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伊當(dāng)即就要站起來，但卡薩的手掌按在他的肩膀上：“萊伊，打開看看?！?/br>
    萊伊顫抖著接過了那份文件，其實在打開之前，他幾乎都能夠想象里面的內(nèi)容，他從進(jìn)“獵手”的第一天起，就有侍從拿著本子在旁邊不斷記錄。那時他躺在拘束臺上，訓(xùn)練師將他從頭到尾檢查了一遍，做了數(shù)據(jù)登記，還說了那么多他需要“練習(xí)改進(jìn)”的地方……

    這些東西，卡薩都看過了嗎？

    萊伊感到呼吸困難，雖然是卡薩親自將他從“獵手”里接出來，雖然卡薩肯定知道他在“獵手”里經(jīng)受過難以啟齒的折磨，但要真正地面對過去，萊伊覺得自己還沒有準(zhǔn)備好。

    要將曾經(jīng)那些不堪的、羞憤的全部展示在卡薩面前，他還沒足夠的勇氣。

    萊伊捧著文件遲遲沒有翻開，他只是低著頭沉默。

    卡薩憐憫地?fù)嶂⒕淼慕鸢l(fā)：“沒關(guān)系，別擔(dān)心。”

    卡薩低沉的聲音稍稍安撫了萊伊的恐慌不安，他深吸一口氣翻開了文件。

    「4月21日，495號正式由“獵手”一號訓(xùn)練師接管。

    首日檢查情況登記如下：

    初始性別：Beta（金發(fā)男性）

    身高：180CM

    體重：62KG

    眼球：藍(lán)色晶體，雇主未做改變要求。

    牙齒：排列整齊，雇主未做改變要求。

    舌頭：柔軟，靈活度待改觀。

    rutou：紅褐色，形狀可觀，尺寸尚小，敏感度待調(diào)整。

    yinjing、后xue：……」

    第一頁的數(shù)據(jù)登記就讓萊伊面紅耳赤，他像件商品被評頭論足，身體最隱秘的地方也被像商品的規(guī)格一樣記錄在冊，實在太過羞恥了。

    哪怕是像卡薩這樣親密的人，他也覺得難堪，萊伊抬頭看了眼卡薩。騎士長仍舊保持著端坐的姿態(tài)，神色如常，只是目光始終注視著萊伊的反應(yīng)。

    萊伊還沒有想明白卡薩拿著文件給他看的意圖，也不清楚卡薩究竟為什么留下了這份記錄，他緩緩翻開第二頁。

    「495號灌腸記錄：

    首次用量1000ml，A級。

    第二次用量1200ml，A級。

    第三次用量1300ml，A級。

    清洗過程中服從度過低，需要著重調(diào)整。

    495號課程記錄：

    “服從度”訓(xùn)練——495號被拘于木樁器受訓(xùn)，由一號訓(xùn)練師負(fù)責(zé)講授“獵手”性奴守則，日常訓(xùn)練的內(nèi)容與懲戒方法，以及性奴的稱謂用語。

    495號反抗激烈，給予掌摑懲罰，共計135次。

    訓(xùn)練初見成效，495號自稱賤奴，回應(yīng)訓(xùn)練師禮貌恭敬。

    495號日常管理：

    yinjing全天帶鎖，排泄與射精禁止，只有在規(guī)定的灌腸清洗時間內(nèi)才能被允許排泄。

    后xue全天使用倆陽具，高潮禁止。」

    萊伊咬著唇繼續(xù)翻了兩頁。

    「495號日程記錄：

    六點清洗腸壁，進(jìn)行排泄羞恥剝奪。

    日常課程練習(xí)：koujiao與性交。

    495號第一次訓(xùn)練未達(dá)標(biāo)，過程敷衍，不合格。

    鞭刑懲罰：100次。

    課程懲罰：5小時刑具插入。」

    ……

    再往后翻，就是他逃跑被抓回，然后見到巴倫·烏克曼。自己的身體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被改造的，他是怎么變得更敏感，變得更順從，性別又是怎么改變的，這些都有詳細(xì)的記錄。

    萊伊闔上文件，他垂著腦袋不敢抬頭，他不敢去看卡薩的眼神，他害怕從那里看到鄙夷和輕蔑，甚至厭惡，即使他們已經(jīng)有過最親密的行為，他依然會感到恐懼，恐懼卡薩視他如最低廉的奴隸，就像帝國陰暗街道里那些賣身的妓女一樣。

    卡薩從他的手里抽出了文件，整理好又鎖進(jìn)了抽屜：“萊伊，抬起頭看著我。”

    萊伊泄氣地癱坐在地板上，他真的沒有勇氣去看卡薩。

    卡薩低溫的手指抬起他的下巴：“不要躲避我的眼睛?！?/br>
    萊伊的眼神瞥著下方的地板：“卡薩，你能不能不看我?！?/br>
    “不能。”卡薩的語氣就像他平時在騎士團發(fā)號施令那樣，絲毫不容拒絕，“你知道嗎，這些文件是我在圍剿‘獵手’時從一個醫(yī)生那里得到的?！?/br>
    萊伊想起了給他做性別改造手術(shù)的那個人，似乎是叫……卡特？

    “他的辦公室里有堆成山的文件記錄，本來我想將那些一把火燒掉，但就是這么湊巧，那些文件最上面擺的就是你這份?！?/br>
    萊伊靜默地聽著卡薩的講述。

    “我把它拿了回來，獨自坐在辦公室里讀了兩個小時，從頭到尾，反反復(fù)復(fù)，我想如果我不斷地這些文字，也許我就能你將所經(jīng)歷的痛苦全部承受一遍，但漸漸地我發(fā)現(xiàn)，我錯了?！?/br>
    萊伊似乎預(yù)感到卡薩接下來要說的話。

    “我發(fā)現(xiàn)那些發(fā)生在你身上所有不堪和下流的事，會讓我感到難以自持，那些我未曾見過的畫面卻在我的腦海里一遍遍上演，我甚至感到興奮、熱血沸騰，這是我從未在戰(zhàn)場上感受過的?！?/br>
    卡薩頓了頓，他的手掌覆上眼睛，平復(fù)情緒：“我從來沒有這樣的感覺，在面對敵人時，我也能從容冷靜，但是唯獨你，萊伊，唯獨對你，我不行。”

    萊伊的雙手輕握住卡薩的手掌：“卡薩……”

    “聽我說完，萊伊?！笨ㄋ_似乎露出一絲倦容，“我說過，我對你的感情并不純粹，我想占有你，想控制你，想侵占你所有的一切?！?/br>
    “這件事，我很早就意識到了，但你是帝國儲君，未來的國王，萊伊，我不能將你納入我的一己私欲，所以我刻意疏遠(yuǎn)你。我知道你的心意，但是我假裝看不見，我不敢深想，我怕自己哪天忍不住會向你下手?！?/br>
    “但這件事就連巴倫·烏克曼也察覺到了?！?/br>
    萊伊聽著卡薩沉重的告白，卻輕笑了出來。

    他甚至不在意卡薩對他做的那么多過分和羞恥的事，當(dāng)他聽到卡薩說明白他的心意，是為了他才故意遠(yuǎn)離他時，他突然覺得，曾經(jīng)受過的傷痛都不重要了。

    眼前的人，比他想象中還要珍視他，尊重他，愛他。

    “剛才那句話應(yīng)該由我來說吧，卡薩?！比R伊的眼睛里閃著光芒，“你不要這么擔(dān)心憂慮。”

    卡薩卻沒有因為萊伊的諒解而如釋重負(fù)，他的眸光暗了暗：“看完那些文件后，你知道我最急迫的想法是什么嗎？”

    萊伊感到心跳在加劇。

    卡薩猛地握住他的手腕，拽到胸前：“將你立刻綁在身邊，囚禁在哈德森家宅里，將文件記錄上那些事全部再對你做一遍，讓你的身體刻上我的烙印?！?/br>
    “這樣……你就不會再想起那些惡心的回憶，就算你無法忍受，你也只會憎恨我，萊伊，我要你的愛與恨，全部都給我一個人。”

    “萊伊，你并不骯臟，骯臟的是我?！?/br>
    萊伊覺得自己幻聽了，否則心跳的聲音怎么可能如此明顯，“撲通、撲通”一下又一下，沉重得像把重錘，釘入心口。

    卡薩身上沾染的血腥氣混著隱隱外泄的信息素，刺激著萊伊的交感神經(jīng)，令他亢奮不已。

    他怎么能不為卡薩而心動，二十多年，他從未見過卡薩這么失態(tài)。高貴肅穆的騎士團團長，從來都是泰然冷靜，不近人情。

    而今天卻……有些失控。

    萊伊捧著卡薩握成拳的手，輕輕掰開手指，在手心虔誠地落下一吻：“我愛你，卡薩?！?/br>
    “從我出生開始，我就愛你了?！?/br>
    卡薩的眼睛終于恢復(fù)了日常的清明，他冰霜般的臉有了溫度，他微微勾起嘴角，淺笑讓眼角都變得柔和，他柔聲道：“萊伊，就算你今天不答應(yīng)，恐懼我，害怕我，我也會把你綁在我身邊，不放你離開?！?/br>
    “就算你做了帝國君王，我也依舊會對你做更齷齪、更下流的事情，而你就只能可憐地向我搖尾乞憐?！?/br>
    “我真的很愛你，萊伊，我的殿下?！?/br>
    “我知道的，卡薩?！?/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