺?zé)崴挤诺搅俗雷由?,他頭也不抬地斜睨了居然敢對自己發(fā)號施令的吳世豪一眼,斷然拒絕:“禁閉期間讓你洗澡已經(jīng)是破天荒的待遇了,抽煙是絕對不行的。你也是當(dāng)過兵的,不可能不知道禁閉室的一些基本要求吧?比起當(dāng)初部隊里面的紀(jì)律要求,你自己也該知道你現(xiàn)在有多舒坦。別再沒事找事兒了,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br> 雖然話里面不乏威脅,但是楊錦輝說話的語調(diào)卻是不緊不慢,他在辦公室悶坐了一下午,終于想明白對付吳世豪這種恬不知恥的人就是絕對別搭理他,你越搭理他越來勁。 吳世豪被楊錦輝這么訓(xùn)斥一番,心里自然不爽,可現(xiàn)在誰叫他人在屋檐下呢? 勉強(qiáng)扯出了一個笑容,吳世豪說道:“事在人為嘛。再說了,這里是警隊,不是部隊,兩套系統(tǒng),兩套規(guī)矩。咱們都是吃皇糧的公務(wù)員,又不是義務(wù)兵,沒必要搞得那么死板。以后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我這次答應(yīng)被關(guān)禁閉也是想讓你消消氣,你又何必這點面子都不給我呢?” 這話聽在楊錦輝耳朵里就不太對勁了,什么叫答應(yīng)關(guān)禁閉,這吳世豪說得好像他不答應(yīng),還真能不服從上級處罰似的!而且這事兒明明是上級對于他所作出的錯誤行為給予處罰的結(jié)果,這種結(jié)果他只能接受,哪有資格說什么答應(yīng)不答應(yīng)。 在警隊服務(wù)了這么多年,楊錦輝也見過不少自以為是,不把自己的位置放端正的警察,但是像吳世豪這樣囂張的,他還真是第一次遇到。對方這種蔑視法律法規(guī)的行為才是讓楊錦輝最為痛恨的,就是因為這種執(zhí)法違法的人存在,損害了警察群體的形象。 “如果你不服上級的處罰,你可以申訴!但是既然你已經(jīng)在這里了,那么就必須遵守禁閉期間的各種規(guī)定!煙,我是絕對不會給你的。飯菜放在這里,你愛吃不吃,二十分鐘后我會進(jìn)來拿走。你自己看著辦!” “沒必要把話說得這么絕吧?”吳世豪似笑非笑地低下頭,眼里的目光卻變得越來越冷。 不愿再和吳世豪廢話,楊錦輝憤然退了出去,把門砰的一聲就關(guān)了起來。 二十分鐘后,楊錦輝按時又進(jìn)入了禁閉室,桌上原封不動的飯菜,并沒出乎他的意料。 “既然你自己不肯吃,那我就拿走了。水放在這里,渴了自己喝?!?/br> 坐在桌邊的吳世豪顯然是很不痛快,他臉上的表情都變得有些扭曲,看到這個飛揚(yáng)跋扈的家伙露出這種吃癟的樣子,楊錦輝的心里還是暗自有些愉悅的。 楊錦輝剛要伸手去拿桌上的餐盤,吳世豪忽然抬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我只是要兩根煙而已,你哪來那么多不樂意?是不是心里一直惦記著那晚上我吃夠你的豆腐,讓你很沒面子?要是真氣不過的話,反正這地方也是你說了算,你搞我一頓得了,這樣就算咱們兩清了行不?” 楊錦輝頓時就被吳世豪的一席話憋得不知道說什么才好,什么叫做搞他一頓?說得自己好像也是個變態(tài)似的! “呵,瞧,你臉都紅了,不會是不好意思吧?楊錦輝,那天晚上我知道你其實挺舒服的,你應(yīng)該是喜歡我碰你吧?” “給我閉嘴!”那天晚上他的確覺得在吳世豪的折騰下自己射得很爽。內(nèi)心最屈辱的一面被吳世豪揭開,楊錦輝只覺得自己被剝光了似的難受,他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些什么,只能用憤怒來抵抗一切。 吳世豪抬起頭,面帶微笑地瞪住了楊錦輝:“我說真的,與其讓你這樣一直針對我,不如我讓你搞一次,以后日子還長,我這個刑警隊長,可不想和你這個經(jīng)常都要合作的特警隊長水火不容,水rujiao融才是咱們最好的出路?!?/br> 楊錦輝聽著吳世豪的話,胸口起伏得十分厲害,呼吸也變得異常沉重。他閉上眼讓自己冷靜了幾秒鐘,絕口不去回答對方提出的“建議”,片刻之后,他才有些嘶啞地說道:“放開你的手。” 吳世豪松開了手,卻又繼續(xù)說道:“我話都說到這份上,也算是放下一切在求你了,楊隊長啊,還是賞我兩根煙吧,老煙鬼實在經(jīng)不起煙癮的折騰啊?!?/br> “好,等你離開時,我一定買兩條煙送給你?!睏铄\輝拿起了餐盤,平靜地看了眼吳世豪,他的耐性就要被對方磨盡了。 這下?lián)Q了吳世豪憋不住了。 心情煩躁,坐立不安的吳世豪只覺得自己再不抽煙渾身都要不對勁了,他冷冷地瞪住楊錦輝,忽然一個抬手就把對方手上的餐盤打翻在了地上:“你不是總喜歡和我說什么紀(jì)律規(guī)定嗎?好啊,我現(xiàn)在禁閉期間拒不服從管理,你可以直接去把督察隊的叫過來了,我接受他們的處罰,但是你,沒資格管我?!?/br> “既然你是在特警隊關(guān)禁閉,那我也有責(zé)任和義務(wù)協(xié)助督察對你進(jìn)行行政看管。如果你再這樣的話,就別怪我對你采取強(qiáng)制手段了?!?/br> “怎么,想打我,還是想……搞我?!別他媽憋著了啊,是男人你就給個痛快!老子今天還真就和你杠上了!”吳世豪怒火沖頂,那雙冷鷙的眸子也多了幾絲瘋狂的色彩,他已經(jīng)摸清了楊錦輝這種軟硬不吃的性子,索性就強(qiáng)硬到底。反正要是真出了什么事,憑他這么多年在龍海市建立起來的人脈以及趙廣龍那頭的勢力,難道還罩不住自己? 既然吳世豪已經(jīng)擺明了態(tài)度,楊錦輝也不打算和他客氣了,這種違抗紀(jì)律的人,任何時候被采取強(qiáng)制措施都不為過,何況是吳世豪這種欠收拾的家伙。 看見楊錦輝變了眼色,吳世豪也變得謹(jǐn)慎了起來,他小心翼翼地上下打量著楊錦輝,提防對方隨時會出手。好歹人家也是特警隊的隊長,更是上頭特聘過來的總教官,雖然自己玩陰的制服過他,但是現(xiàn)在這情況顯然是對自己不利了。 不過不利就不利,人活著,總不能給氣憋死不是? “吳世豪,鑒于你拒不服從禁閉管理,我現(xiàn)在要對你采取強(qiáng)制措施。我命令你馬上趴在地上!” 雖然很想馬上就把吳世豪痛揍一頓,可楊錦輝還是按照程序先警告了對方一句。 吳世豪當(dāng)然不會聽楊錦輝的這席話,他眉峰一挑,輕聲笑道:“我趴你身上還差不多?!?/br> 這句話一出,迎接他的就是楊錦輝的一記重拳,好在吳世豪也看出對方要出手了,趕緊側(cè)身架住了對方的手腕。感到這一拳來勢洶洶,吳世豪有些吃驚地看了眼楊錦輝,這力道對方難道是真想打死自己不成? 楊錦輝冷眼一掠,另一只手又向吳世豪搗了過來,同時右腳也踹向?qū)Ψ降南ドw。吳世豪趕緊松手,使出和楊錦輝一個套路的擒拿術(shù)對抗,可惜這間禁閉室太過狹小,加上他的體魄又較楊錦輝吃虧,沒一會兒就顯得有些局促了。 這時候,外面在特警隊幫忙安裝宿舍水電等設(shè)備的最后幾名工人也陸陸續(xù)續(xù)地吃完飯打算收工了,他們剛說笑著準(zhǔn)備回家,忽然聽到食堂角落里好像有什么打斗的聲音。出于好奇,幾人朝角落那間半掩著的小屋走了過去,上午的時候他們就被警告過別靠近這個地方,說是里面有一位警官在關(guān)禁閉。 可關(guān)禁閉怎么能關(guān)出這么大響動來呢? 幾個工人剛想探頭瞅瞅到底發(fā)生了什么狀況,突然一個男人就從門里跌了出來。 對方猛地撞在地上,光是看表情就知道一定很痛。 楊錦輝隨后就從屋里快步走了出來,他那身黑色的作訓(xùn)服上已經(jīng)多了幾個灰色的腳印,臉上也有一塊青紫。躺在地上的吳世豪是徹底沒力氣了,他被楊錦輝給狠踹了一腳,正好踢在肚子上,痛得他差點休克了過去。 楊錦輝記取上次不小心把那個刑警的肋骨踹斷的教訓(xùn),這次好歹留了下手,他看著躺在地上呻吟的吳世豪,上前就把人給翻了過來,狠狠扭住了對方的手臂。 “我說了要你趴在地上,你就得給我趴在地上?!?/br> 也挨了吳世豪好幾記拳腳的楊錦輝絲毫不同情對方,他抬頭看了眼周圍圍觀的工人,趕緊解釋道:“大家別緊張,他在這里關(guān)禁閉,可是想惹事?lián)v蛋,我不得已才制服他的。對了,麻煩你們?nèi)ソo我找點繩子來,我先把他捆上,免得他鬧騰?!?/br> 楊錦輝,這些工人自然是認(rèn)識的,這可是他們服務(wù)單位的領(lǐng)導(dǎo)人啊,聽見這話,這幫工人趕緊去翻找自己的工具箱。 “繩子沒有,電線成嗎?” “也行!先約束一下?!?/br> 吳世豪一臉蒼白地趴在地上,好一會兒才緩過這口氣,他掙扎著扭頭看了眼騎在自己身上的楊錦輝,慘笑道:“好啊……你小子算是找到個公報私仇的機(jī)會了。行……我現(xiàn)在落在你手上,沒話可說!可以后咱們就走著瞧了!” 楊錦輝一手使勁摁住吳世豪想要抬起的頭,怒道:“少拿你那套歪門邪道來污蔑我!不管是誰,只要敢違抗紀(jì)律,那就怪不得我公事公辦!” 很快,吳世豪的手腳就被電線捆了起來,楊錦輝親自動手,保證對方絕對掙不出來。 做完這一切,楊錦輝便叫了個工人幫忙把吳世豪抬進(jìn)了禁閉室扔在了床上。 “明天我會叫督察隊的過來,你有什么要投訴的都可以。”楊錦輝看了眼雙目緊閉,一臉痛苦的吳世豪,冷淡地說道。他已經(jīng)見識過吳世豪演戲的風(fēng)采,他的同情心可不會輕易給這種人。 吳世豪虛弱地看了眼楊錦輝,掙扎了一下被緊緊捆著的手臂和雙腿,干澀地說道:“解開我吧,我又跑不了去哪兒?!?/br> 楊錦輝冷笑了一下,他看了眼自己雙腕上還沒有退散的手銬痕跡,轉(zhuǎn)身就走,邊走邊說,“等明天督察隊的來解開你吧。” 工人們都陸陸續(xù)續(xù)離開后,楊錦輝也把手頭的事處理得差不多了,他換下作訓(xùn)服穿回便服就準(zhǔn)備回家去了。突擊隊正式組建之后他就沒什么時間回家住了,趁著工作開始忙碌之前,楊錦輝想和家人多聚聚也是好的。 不過在離開之前,楊錦輝還有一件事要做。 他從警械室取了四副手銬之后特地又繞回了食堂,關(guān)著吳世豪的那間小屋并不算安靜,站在外面就能聽到里面那人難受的呻吟聲。 一開門,他就看到吳世豪在床上翻來滾去,努力地想掙脫身上的束縛。 掙扎得滿頭大汗的吳世豪聽見開門聲了,趕緊狠狠地瞪住了進(jìn)來的人,沙啞地沖對方吼道:“姓楊的,你快解開我!關(guān)著我不夠,還非要綁上,你是多怕老子跑了?!” 楊錦輝慢吞吞地走了過來,他走到床邊,一把將吳世豪翻了個身,檢查了一下對方手上和腳上的捆綁,大概是自己的確綁得太緊了,就這一會兒功夫吳世豪的雙手已經(jīng)開始發(fā)紫,再加上他一直這么不老實的折騰,想必更加難受才是。 “你怎么不說你被關(guān)著還想惹麻煩?這罪都是你自己找來受的?!?/br> 吳世豪自然不服楊錦輝這么奚落自己,他使勁想翻過身來,可是楊錦輝一只手就摁住了他,再稍微一拉扯連接他雙手和雙腳中間那條綁索,頓時痛得他咬緊牙關(guān),渾身都xiele力。 “嗚!楊錦輝!你想弄死我的話干脆點!犯不著這么折騰我!”吳世豪大口喘著氣,臉色隨著肌rou骨骼被緊縛拉扯所造成的劇烈痛楚一陣陣變白,他當(dāng)初還以為這位特警隊長真是只羊,沒想到對方也有狼的一面,這小子心狠手辣起來可不比自己差! 不過,吳世豪到底看錯了人,楊錦輝也沒想故意折騰他,看出對方的確被綁得受不了了,楊錦輝這就解開了他腳上的電線繩。感到楊錦輝在解開自己,吳世豪總算松了口氣,要是真給這么捆上一晚上第二天他非成一具尸體不可。 可腳上剛自由沒幾分鐘,吳世豪聽到一聲熟悉的咔嚓聲,立即回過頭,果然,他的兩只腳上都給分別戴上了手銬,緊接著,他得到自由的雙腕也給一副冰冷的手銬鎖上了。 楊錦輝看了眼又驚又惱的吳世豪,面無表情地把他又翻了個身,然后直接將對方雙腳上的兩只手銬拷在了鋼絲床的床尾鐵柱上。 “你……你要干嗎!” “這么綁著你的確是不太好,萬一造成體位窒息就麻煩了。不過就你現(xiàn)在這態(tài)度,放開你也不成。還是老老實實地給我躺床上吧。”說完話,楊錦輝拉起吳世豪被鎖在一起的雙腕,用最后一副手銬銬了連接的鏈子之后鎖在了床頭。 “好了,現(xiàn)在就隨便你折騰了?!睏铄\輝一副大功告成的模樣,他看著吳世豪狠狠地掙扎了一下,可能手銬拉扯得太緊,對方被固定住的身體再也做不出什么大動作。 吳世豪大概也真是折騰累了,他很快就泄氣的不再動彈,只是冷冷地斜睨著楊錦輝。突然他牙一齜,扯出個森冷的笑容,沖著楊錦輝說道:“就這點手段?比起哥哥我來還是差太遠(yuǎn),以后有機(jī)會,哥哥再好好教教你怎么折騰人?!?/br> “你故意激怒我是想讓我控制不住打你一頓,到時候你就實打?qū)嵳医杩谕对V我,這種圈套你還是留著自己鉆吧?!睏铄\輝冷冷淡淡地看著臉色蒼白卻不依不饒?zhí)翎呑约旱膮鞘篮?,壓根沒準(zhǔn)備和這種皮臉都不要的人渣廢話。 吳世豪看楊錦輝不上當(dāng),有些煩躁地使勁拽了下被手銬鎖在一起的手腕。 “我身體不舒服,你不能這樣鎖著我。放開我,不然我出了什么事,那可是你自己給自己找麻煩!”楊錦輝好笑地看著被手銬拉扯成個人字形平躺在床上的吳世豪,搖了搖頭,“這麻煩可是你自己找的。放心,這么綁一晚上你死不了。要真死了,我大不了給你賠命?!?/br> 這下楊錦輝真不再搭理吳世豪了,他走到門口,摁下了開關(guān),屋子里頓時一片黑暗。 在他徹底將門關(guān)上的時候,吳世豪在里面又嘶啞地吼了起來。 “姓楊的,你小子公報私仇,誠心把我往死里折騰!老子不會放過你的!” 楊錦輝從特警隊出來,騎了摩托回到家里已經(jīng)快到九點,看著正要收攤的水果鋪,他特地過去買了不少新鮮水果,也算是慰勞一下今天出了口惡氣的自己。 聽到敲門聲,坐在沙發(fā)上看電視的楊父知道兒子回來,急忙起身開門替他接過了東西。 “回來啦,快坐著休息會兒?!?/br> 楊錦輝笑著點頭,又沖meimei的房間喊道:“婷婷,出來吃水果了。” 正在自己臥室里上網(wǎng)的楊婷婷一聽見有東西吃,像只小鳥似的一下就飛了出來。 她笑嘻嘻地從口袋里拿出幾個大梨,洗干凈后又細(xì)心地切成塊端到了茶幾上。 和吳世豪在警隊里折騰了一天,楊錦輝也有些累了,他松垮垮地靠在沙發(fā)上,這時候才覺得臉頰有些痛,忍不住伸了手去摸。 楊父看見兒子女兒都出來了,這才去把客廳的燈都摁開了,平時他一個人看電視的時候總是舍不得開燈,總想著能節(jié)約一點就算一點,畢竟兒子賺錢也不容易,總是早出晚歸的,節(jié)假日忙起來就更別提了。 “哎呀,哥,你臉上怎么青了那么大一塊!”楊婷婷剛要和楊錦輝聊聊今天的趣事兒,抬頭就看見她那英俊帥氣的哥哥臉上不知什么時候居然多了一塊新鮮的青紫傷痕。 不得不說,吳世豪在擒拿格斗的技巧上還是有兩下的,不過對方的體能、爆發(fā)力什么的就完全跟不上自己了。雖然自己也挨了幾下,不過吳世豪肯定比自己慘多了。 楊錦輝笑了下,也沒把這當(dāng)多大回事,當(dāng)然這事也不能和家人說。 他干脆順口就胡扯道:“沒事兒,在單位和同事練了一下格斗,不小心弄傷了。沒事兒,不痛?!?/br> 楊父看見兒子掛了彩,頓時眉頭微微一皺,說道:“錦輝啊,下次可要小心些。這次人家弄傷你,下次你弄傷人家,總是不好的?!?/br> 其實這對楊錦輝來說又算什么,他在部隊也好特警隊也罷,每次同事之間實戰(zhàn)訓(xùn)練的時候,誰不掛點彩?真功夫就得靠真打拼,要不遇到兇悍的犯罪分子估計被打趴下的就是他們自己了。 “爸,沒事兒!你別擔(dān)心,我們都有分寸的。來,快嘗嘗我買的水果,挺新鮮的。” 楊婷婷聽見自己哥哥這副全不在意的樣子,一邊吃著梨子,一邊插嘴道:“哥,你也真是的。叫你同事打哪兒也別打臉啊,把你毀容了,看以后誰要你?!?/br> 楊錦輝差點被楊婷婷的話噎死,他好笑又好氣地瞪了眼對方,說道:“你這小丫頭,一天到晚都在想什么呢?再瞎說以后不買水果給你吃了啊?!?/br> “錦輝,說起來你也老大不小的了,現(xiàn)在既然已經(jīng)調(diào)動回來了,看單位上有合適的也可以先接觸一下了?!睏罡缚匆妰号匙欤皇窃谝慌晕⑿Γ贿^對他來說,楊錦輝的婚事還真是讓他挺cao心的,隔壁鄰居的兒子女兒哪個不是二十出頭就嫁娶了,就自己這兒子都三十多了還沒帶個女朋友回來過。 “爸,這事我有分寸?!笨偸潜话职执咧Y(jié)婚的楊錦輝早就練就了一副厚臉皮,他不動聲色地吃著水果,輕描淡寫地就帶了過去。他不想也不能禍害別家的姑娘,或許總有一天,他會給父親攤牌吧…… 吃完東西,楊錦輝借口洗澡立馬從父親身邊水遁開了。 在浴室里脫光衣服,對著那面貼在墻上的鏡子,楊錦輝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原來好幾處都變得青青紫紫了,不用說,肯定是吳世豪的杰作。無奈地嘆了口氣,楊錦輝有些倦怠地搓洗起了身子,摸到下身的時候,他一個沒忍住就在浴室里擼了一管。 睜眼看著射到了瓷磚上的白色粘液,楊錦輝也挺有些郁悶的,也不知怎么了,自己平時根本就不是個欲望強(qiáng)烈得沒法控制的人,可最近卻總是有些控制不住地想要發(fā)泄欲望,這可和他平日的習(xí)慣完全不同。氤氳的水汽帶給人一種恍惚感,漸漸的,那個晚上被吳世豪關(guān)在審訊室里強(qiáng)迫泄欲的情景不由自主地又浮現(xiàn)在了楊錦輝的腦海之中,他眉頭緊皺閉起雙眼,rutou卻不自覺地發(fā)硬,就好像那兩個可惡的晾衣夾又夾了上來一樣。 最后,還是一通冷水讓楊錦輝慢慢恢復(fù)了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