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偶運會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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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運會的賽程排得很緊密,剛打完FLM的比賽,沒隔兩天,又輪到宮乒乓球項目了。 說起乒乓球,宮玉鳴印象深刻的并非乒乓球訓(xùn)練的經(jīng)歷,而是乒乓球課的教練。雖然記憶已經(jīng)模糊,但他隱約記得當(dāng)時他的教練姓黃,是從東北的省隊退役的。 一個長得十分漂亮的Beta。 他第一次見到黃教練是在學(xué)校的乒乓球課上。當(dāng)時這門課很熱門,他一開始不知道為何,直到見到了黃教練之后才恍然明白。其實熱門的是黃教練,而非乒乓球課。具體細(xì)節(jié)他其實記不太清了,只記得黃教練很喜歡他,數(shù)次夸他有天賦,甚至邀請他參加自己的乒乓球集訓(xùn)班。 他依稀記得某次課上,黃教練站在他背后,握著他拿著球拍的手,指點他拉球的姿勢。他只覺得教練的手很熱,教練身上輕微的汗味讓他臉紅心跳。他恍恍惚惚,他記不得對方說了些什么,只有肌rou記住了不斷重復(fù)的動作。 翌日早晨,是他人生中第一次遺精。彼時他很慌張,偷偷摸摸去廁所把內(nèi)褲洗了,生怕被父母笑話。年少的他一邊洗著內(nèi)褲,一邊回想著昨夜的夢。其實也沒什么,只是課上同學(xué)的臉都模糊了,氣氛旖旎曖昧,黃教練的臉忽隱忽現(xiàn)。僅僅如此,就能讓未嘗情欲的的初中男生xiele精。 當(dāng)他回憶起這段往事時,他才發(fā)現(xiàn),他的某些偏愛似乎尋到了根源。從前他以為自己會分化成Alpha的時候,他就幻想過將來他的對象一定是超級漂亮的Omega。但如今…… 他覷了下坐在身旁的邵捷。 漂亮是漂亮,可惜是個Alpha。 邵捷察覺他的目光,眼神迎了上來:“Ryan,下一場輪到你了,你的手沒問題嗎?” 他撇了下嘴,忽略對方的目光,只是抱怨:“前天你讓我用手的時候,也沒問我的手有沒有問題?!?/br> “好嘛……”邵捷眼睛亮亮的,聲音放得很軟,“我錯了,我以后一定快一點?!?/br> 他正欲回答,就聽見廣播正喊他的名字催促他入場。他甩給邵捷一個“懶得理你”的眼神,拿起球拍進(jìn)了比賽場地。 比賽只安排了一個下午,而且不是常規(guī)的五局三勝或七局四勝,而是一局定生死,輸了就被淘汰。參賽選手水平參差不齊,他運氣比較好,前幾場的對手都是社區(qū)乒乓球錦標(biāo)賽安慰獎水準(zhǔn),有一場甚至輪空了。他輕輕松松拿下勝利,進(jìn)了半決賽。 半決賽前有十五分鐘的中場休息時間。 他離了球場,捧著水杯喝水,站在公告板前研究接下來的賽程。忽然身邊擠進(jìn)來一個人,和他差不多高,身上的香水味有點沖。 他不由得皺著眉,轉(zhuǎn)頭看向來人。 居然還是個熟人。 “真巧,”對方歪嘴笑了下,說道,“Ryan,下把你的對手是我?!?/br> 他瞇著眼,努力回憶對方的名字:“周……周明哲?” 哦,原來是前幾天FLM比賽里被他暴打的Grapes主舞周明哲。只可惜此人舞蹈雖強,但長得只實在一般。且不是那種丑到記憶猶新的一般,而是毫無印象的一般。若非他前幾天才剛比賽過,而且還和這人隊友吵了整整三場游戲,否則他也記不住周明哲的長相。? 周明哲似乎并不知道他和喻浩辰生了些罅隙,很是自來熟,自顧自繼續(xù)道:“Ryan,你之前那些對手都不行,太弱了。” 他不想理這人,只是冷著臉道:“哦,所以?” “所以,等下我要是打贏你的話,”周明哲說,“可不可以……把沈盈的聯(lián)系方式給我?” 原來真正目的在這里。 他恍然大悟。 癩蛤蟆想吃天鵝rou,哪有這么好的事情。 他掃了周明哲一眼,不耐道:“沈盈沒同意,你說給就給?” 對方靠了過來,距離很近,他有點排斥。周明哲是個Alpha,而且是個覬覦他隊友的Alpha。 “你難道不想知道,喻浩辰為什么討厭沈盈嗎?” “不想,與我無關(guān)。” 周明哲挑了挑眉,滿腔傾訴欲使他在得不到想要的回答時,也繼續(xù)講起了故事:“告訴你個不算秘密的秘密,喻浩辰那個古風(fēng)手游的資源,是從沈盈那邊搶過來的。” 他疑問地看了周明哲一眼。 “那天結(jié)束拍攝回宿舍的時候,喻浩辰發(fā)了大火,說什么導(dǎo)演說他根本比不上沈盈,亂七八糟罵了一通,但是——”周明哲露出了個讓他不適的笑容,“但是只能怪沈盈得罪了投資商,正好被喻浩辰撿漏了……” 沈盈,喻浩辰,廣告,得罪投資商…… 他忽然將許多事情串聯(lián)了起來。 難怪喻浩辰總是莫名其妙針對沈盈和他們整個團,難怪Johnson之前提到,原本談得好好的資源卻被茼蒿臺截胡了。雖然截胡這件事有待商榷,但是Moonlike和Grapes同為五代男團,本就是競爭關(guān)系,中間若是有人推波助瀾一下,卡掉他們的資源更是理所當(dāng)然。 而周明哲還在繼續(xù):“不過說實話,沈盈那種Omega,哪個Alpha不喜歡呢?”說著,對方又碰了他一下,他下意識離遠(yuǎn)了些。周明哲沒注意,笑得頗為猥瑣:“你們整天住在一起,難道沒有……” “cao,”宮玉鳴忍無可忍,暗罵了一聲,“你他媽有病吧?” 周明哲一愣,緊接著嗤笑道:“裝什么純啊——哦,我忘了,你還沒有分化,當(dāng)然不知道Omega的好?!?/br> 他現(xiàn)在的心情用氣憤已不足以形容。只覺這人著實猥瑣。與之相比,甚至連喻浩辰都能看出幾分可愛。 他舉起了球拍,擋住了看臺上粉絲們的鏡頭,朝周明哲豎了個中指。“閉嘴,等下老子打爆你,”他的臉色又冷了幾分,“就像前天被老子在游戲里打爆那樣,廢物東西?!?/br> 見他態(tài)度不善,周明哲收起了笑容,也回應(yīng)了一句:“不自量力?!?/br> 中場休息的時間很短暫,比賽很快便開始了。 他和周明哲分別站在球桌的兩側(cè),活動著手腳,互相都不愿給對方眼神看。 他的好運一直持續(xù)到了現(xiàn)在。 剛剛裁判抽簽,現(xiàn)在發(fā)球權(quán)在他的手上。 他穿著白色的短袖和黑色的運動短褲,拿著球拍顛著球,白色的乒乓球隨著他的手臂動作在空中跳躍著。他的手臂肌rou線條流暢,屁股很翹,大腿也很結(jié)實,像一頭漂亮的、矯健的豹子。而小腿裸露在空氣中,腳踝上掛著半截白色短襪,腳上穿著一雙sao包的熒光綠運動鞋,亮得晃眼。 待裁判向二人示意比賽開始后,他站在球桌左側(cè)的角落,弓著腰,重心下移,雙腿曲起,擺出了一個專業(yè)的發(fā)球姿勢。 一個極漂亮的正手下旋發(fā)球! 白色的乒乓球旋轉(zhuǎn)著,堪堪越過了球網(wǎng),落點刁鉆,停在了周明哲的左前方。 但周明哲的球技可不像打野技術(shù)那般菜了。對方反應(yīng)很快,一個健步調(diào)整好了位置,從容不迫地將球磋了過來。磋過來的球仍是旋轉(zhuǎn)的,但正巧落在他球桌右側(cè)靠近邊界的地方。他一個跨步,半身向右側(cè)轉(zhuǎn)了一百二十度,大臂帶動前臂一揮,手腕使了點勁兒,將球甩在了周明哲的球臺上。 球風(fēng)犀利,帶了點狠意,正好擦過白色的邊界。 周明哲沒接到球。 比分來到了一比零。 第二個球仍是他發(fā)球。對方把球撿起來,扔回給他,剛巧打在了他的腹部上。球扔過來時,力道已經(jīng)被卸了一大半,倒也不太痛。 他接過了球,卻覺得大臂和肩膀的地方隱隱作痛??伤幌騽儇?fù)心強烈,賽前又被周明哲激起了斗志,怎么可能因為這點小傷就臨時喊停? 他仍是擺出和第一個發(fā)球一樣的姿勢,可球拍后仰的角度少了些,因此摩擦力小了許多。 一個迷惑性的正手不轉(zhuǎn)球。 周明哲果然被騙到了。對方斜著球拍將球切過來的時候,才察覺到了不對勁。白色的乒乓球像躍然于海面的海鷗,揚著翅膀飛出了邊界。 球出界了。 現(xiàn)在的比分是二比零,該輪到周明哲發(fā)球了。 周明哲連失兩分,面色不太好看,眼神狠厲,鐵了心要把場子找回來。只見對方反手握拍,球拋得很低,手腕一轉(zhuǎn),發(fā)了個球速極快的急下旋球。 他從學(xué)球起,就不太會接這種急下旋球。若是正手推回,則球極其容易下網(wǎng);但若斜著球拍磋過來,球又容易彈得很高。 電光火石間,球已經(jīng)近在眼前,容不得他多想,他只能將球撥了回去。 果不其然,那白色的乒乓球在對方的球臺上高高地跳躍著。而周明哲微微側(cè)身一個扣球,那球劈頭蓋臉地打在了他的球臺中間。他正手接也來不及,反手接又接不到,只好眼睜睜地看著球落在了地上。 比分來到了二比一。 周明哲好像發(fā)現(xiàn)了他的弱點,故技重施,又發(fā)了個反手急下旋球。 他照舊將球撥得高高的打了回去。 兩人互相推拉了幾波,球速越來越快,落點也越來越刁鉆,最終還是周明哲占了上風(fēng)。對方先將球打在了宮玉鳴球臺靠左邊的前方,讓他不得不挪移兩步,側(cè)身正手接球。但這不過是一招調(diào)虎離山之計,下一個球就落在他球臺右邊極前方的位置,他調(diào)轉(zhuǎn)不及,球堪堪擦過了球拍邊緣,飛了出去。 裁判桌前的比分板再次翻過一頁。 二比二平。 乒乓球在球桌和球拍之間徘徊著,和球拍膠面接觸時的聲音最為沉悶,在球桌上跳躍的時候則清脆而悅動。而當(dāng)白色的乒乓球落在地板上時,就顯得無比刺耳。 耳邊穿過呼嘯的風(fēng)——那是手臂揮動球拍時,在空氣中卷起的一陣旋風(fēng)。 而戰(zhàn)況愈發(fā)激烈,場上比分焦灼,剛剛還是你贏我兩分,馬上我又反超了你一分,從二比二、五比四、七比八逐漸攀升至了十二比十三,他暫且落后周明哲一分。 下一分若是仍讓周明哲拿到,那這場比賽則宣告對方勝利。因此,即便肩膀舊傷的疼痛已經(jīng)快達(dá)到忍耐的極限,他也只是白著臉,目光透露出幾分兇狠,咬著牙忍了下來。 他絕不能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