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0 日出將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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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武首先看到的是一雙妖異的眼睛,這雙眼睛沒有一絲屬于人的情緒,線條卻極為艷麗,隨后他就看到這“怪物”拿著一把長刀,時不時像是有紅色的光在刀身上閃過。他懷疑自己是夢到了什么山中的精怪:“你是來吃我的?” “噗哈哈哈哈哈哈”,這個妖怪的眼神從冰冷變得戲謔,毫無形象大笑起來:“誰愛吃你,我是來逮你的” “逮我做什么?” 這妖怪露出玩味的神色,湊近劉武的臉,用指頭挑了挑他的下巴:“逮你去孝敬我大王” “?!”劉武逐漸回過味來,下巴的觸感讓他發(fā)現(xiàn)這一切并不是夢境,但昏睡太久,一時難以分清狀況:“什么大王?” “啊,這個還沒想好”這妖怪笑了笑,借著外面的光看到洞內(nèi)沒有打開的燈,他把燈的開關(guān)打開,山洞內(nèi)瞬間溢滿了光亮。 “你躲得挺深,給我一頓好找,我是特殊行動組的人,來抓你的,收拾收拾,跟我上路了”妖怪一身颯爽的風衣,一張臉精致漂亮,但又有男子特有的棱角,雌雄莫辨 劉武終于反應過來,這是來抓自己的人,他緩慢地站起來,卻因為太久沒有活動,雙腿一酸就倒了回去,他環(huán)視一圈這個不知道躲了多久的山洞,洞內(nèi)瑩白的石筍林立,仿佛身在異世界一樣。妖怪不耐煩地扯住他的胳膊把人重新拉起來,轉(zhuǎn)身向外走去。 “外面什么時候了?”劉武問 “天快亮了”抓他的人說。 當?shù)氐木胶吞亟M輪班搜查了一夜,仍然收獲甚微,眼看著東方啟明星高掛,天際已經(jīng)泛白,夏目羽還是沒有回來。根據(jù)天氣預報,今明兩天會有大雨,陳起站在昨晚和夏目羽分開的空地上,看著天空不斷聚集起來的烏云愁容滿面:“黎組長,唐聿先生,這搜查真的等不了了,今天再查不出來,線索可能就得斷在這兒了” “稍安勿躁”黎方舟臉色很不好,卻還是試圖安慰陳起:“找不到這個人,我們還有別的辦法把案子破了,夏目羽是我派的人,出事了也是我負責” “但愿這個夏目羽找得到人”陳起無奈嘆氣 他嘆氣不只是因為找不到人。 研究所來的唐聿先生和這位特組組長昨晚上好像起了沖突,黎方舟臉色白得嚇人,無精打采,在這里等夏目羽的這段時間,他已經(jīng)看到黎方舟嘗試和唐聿搭話好幾次未果。而唐聿則是一副沒事人的樣子,整個人好像扔掉了什么一樣,輕松快活,當然,除了沒給黎方舟好臉色以外。 “來了”,“輕松快活”的唐聿看向東邊的山坡,沖那邊招了招手,經(jīng)過昨夜的一通輸出,唐聿整個人都感覺比之前透亮許多,積壓在心底的苦澀倒出來,就不再想那些黎方舟的破事。他看見夏目羽頂著光回來,又偷偷看一眼滿臉愁容的黎方舟,忽然就不難受了。 讓他們玩去吧,唐聿想,我不過就是合作方,有什么關(guān)系呢?再說了,這竹馬竹馬的,確實挺配,唐聿撇嘴,決定不再折磨自己。 夏目羽在晨霧當中,背著他的刀,扶著劉武逆著山風走來,見到唐聿揮手,也騰出一只手來朝唐聿揮了揮:“我回來啦!”看上去十分愉快,好像剛剛?cè)鰵g回來的鳥兒。 劉武一頭散發(fā),轉(zhuǎn)頭回看東邊,連綿無際的山脊上,太陽金色的光剛剛躍出來。 他朝前看到黎方舟和唐聿那身特組特有的制服,忽然想到了李淑云。他的淑云最鐘愛早晨的陽光,不久以后,李淑云就會戴上他送的那副眼鏡,把椅子放到窗邊,看她喜歡看的書。他默默想著,只喃喃道: “太陽出來了啊” 黎方舟一行人帶著劉武回到了陵城分部,當天,網(wǎng)上就有鋪天蓋地的消息說金佛藏尸案的犯罪嫌疑人已經(jīng)被抓到,膽子肥的媒體甚至把蹲守在特組辦公樓前拍到的劉武正面照給披露了出來。 先前查案時,劉武的臉很少被拍到,即使用大數(shù)據(jù)追蹤出來的通緝令也只是確定了他的大致長相和體態(tài),重點還是那輛尾號K23的車,并不能在沒有確定身份的情況下貿(mào)然推斷,黎方舟和唐聿也從沒有在孤證的情況下對外公布嫌疑人的任何信息。 如今被守在辦公樓周圍各種犄角旮旯的記者正面懟臉拍,屬實是瞞都瞞不住了,王一言的輿情小組只有無語問蒼天的份。 劉武戴著手銬,坐在審訊室里,他的對面是云青囊和黎方舟。夏目羽一開始把他帶來的時候,劉武的形象和流浪漢沒什么兩樣,連續(xù)幾個月都生活在躲藏之中,與死亡相伴,最后這幾天更是無知無覺一般,劉武的已經(jīng)胡子拉碴,頭發(fā)凌亂,還散發(fā)著一股臭味。在特組十分人性化的安排下,劉武清清爽爽洗了個澡……當然是在特組人員的監(jiān)視之下。 “你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會被記錄在案,你在這里不會受到任何威脅,如果你的供述有益于特組的偵破,尤其關(guān)于蝴蝶谷和蝶蛹的情報,我們會酌情為你申請減刑,如果你沒有做過我們提出來的事,你可以否認,但是一旦你說謊,你的量刑會很高,我說的這些,如果你都同意,就在這上面簽個字”云青囊指著劉武前面的同意書,公事公辦道。 劉武點頭,把桌上的簽字筆拿起來,一筆一劃寫下了自己的名字。他看起來很平靜,雖然因為很久沒打理而邋遢了些,卻也不顯慌亂,看起來不像是一個連續(xù)殺了兩人的殺人犯。 “這個攝像頭”劉武指了指審訊室角落的攝像頭:“現(xiàn)在是開著的?” 黎方舟點點頭:“對,我們認為你有殺害張意和李崇的嫌疑,你認嗎?” 劉武點頭:“我認”,他簡單干脆地承認了。 黎方舟挑眉,案情不可避免地被卷入輿情,嫌疑人動機不明,認罪卻十分干脆,他隱約猜出來這個案子和哪個蝶蛹相關(guān)了。 “陳述一下你的犯罪經(jīng)過吧” 劉武看了一眼攝像頭,輕輕吐了一口氣,把他的經(jīng)歷全都講了出來。 按照劉武的描述,6月4日當晚,在李崇進到張意家中后,張意通過和李崇的對話套出了話,劉武意識到,李崇就是殺死劉常飛的兇手,張意先下手為強,把李崇擊暈在地,劉武在憤怒之下,用殺死自己兒子的繩子勒死了李崇。 張意告訴劉武,李崇身上有銀行卡,可以把殺死劉常飛的雇傭金取出來,于是兩人離開張意家前往銀行。 在路上,張意接到了一通兒子的電話,卻無意間透露了自己也是同伙的事實。劉武還沒質(zhì)問,張意就開始狡辯,卻借口上廁所,溜之大吉。劉武這才意識到,他徹底被這個所謂的戰(zhàn)友騙了,殺死自己兒子的人,是張意和李崇兩個! 劉武起了殺心,在找到張意后殺死了他。 劉武在自述的時候非常情緒化,有的時候甚至前后矛盾,在說到如何處理尸體、如何找到張意時,卻又含糊其辭。 黎方舟皺眉,打斷了劉武的話,問: “你說張意兒子知道張意做的是殺人買賣?” “對,我聽得清清楚楚!他說張意殺了人,老板給的封口費很足,夠他在國外用了” 黎方舟用眼神示意云青囊,云青囊會意,從文件里抽出一張照片遞給劉武: “這個人,認識嗎?” 這是一張少年的臉,留著馬鬃一樣的頭發(fā),染成奇怪的顏色,黑眼圈很重 “不認識” 云青囊收回照片,又抽出一另張,這次是一個微胖的中年男人,掛著討好的笑,看起來憨態(tài)可掬 “這個呢?” 劉武看到這張照片就瞪大了眼睛:“錢景萊!”他的眼睛里流露出強烈的恨意:“我當然認識,他雇人殺了我兒子!” 那么這個東西,你知道嗎?黎方舟從文件的底部抽出一張照片擺在了劉武的面前,這次是一只翅膀破損的蝴蝶 “這是什么?”黎方舟看到劉武的瞳孔有一瞬間的收縮,心下了然,扣了一下耳機。 沒過幾秒,方淺就打開了審訊室的門,接替了黎方舟的位置,黎方舟一笑,離開了審訊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