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不會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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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Johnson約談后,宮玉鳴雖然沒有搬到二樓去——也許是Johnson認為搬到二樓去也無濟于事,但這件事確實給二人都敲上了警鐘,讓他們決定開始在鏡頭下保持著適當?shù)木嚯x。畢竟在娛樂圈里,他們并沒有將個人隱私藏得密不透風的能力,他不可能一輩子瞞著自己已經(jīng)分化成Omega的事實,而等到事情曝光的那天,大眾再想起過往種種蛛絲馬跡,又別有一番深意了。 而和他們朝夕相處的隊友們,除了神經(jīng)大條的Nicky之外,吳光霖和沈盈雖然不知道他和邵捷二人的具體關(guān)系,但Johnson過于嚴肅的反應(yīng)仍是讓他們察覺到了什么,只是他和邵捷向來嘴關(guān)得嚴實,這兩人輪著旁敲側(cè)擊半天,也問不出什么所以然,事情就這么不了了之了。 至于事情的始作俑者,Nicky在得知他即將進行半個月的無碳水生活時,不免一哭二鬧三上吊并且和隊友們據(jù)理力爭“無碳水飲食的各種弊端”,戒了沒一兩天就扒拉著他一頭濃密的頭發(fā)哭喪著說自己不吃碳水會脫發(fā),但最終還是鐵面無私的吳光霖占據(jù)了上風。在第三次吳光霖沒收了Nicky私藏在床底下的零食之后,Nicky終于消停不少,除了每天明示暗示自己已經(jīng)瘦了許多之外,沒再鬧出什么幺蛾子。 在一片風平浪靜中,的錄制如期而至。因為主持人趙旬旬的行程關(guān)系,這次的賽前錄制的地點是在各組選手的公司里,并播放趙旬旬事先錄制好的視頻,內(nèi)容和前幾次大同小異,不外乎就是宣布一下公演內(nèi)容和公演規(guī)則。 經(jīng)歷過第三次公演的賽制改動之后,選手們實在摸不清節(jié)目組會搞出什么新的花樣了。但有一點可以確定的是——在八月底的決賽直播,只有三組參賽選手可以角逐最后的第一名,這意味著在第四次公演中,會再次淘汰掉一組選手。而因為第三次公演取消了現(xiàn)場觀眾投票,第四次公演幾乎可以說是一次定生死,表現(xiàn)不好便會被當場淘汰。 對于出道時間最短且演出經(jīng)驗最少的Moonlike來說,這場戰(zhàn)役異常艱難,卻對他們至關(guān)重要。 “……第四次公演的投票方式將會采用限時網(wǎng)絡(luò)投票結(jié)合現(xiàn)場觀眾投票的排名方式,網(wǎng)絡(luò)投票的占比是百分之三十,現(xiàn)場觀眾投票的占比是百分之七十,而兩相結(jié)合之后,排名最后一名的隊伍將很遺憾無緣的決賽。” “節(jié)目組怎么想的,”聽到趙旬旬宣布完投票規(guī)則后,Nicky小聲抱怨和隊友道,“這賽制改的……網(wǎng)絡(luò)投票我們團是不是會墊底?。楷F(xiàn)場票可能也投不過其他組,我們該不會這次公演就被淘汰了吧?” 吳光霖面無表情地瞥了Nicky一眼:“吳嘉恒,你知道你說話有多毒嗎?你少說兩句話,我們團的存活率就會提高10%,懂?” 作為“團欺”的Nicky很是委屈:“好吧,我閉嘴我閉嘴,我閉嘴就是了嘛……” “而關(guān)于第四次的公演內(nèi)容,則是需要所有參加的選手在以下四組歌手的作品里面,選擇其中一首作為你們第四次公演的競演曲目,他們分別是……” 在趙旬旬羅列出節(jié)目組提供的四組歌手的姓名之后,幾乎所有人都沉默了——這也太有年代感了吧?近一兩年出道的偶像已經(jīng)屬于第六代偶像團體,可節(jié)目組給出的選擇卻是家喻戶曉的一代或者二代男團,有些人出道的時間甚至比他們的年齡還長!而雖然同屬于唱跳男團,可在十多年前,“直拍”并不興盛,甚至連演出視頻都少有高清的。面對模糊的打歌舞臺視頻,無論是扒舞或是重新編舞都極有難度,這讓他們不禁犯了難,針對選歌方面開始了熱烈的討論。 節(jié)目組的人在拍攝結(jié)束后便離開了。Moonlike五人留在會議室中繼續(xù)討論——除了看起來心事重重的宮玉鳴。 雖然他自認為掩藏得很好,但盤踞已久的低氣壓,仍是讓隊友們不禁擔憂了起來。 - 很快便到了復診那天。 從醫(yī)院出來時,城市里正下著暴雨。才剛擺脫醫(yī)院那股消毒水的氣味,陰濕的潮氣又撲面而來,狂風挾著雨水打在裸露的皮膚上,盡管是七八月的夏天,也不禁泛起一股涼意。 私立醫(yī)院人并不多,只是處在鬧市區(qū),延綿不絕的鳴笛聲讓宮玉鳴覺得吵嚷。他撐著傘,漫無目的地在醫(yī)院旁邊的街上走著,傘面不大,雨水打濕了他大半個肩膀,輕薄的衣領(lǐng)緊緊地貼在肌膚上,顯露出漂亮的肌rou輪廓。而他的白色運動鞋也被地上的積水浸濕了,濕意滲進鞋底,從腳底一直竄到身上,讓他渾身上下都有種潮濕的不適感。 沒想到開車來接他的并不是公司的人,而是邵捷。 邵捷見他候在外面,有些不悅,沉聲問他:“Ryan,你怎么不在里面等?” 他隨手把背包扔到后座,自己坐上了副駕駛,回答道:“不是說三點到?我看時間差不多,就先出來了,免得回去耽誤練舞?!?/br> 他的聲音帶了點鼻音,早上剛起來時還不太明顯,只以為是空調(diào)溫度調(diào)太低的緣故,但一整日下來反倒愈發(fā)明顯,連帶著鼻尖也紅撲撲的,他才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自己應(yīng)該是感冒了。而他平時是不易生病的體質(zhì),但一生病癥狀就特別嚴重,只是第四次公演在即,他只能先吞幾顆感冒藥了事,祈禱自己病情不會加重。 “感冒還沒好?”邵捷皺眉問他。 他含含糊糊應(yīng)道:“小感冒,吃點藥就行?!?/br> “還有,”邵捷繼續(xù)問道,“檢查結(jié)果怎么樣?” 他突然啞火了,心中沉墜墜的,很長時間保持著沉默。 其實他不知道該不該和邵捷說這件事。雖然他已經(jīng)隱隱有了決定,但面對著邵捷,又莫名有些慌亂。本能的傾訴欲讓他急迫地想尋找一個宣泄的出口,可他向來擅長將所有事情一人抗下,無論是好的或是壞的,因而更加恥于和別人分享自己的情緒。 回想起復診時王醫(yī)生說的話,他的情緒明顯低落了下來。邵捷察覺到他的心情變化,車在路邊??苛讼聛恚瑐?cè)身望向他,握住了他的手。 “Ryan,”邵捷輕聲問道,“是發(fā)生了什么嗎?” 他捋了下半濕的短發(fā),深吸了一口氣,組織著接下來的語言:“檢查結(jié)果不太好,醫(yī)生說是一種生殖缺陷,可能是天生的,但只有等分化之后才能被查出來,之前延遲分化、還有……發(fā)情期也是這個原因?!闭f罷,他覷了邵捷一眼,繼續(xù)道:“簡單來說,就是……我作為一個Omega,無法受孕。雖然并不影響生活,不過這也太……” 他一下子說不出話來,只感覺自己的手忽然被邵捷緊緊捏了一下。 “沒有治療的辦法嗎?” “有,但是……”他笑了下,說道,“但是因為我們這方面醫(yī)療技術(shù)不夠成熟,有也要出國進行長期治療,至少兩三年。而且,剛結(jié)束分化的這一兩年是治療的黃金期,越往后拖,治愈的幾率越低?!?/br> 邵捷手極白,更襯得兩人交疊的手膚色對比鮮明。 他低著頭,輕嘆了一口氣:“邵捷,我以前從來沒想過會在我身上發(fā)生這種事情。我一直覺得我算挺幸運的,從小到大順風順水,雖然高二休學被之前的公司坑了,但當其他練習生都跑掉的時候,我還繼續(xù)在公司練習,就是憋著一口氣想等一個出道的機會。過不久機會來了,公司被收購,我也成功出道了。一開始團沒什么名氣,但總是會回歸、會有舞臺,每次在舞臺上的時候,我就想,不管下面的人有沒有我的粉絲,只要我站上去了,他們有那么一瞬間將目光停留在我身上,這一切就是值得的。從那個時候起——雖然這樣說有點矯情——但我真的喜歡舞臺,如果讓我放棄現(xiàn)在的一切,我覺得我……我做不到?!?/br> 聽完他的自白,對方的面色沒什么變化,亦沒有流露出過于驚詫或者難以置信的表情,這讓他心中壓力減輕不少。 邵捷“嗯”了一聲,又啟動了車。 車開得很慢,但因停車的地方離宿舍離得不遠,沒多久就開到宿舍樓下了。 但他們誰都沒下車。 雨越下越大,雨水滴落在車頂蓋上、車窗上,發(fā)出急促的、清脆的聲響,雨天的寒涼氣從車窗的縫隙溜了進來,他起了一手臂雞皮疙瘩,隱約感覺邵捷藏了許多話想說。 “Ryan,”邵捷看向他,淺棕色的眼睛仿佛被雨水洗得發(fā)亮,篤定道,“其實……你已經(jīng)早就有了決定吧?!?/br> 他被邵捷盯得緊張,眼神游離飄忽,問道:“你怎么知道?” “我知道呀,”邵捷轉(zhuǎn)過身抱了一下他,“因為我最了解Ryan了?!?/br> 這個擁抱不摻雜任何欲望,只是單純的安慰。他輕輕靠在邵捷的肩膀上,汲取著對方身上的溫暖,嗅著熟稔的橙花香水味,緊繃的肌rou放松了下來,說道:“我一直在想,我現(xiàn)在不去接受治療,這個選擇……是不是錯的?” “沒有什么錯不錯的,”邵捷對他說,“Ryan,我知道做出決定很難,但最重要的是——不管你現(xiàn)在做出什么選擇,你只需要思考這一件事情:你不會后悔,也不會放棄,那它就不應(yīng)該是錯的。” 邵捷的聲量不大,甚至又低又輕,可他卻感覺心跳得很快,渾身充盈著力量。 “邵捷,”他說,“謝、謝了?!?/br> 他想,他絕不會放棄,也絕不會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