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審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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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哉?。 ?/br> 模糊的面孔出現(xiàn)在單哉模糊的視野中,單哉感受到疼,但更多的,是冷。 啊,是的,這是他死去的場景,他又一次夢到了,并且比上一次更加清晰。 “單哉……”顫抖的聲音格外刺耳,吵得單哉頭腦發(fā)疼,“單哉,你不會死的,你不會死的——你他媽不是一直都很囂張嗎?!那就給我活下去——!” 吵死了,臭小子,閉上你的嘴…… 單哉的嘴巴喃喃著,但吐出的卻只有血沫。而這反而刺激了抱著他的那個人——他開始給自己塞腸子了,這有什么用呢?雨水都往他肚子里灌呢,不如給他打把傘,然后道一聲“晚安”。 “單哉!單哉……求求你,求求你,活下來……”那個人開始哽咽,用艱難的聲音,渴求奇跡的發(fā)生,“求求你,單哉……以前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錯……我再也不會惹你生氣了……求求你……不要丟下我一個人……爸……” “……” 耳畔的聲音被雨水模糊了,黑暗降臨了單哉的意識,吞沒掉他最后的思緒。 但夢境之外的單哉卻還在繼續(xù)思考,他冷漠地看待著這一切的發(fā)生,并給出了一聲嗤笑。 自私的男人。 單哉想。 因?yàn)椴幌氡辉俅稳酉?,所以先一步放棄了所有,是你能干出來的事情?/br> “但是啊,老單,我真的已經(jīng)很累了……”成熟的聲音回答著自己,斥滿了疲憊,“你不那么想嗎?” 是啊,很累了……他早就該死了,被瓶瓶罐罐的藥物吊著。有錢就這點(diǎn)不好,讓他這條老命脫離了DNA的控制,自然也就脫離了他本人的意志。 “老單,我這一輩子吧,沒啥好留戀的。” 不不不,也許有呢?郎子平不是說過嗎?他有過一個家…… “他是個騙子?!?/br> 巧了,單哉,你也是個騙子,你甚至騙過了自己……啊,是的,你騙過自己,你忘記了對你而言最重要的人,你的友人,你的孩子,也許還有愛人——嘿,老單,你有過戀人嗎? “你不記得了,不是嗎?” 嗯,不記得了…… “那就干脆向前看!”年輕一點(diǎn)的聲音說道,“別優(yōu)柔寡斷的,惡心人?!?/br> 但是活人該怎么辦?那個世界還有他的—— “這個世界也有啊,你在乎的人。” 嗯,雖然他們好像都是同一批人…… 等等,對啊,他們?yōu)槭裁磿峭慌四??難道他們都死了?怎么會?! “啊……!” 單哉驚醒過來,胸腔起伏,一身冷汗。 單哉望著天,昨日陰云已然散去,蒙蒙亮的天空干潔如新,甚至西邊的天上還有幾顆星星閃爍,那是昨夜寧靜的遺留物。 兩個青年抱著各自的夢,靠著單哉沉眠。單哉懶得去想祝雪麟為何會睡到他身邊,也不想理睬被夢魘網(wǎng)住的慕思柳,男人仰望天際,露出一抹釋然的笑來。 美好的晨曦,大城市里難得一見的景象,死后能有如此享受,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天很快就被太陽光照得透亮,屋棚外也開始有人聲傳來。此外,單哉還捕捉到一點(diǎn)遙遠(yuǎn)且熱鬧的聲音——來了。 單哉突然強(qiáng)硬起身,他身邊的夢中人紛紛驚醒,忙不迭地拽住自己的抱枕,卻被單哉一把甩開了: “起了,干活?!?/br> 單哉說罷,從二人身下抽出自己的黑大衣,讓耀澄用“法術(shù)”清理干凈后,重新披上,恢復(fù)了那不可一世的威嚴(yán)模樣。 滿是灌木雜草的入口處有人聲傳來,行者們紛紛側(cè)目,或是好奇或是警惕。守夜的吳魎更是朝單哉投來了懷疑的目光,他一點(diǎn)都不懷疑這人會趁他們虛弱之時干些什么。 “……當(dāng)家!” 那嘈雜的動靜中終于傳出一聲清晰的呼喊,單哉站在村中心點(diǎn)點(diǎn)頭,扭頭朝狐疑的吳魎道: “人和物資送來了,算是‘陽春’的誠意。具體安排跟老譚商量就行,我便不做打擾?!?/br> 話語間,一伙人從灌木叢中魚貫而出,他們或是挑著擔(dān),或是牽著馬,一個個累得不成樣子,一看便是連夜趕路來的。 老譚一望見單哉便加快步子靠了上來,先是朝吳魎恭敬地笑了笑,隨后朝單哉報告: “昨夜一收到郎老爺?shù)目谛疟銇砹?,糧食布匹和藥材,還有防野人的武器都帶了些——咱們沒來遲吧?” 老譚邊說邊忍不住擦冷汗,對單哉顯然是怕的。 “你們不嫌遲,那便是不遲?!眴卧湛粗鴧囚u,指向那一隊又苦又累的“陽春”伙眾,道,“以后便是一家人了,別客氣?!?/br> 別客氣什么?使喚人嗎?這人把自己的手下當(dāng)什么了?。?! 吳魎眼角抽搐著,竟同老譚生出些同病相憐的感覺。他不愿讓單哉霍霍老實(shí)人,于是引人到一邊商量正事去,而其余行者也紛紛爬了起來,有事做事,沒事就挨過來看熱鬧,一聽這伙人是單哉派來的“幫手”,自然是喜不自勝,不由對那位“神神秘秘”、“霸道囂張”、“喜好男色”的單老大改了觀。 【根本就是信錯了人?!?/br> “話又說回來,唐夫人和孫大夫呢?”單哉隨口問道。 “去山上找藥了?!眳囚u冷哼一聲,“這倆人談了一晚上,也不知道談出了什么,天都沒亮便上山了?!?/br> “這樣?!眴卧找膊皇呛茉谝?,“那你替我跟唐夫人說一句,她師兄和老錢我先借走了,有事找老譚就行——或者找小雪子,他肯定樂意幫忙?!?/br> 單哉說罷,也不管吳魎同沒同意,瞬移離開了原地。 陵城南,荒郊客棧內(nèi)漆黑一片,門外頭的熾熱白光像是另一個世界的物什,叫老錢萬分渴望,整個人都哆哆嗦嗦的,在木板凳上坐如針氈。 相比之下,王勒冷靜了太多。他倒不怕單哉,只是剛才那移形換影之術(shù)未免有些驚人,讓他一時緩不過神來。 至于慕思柳——慕思柳為什么會在這里?他怎么知道?!等他反應(yīng)過來時,單哉已經(jīng)帶著他來到這客棧中——他既然不介意使用仙術(shù),昨晚為何不干脆跑客棧過夜? 當(dāng)然,此時此刻,他們最關(guān)鍵的問題果然還是——這個男人想做什么? 客棧內(nèi)沒有點(diǎn)燈,陰冷的自然光更為這兒平添了恐怖的氣息。單哉浸在陰影中,緩步地走過每一個人,并最終停在了慕思柳的身后,如背后靈一般拍住慕思柳的雙肩,道: “第一件事情,解答這小子的疑惑?!?/br> 隨后,單哉又指了指自己, “第二件事情,回答我的問題?!?/br> 單哉說罷,遠(yuǎn)遠(yuǎn)坐在一邊,雙手一攤,示意他們隨時可以開始。 這算什么? 慕思柳有些不滿。 他其實(shí)猜得到,昨晚自己向單哉吐露了不安,單哉此舉是想讓當(dāng)事人替他答疑解惑。但……但總感覺怪怪的。 好像從昨天開始,單哉就突然莫名地偏袒起自己,昨晚也黏黏糊糊地抱著自己不放手,這倒是前所未有的…… 慕思柳倒希望單哉真的對自己有了感情,但仔細(xì)想來,單哉的所作所為與其說是在討好“相公”,不如說是在寵孩子…… 可惡極了。 于是乎,慕思柳臭著張臉,決定對眼前的兩位“知情人士”進(jìn)行“審問”。 “村子里這些天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行者走火入魔,四處傷人,我不想讓事態(tài)擴(kuò)大,出手制止了而已?!蓖趵詹惶嗾f,老錢也是低著頭,一副不愿配合的樣子。 慕思柳見狀,板起那張漂亮的臉來佯裝惱火,頭腦中卻冷靜地盤算起審問的切入口。 “你撒謊!這一切一定有個源頭。唐夫人既然能夠安心離開村子,自然是因?yàn)榍闆r并不危急——” “她的粗心大意罷了。”王勒否認(rèn)道,“你不了解她,她一向如此。” “那你呢?你說你在村子周圍呆了七日,既然旁觀了這一切,為何不出手制止?” “哼。我為什么要幫他們?一幫人自討苦吃罷了——” “為什么要說他們自討苦吃?”慕思柳抓住重點(diǎn),眼眸看向了一旁的老錢,“你們對他們做了什么?為什么那些入魔之人……會對你們出手?” 想到洞窟里那副慘無人道的景象,慕思柳的胃部就忍不住翻騰。但他不能露怯,死死地盯著老錢,試圖從他身上得到關(guān)鍵的答案。 “是……是老楊……”老錢咽了口唾沫,些許是因?yàn)槟剿剂L得太沒有威懾力,反而讓他提了些勇氣,顫顫巍巍地開了口,“就,那一日,咱們聽說附近會有陶氏的珠寶商經(jīng)過,他們帶著大量的財寶。老楊就說,要一塊去把金銀給劫了,好好懲治一下那個jian商,順便救濟(jì)城里困難的同伴……他說的很好聽,我們、我們都信了,那些處在入魔邊緣的家伙也想出一份力——越是接近入魔,實(shí)力就越強(qiáng),不然僅靠我們這五個清醒的人,根本打不動商隊的鏢師……” “那是什么時候的事情?” “……八日前?!?/br> 八天。 慕思柳自然而然地把這個時間點(diǎn)和王勒的“七日觀察”聯(lián)系到了一起,他不由猜測,或許就是因?yàn)檫@場“劫案”,讓王勒注意到了這個藏匿于荒野的村落。 “然后呢?”慕思柳追問,但老錢低下頭,不肯說話了。 其實(shí)老錢不說,慕思柳也大抵猜得到。唐夫人等人對村子的近況一無所知,金銀首飾也都藏在洞窟里,這無不說明,村子里的人想要私吞這筆財富。 “……我再問你一遍,那些人究竟是為何而‘入魔’的?” “不……不是的……是他們自己……” “呵,把責(zé)任全都扔給死人就好,不是嗎?”王勒突然冷笑了一聲,叫老錢渾身一個激靈,低下頭,不敢說話了。 礙事! 慕思柳的額頭冒氣青筋,但若在此時把注意力轉(zhuǎn)移到王勒身上,可就是前功盡棄了——不能放棄追問老錢的說法,哪怕是假的,其中也一定有什么足以證明真相的東西。 “老錢……不論你隱瞞與否,事情都已經(jīng)發(fā)生了。死去的人活不過來,但你所說的還能幫助那些活下來的人——” “噗?!庇质且宦曕托Υ驍嗔四剿剂膭裱?,但這回,出聲的是一旁看戲的單哉。 男人注意到了青年瞪視,但他實(shí)在是忍不住笑,不由拿手捂住嘴,憋笑道,“哦,沒事,你繼續(xù)。” “……”這狗男人! “行了,小子。”王勒也在此刻出聲,“我什么都不會告訴你,老錢也說不出真話——你走吧。” 慕思柳算是碰了壁。若是在以前,慕思柳不認(rèn)識那些入魔之人,自己在不必為內(nèi)功所困擾的情況下,還可能會去聽取王勒的建議。但眼下,既然他已經(jīng)參與其中,見證了這場悲劇,那他就沒有放任真相被掩埋的道理——將心比心吧,若是自己有一天慘死在荒郊,慕思柳可不希望自己的死亡化為云煙,隨風(fēng)散去! 不過,光有一顆求知的心肯定不夠,他必須找到從這倆人嘴里套話的切入口—— 得先把線索理清楚才行。 目前已知,村子里的人劫了一伙珠寶商,期間又發(fā)生了什么,導(dǎo)致村內(nèi)處于危險的“行者”紛紛入魔,對那清醒的五個人進(jìn)行了虐殺。 其中,老錢和當(dāng)時的首領(lǐng)老楊沒有立即死亡,卻因邪魔在村中游蕩,而被困在尸體遍布的山洞之中…… 再就是王勒,這個人很奇怪,明明有戰(zhàn)勝所有邪魔的實(shí)力,卻偏偏不肯出手相助。但這人也稱不上冷血,昨日雨后,他救下了逃跑的老錢,只處理了老楊和一部分邪魔…… 等一下,他既然能救下老錢,為什么還要特地殺死老楊?按照老錢和唐母的說法,他并未入魔,而王勒若是因?yàn)樗亲锟準(zhǔn)锥鴽Q定懲治,倒就也不必拖到昨日再下手……而且,為何偏偏是他和老錢躲過了邪魔的“復(fù)仇”?倘若躲在臭氣熏天的被單底下就能躲過邪魔,剩下的人就不該死得那么凄慘,被圍在洞窟里被殘害死無完尸…… 不,不,不,慕思柳,一定有哪里出錯了,改變你的思維…… 老楊,老楊……目前和老楊有關(guān)的信息,就只有老錢對其的指認(rèn),以及那具尸體……尸體……尸體穿著華袍,手里還拿著鞭子…… 忽地,慕思柳渾身一震,靈光乍現(xiàn),卻在瞬間被冷汗浸透。 “老錢……那個躲在洞窟里頭,或者說,躲在埋藏金銀首飾的被單下,靠食人而活的,只有你,對嗎?” “唔……!”老錢抖了個激靈,回憶起了不堪的回憶,痛苦地顫抖著,不肯作答。 “……是老楊對嘛?”慕思柳發(fā)覺自己的聲音有些顫抖,因?yàn)樗酉聛斫o出的假設(shè)……太過驚人了。但也唯有如此解釋,才能解答目前所有的疑點(diǎn)。 “是老楊帶頭害死了你們,而你因貪財,想要竊取金銀,反而逃過一劫……” 老錢不敢說話,他渾身抱成一團(tuán),渾濁的眼中滿是驚恐的血絲。 “老楊尸體太奇怪了,他的衣服是體面干凈的,唯一明顯的傷口,就是王勒扭斷他脖子時下的殺手。這足以說明,他從未受到過邪魔的襲擊。” “老錢,老楊能夠cao縱邪魔,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