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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弱攻強受自嗨腦洞在線閱讀 - 溫柔年上攻X小狼狗年下受

溫柔年上攻X小狼狗年下受

    當營長賀連峰把一個不斷扭動身體的半大小子提溜著經(jīng)過尹軍面前時,指導員尹軍正在給新兵蛋子們做思想工作,都是年輕小伙子,看熱鬧不顯事大,大家伙們瞬間就被賀連峰那處的動靜給吸引過去了。

    那小子滿臉黑灰,看不清模樣,唯有齜著的那排牙白得驚人,一雙黝黑的眸子淬著恨意,兇狠如餓壞了的野狼。他約莫十四五歲,個兒剛到賀連峰的肩膀,但硬是憑著一股子蠻力讓賀連峰這個身高一米九的大漢在大冬天里腦門冒汗。

    “哎,老賀,這是哪來的娃娃?怎么把你搞得這灰頭土面的?”尹軍一下子樂了,他跟賀連峰搭檔半年多,清楚極了他們這位練武世家出身的營長可是打遍全團無敵手,手提兩把長刀殺入敵軍時英武豪橫如關(guān)公在世,這么一個小娃娃竟然還能讓賀連峰吃癟,真是有意思極了。

    “我說老尹,你這說得什么話啊,老子這是對付不了這小鬼嗎?你們尹指導員就喜歡睜眼說瞎話,埋汰老子?!辟R連峰一聽,濃密的劍眉揚起,一邊繼續(xù)有力拖著手里的人,一邊扯著雄渾的大嗓門給懟了回去。

    “可這,咱們什么時候看到賀大營長連個娃娃都拖不動,營長在咱們心目中那是,這個,大家說是不是啊!”尹軍爽朗地笑道,比了一個大拇指的動作,新兵們被他感染也跟著起哄起來。

    “對啊,營長!咱指導員可說您一個人被一個小隊敵軍包圍了,硬是殺出了重圍,還繳獲了兩把沖鋒槍和3個手榴彈,這今兒是虛了嗎?拎個小鬼都拎不動了?”說這話的新兵周一新其實也就剛二十出頭。

    “對對對,您當初還只帶一個警衛(wèi)員直插敵軍指揮部,左一刀,右一刀,然后,咔擦,跟那宰豬一樣砍掉了對面大校的頭顱!”另一個新兵魏長河則對賀連峰的戰(zhàn)績發(fā)出了由衷地贊嘆,手里還擺出了砍劈的架勢。

    “還有…”

    賀連峰被夸得不好意思了,但手里的小子還在不給面子的亂動,他干脆把人壓到地上,坐了上去,反正這小子臟兮兮的,吃一口土也不影響什么了。

    “你放開我!我要去殺了他們!”聲線嘶啞如多日不曾開口,這么一喊,撕扯著的聲帶宛若泣血,被賀連峰的體重壓到無法動彈,他雙腳就用力地掘著土。

    “怎么回事,老賀?”尹軍臉上的笑意收斂了下去,有些凝重地看向賀連峰。他心里大致有一個猜測,畢竟,太常見了。

    賀連峰看了尹軍一眼,深邃的眼眸被隱藏著沉痛,又低下頭去看屁股底下的那個拼命掙扎的小子,大手揉了揉對方的腦袋:“他們村的人都沒了,老人,男人,女人,孩子,一個都不剩,這小子在新巖壁那里采藥,撿了一條命,然后想搶我的槍去報仇?!?/br>
    人群里一陣的沉默,在他們中間,有些人的親人尚在,但卻不得不躲躲藏藏,而有一些則是同樣已經(jīng)慘遭不幸。

    “大叔!不給就算!你沒本事幫我報仇,我自個去還不行嗎?快放開我!”那小子突然猛地抬起頭咬了賀連軍搭在他頭頂?shù)氖稚稀?/br>
    “我靠!cao你奶奶的,你他娘的小子就這么急著去送死嗎!”賀連軍一個吃疼,連忙伸手捏住了對方的下巴,把自己的手給拯救了出來,上面兩個清晰的牙印隱隱還透著血,如果不是他手快,這小子敢把他的手給咬斷了!這他娘的什么事??!

    “能爬新巖壁,你很厲害啊?!币姸琢讼聛恚拖骂^微笑著看向賀連峰屁股下的那個小子,新巖壁那里,他親自去看過,新巖壁在長谷隘口的一邊,那地方地勢險峻,易守難攻,他派人去試,但都爬不上去,這小子體力很強,怪不得能給賀連峰制造麻煩。

    那小子原本還在跟賀連峰怒目相對,被尹軍這么一打斷,不耐煩地回過頭,正要嗆對方幾句,結(jié)果一抬頭,就撞入了一雙如秋水般澄凈的眼眸。

    碧藍的長天下,水波幽幽,就這么蕩啊蕩地蕩漾到了他心里

    尹軍長得很俊,外型是典型的白面書生,簡樸的軍裝棉衣將修長的體態(tài)裹成了熊,但也遮不住他那打眼的容貌。

    長眉秀雅,一對桃花眼標致至極,卻偏偏微微下垂,故而壓下了艷色,反而讓他帶點悲憫世人的溫柔與寬厚。

    用賀連峰的話來說,你只要看到尹軍那雙眼,就想下跪喊他菩薩,他們團長脾氣火爆,可愣是沒對尹軍落下一句狠話,不像對他,劈頭蓋臉跟那沖鋒槍似的,像是隨時要扛著意大利炮把他給轟出去。

    那小子愣了一下,看得眼珠子都快要掉了,于是不敢再去看尹軍,反而低下了頭偏過腦袋,訥訥地道了一聲“嗯”。

    賀連峰頓時氣結(jié),低頭喊道:“唉!我說你這小子,怎么現(xiàn)在就這么老實了?”

    那小子壓根沒搭理賀連峰,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么,被賀連峰固定住的手,拇指和食指來回地搓。

    “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尹軍繼續(xù)壓低聲量,溫和地問道。

    “夏,夏侯?!毕暮畹椭^,只感覺心臟快要跳出來了,聲音也像被掐住脖子的公雞一樣,緊張得要死。

    “夏侯,是姓夏名候?你家里人希望你同曹魏名將元讓將軍般勇猛無畏嗎?”尹軍輕笑道,用手在地上寫下了這兩個字,一筆一劃,工整卻帶著上揚的銳意。

    “是,是的?!毕暮顚W⒅粗鴥蓚€字,回道。

    “你還會認字?”尹軍驚訝道,他也沒想到在一個小山村還有人能識字,在這次招的新兵中估計會認字的也不到十分之一,這年代,學習是件奢侈事,說明夏侯家應該在村子里算是比較有地位的,有這樣的基礎(chǔ),后頭好好培養(yǎng)的話,應該能成為隊里的一大助力。

    “哎,這小子會認字?”賀連峰一拍大腿,趕緊把人給拎起來,哎喲喂,這可是寶貝啊,他一邊樂呵呵地笑,一邊用大手拍了拍對方一身的塵土,然而力氣太大,差點沒把夏侯給重新拍翻倒地。

    夏侯十分嫌棄地站遠了一步,但想了想,又往尹軍那邊挪了幾步,然后低下頭,黑乎乎的手指捏著衣角,一副乖寶寶的樣子。

    賀連峰幾乎要氣瘋了,你小子對著老子張牙舞爪的時候,怎么不見你現(xiàn)在這副溫良恭儉讓的模樣???!指導員面前,你一嗷嗷叫的野狼裝什么咩咩叫的綿羊!看在你小子會認字的份上,老子忍!

    尹軍樂了,他覺得夏侯這孩子還是很乖的,怎么就跟老賀這么看不對眼呢,于是他輕咳了一聲:“咳咳,老賀,你看我這邊還在給戰(zhàn)士們上課,你這邊看看是帶著孩子休息一下,還是就讓孩子在這邊一起上課?”

    “我想聽課?!毕暮盥榱锏鼗卮?,生怕晚了一步,就又被賀連峰給拽走了。

    尹軍和賀連峰對視了一眼,賀連峰很快領(lǐng)會了尹軍的意思,他抓著夏侯就地那么一坐,樂呵呵地笑道:“那好,咱這大老粗也跟著咱們指導員學習學習。”

    夏侯頓時臉色都變了,他原本預謀著賀連峰一走,他就跑路,但沒想到被對方看穿了他的意圖。他的眼珠子滴溜著轉(zhuǎn)了一圈,也只好暫時坐下。

    “…就是這樣,我三萬戰(zhàn)士從四十萬大軍的包圍中突破,成功渡過了銀石江。那么從這一成功的軍事戰(zhàn)略中,我們能夠?qū)W習到什么呢,就如同首長所總結(jié),為了防御而選擇進攻,為了前進而選擇后退,為了向正面而向側(cè)面,為了走近路而走遠路,天底下的事是不為我們個人的意志所轉(zhuǎn)移的,你想這么做偏偏一時做不到,但你轉(zhuǎn)一圈回來時可能就恰恰辦好了?!闭f這段話時,尹軍一直看著夏侯,對方正眼睛也不眨地看著他。

    “因此,硬碰硬固然能展現(xiàn)出個人的勇武,我尹軍很敬佩這樣的人,因為他們有勇氣,有意志,敢于去破釜沉舟,背水一戰(zhàn),但是,無謂的犧牲真的有必要嗎?之前有戰(zhàn)士跟我說,他現(xiàn)在就要上戰(zhàn)場,要去給爹娘弟兄們報仇,可難道我們這里的戰(zhàn)士們不想嗎?那我們?yōu)槭裁催€要呆在這里繼續(xù)學習和訓練呢?你們想想啊,敵軍的武器裝備都比我們強,怎么打,你們就說硬碰硬的話,我們還要犧牲多少的戰(zhàn)士?流多少血?這樣打法,我們的戰(zhàn)士只會越來越少。但仗是一定會打的,因為我們決不允許敵人占領(lǐng)我們的土地,殺害我們的同胞,可磨刀不誤砍柴工啊,只有學習和訓練才能讓我們在戰(zhàn)場上多殺敵人,早日把他們徹底趕回去,讓我們的父老鄉(xiāng)親們能夠安穩(wěn)地生活在我們自己的土地上!”

    “好!”賀連峰帶頭鼓起了掌,新來的戰(zhàn)士激動得熱淚盈眶,鼓掌時用力到手掌發(fā)紅。

    賀連峰猛地站起了身,對著下面一張張年輕的臉,中氣十足地訓話道:“咱是大老粗,不像咱們尹指導員是高材生,說話愛掉書袋,我賀連峰嘴笨,不會講話,但就像咱們指導員所說的,你能殺一個敵人那是你本事,但你學習訓練后,你就會知道怎么樣能殺更多的敵人。我告訴你們,只殺一個敵人,那在我們營是倒數(shù)!沒什么值得驕傲的,你要真本事,有那能耐,就給老子多殺幾個,十幾個!到時,老子親自給你敬酒!”

    “好!”士氣一下子被鼓舞到新的高點,原本還有一些新兵是實在無路可走才選擇的投軍,但此刻,太陽升起,他們有了新的方向。

    “不想跑了?”賀連峰擺了一個老大爺一般的農(nóng)民揣,繞著夏侯轉(zhuǎn),樂了。

    夏侯只瞅著下課后被新兵圍著的尹軍,不吭氣。

    直到尹軍大步走了過來:“哎,老賀,怎么還不帶這位小兄弟去收拾收拾?”

    “老尹啊,他不樂意跟著我?!辟R連峰說的時候,看向尹軍的眼神帶了那么點委屈,如果不是告訴自己要以理服人,以他那爆脾氣早就一巴掌招呼上對方的臉蛋了。

    “那行吧,我?guī)?。”尹軍有些好笑?/br>
    “那交給你了,我去看看那幫小兔崽子有沒有好好訓練?!辟R連峰像腳底抹油般,沒一會就不見人影了。

    現(xiàn)在只剩下夏侯和尹軍兩個人了。

    “小兄弟,跟我來吧?!币妿е暮畹搅饲逑吹牡胤?,幫他舀了一瓢清水,讓對方先把臉和手洗干凈,然后去廚房拿了些窩窩頭,遞給了夏侯。

    夏侯直勾勾地盯著窩窩頭,眼眶瞬間發(fā)紅,他抓過窩窩頭,兇狠地啃了起來,沒嚼幾下就咽了下去,淚花在他眼眶中來回打滾,就是不肯落下來。

    尹軍坐在一邊,輕輕地拍打他的后背,遞了一杯溫水,關(guān)切地說道:“慢慢吃,這里沒有敵人,很安全,也不會有人跟你搶。”

    原本夏侯還能忍住,聽到這句話,眼淚直接落了下來。

    他回到村子時,濃重的血色自斜陽蔓延至村口,破碎的肢體和冰冷的尸體散了一地。喜歡在村口乘涼的大叔手里還握著蒲扇,背后被刺刀捅出了一個大窟窿,平時看到他總沖上來搖尾的那只大黃狗,嘴里還咬著一塊敵軍的衣服碎片,因為受傷而沒同他出去的那個獵戶手持著斧頭倒在了村落的正前方,曾經(jīng)幫他補過靴子和衣服的大娘,手指扣進了泥土里,指甲崩斷,睜大著絕望憤恨的雙眼看著一個方向,而那個同他告白的鄰家女孩身體扭曲,被凌辱的痕跡尤其的慘不忍睹,教他識字的先生,鮮血染紅了他最寶貴的書籍,那把早已沒有子彈的莫辛納甘沒了蹤影。

    夏侯就這么一個人走了進來,神色還有些迷茫,他不知道為什么突然之間就變成這樣子了,他冷靜地收拾好了所有人的尸體,帶了一把匕首,帶上先生繪制的地圖,然后跪下,鄭重磕了一個頭,沿著蹤跡跟了上去。

    一路靠著喝雪水和路邊采的野菜,他找到了對方的軍隊。夏侯視力很好,他看到了他們的指揮官,但是他沒辦法接近,他需要一把槍,在他苦于搜尋時,就撞上了同樣出來巡視的賀連峰,他偷襲了賀連峰,但沒想到一擊不倒反而被對方逮到。

    事實上,直到現(xiàn)在他還在怨恨如果賀連峰能把槍給他,他早就可以殺了那個指揮官。

    “我要報仇?!背酝旰螅暮畛槲亲诱f道。

    尹軍有些頭疼,這說明他剛才都白講了,但他向來善于應付這種情況:“你打算找誰報仇?”

    “我知道他們在哪,我看到他們指揮官了?!毕暮钪惫垂吹乜粗?。

    “你看到了?”尹軍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他知道有小股敵軍進入了他們部隊所在的地方,雖然有派人去搜尋,但卻沒能成功找到,反而暴露了蹤跡,不幸犧牲。

    夏侯二話不說,拿出了還帶著體溫的地圖,直接將食指咬出血,就要往地圖涂過去。

    尹軍被他這舉動嚇了一跳,趕緊抓住了對方的手,又好氣又好笑:“你這孩子,怎么這么,”想了好半天,好像沒啥合適的詞,又改口為,“不過,你竟然有地圖。”

    “不是孩子,是夏侯?!毕暮蠲蛑旖钦f道。

    “好好好,是夏侯,你知道他們大概有多少人?”尹軍問道。

    夏侯就著地圖,跟尹軍講解了敵人的兵力分布和裝備情況,還跟尹軍交流了對方的偵查部署以及合適的刺殺方法,他在那里整整蹲了3天,早把附近的情況摸清楚了。尹軍的喜悅濫于言表,聽到最后,他激動得一把摟住了夏侯的肩膀,夏侯身體一僵,整個人都愣住了。

    尹軍邊摟邊說:“好孩子,這次你可是立下大功了,我現(xiàn)在就去跟賀營長商量,然后到團部匯報,那些殺害咱們父老鄉(xiāng)親的敵人活不久了!”

    因為夏侯堅持要上戰(zhàn)場,于是被安排在了尹軍身邊當警衛(wèi)員,在開戰(zhàn)前,尹軍再三跟夏侯叮囑要注意安全,而賀連峰則提著他的耳朵訓道:“老子會弄死那狗日的,你唯一的任務就是保護好尹指導員!”

    但打起來時往往是一片混亂的,戰(zhàn)爭過半,尹軍發(fā)現(xiàn)夏侯不見了,安排了另外兩個警衛(wèi)員去找人,而等到夏侯一手持著莫辛納甘一手拎著對方指揮官頭顱走出來時,賀連峰看著他的眼神像是要把他生吞了,大刀直接壓到了夏侯的脖子:“老子讓你保護尹指導員,你他奶奶的竟然擅離職守!”

    賀連峰的警衛(wèi)員立刻上來攔著他們的營長,喊道:“營長,夏侯還是孩子!”

    夏侯的臉上,身上到處都是血,眼也是一副殺紅了的狠樣,聽到尹軍的名字,他心里一跳:“指導員怎么了?”

    賀連峰抽吸著鼻子,用衣服隨便一擦臉,聲音有些哽咽:“老尹帶著新戰(zhàn)士守324.6高地的時候中槍了,你小子他媽的,當?shù)氖裁淳l(wèi)員!”

    夏侯手里拎的東西都掉地上,直接拽著賀連峰衣領(lǐng),問道:“指導員在哪,我要去見他!”

    “在送去軍區(qū)醫(yī)院的路上……”賀連峰還沒說完,夏侯就一路狂奔了過去。

    “喂!你小子又干嘛……”賀連峰沒攔住,眼睜睜看著人沒一會兒就跑沒影了。

    “夏侯也是擔心指導員,沒事的,讓他去吧?!庇腥藙裾f道。

    “先打掃戰(zhàn)場,安置好傷亡的戰(zhàn)士們。”賀連峰安排道,然后握著刀喃喃自語,“老尹,你可千萬千萬不要出事啊?!?/br>
    尹軍醒來時,腦袋還有點昏昏沉沉,就看到了一個胡子拉渣,滿身灰塵的夏侯縮在了角落,他稍微動了動手臂,對方就驚醒了,但可能是坐太久,腳都坐麻了,于是連滾帶爬地撲到了尹軍的床邊。

    夏侯看到自己的黑黢黢的手指弄臟了床單,又不好意思地收了回來,用力地在自己的衣服上擦,但他衣服本來就在戰(zhàn)地里滾了又滾,反而把手越擦越臟,最后壓根就不敢抬頭看尹軍。

    尹軍看著好笑極了,剛想說話,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嗓子燒著難受,于是他咳了兩聲,牽動胸膛的傷口,疼得擰緊了長眉。

    夏侯一聽,猛地站了起來,撲到門口,喊道:“醫(yī)生!醫(yī)生!”聲音凄厲到似乎尹軍要死了一樣,一陣的混亂后,終于可以好好說話了。

    尹軍很幸運,因為冬天穿得厚,子彈正好卡在了肋骨,這救了他一命,但因為失血嚴重,還是需要好好修養(yǎng),于是賀連峰下令夏侯留在那里,負責保護尹軍。

    在相處的過程中,尹軍發(fā)現(xiàn)夏侯雖然不善言語,但是心思縝密,思維靈活,而且識字基礎(chǔ)扎實,有心要好好培養(yǎng)預備人才,干脆就讓夏侯把他的書都帶過來,一本一本地教夏侯讀,而且夏侯因為斬首對方指揮官立了功,除了部隊的獎勵,尹軍還把自己的鋼筆和筆記本送給了夏侯。

    拿到鋼筆和筆記本時,夏侯哭得像他這個年紀的孩子一樣,全然地將自己的情緒宣泄出來,一邊哭,一邊道歉:“對不起,指導員,都是我不好,連累您受傷了?!彼桓蚁?,萬一尹軍真的出事,他該如何自處。

    尹軍低下頭,溫柔地幫他擦眼淚,哄道:“這是你第一次上戰(zhàn)場,你已經(jīng)做得很好了?!?/br>
    夏侯只一味的搖頭,最后竟然哭得打起了嗝。

    尹軍笑著搖了搖頭,溫柔地拍著他的后背:“在戰(zhàn)場上,任務是第一位,但是戰(zhàn)場的局勢總是千變?nèi)f化的,你殺了敵人的指揮官,對方的軍心散了,為我軍贏得了寶貴的殲敵機會,干得很漂亮?!?/br>
    “可是您受傷了?!?/br>
    “戰(zhàn)場槍子無眼,大丈夫馬革裹尸,當我選擇成為隊伍一員,我早就做好了隨時犧牲的準備?!?/br>
    “可是指導員……”夏侯還想說什么,但尹軍搖了搖頭讓他無需開口。

    “只是,犧牲應該是要有價值的,所以為什么要聽從命令,因為不聽從命令就會造成很多無謂的犧牲,夏侯,你明白了嗎?”

    夏侯看著尹軍那雙信任的眼睛,狠狠地點了點頭,他發(fā)誓,他一定遵照指導員的命令。

    等到尹軍離開醫(yī)院時,一溜的小護士依依不舍,恨不得這位性情溫和談吐儒雅的年輕軍官再呆久一些,為此夏侯還氣得跟她們大眼瞪小眼,看什么看啊,指導員是我們的!

    尹軍有些好笑,調(diào)笑道:“你都把她們的活給搶完了,怎么還跟人家過不去呀?!?/br>
    “指導員……”夏侯吶吶道,手指捏著衣角。

    “像個大姑娘一樣,長得也像。”尹軍爽朗地笑了,在夏侯洗干凈后,他就發(fā)現(xiàn)了夏侯長著一張非常精致的臉,只不過平日里一副狠樣,對小姑娘也是惡聲惡氣地看不出來,不知道長開了之后,會不會吸引更多的女孩子呢?

    夏侯的耳朵尖悄悄地紅了。

    尹軍回到營里時,賀連峰就沖了過來,剛想給尹軍一個戰(zhàn)友的熊抱,結(jié)果夏侯愣是擋在了賀連峰面前,還振振有詞地說:“營長,我們指導員還受著傷!”

    “哎,我說你小子,這是故意在找事的吧!”賀連峰跟夏侯吹胡子瞪眼罵道,他能不知道尹軍的傷勢如何嗎?他有控制力度的好嘛,就你小子多事!

    尹軍只看得好笑,搖了搖頭,敬了一個禮,朝賀連峰伸出了手:“一營指導員尹軍,歸隊!”

    賀連峰的怒火瞬間就下去了,他同樣敬了一個禮,回握尹軍的手,鄭重地說道:“歡迎尹指導員歸隊!”

    然后轉(zhuǎn)身一個回頭,朝著后面吼了過去:“弟兄們,咱們尹指導員回來了,還不快滾出來歡迎,炊事班的,今晚搞點好東西,今晚,我們慶祝一下!”

    賀連峰搖了搖頭,對尹軍說道:“你不知道就你受傷這事,我挨上頭批評了多少次?!?/br>
    “怎么說?”尹軍笑彎了眼。

    “旅長是這么說的,你賀連峰當初求爺爺告姥姥的找我要個能做好戰(zhàn)士們思想的,現(xiàn)在好了,老子千辛萬苦把人給你弄回來了,結(jié)果你小子差點弄沒了,再有下次你自己提頭來見我!”賀連峰模仿旅長的聲音說道。

    “我猜還有團長?!币姴幌邮麓蟮卣f道。

    “團長把我拎過去訓了一個早上。”賀連峰苦著一張臉說道,“老尹啊,你說說,咱這是不是背了鍋啊。”

    尹軍笑罵道:“背鍋還給你升職,賀團長?”雖然在醫(yī)院,但他知道加上上一次的收獲,最近部隊斬獲不少,他們營本來就相當于兩個營的編制,現(xiàn)在更是擴編到了一個團的人數(shù)。

    “哎喲喲,別笑話我,我要升,還不得跟你一塊搭檔,而且這咱們新來的兵不好帶,還麻煩咱指導員給戰(zhàn)士們上上課啊?!辟R連峰笑道。

    “行,今晚我敬你三杯?!?/br>
    “不行,指導員,你傷還沒好,不能喝酒。”夏侯突然說道。

    賀連峰和尹軍面面相覷,尹軍看了夏侯又看,但夏侯梗著脖子,愣是看了回去,最后,尹軍搖了搖頭:“哎,我以茶代酒吧?!?/br>
    賀連峰一看,樂了:“行吧,現(xiàn)在也不適合喝酒,等打了勝仗,不醉不歸!”

    “不醉不歸!”

    不醉不歸的那天,尹軍是被夏侯背回去的,他坐在床上指著夏侯一直笑,被曬黑的臉上浮紅一片。

    這時夏侯已經(jīng)不是尹軍的警衛(wèi)員了,在長谷隘口一戰(zhàn)中,久攻不下,143師指揮部面臨著被前后夾擊的危機,而兩邊峭壁無人能爬,戰(zhàn)士們拼死奮戰(zhàn),卻被敵人的密集炮火和不要命的進攻給逼退,每一步就有一具尸體倒在沖鋒的路上,此乃生死存亡之機。

    負責保護143師指揮部的是賀連峰和尹軍帶領(lǐng)的51團,這時夏侯臨危受命,徒手爬上了峭壁,為51團提供了生路,于是51團轉(zhuǎn)守為攻,憑借險要地勢,一舉殲滅敵軍,且在敵人潰退之時,夏侯領(lǐng)著三營追出了30里,全殲窮寇!

    在這次戰(zhàn)役中,夏侯一個人就擊殺了127名敵軍,而后升任為副團長。

    尹軍被調(diào)到了旅部,夏侯當時想跟尹軍一起去旅部,結(jié)果被旅長罵了個狗血淋頭,旅長說,你要調(diào)可以,那就在我這里當炊事班班長!

    夏侯十分硬氣地說,好!正好我也擔心我們指導員在這里吃不好!

    旅長直接被氣笑了。

    最后是尹軍說服了夏侯,他看著這個自己親手帶著,跟隨自己身邊3年,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可以獨當一面的兵,問道:“為什么想來旅部當炊事班長?!?/br>
    “指導員,旅部的炊事班不知道您喜歡吃什么,他們做不好的。而且,您不是說我做得好吃嗎?”夏侯言之鑿鑿地說道。

    尹軍啞然,又說道:“戰(zhàn)時一切從簡,能吃飽就好,而且你想來旅部的話,那就帶著隊伍,多殺敵人,升上來,我希望到時我是以這樣的方式在旅部見到你?!?/br>
    “是!”夏侯狠狠地點了點頭,又說道:“可是,指導員,您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在長谷隘口,您說,只要我能爬上去,您會答應我一件事?!?/br>
    那時情況十分危機,除了峭壁本身的險峻,還有流彈,敵軍的迫擊炮,夏侯當時手臂還受傷了,連尹軍都已經(jīng)做好了拼死一戰(zhàn)的決心,但是夏侯硬是憑著意志力給爬了上去,他當時只有一個信念,他絕對不能讓尹軍死在這個鬼地方!

    “是?!币姾芴拐\地說道。

    “指導員,我喜歡您,您可不可以在一年之內(nèi)不要結(jié)婚,就一年,給我一年時間,到時我一定會去到旅部追求您的,如果到時您還不接受我的追求,我也可以接受?!毕暮钅请p黝黑的眼睛直直地看向尹軍,他欽佩他的指導員,但同樣,他也知道他對對方有所求,他不指望一定能得到對方的回應,但他祈求上蒼能給他一個機會。

    尹軍不笑了,他知道夏侯看著他的眼神有多專注,但他并不知道還摻雜了別的東西。如果夏侯現(xiàn)在就追求他,他一定會拒絕,但夏侯選擇了一年的時間讓他考慮,尹軍搖了搖頭,某種程度上,戰(zhàn)場本質(zhì)也是心理戰(zhàn),情場也如戰(zhàn)場,對方是有備而來的。

    “好,我同意?!币婇_口道。

    夏侯露出了一個極少見的笑容,都說51團三營營長冷面郎君,但他知道他心底有多火熱。

    這一年,夏侯受了大大小小傷,他需要軍功,但他不能用戰(zhàn)士們的性命去賭,這樣尹軍會看不起他,積勞加上站在最前線,最嚴重的一次,胸膛被子彈貫穿,醫(yī)生甚至下達了病危通知書。

    尹軍坐在病床旁,看著夏侯蒼白的臉,突然想到這孩子其實滿打滿算也就19歲,正是上大學的年齡,就不知道該說什么,這個年齡,他也就剛剛接觸學生運動,他想讓夏侯不要這么拼命,但又有誰是不拼命的呢?

    夏侯睜開了眼,露出了一個小孩子般得意的笑容,用干裂的嘴唇說道:“指導員,我不會死的,還有2個月,我就是用爬的,也會爬到您面前?!?/br>
    尹軍也笑了。

    “你是什么時候喜歡老子的。”跟戰(zhàn)士混久了,哪怕尹軍平日不說臟話,但喝醉了之后還是難免不被帶跑。

    “不知道,我看那些小護士寫給您的情書就生氣?!毕暮钜е姷氖种刚f道,用舌尖去舔上面粗糙的紋理,他沒喝酒,甚至連旅長和師長的面子都沒給,就為了等這一刻,聰明的獵手是絕不會在設置陷阱時讓自己意識不清。

    “她們現(xiàn)在挺喜歡你的,都有人來找我說媒了?!币姷氖种冈谙暮钭炖锓瓟囍瑢Ψ侥菍π悄勘凰F沾濕后璀璨極了,當時他就知道夏侯長開之后的模樣英俊逼人。

    “您吃醋了?”夏侯將尹軍的手指含得更深,手掌也往對方的衣服底下摸過去,并不平整細膩的皮膚,甚至還有干癩的舊傷,他的手心按在了對方的胸膛,跳動的,guntang的。

    “大概像給兒子挑媳婦一樣,嘶。”尹軍被夏侯咬了一口,不算疼,但很有存在感。

    “我不喜歡她們?!毕暮钪惫垂纯粗娬f道。

    “如果你喜歡她們,你以為你還能坐在這床上嗎?”尹軍把手指從夏侯口中抽了出來,帶出了一道銀絲,隨后把夏侯推了下去,“你的傷沒好,少動點。”

    “可您知道怎么做嗎?”夏侯順從地倒下去,雙眼亮晶晶地看向尹軍,乖巧得簡直讓人懷疑他還是不是那個帶出有野狼團稱號的51團的團長。

    尹軍思索了一會,用非常有學生詢問老師的態(tài)度問道:“還能怎么做?”

    夏侯脫了自己的衣服,結(jié)實的前胸后背布滿了道道榮譽的傷疤,胸前還有新鮮的傷口沒有完全成痂,但他不以為然,緩緩坐了上去,笑道:“那還是我來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