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很靜，就連鐘表秒針的“滴答”聲都聽的一清二楚，二人躺在床的兩邊，各自裹著鼓鼓囊囊的被子。

    溫堇疏呼吸猛地一滯。

    一只溫涼的手鉆過被子的縫隙，輕輕觸碰到了他的腰。

    被觸碰到的地方瞬間起火，迅速的燃燒著溫堇疏的理智，他咬牙喘息幾聲，猛地將被子掀到一邊，狠狠的吻了上去。

    兩人的被子都被掀到了地上，溫堇疏雙手撐在南初身側(cè)，兩人身體緊緊的挨在一起，南初被親的喘不過氣來，濕漉漉的眼睛在黑暗中睜開又閉上，仰頭笨拙的回應(yīng)他。

    像干渴的人喝飽了水，溫堇疏變得溫柔耐心起來，他將南初眼角溢出的淚水輕輕的吮掉，眼睛，鼻梁，再到下巴，像是溫柔忠誠的犬類，在伴侶身上一點(diǎn)點(diǎn)沾染上自己味道。

    吻到脖頸的時(shí)候，南初將頭往后昂起，從喉嚨里溢出一聲微弱的呻吟，身體開始細(xì)密的抖動(dòng)起來。

    原來這么敏感，溫堇疏壞心思的將唇貼在他的皮膚上細(xì)細(xì)的研磨，被吻過的地方迅變紅，像是暈染開的胭脂。

    很快他就笑不出來了，睡袍早就散開了，腰間的衣帶松松的箍在腰上，而雙腿間的guntang火熱的地方被南初一把抓在了手里。

    他是真敢，他怎么敢呢！溫堇疏咬牙切齒的想，這個(gè)小孩怎么膽子這么大呢。

    南初的手上有不少繭，新的舊的，手指手掌握在他的yinjing上，薄繭刮擦過硬挺火熱的roubang，好奇般的捏弄了幾下，溫堇疏手臂一軟，差點(diǎn)砸到南初身上。

    再忍就不是真男人了，溫堇疏的手掌貼在南初的腰上，順著腰線滑進(jìn)松垮的睡褲里。

    南初被親的有些發(fā)暈，他不太清楚自己現(xiàn)在應(yīng)該做些什么，只是遵循著身體的本能反應(yīng)，去配合，去回應(yīng)。

    這些反應(yīng)在溫堇疏看來無疑是一種邀請和默許，南初也有了反應(yīng)，兩人的下身緊緊的貼在一起，兩處火熱抵住對方，他的手終于觸碰到了那處緊縮的隱秘處。

    南初哆嗦了一下，像被雷聲驚醒的貓，猛地掙扎起來。

    溫堇疏的一只手還箍在他的腰上，他沒料到南初會掙扎，收緊的手沒來的及松開，在他白皙的皮膚上留下一道紅痕。他愣了一下，很快從南初身上退了下來。

    “對不起，是我太急了?！甭曇衾镞€帶著情欲翻涌的沙啞，他看著縮在墻角的南初，道歉。

    南初將自己包在被子里團(tuán)成一團(tuán)，大口大口的喘氣，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剛剛溫堇疏摸上來的時(shí)候，那些他以為已經(jīng)忘記的畫面倒帶般一幀一幀的回憶起來，那種無助和恐慌瞬間將他包圍起來。

    那是母親剛?cè)ナ赖臅r(shí)候，他剛滿14歲，是個(gè)不大不小的年紀(jì)。

    沒人會跟一個(gè)沒人要的啞巴說話，也沒人會去關(guān)照一個(gè)被遺忘在角落里的半大孩子。他不能隨便出現(xiàn)在院子里，偶爾會有雜役給他帶點(diǎn)吃的，那次南初是餓極了，那個(gè)雜役已經(jīng)兩天沒來給他送吃的了，他偷偷跑了出去。

    母親還活著的時(shí)候是有一間屋子和一個(gè)小院子的，南初沒有去過外面，也沒太出過院子，只有那個(gè)男人來找母親的時(shí)候，他才會被默許在院門口和院子外面的世界有短暫的交流。

    母親說野菜也是能吃的，南初順著圍墻去找能吃的東西，才走兩步就撞到了人。

    那是一個(gè)高高瘦瘦的男人，帶著頂破舊的氈帽，佝僂腰背，笑瞇瞇的朝著南初伸手。

    他被拖到了一間庫房，破舊沾灰的舊桌椅堆了滿地，南初就被仍在了一張舊桌子上，他像一張抹布，在落灰的桌子上擦出一道白印。

    他被壓在桌子上，男人發(fā)出粗重的“嗬嗬”聲，像是陳舊的破風(fēng)箱，南初拼盡全力掙扎著，他張著嘴卻發(fā)不出呼救的聲音，可就算是有聲音，大概也沒人會來救他吧。

    散發(fā)出惡臭的嘴貼上了他的臉，一呼一吸他都覺得惡心，南初的褲子被扯了下來，那個(gè)男人冰冷滑膩的手像是毒蛇一樣鉆進(jìn)他單薄的衣裳里，游走在他的大腿和臀部，手指剮蹭過隱秘的后xue和yinjing，那人散發(fā)著尿sao氣的rou莖就抵在他的小腹上。

    南初覺得渾身都被捏的劇痛，單薄的身體全是被凌虐的痕跡，他仰躺在桌子上，連呼吸都是微弱的。

    南初覺得自己今天會死在這里，可是母親說世界很大，也很美好，他不想死。

    那個(gè)男人看他不動(dòng)，以為他想明白了，緊緊制住他雙腿的手松開去撕南初的上衣，然后就被南初狠狠的踢中了小腹。

    房間里響起凄厲的慘叫，那個(gè)男人捂著小腹夾著雙腿跪在地上，被大煙掏空的身子外強(qiáng)中干，僅僅是比餓了好幾天的南初強(qiáng)一點(diǎn)而已。

    門沒鎖，南初從桌子上翻下來，赤裸著下身，跌跌撞撞的跑回小屋里。

    他躲在不見光的陰影里，雙腿和腰間都是青紫的指印抓痕。

    這是他的噩夢，以后的很多個(gè)夜晚都會被殘忍的噩夢驚醒，窩在墻角，無聲的喘息，哭泣。

    南初從回憶里掙脫出來，他說服自己，親吻他，愛撫他的是溫堇疏，是干凈溫柔的溫堇疏，可是當(dāng)他真的摸上后xue的時(shí)候那種恐懼還是噴涌出來，將他湮沒。

    臥室的門沒關(guān)，他看見溫堇疏在沙發(fā)上抽煙，煙灰缸里已經(jīng)有了好幾只煙屁股，噴吐出來的煙霧盈盈繞繞的升在空中又四散開來，包裹著沙發(fā)上半身赤裸的男人。

    南初突然有些害怕，他掀開被子，跑到了沙發(fā)邊。

    “怎么…咳，不穿鞋子？”看他過來，溫堇疏把煙熄了，被煙熏過的嗓子啞的有些說不出話來，他卡頓了一下，清過嗓子才把話說完。

    南初跪坐在溫堇疏的腿邊，仰著頭看他。本子被溫老太太拿走了，這是他第一次來溫堇疏的公寓，他找不到紙和筆。

    南初輕輕的拉了一下溫堇疏的手，小心翼翼的抬頭看他的臉色，溫堇疏笑了笑，把手放在了南初的手里。

    “你別生氣?！蹦铣鯇懙暮苈?，一筆一劃寫的及認(rèn)真。

    “我沒生氣，真的，是我嚇到你了?！睖剌朗枭眢w往后靠著，笑了笑，拿起煙盒往嘴里叼了根煙，想了想又放了回去。

    南初搖頭，放在他手上做筆的那根手指蜷了起來，指甲勾在手心。

    溫堇疏收斂了笑意，嘴角一點(diǎn)點(diǎn)抿了起來。

    “你剛剛怎么了？”

    南初沉默，手指動(dòng)了幾下又停住。要怎么說？說自己骯臟不堪的經(jīng)歷？還是說他想起了那個(gè)惡心的男人。

    “去睡覺吧，明天帶你去買新的本子?！睖剌朗鑼⑹殖榱嘶貋?，站起來回臥室。

    南初跪在沙發(fā)邊，眼眶紅了又紅，他該怎么辦？溫堇疏會不會煩他，會不會……

    “愣著干什么呢，上來睡覺?！彼季w被打斷，溫堇疏的聲音從臥室傳出來，南初腿跪的酸麻，踉蹌了一下才站起來。

    溫堇疏背對著他，睡袍被扔到了客廳，裸露出精壯的肩膀。被窩還有未散的熱氣，香甜的橙子香氣絲絲縷縷的從被子里綿延出來，他將被子拉到下巴，他睡不著，關(guān)燈后的黑暗就像浪潮，一點(diǎn)點(diǎn)的把他吞沒掉。

    眼睛閉上很快又睜開，來到溫家的這段時(shí)間就像是做夢，溫柔美好的夢境將他包裹起來，一點(diǎn)點(diǎn)的蠶食掉了他的警惕性。

    南初歪起頭去看溫堇疏，他睡著了，在外頭鋒利鋼勁的男人閉上了雙眼，把鋒芒斂進(jìn)了骨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