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2-7 德陽風月-第一天進沙漠的時候,差點凍死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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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你醒了?!?/br> 林卻一睜眼就看見雙眼泛紅的阿云,拉著他的手邊喊人邊抹眼淚,濕乎乎的淚水蹭了他一手。 林卻不動聲色地把手抽了回來:“阿云,我何時回來的,睡了多久。” 阿云吸著鼻子,止住哭腔:“公子你都睡傻了,你睡了整整兩天!” 這兩天可是把林家上下都嚇壞了,林父叫人請了德陽最德高望重的老郎中,那郎中人當時還在山間采藥,手里握著半塊蒼術,就被小廝哭嚎著拉到了林卻跟前。 阿云早已為林卻重新擦洗了一遍身子,小心地將那些密密麻麻的痕跡用衣服掩住,只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腕。 郎中診了半天脈,摸著胡子嘀咕:“林公子身體康健,并……無不妥啊。”他站起來又翻了翻林卻的眼皮,試探了下呼吸的深淺,“如此貪睡,可是最近有什么勞神之事?” 阿云緊張地揪著手指,腦筋轉了百八十個彎道:“……公子近日來被先生罰了課業(yè),日夜苦讀……” 旁邊的侍女直翻白眼。 阿云滿頭是汗,他實在編不下去了。 “我開一個調理身體的溫補方,諸位盡可放心?!崩侠芍行α诵?,“林公子這般年紀肯如此用功,實屬難得,科舉有望啊?!?/br> 老郎中一句玩笑話,場間的眾人都松了口氣。 林父林母聽聞并無大礙,囑咐阿云照顧好林卻,便送郎中離開了。 郎中走前,還悄悄靠近阿云說了句:“勸誡你家公子,房事不可過于劇烈?!?/br> 阿云聽得滿臉通紅,頻頻點頭。 林卻聽完阿云繪聲繪色的一通描述,面皮上也覆了層透粉的紅:“你……都知道了?” 阿云拍拍胸脯:“公子喜歡別家姑娘這件事,我絕對不會說出去的,只是公子……”阿云神秘地湊上來,“這姑娘也太蠻橫了,要不你還是換個吧,我看蘇家千金就很好,多溫婉一人呀?!?/br> 阿云越說越覺得在理,蘇小姐配他家公子,那就是天作之合,琴瑟和諧。 林卻無奈道:“蘇小姐是很好……”但他身上這情蠱……他除了江舒也沒有別人能依靠,情蠱每兩日發(fā)作一次,他不可能在家里偷偷養(yǎng)個男人來cao自己,這事要是傳出去——聽著荒誕可笑不說,說不定林父的官職還會受影響。 林卻黯然神傷,他又想起那天無情決絕的顧歸玨,如果現(xiàn)在他向顧歸玨求救,能不能得到回應呢? 顧歸玨會幫他……解決情蠱嗎,一想到自己曾與別人茍合時的yin媚丑態(tài),林卻羞得都不想再見顧歸玨。 他的老師高潔謙雅,如蘭君子,怎么可能和他行如此yin靡之事。 就算是他當日表露心意,也不曾幻想過他跟顧歸玨在床上的場景,他想他們之間頂多就是更默契,更加心意相通。 身無彩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 就這樣永不見天日的愛情,他也會很歡欣。 可惜,現(xiàn)在什么都沒有了。 “公子,公子?”阿云在他眼前搖了搖手,林卻怎么喜歡上人就變得如此癡迷,情愛于他真的太難參透,“出去走走吧,你躺了兩日,身體不僵硬嗎?” 林卻聽聞阿云的勸導,驀然心下一驚,隨即渾身都恐懼地顫抖起來:“我睡了兩日了?” “是啊,公子你剛醒來就問過我了,又不記得了?”阿云對那姑娘印象越來越不好了,究竟是什么樣個人,引得公子為她整天魂不守舍的,現(xiàn)在人都變傻了! 阿云心里想著,抱怨就從口中跑出來了:“公子,你喜歡的到底是哪家姑娘啊,漂亮嗎?身形如何?聲音好不好聽?” 阿云一連串的發(fā)問,卻沒得到林卻任何回應。 林卻瑟瑟抖著,已經兩天了,體內的yin蠱就快要發(fā)作,他馬上就會…… 林卻臉色越來越白,他掀開床被,裹上外衫迅速跳下床,他現(xiàn)在要立刻去城中的客棧找江舒,如果慢了一步,也許他就會當場情熱發(fā)作,那時……他怕自己會失去理智,求著別人cao他。 對yin蠱的恐懼促使林卻腳不沾地出了門,他飛快地一路往客棧的方向奔去。 阿云跟在后面跑得上氣不接下氣,他彎腰才歇了兩口氣,轉眼林卻就沒影了,阿云氣得直跺腳,這公子怎么又不見了! - 終于在日落前進了客棧,林卻悶著頭就往里沖,被店小二一把撈住:“公子,您是吃飯還是住店?” “我,我找人?!绷謪s偏頭往里尋江舒的身影,可惜什么也沒看到。 “您找誰呀?” 林卻正要回應店小二的話,就聽得客棧二樓的雅間窗戶被推開,繼而探出個腦袋來:“林哥?” 岳瑤在樓上招了招手:“林哥,好巧啊,又碰見你了,快上來,菜正熱呢?!?/br> “岳瑤,今日我有重要的事要……”林卻還沒說完,就見窗戶邊又多了個頭,竟是戴著面具的華胥劍客! 那人從容笑道:“既是阿瑤的朋友,不如上來一起小酌一杯?” 林卻健步如飛沖了上去。 店小二無奈地撿起了地上被撞落的條巾。 林卻掀簾而入,里面除了岳瑤和江舒,竟然還有一人,紅酥閣的姜婉晴。 正對他坐著的是江舒,岳瑤坐在入門的屏風處,一見他來便笑盈盈地迎上去:“林哥,來給你介紹一下,這就是我上次給你說的,我的救命恩人,華胥劍客江舒?!?/br> 江舒今日著一身墨藍的緊身短衫,長發(fā)束起馬尾,額發(fā)挑了一縷垂在耳側,頗有幾分江湖少俠的瀟灑氣。 “江舒,這是我青梅竹馬的哥哥,林卻。”岳瑤朝江舒甜甜一笑,得意地介紹道。 林卻與江舒相對無言,兩人就一坐一站,靜靜地注視著對方。 還是江舒先開口,他淺笑道:“卻哥?!?/br> 林卻身形微僵,他的手不自覺地捏緊了:“不必客氣,叫我林卻就好?!?/br> 岳瑤卻笑著拍他:“這小子比我還小呢,當然要叫你哥了?!?/br> 林卻心底更羞憤,他竟然被一個比他小好幾歲的男生給上了!這讓他更加無法面對自己。 幾人落座后,菜也不斷端了上來,舉杯觥籌間,岳瑤感嘆起她在西域的所見所聞。 “那地界真的荒涼無比,有好幾處地方一眼望過去都是黃沙,我在里面要不是跟著商隊,可能就埋在黃沙堆里了,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在那鬼地方生活了七八年的……” 林卻心急得在一旁給江舒使眼色,暗示yin蠱即將要發(fā)作。 江舒卻不緊不慢地抿下一口酒:“在那里待久了,就習慣了?!?/br> “說起來,你是什么時候去西域的?你以前應該是中原人吧?!?/br> 江舒一貫輕佻的神情卻變得有幾分低落:“十五歲?!?/br> 席間一片沉默。 岳瑤問道:“你一個人去的嗎?” “是。”江舒斂起情緒,坦然笑了笑,“第一天進沙漠的時候,差點凍死在那里?!?/br> “你父母呢?”沉默良久的林卻突然開口。 江舒直勾勾的眼神望向他,眼睛是說不清的深情和迷戀:“死了,我家就我一個。” 林卻不自在地低下頭:“抱歉?!?/br> 江舒又飲下一杯酒:“無妨,我一個人,自由自在,逍遙快活?!?/br> 岳瑤熱心地給林卻介紹江舒的經歷、見聞,幾番談論下來,林卻隱隱發(fā)覺岳瑤口中的這個人,與他在坊間聽到的傳言大相徑庭。 輕薄無禮與重情重義,哪個才是真正的他? 林卻目光詢試地看向江舒:“聽聞華胥劍客瀟灑浪蕩,青睞女子無數(shù),為何還未成家?”連林卻自己都未察覺,話里有一絲吃味的語氣。 旁邊的岳瑤一聽,噗嗤一聲笑了。 姜婉晴一直很少說話,聽到這里卻突然插話道:“江少俠并不是像傳言里那樣……” “婉晴你不要替他解釋,喜歡他的人確實也不在少數(shù),投懷送抱的人你見得還少嗎?”岳瑤笑嘻嘻地拍桌子。 姜婉晴嬌羞的臉浮現(xiàn)一絲緋紅:“江少俠的確是難得一見的英才俊杰。” 岳瑤豪飲一杯酒:“這話說的,我都以為你喜歡他了?!?/br> 姜婉晴眼中迅速閃過失落,低頭不語。 岳瑤一句話,讓在場的三個人心下各異。林卻看向江舒的眼神變得復雜:“你既然真的重情重義,為什么掩面示人,戴著面具我們又怎么能看清你的真心?” 江舒愣滯了一下,一旁的岳瑤卻替他回答道:“他年幼時被野獸傷過臉,留了一道疤,所以用面具遮臉,我也沒有見過他的真容?!?/br> 林卻懊惱今日自己的失言,他咬著唇道:“我不是有意的?!?/br> 江舒卻毫不在意,他爽朗笑道:“沒關系,卻哥想問我什么都可以?!?/br> 林卻心中發(fā)生了異樣的改變,他今天本是抱著滿腔憤懣而來,他又羞又愧,內心的苦悶急欲疏解,他痛恨江舒的任性妄為,痛恨向欲望低頭的自己。 但來了以后,卻意外地聽到了一大段江舒的過往,面對面具下那雙深情又美艷、動人心魄的桃花眼,他竟然遲疑了,他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錯怪了人? 也許他是真的喜歡自己。 林卻覺得江舒給他下的不是yin蠱,是令他淪陷的迷魂湯。 岳瑤將餐桌上的殘羹一掃而光,豪爽地拍著林卻的肩膀:“林哥,我給你介紹的朋友還不賴吧,你,你以后得請我喝酒。” 岳瑤喝了兩壇杏花釀,已經有些明顯的吃醉了。 “還,還有,婉晴你出來的時長怕不夠了,我……嗯我送你回去?!痹垃幍沧驳鼐鸵シ鼋袂?。 “沒事,你讓轎輦送我回去就行了?!?/br> “不行,你還病著呢。我上回托人從顧氏藥堂買的藥,你吃了沒?” “吃了吃了,我現(xiàn)在已經好多了?!?/br> 岳瑤又暈乎乎地轉過來,拉住林卻手腕,胡亂比劃:“你上回喝完酒也沒給錢,讓人家青梅姑娘還吹了一晚上冷風,都吹病了,也不送點藥去看看?” 林卻看了眼抿唇而笑的江舒,低聲道:“我下次再去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