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給你擦擦背吧
突然一股濃煙襲來,監(jiān)牢外卻沒有任何動靜,隱隱約約中,秦真似乎在煙霧里看見一個熟悉的東西。那東西黑溜溜、圓滾滾,骨碌碌滾了幾圈,然后停住。 “小心!” 他突然意識到,這這這……這明明是仿造他之前做的一顆小火雷! 周覃早已閃開,小火雷屁股后的引子已經(jīng)快燃盡,巨大的爆炸聲震得秦真一陣耳鳴,爆炸聲響起之前,他腦袋里只有一個想法:靠!抄襲!這他媽赤裸裸的抄襲!豬糞雷也他媽抄! 黑色身影一閃而過,一股熟悉的松子香氣鉆進鼻尖,秦真撞到一個柔軟又富有彈性的東西,整個人立馬被撈住,翻滾了好幾圈。牢門墻壁被炸裂,頭頂?shù)乃橥潦瑩潴蚁聛?,糊了一臉的沙,嗆的他沒敢呼吸,眼睛也睜不開。 “你沒事吧?”是陳鄄的聲音,嗓音低沉富有磁性,他埋在秦真耳邊,被灰土嗆的咳嗽。 秦真心中有些震驚,居然是他將自己護住,當(dāng)時離小火雷最近的就是自己,他反應(yīng)過來時已經(jīng)有些晚了,是陳鄄及時地抓住他,將人拉扯過去護在了胸前。 所以,小火雷有炸到他嗎? 煙塵慢慢散去,視野開始清晰。秦真聽到周覃的驚呼,“那廚子——!” 兩人立刻起身,往周覃方向去,釘樁還在,熔爐被打翻,人也還在,不過……已經(jīng)成為一具尸體。 這下,人真的死了。 == 周覃面色有些難看,疾步走出監(jiān)牢,地牢外的看守處毫不意外地躺著六具侏儒尸體。來的人很厲害,輕易地殺人,投炸藥,還悄無聲息地逃離。 線索似乎斷了…… 秦真捏著手中的石玉,一臉糾結(jié),像是陷入某種茫然。 陳鄄走近,喚了一句,“事已至此,走吧。” 秦真似乎回神,將石玉收起來,仔細注視著眼前的男人,“你……自己沒被炸到吧?這火雷威力還是挺大的?!?/br> “沒有。” “那就好,不然我……”我心里還挺不踏實的,秦真沒將后續(xù)的話說出來。 “走吧,此地不宜久留?!标愛驳?。 或許是覺得有些尷尬,秦真當(dāng)先一步離開,陳鄄隨在身后。 …………………………………………………… 聽說了地牢的爆炸事件,嬌嬌嚇得臉都白了,當(dāng)晚便帶了一大堆的瓶瓶罐罐,備了湯藥與吃食雜七雜八地抱了老些,也不管有用沒用,便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往楓園里沖,還沒進門便嚎喪似的。 秦真百般展示,上躥下跳,以證明自己真的沒有受傷,小姑娘才把擔(dān)憂的心放進肚子里。 “幸好你沒受傷,不然我……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小姑娘眨巴著眼睛,眸子里寫滿了擔(dān)憂。 “沒事,放心吧,我好著呢,天色太晚了,你回去早點休息?!?/br> “我剛見你,就急著趕我走???”嬌嬌有些不滿意,就不能多留我一會兒,談?wù)勄檎f說愛什么的嗎?可這些話,她又不好意思開口。 “不趕你走,你想待多久待多久,在這把晚飯吃了都行,我怎么敢驅(qū)逐你?!鼻卣骀倚χ?,想要逗逗她。 “陰陽怪氣,我還不如把這些吃食和藥都送給陳先生呢!”說著,便要去收東西。 秦真卻有些疑惑,“給他干嘛,他又用不上,還是留著給我吧。” “我來的時候,瞧見有仆人給他換了衣服出來,背面沾滿了好大一塊血,他應(yīng)該是受傷了吧……” 他不是告訴自己沒事嗎,怎么會又受了傷,秦真有些疑慮。 “嬌嬌你先回去,在我這里待太晚,你爹知道了又該罵你,聽話,回去休息。” “走就走,炸死你最好啦!”嬌嬌臉頰氣得鼓鼓,藥也不拿了,飯也不吃了,撒氣般的狠狠瞪了秦真一眼,頭也不回的離開。 == 一塊磚、兩塊磚、……二十三塊磚。 秦真的屋子與陳鄄的屋子之間的小道上一共鋪了二十三塊青色方磚。 彎月藏進了云層里,時不時地出來冒個頭,將楓樹下某個躊躇的身影照得有些蕭索,百無聊賴地數(shù)著青磚。秦真在陳鄄小院子外站了有一會兒,左手拿著藥,右手提著酒,懷里還揣了只燒乳鴿。 想了想,終于還是上前扣了門。 “陳鄄,你睡了沒?”屋內(nèi)燭火沒熄。 “沒有,什么事?” “那就好,我進來了!” “等等?!标愛策€來不及阻止,秦真已經(jīng)闖進來了。 一進門,陳鄄正背過身去系帶,身上只著了寢衣。秦真皺了皺鼻,直覺不巧。 “啊…我?guī)Я诵┏缘慕o你,還有一壺酒,還有……”秦真掏出乳鴿,同酒一并放在桌上,還有一瓶上好的傷藥。 陳鄄系好帶子,便規(guī)矩入座,“多謝了。不過,我不喝酒。” 秦真:…… 氣氛似乎又尷尬起來了。 奇怪,他進來的主題明明是要問他受傷的事??! 秦真將方凳主動向它移過去,踏實坐下,“你受傷了為什么不說?好歹也是幫了我,何必藏著掖著呢,又不是見不得人。” 陳鄄目光看向他,神色自然,眼神一如既往地冷淡,“小傷,沒什么大礙?!?/br> 不知為什么,秦真總覺得這人看起來有些別扭,還十分矯情,總是就是十分令人不爽。 “得了,脫了我給你瞅瞅吧,剛好也帶了傷藥?!闭f著,便要去徒手扒衣服,陳鄄別過身子拒絕。 “已經(jīng)上過藥了?!?/br> “你躲什么!上過藥也給我瞅一眼,你自己怎么往背上抹藥?勞資能吃了你不成,又不是沒看過?!?/br> 話一出口,空氣突然安靜。 陳鄄不動,秦真如愿扒了某人寢衣,入眼一大片惹眼的炸痕。皮膚裂開如枝狀的條紋,rou里還夾雜著幾枚細小的木頭碎屑沒拔除干凈。 這便是某人所說的上過藥了。 秦真瞧著,心里莫名煩躁。 掏出藥瓶子,仔細傾撒著藥粉,秦真上手將細粉均勻的涂抹開來,觸手一片柔軟溫?zé)幔挥傻梅泡p了動作。 陳鄄的身材很好,寬肩窄腰,皮膚摸起來很細膩,優(yōu)秀的腹肌隨著人魚線一直向下,藏進神秘地帶。 這讓他想起幾天前與他意亂情迷的那段經(jīng)歷,那時他似乎都沒怎么好好看過陳鄄的身材。 是了,這家伙死活不脫上衣,能看到才怪,可惜啊可惜…… 不知不覺,秦真的手游離到陳鄄腰腹,突然被人截住了去路。耳邊傳來低沉好聽的聲音,“六當(dāng)家?” 秦真突然驚醒,尷尬抽出手,“啊…涂好了,你要吃些東西嗎?不如喝點酒怎么樣?” “我很少喝酒。” “是啊,你先前剛說過,給忘了……”。秦真一時又不知該說些什么了。 陳鄄頗有些好笑的盯著他,隨手拿起杯子遞過去,“偶爾飲酒也不錯?!敝鲃訛榍卣娴沽艘槐?,而后又給自己斟上,隨即一飲而盡。 晶瑩的酒水,從唇角滑落,淌過下頜、滾動的喉結(jié),秦真看的入神,忍不住舔了舔自己的嘴角,覺得有些渴…… 一杯入喉,順滑而下,直沁肺腑,秦真方覺得火辣辣,渾身都燥起來了。 好酒! ……… 兩人相對無言,只默默飲酒,一個不愛說,一個不知該說什么。不一會兒,整壇酒便要見了底。 陳鄄早已擱杯停下,秦真還抱著壇子,恨不得把頭往里塞,神志不清地嚷嚷著:“怎么沒了……怎么沒了?勞資還要喝……嗝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