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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成校屠怨在線閱讀 - 第四章

第四章

    波麗再顧不及有多少個羅毅,他只是連連后退,生怕那刀尖轉(zhuǎn)瞬來指著自己,他摸上了旋轉(zhuǎn)的木質(zhì)樓梯把手。

    “哥~怕我干嘛,我不會對你做什么的”羅毅丟掉刀,裹緊了格子衫,“唔,好冷啊,不過哥,你身上確實有不少殘留的怨氣,我可以幫你去除掉的?!?/br>
    波麗還記得剛剛他眼底見紅那樣殘忍的一面,如今卻換做一副好像是待宰羔羊一般的表情。

    深陷泥沼,無處可逃。

    波麗幾乎是手腳并用的爬上了樓梯,其實他不只是恐懼羅毅,恐懼什么守尸人,他只是恐懼和無數(shù)個羅毅和這個自己無法掌控的世界。

    連滾帶爬的跑到別墅的二樓,蜿蜒向上的樓梯的墻上掛滿了皇室的掛畫,邊沿的精致雕花的石膏頂閃著金光。

    垂墜著的水晶燈頂部,一個金色的籠子掛在上面,還沒等波麗看清,一直紅臉金絲猴打開籠門撲了上來,正抓上他的額頭。

    那猴子的指甲都被夾斷了,造不成太大的傷害,可是那野獸一般的爪子抓上臉頰,還是讓人頭皮發(fā)麻。

    波麗去扯住那猴子的脖頸,扯出一段距離,那猴子胳膊短的很,憑空抓了幾下,什么都沒碰到,不停地裂開嘴巴,露出滿口的獠牙,就好像在自己領(lǐng)地示威。

    顧不了那么多,波麗扯著猴子就沖進(jìn)了精致的撲克牌大門里,至少他認(rèn)為動物是沒有人可怕的。

    背靠著大門,波麗把那猴子丟開。

    猴子被遠(yuǎn)遠(yuǎn)的扔了出去,打翻了一側(cè)架子上的調(diào)色盤,花花綠綠的顏色流到波麗的腳邊。

    顏料散發(fā)出一種清新的又古怪的香氣,那猴子也跟著鎮(zhèn)定下來,兩只腳浸在顏料中,毛色也染上了花綠的顏色。

    沿著潑在地上的顏料看過去,畫板上的蓋布已經(jīng)被扯掉,畫面的正中央是個嬰兒,裹著華麗的襟被在玻璃的展臺上,上面還鑲滿了華麗的寶石,而另一個與她一模一樣的嬰兒,在整個畫面的最角落,哭泣著被喂著藥劑。

    畫面的風(fēng)格與別墅的裝潢十分相像,或者說這里一直給波麗一種熟悉的感覺。

    波麗的視線從畫板上移開,四處打量了一下,整個屋子深處是漆黑的,只有這一側(cè)的窗簾被掀開了一部分,正照到畫板上,而里面由于窗簾緊閉,只能透過去一點光線。

    羅毅沒有跟上來,門外的走廊里似乎都沒有一丁點腳步聲。

    波麗向深處走去,兩側(cè)羅列的都是各式各樣的油畫,似乎在記錄著什么。

    其中一幅畫吸引了他的目光,畫的是一個黑檀木的棺材,在碩大的金色大殿里顯得幽深而靜謐,有些格格不入。

    那棺材旁邊的人跪在紅毯上,似乎在乞求著什么,金色流沙一般的頭發(fā)張揚而華麗,裸露著背部,上面依稀還有著鞭痕。

    沿著紅毯往上尋找很快就能看見坐在大殿中央帶著面具的王儲,頭上帶著五個尖角的王冠,手里似乎托著一個帶有盔甲的頭顱,波麗記得自己見過的,就在那個碩大地宮入口一側(cè)的石門上。

    波麗都走出好遠(yuǎn),頭還歪著往那幅畫上看。

    頭剛轉(zhuǎn)回來,從昏暗的光線下定睛一看,正前方的椅子上,有個黑色短發(fā)的人,停了腳步去聽,還有淡淡的呼吸聲。

    那個身形,波麗不用多辨認(rèn)也知道是誰,只是他完全不敢去認(rèn),直到他默默走近了,撫上了她的肩膀。

    “苗苗…”波麗輕聲喊道。

    只見苗苗紅了眼眶,身體癱軟的從椅子上劃了下去,黑色的長裙下面依稀可以看到一個圓滾滾突出的肚子。

    “麗哥…保護(hù)好我的孩子,我們的孩子…”苗苗抓上波麗的手臂,眼里是化不開濃重的乞求。

    “麗哥…”

    波麗憐惜地摸上她的臉,雖然他記憶力完全沒有這回事,但是他并不想逼著苗苗說出一個結(jié)果。

    嘭的一聲,整個雕著撲克牌的大門飛了出去,羅毅破門而入,這一次他肩上扛著一個尖勾的鐮刀,轉(zhuǎn)頭往他們這邊看來。

    整個碩大的空間里都回蕩著羅毅的腳步聲。

    苗苗的身體顫抖著,血液從裙子邊沿的地上流出來。

    “哥,那不是你的孩子,而且是個死胎。”羅毅裂開嘴笑了一下,身后的猴子被激怒著往他身上撲,他連頭都沒回,把那鐮刀在身后一甩,直把那猴子釘在了畫板上。

    小猴子一聲慘叫,再一動不動了。

    波麗擋在苗苗面前,任憑苗苗帶血的手抓著自己的褲腳。

    “那你也不能動她?!辈悊÷暤馈?/br>
    “呵~”羅毅淡淡地笑了一下,“可是我有我的任務(wù),恐怕要棒打鴛鴦了?!?/br>
    波麗不知道他的所指,只是護(hù)在苗苗的身前,他不會聽一個外人的三言兩語而選擇放棄身邊的人。

    他看著羅毅眼里的光閃了閃,從畫板上拔出鐮刀,小猴子順著畫紙滑下去,留下一片血痕。

    那刀橫在波麗胸口,羅毅顫抖了一下,始終沒下手。

    “她就那么重要?”沒來由的一句,波麗聽不懂他話里的意思,只是反問道:“換做是你呢?”

    羅毅沒有回答,只是低下了頭。

    波麗感覺到身后一陣涼氣,從他的腰爬上他的脊背,那是一只冰涼的手。

    苗苗的眼眶深陷著,嘴唇也是慘白的,身體跟著癟下去,羅毅每靠近一步,她整個人就腐爛一般的垮下去。

    波麗想抓住她的手,卻發(fā)現(xiàn)苗苗的手上浮出一片血紅,蹭到他的身上在皮膚上留下一邊淺淺的紅色印記,很快又消失了。

    那是和她母親身上同樣的紅紗,包裹著整個軀體,形成一個人型的盔甲,不同的是其中優(yōu)先升起的是嬰兒形狀的紅紗,就好像是充氣著要被撐爆的紅色氣球,像個小孩一般的蜷縮著。

    耳旁傳來鐮刀刀刃摩擦地板的聲音。

    只看見羅毅單手凌空在胸前畫了個符咒,用虎口輕輕向前一推,那掌風(fēng)直穿過蜷縮著的嬰兒軀殼,來自母體的紅紗迅速收縮了起來,裹住小小的嬰兒。

    風(fēng)吹開了一排的窗簾,光線從外面照進(jìn)來,滿屋的畫作開始燃燒,片刻之間便化為灰燼。

    “離她遠(yuǎn)一點,一旦接觸到怨念過深的東西,時間就會回溯?!绷_毅提醒他。

    只是波麗還沒反應(yīng)過來,房間里已經(jīng)因為畫作的燃燒染上了一層煙塵,那燃燒的味道不著一絲痕跡地鉆進(jìn)他的鼻腔和咽喉,他下意識想到了筆記上的話。

    他有一種極其強烈的感覺,這里一旦彌漫起煙霧,那么他將暫時失去一段記憶,那么這樣事情就變得更加不可控。

    波麗想抓起苗苗一起走,那手剛接觸到她孱弱的手腕,那具軀殼就整個塌了下去,變成了人皮一樣的軀殼,像個隨便丟棄的衣服一樣搭在椅子上。

    波麗就快被燃燒的畫作熏的難以呼吸,他掐著自己脖子從另一側(cè)的門沖出去,直到走廊,毫無猶豫地從二樓跳了下去。

    他一步都不敢停下,身后的羅毅迅速地追了出來。

    前腳剛出別墅區(qū),回頭一看,羅毅已經(jīng)從路口沖出來了,不出一分鐘他一定會追上自己。

    迎面一輛空箱貨車就要啟動,波麗踩著巨大的車轱轆就進(jìn)了車廂,從黑漆漆的車廂剛好看著羅毅追著汽車跑了下來。

    司機似乎在害怕什么一般,從后視鏡不可能看不見有人在追車,但是車速還是愈來愈快。

    羅毅畢竟還是個人,和汽車賽跑怎么都追不上的,過了沒多久,還是被車甩開好遠(yuǎn)。

    波麗大口地呼著氣,靠著車廂蹲了下來,車廂內(nèi)部一片漆黑,隨著顛簸,幾個空的啤酒瓶子滾到了他的腳邊。

    進(jìn)來的時候不小心把貨車的箱門帶上了,這車廂只能從外面打開。如果這司機完成了當(dāng)天的活兒,下車走了,他就不知道被關(guān)到什么時候了。

    狠了狠心,往車廂深處走去。

    這種貨車的車廂和前面的駕駛位都有一個小窗,方便司機檢查貨物。

    一個巨大木質(zhì)箱子橫在了他身前,波麗撐著箱子把身子前傾,敲開了前面的窗。

    司機顯然不知道車廂里還有個人,嚇得急剎住車,波麗的頭一下磕到司機的椅子上,磕得直暈。

    “小兔崽子,你…你怎么在我車上!”波麗從漆黑的車廂里看不見司機的樣子,只能聽見他有些發(fā)怒的聲音。

    “叔叔~”波麗盡量把聲音壓的嫩一點,“我們玩抓人游戲,我藏進(jìn)來睡著了?!?/br>
    司機明顯松了一口氣,熄了火,“等著,我給你開門?!闭f著從駕駛位跳了下來。

    車廂的門啪的一聲開了,外面沒想象中的亮,這邊已經(jīng)算是往山里走了,都是土路,也沒什么光。

    波麗從箱子上摸了一手好像是漏出來的啤酒,黑漆漆地也看不清是什么,索性蹭了在褲子上,回去洗褲子吧,從車廂翻了下去。

    “下次別瞎玩了!”司機訓(xùn)斥著,都沒看他,留下給背影回了駕駛室。

    那司機叼著根煙,踩著前輪子往車上上,肚子上的rou一顫一顫的,迎著月光勾出個輪廓,波麗覺得有點眼熟。

    車飛速的快速啟動,尾氣噴了波麗一身,波麗一身狼狽地往家走,隨著晚風(fēng),走進(jìn)了還算亮堂的街市。

    這邊就有路燈了,明亮的照在波麗的身上,他低頭發(fā)現(xiàn)自己褲子染一大片紅色的東西。

    手指沾了上去,往鼻子底下一聞——是血。

    那箱子里不是啤酒?波麗心里一顫,他望著貨車開出去的方向,不是啤酒廠,而是——小禿山。

    波麗以最快的速度找了兩個人,一個是開飯店的孫斐斐的哥哥孫橋,另一個是他們學(xué)校的周胖子。

    孫斐斐她哥一直和他們關(guān)系還不錯,就是有點游手好閑,靠經(jīng)營自己家飯館和打些零工維持生活

    而從小拉扯周胖子長大的奶奶前些天走了,下葬的錢是波麗父親給墊的,波麗本來不想叫他,但是現(xiàn)在能找到的人只有這些了。

    幾個人準(zhǔn)備了個皮包,買了些能想到的用具,有刀繩子手電筒什么的,還有一堆吃的作為補給,

    周胖子仗著自己有點體重,主動承擔(dān)了背包的的任務(wù)。

    三人往小禿山方向前進(jìn)。

    孫橋還不知道陳安思出事,一聽波麗說他直拍大腿,又聽到同行的還有袁童,他有點沉默的撓頭。

    “孫哥,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事?”波麗問他。

    孫橋本來也沒準(zhǔn)備瞞著他,“前些天,我聽見啤酒廠那幾個合資的老板要綁架袁童呢?你也知道我們這些商販這些天讓他爹給搞的生意都快做不下去了。”

    孫橋說,他們村之所以沒有選上建旅游莊園的模范村鎮(zhèn),是因為他們這商販太不規(guī)矩,所以項目就擱置了,不知道誰上報,說他們這一片比較亂。

    周胖子一直算是比較乖的,也插不上什么嘴,就背著包緊跟著在他們后面走著。

    “也就是嚇唬嚇唬他爹,我估計那些人也想出出氣,不會真做什么的”孫橋補充道。

    波麗雖然并不認(rèn)識啤酒廠的老板,但也覺得那幾個老板,拖家?guī)Э诘?,不能做出什么過分的事兒。但是孫橋的意思,很可能陳安思他們出事,和這件事也多少有點關(guān)系。

    進(jìn)了小禿山,一開始兩側(cè)都是稀疏的松樹,剛走進(jìn)去,一片片的鳥受驚般的成群飛走,只剩下松針的沙沙聲。

    地上也鋪滿了掉落的松針,踩上去聲音很響。

    走到半山腰,兩側(cè)的松樹就漸漸變成矮小的枯木,通往小禿山的路就這么一條,波麗一開始還在懷疑他想錯了,可能陳安思他們根本就沒走到這里就遇難了。

    又往山上爬了沒多久,矮樹叉上掛著的紅色手繩引起了波麗的注意,他知道這是陳安思的。

    雖然有了這個紅色手繩,證明他確實沒有想錯,問題一定是出在小禿山,可是一直帶著手腕的手繩為什么會無緣無故被解下掛在這里。

    “cao,他們不是就是在這里遇難的吧” 孫橋掐著腰唾了一口唾沫到地上。

    周胖子把書包又往上背了背,看起來就想上學(xué)路上被硬拉來的好好學(xué)生,頭發(fā)梳得板板正正的。

    “這種扣很難解開的,除非斷掉,不然不會掉下來的,它都沒掉下來,應(yīng)該是安思哥特意留在這的吧?!?/br>
    周胖子指了一下旁邊的樹,“那樹上還有刻痕,他們說不定是留記號呢?!?/br>
    孫橋拍了一下他肩膀,“不愧是好好學(xué)生啊,就是聰明,和我們這些人就是不一樣。”

    波麗注意到孫橋眼里閃過的一絲狡黠,他聽懂孫橋的話里有話。其實他們這些人都不太喜歡周胖子,之前成校畢業(yè)考試,他們這些學(xué)生去幫忙,周胖子就給作弊的學(xué)生舉報了。

    像孫橋這種混日子的,特別重視兄弟情義,所以波麗一個電話他就不顧這一趟有什么危險,就過來了,所以也就特別看不上周胖子這種人。

    波麗也很吃驚,周胖子會跟著一起來小禿山,周胖子只說,他奶奶說,要記人恩情。

    波麗知道,他們這一片幾乎不會有正經(jīng)的警察來管,而且只有他自己知道,很多事情已經(jīng)脫離正常理解的范疇。

    他記得,羅毅說的那句話——接觸到帶有極強怨氣的東西,時間就發(fā)生重置,他甚至不知道,現(xiàn)在所處的這個時間點,究竟是在哪個時間點。

    他甚至都不知道,究竟什么東西是帶有強烈怨氣的。

    就好像你不知道什么時候你,你邁出下一步的時候,你周身的時間其實在瞬息萬變著,而你還帶著剛才那個時空的記憶,邁到了新的節(jié)點。

    周胖子沒聽出孫橋話里語氣有什么不對,只是覺得他在夸自己,笑了笑,“我奶之前說這邊經(jīng)常有鬼打墻,走著走著就迷路了,一直不讓我往這邊來呢,安思哥是不是也迷路了,做個標(biāo)記?!?/br>
    孫橋是不信鬼神的,眼神望向波麗。

    波麗之前也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如今卻也有點懷疑,不過他并不想讓跟孫橋解釋自己遇到的那些,“往上走看看吧,他本來約我來小禿山的,可能進(jìn)山里手機沒信號了,怕我找不到吧”

    說著三人又往深處走去,路越走越窄,周胖子要艱難地避開兩側(cè)的樹枝,很快,兩側(cè)的胳膊被一些鋒利的樹枝劃破了幾道。

    快到山頂?shù)囊粋?cè)小平臺,被清出來了兩塊干凈的地方,應(yīng)該是有人在這坐著過,兩側(cè)還有一地的煙頭。

    波麗知道陳安思是不抽煙的,孫橋也順著波麗的視線看過去,“袁童他爸管那么嚴(yán),他也不能抽。”

    從這個平臺上去就是山頂了,小禿山并不高,而且顧名思義,它的山頭是禿的,幾乎沒什么樹,土地都裸露出來了,從這里望下去,能看到連著那一片矮山。

    三個人從山頂繞了一圈,除了那個平臺以外再沒什么了。更讓人失望的是,這一片幾乎都沒什么人來過的痕跡,松針堆的厚厚的,很顯然都沒人來過。

    難道說陳安思就是在那個平臺那遇到了什么人。

    波麗帶著孫橋和周胖子又回到了那個平臺,仔細(xì)檢查了一遍,還是除了一地的煙頭再找不到別的,不由得有些泄氣。

    周胖子平時運動就不多,現(xiàn)在跟著上山走了一圈喘的不行,把書包摘下來一屁股坐到地上,雙手搭在膝蓋上。

    “辛苦兄弟們了,要不我們休息休息回去吧”波麗不得不承認(rèn),這一趟除了那個手繩再沒什么收獲,算是白跑了一趟。

    周胖子領(lǐng)子都被汗水浸濕了,他笨拙地抬著屁股站起來,擺著手說沒事,不麻煩,黏了一屁股松針在褲子上。

    孫橋拍腿直哈哈大笑,“我說地上這坑怎么出來的?我說誰這么矯情還特意收拾出干凈的地方坐,感情這坑都是你這大屁股坐出來的!”

    周胖子被說的有點尷尬,臉紅了一片,汗從額頭流下來,那手去拍褲子上的松針,又黏了一手泥。

    “快回去換褲子吧你”孫橋抱著臂把書包撿起來自己背上,轉(zhuǎn)身就要下山。

    波麗嘆了口氣,讓周胖子走中間,這幾個人一無所獲下山。

    又經(jīng)過掛著陳安思手繩的矮樹,周胖子腳步慢了下來,他回頭對波麗說,“麗哥,要不手繩你解下來留個念想吧,我奶奶說,親人朋友走后會寄托在隨身物品里,陪在活著的人身邊?!?/br>
    波麗站在那矮樹旁邊默默地看著,山腰風(fēng)很大,陣陣吹過的穿過柔軟的樹枝,把手繩吹的飛舞,鮮艷的紅色在黑乎乎的樹叢里十分的顯眼。

    突然,波麗意識到不對,這風(fēng)這么大,旁邊的矮樹都被吹的往左傾又倒,為什么這個矮樹直直矗立在這絲毫不動呢?

    波麗叫住了要往山下走的兩人,也不顧地上又多臟,徒手就去扒著叢矮樹下面的土,沒扒兩下就發(fā)現(xiàn)下面的土是松的。

    接著,他叫孫橋和周胖子一起過來,掏出包里的工具開始沿著這個矮樹根部往下挖,有了工具速度明顯加快,沒幾下就戳到了一個堅硬的東西,接著挖出個繩子。

    拿繩子足有一個小孩手腕那么粗,另一側(cè)在土里,那么用力一拽,矮樹就倒了下去,繼續(xù)往外拉,就感到很明顯下面有什么東西在扯著力。

    波麗自己一個人很難把這個繩子扯出來,孫橋把書包放到地上,招呼周胖子一起來幫忙。

    周胖子一個人頂兩個成年男人,波麗一邊施力,一邊猜測陳安思他們可能并沒有拉開這個繩子,于是留了記號,畢竟他三個人又有周胖子在,依舊拉的很吃力。

    周胖子把把繩子盤在腰上,扎著馬步站在最后,做出拔河一般的氣勢往后傾身一座,繩子一下松了勁兒,波麗和孫橋倆人一下摔在了周胖子身上。

    還好那又軟又彈的肚子,兩人都沒什么感覺,倒是周胖子捂著腰大叫著不起來。

    孫橋和波麗把他從地上扯起來,只看周胖子上一秒五官扭曲著捂著腰大叫,下一秒就瞪著眼睛,下巴差點驚的掉下來。

    波麗轉(zhuǎn)頭過去看,就在他們挖的這個矮樹后面的一棵樹下面,裸露出來個一人高的洞口,周圍的沙土都向兩側(cè)散去,那深處的一棵樹被頂出來的石臺托起來,根莖盤在石臺上一直延伸到土里。

    波麗挽了褲腿開了手電往那洞xue深處走去,這里面比外面看起來要大,就像一個橫著擺放的井,井壁被打磨的十分光滑,就像建樓那種管道,不過要比那個大得多。

    孫橋和周胖子也跟著走了進(jìn)來,周胖子一走進(jìn)來,就顯得這里空間小了起來,幾乎遮住了外面透過來的光。

    洞xue底部積了一灘水,向溪流一樣緩緩流進(jìn)深處,起初波麗只以為是之前山里下雨積的雨水,越往深處,那水從他的腳腕,沒到了小腿。

    “里面不會淹了吧”周胖子的聲音從后面?zhèn)鱽怼?/br>
    孫橋用力的踩著水,“屁!淹不死你啊”

    這時候任誰也能感受到了孫橋?qū)χ芘肿拥牟粷M,可周胖子又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得罪了這位大爺,只好啞聲悶悶地繼續(xù)走。

    洞xue越往深處,空氣越是稀薄,人一缺氧,心情就會變得煩躁,波麗也感覺到自己身上有點燥熱,尤其是聽見孫橋咄咄不停地對周胖子的指責(zé)。

    什么水花踩的太大了,什么他太胖把空氣都堵住了,加上孫橋罵罵咧咧的話,聽起來讓人心煩。

    一個下坡,波麗感覺腳下一個踩空,水直接沒到了他前胸,冰涼的水觸碰到身體的那一刻,緩解了一些因為缺氧帶來的煩悶,孫橋在后面也舒爽的啊了一聲。

    洞xue越來越窄,好在柳暗花明,在他們都要因為缺氧變得暈厥的時候,洞口傳來的呼呼的風(fēng)聲,他們大口呼吸著新鮮的空氣,排著兩側(cè)水流的阻力往洞口奔去。

    波麗第一個沖出洞xue,隨著涌動的水流被沖到一片清淺的湖泊,隨后的孫橋被沖得直接撞了上來。

    波麗從水里撈起手電,還好他們沒有圖便宜,最終還是買了這個防水的軍用手電。

    手電照的水里透亮透亮的,軟潤的卵石錯雜的分布在湖底,這大概是小禿山內(nèi)部的某個洞xue,頭頂是一個巨大的空間,苔蘚遍布在四周的石頭上,還有一些樹根攀枝錯節(jié)地吸附在頂部。

    沿著水流方向走到湖泊邊緣,這里因為水流的沖刷擱淺了許多樹枝與漂浮的苔蘚,下面是個巨大的瀑布,深不見底。而這地下瀑布的對面,是一個矗立的巨型雕像。

    波麗的手電剛剛照過去,就找到了一張比他整個人還大的面具,佛像一般的手指托著那個面具,顯得整個瀑布都那樣渺小,湖泊也只是餐桌上的茶盞。

    人像頭上五根象腿一般粗的石柱直沖云霄,盔甲包裹在脖子上,不難看出這個王儲一樣的人物是這里的統(tǒng)治者。波麗猜測這里很有可能與之前他經(jīng)歷的地下宮殿有著某種聯(lián)系,或者說他們本身就是接連在一起的。

    波麗看了一圈,才意識到身后兩個人并沒有跟上來,回身去看,周胖子正卡才他們剛才出來的洞口,而孫橋嫌棄的拽著他的胳膊。

    周胖子的臉憋的通紅,像個坐在沙發(fā)里的充氣玩偶。

    波麗踩著水小心翼翼地走過去,和孫橋各拽一只胳膊,終于把他從剛才的洞xue里拽了出來。

    周胖子先是一陣咳嗽,呼吸順暢了才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似乎有點懊悔跟著來到這里。

    “臥槽”孫橋先一步說話,“這里挺酷??!”,他甩開膀子逛了一圈,把手電光打到瀑布邊緣,探頭瞧了一瞧,“小禿山還有這景兒呢?真刺激啊”

    波麗拉住他,這下面的卵石上都附了一層苔蘚,說不定到時候哪只腳一滑,就順著水流摔下去了。

    雖然說摔到水里肯定摔不死,但是誰知道磕在哪塊石頭上面,再深的水也得磕個頭破血流。

    “哎”周胖子突然一聲大叫,在水里蹦跶起來,他的體格在水里一撲騰,水花激起一大片。

    “叫魂兒呢,你咋了”孫橋沖他吼道。

    “我..我胳膊疼”周胖子抱著自己的兩個小臂離開水面,上面被樹枝劃的傷口已經(jīng)結(jié)痂了。

    “沒事,可能這地下水含一定鹽分。”波麗之前上山打鳥摔傷了常用這地下水給傷口消炎。

    “不是啊,好像有什么東西咬我”周胖子皺著眉警惕地看著四周。

    波麗和孫橋跟著他的形容往水里看,這手電照的水清澈見底,能有什么東西啊?

    還沒等孫橋再次不耐煩地張口罵他,波麗只見他一屈膝,孫橋兩個膝蓋撞到一起,給他自己也嚇了一跳,就好像小時候上課尿褲子了的小孩。

    “臥槽!好像有什么東西從我下面鉆過去了!”孫橋從水里跳了起來,激起一大片的水花和泡沫,反而看不清水里有什么了。

    周胖子端著的胳膊從手到手腕全部都變青了,活像一雙僵尸的爪子一般,“水里有東西!水里有東西啊!”

    周胖子直要哭了出來,縱身就要往瀑布下面跳。

    這山洞四周被水沖刷的十分光滑,他們不是猴子,爬到上面幾乎是不可能的,周胖子體積又太大,原路返回更不現(xiàn)實,除非拋下周胖子,他和孫橋兩個跑出去。

    波麗是肯定不會這么做的,他看了一眼孫橋,孫橋看了一眼洞口,還是搖了搖頭。

    他們的皮包系的很緊,幾乎沒有浸水,漂浮在水面上。孫橋撈了書包過來,丟給波麗。

    波麗憑空接住,幾乎是瞬間翻出一把匕首,倒握在手中,雙目盯緊平靜地水面。

    洞xue里安靜得只有他們的呼吸聲。

    只聽咕咚,不知道什么東西入水的聲音,三個人屏住呼吸,只看見一條黑色的泥鰍一樣的東西在水中一個彈射,在他們之間竄了過去。

    波麗的匕首瞬間就扎進(jìn)水里,扎了個空。

    那泥鰍非但沒有跑,還順著匕首纏了上來,波麗從水中拼命抽出自己的手,發(fā)現(xiàn)那泥鰍身上并不是光滑的,像貓尾巴一樣,帶著花色的絨毛,圈在他的手腕上。

    波麗越用力甩,那東西就圈得越緊,匕首也被裹了個死緊。

    孫橋搶過書包掏出另一把把匕首,避開波麗的手腕,順著那泥鰍的身體就割了下去。

    泥鰍的身體從中間一下斷開,斷口處又變成了兩個腦袋,受激之后沿著波麗的胳膊就沿著爬上來。

    波麗用手去拽他的頭,卻發(fā)現(xiàn)那東西就好像吸在了自己的皮膚上,一用力自己的皮膚跟著也被撕扯地疼。

    耐著疼痛,波麗把泥鰍連根拔起,揪掉了頭,他身體就沿著皮膚化了進(jìn)去,留下一片黑色的疤痕。

    泥鰍的頭掙脫波麗的手,墜入水中,一碰到水,就像又活過來了一般,變成無數(shù)個小的泥鰍,蝌蚪一般在水里聚散,抓又抓不住,看的人頭皮發(fā)麻。

    就在這時,波麗被圍過來的小泥鰍逼的無路可退,腳下一空,發(fā)現(xiàn)自己正退到懸崖邊,還沒等反應(yīng)過來,順著水流就被沖了下去,匕首和手電被死死地抓在手里,水流沖刷的他睜不開眼睛,只能聽見頭頂孫橋和周胖子的呼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