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尖記錄一點一滴，仿佛多年前認真做筆記的少年，昔日憧憬竟有些醉意，光陰似箭，風華意氣的仍是少年。

    聞言，程湛將夏季楊的得意盡收眼底，眨眼一過想找女朋友的人卻找了男朋友，會心淡淡一笑：“幫我謝謝季見欽?！?/br>
    “都是朋友一場，謝什么謝？我可不習慣你太客氣了！”夏季楊雞皮疙瘩了起來，一身警服有了褶皺，“祁北你說說，你習慣不？”

    祁北一動不動癱在椅子上，頭仰著燈許久，緩緩側(cè)頭，對牛彈琴道：“我現(xiàn)在好臭啊，要是甜甜嫌棄我咋整??？”

    “好家伙，幾年了還沒嫌棄你??？”夏季楊望著白板一心二用回答，指腹擦掉了一個字，“對了，你們看照片有個相同的地方?！?/br>
    “啥？有什么我遺漏的嗎？”祁北嗤笑片刻，忍不住打了個哈欠：“你的季見欽嫌棄你了嗎？告耳也不是十幾年了也只有小湛湛？”

    一旁看熱鬧吃瓜子的刑警竊竊私語，聽到隊長的問題瞬間進入思考狀態(tài)，眼睛都快看破了照片，還不能發(fā)現(xiàn)什么可疑之處。

    習慣了二人愛回不回的對話，刑警紛紛觀察程湛的臉色，神色自若不受影響，好一個高嶺之花。

    “看她們耳環(huán)，是金的，還是一樣的。小李，去查看來自哪家耳環(huán)店？”夏季楊經(jīng)過歷練有幾分威嚴了，吸鐵石挪開取下照片讓刑警們一看究竟。

    “隊長，你說這是兇手在挑釁我們嗎？”小李收到任務(wù)應(yīng)了聲，“真是囂張?。　睕]等夏季楊回復(fù)就溜出去了。

    嗞嗞嗞——

    程湛口袋里的手機震動著，查看來電人不太想接，大概響了七八聲快掛斷的時候才道失陪，站在走廊外接電話。

    陰郁陰冷的聲線傳入他耳畔，來自地獄邊境的潮冷讓他忍不住一抖，他沒有開口說話，對方也是沉默幾秒冷冷一笑，笑里藏刀。

    “老婆，和他們待了三小時了，你就不想想你老公了嗎？”郜衍壓制著的怒火還時不時噴麥了，“出來，我在外面?！?/br>
    程湛也為多想，只當做夏季楊的聲音十分呱噪響亮，導(dǎo)致郜衍一聽就聽出來了，后半句他敷衍應(yīng)付幾聲便和夏季楊祁北道別。

    作為刑警隊長的夏季楊有些疑惑，“他怎么知道你在哪里？你出門和他說了嗎？”

    “沒有?！背陶肯肓艘幌碌溃骸翱赡懿碌搅税??！?/br>
    夏季楊蹙眉道：“我覺得不可能那么簡單，你最好觀察觀察一下郜衍有沒有異常?！?/br>
    異常是有，過于想要算不算？程湛把答案吞進肚子里，對于郜衍經(jīng)常準確判斷他的位置真的是心有靈犀還是別有企圖呢。

    懷著心思離開了公安局，郜衍換了另一輛車來接自己，是黑款SUV，看著大氣上檔次。他沒有詢問郜衍判斷位置的事情，多了顆心慢慢觀察。

    “我三點半得去見委托人，所以我需要回一趟事務(wù)所?！背陶靠戳搜蹠r間，如實匯報今日工作行程，“阿衍，好不好？”

    “休息就該好好休息，你腰不疼了么？是我不夠賣力嗎？走，回家繼續(xù)！”

    意料之中的拒絕，程湛臉上白了又白，后腰隱隱約約發(fā)疼，下意識縮了縮脖子，瞥向窗外假裝沒聽見精力旺盛的人的話。

    程湛捧著手機收到了一份份郵件，下載郵件后心無旁鴛點開郵件看心情一下切換到了工作態(tài)度。

    不滿假期還需要工作的郜衍暗罵臟話，踩著油門帶著程湛回了事務(wù)所，自己在停車場等著，過了一分鐘心里焦慮上升一分。

    事務(wù)所內(nèi)，程湛被實習生給拖住了，任盈盈似有似無問著：“有人帶你來的吧？”

    程湛點頭，任盈盈把實習生拉了回來，推了一下程湛，對著實習生道：“家屬我們?nèi)遣黄?，什么問題明個兒問?！?/br>
    實習生是男生，看不出程律師和郜總的關(guān)系，非常天真問：“程律結(jié)婚了么？”

    任盈盈差點沒忍住翻了白眼：“還有兩個孩子了?！?/br>
    回到車內(nèi)程湛冷不防發(fā)了個噴嚏，文件到手慢慢翻頁，告訴了郜衍個咖啡廳的名字便好奇?到底是誰，有沒有可能遇見。

    咬著指甲蓋，一個沒注意指甲咬的過深，豆點般的血液凝出了一滴，嘴里嘗著的銅血般的味道，心頭熱血作疼。

    倒吸一口涼氣，身邊的人也靠了車停下，擒著他的手放進嘴里吸吮著血液，口氣很差勁道：“我cao你媽，能不能不要讓自己受傷了？”

    程湛納悶著受傷也不是他想要的，目前先安撫男朋友的情緒比較重要，他手指在郜衍嘴里微微彎著，勾著舌尖說：“阿衍，眼睛看路，不是看我。”

    “cao！你如果不吱聲，我能關(guān)注你？”郜衍懲罰性咬了輕微受傷的手中：“再遲一點我怕你傷口就愈合了，就不能體現(xiàn)我有多愛你了?！?/br>
    程湛哭笑不得，不語。

    群鳥掠過天際，多云的天怕是要下雨了，程湛抱著文件在郜衍嘴邊上啄了一小口，“阿衍，我愛你?！?/br>
    道完羞澀的三個字，程湛急切下車，天色又暗下了幾分，隨時的大雨即將到來。

    ?的委托人姓宋，是?的助理。

    點了杯苦味咖啡提提神，程湛剛開始和宋助理交談得十分融洽，時不時有說有笑的，也才發(fā)現(xiàn)宋助理很健談。

    提起?的時候宋助理面露難色，的脾氣不太好，但是天賦是真的很高。又稱?一直在尋找一個人，前幾天才說找到了。

    如此的巧合程湛也禁不住多想了，期待著?就是郜衍，會一直作著關(guān)于他的畫。

    就在此時，一道雷鳴響徹耳邊，淅瀝瀝的大雨在下著，路燈亮了起來，沒帶傘的路人也往咖啡廳里擠一擠。

    有人認出了程湛，相機閃著將程湛的一舉一動拍進去，由于沒有節(jié)目組的跟隨，程湛先是讓他們被打擾他們，可是‘粉絲路人’不聽，這樣下去今天的談話根本不作數(shù)了。

    百般無奈之下程湛只能和這次談話終結(jié)了，咖啡廳人山人海的根本擠不出去。

    “程律是在談案子嗎？”

    程湛：“……”不明顯嗎？

    “程律師你和我們說說話吧！”

    程湛：“……”不行，有人會吃醋。

    “程律我可以和你合影嗎？”

    程湛：“……”不可以，醋缸快來了！

    約等了不到五分鐘，近一米九大高個戾氣少年沉沉說了句滾開，橫眼看人說話總是很可怕，讓粉絲路人不敢輕舉妄動。

    宋助理恭敬點頭亦禮，“老……”老板殺人誅心的眼神望著他心瞬間差點窒息了，轉(zhuǎn)口笑著道：“郜總好?！?/br>
    郜衍挑眉坐在程湛身邊，喝了一口程湛動過的咖啡，尊重著是大庭廣眾之下沒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只是每隔幾秒問：“回去嗎？”

    一分鐘問了三十遍，就像是唐三藏碎碎戀一般的煩人，程湛揉揉眉心不語，他感覺宋助理和郜衍的關(guān)系不一般。

    “衍淚程詩竟然才是真的??！我磕了好久的符文湛神（符文戰(zhàn)神）竟然是be的！！”

    “mama我現(xiàn)在回去換CP可孩還行？我覺得老總和律師好帶感！”

    “我的媽呀！那個委托人好可憐??！”

    耳朵聽力極佳的郜衍自然聽見了這群腐女磕的是邪教，頓時打不出氣來，決定買些水軍好好宣傳他們衍淚程詩才是最好的。

    這屆粉絲都舞到了蒸煮面前來，還光明正大討論即將寫的同人文，程湛因為新奇新事物默默記下了ID。

    至于委托人宋助理表示自己見到了老板娘很開心，也了解了為什么老板強力推薦這家事務(wù)所，原來是老板娘合伙開的啊。

    很快宋助理也收到了和任盈盈一樣的人物，帶頭磕衍淚程詩，卻不容許歪門邪道入侵。

    讓程湛沒想到的事情是他們上了熱搜，說是顏值沒有參水，特別帥。因為第一期節(jié)目大家都知道了程律有個兒子，不少人陰陽怪氣說不管什么CP全部都是BE。

    知情者任盈盈激起民憤，把陰陽怪氣的人全部堵了回去，狠狠地截圖稟報給郜總看，要求來點小費。

    郜衍打賞了五百塊錢就不問此事，帶著小嬌妻回家一起補看節(jié)目，小嬌妻很是不愿意，但是程煊戎很佩服，得到了郜衍的賞識。

    看節(jié)目彈幕是必須開的，郜衍純屬是想看誰在說他們壞話，而程湛表示無感。

    看得津津有味的程煊戎忽然發(fā)現(xiàn)了自己大碼了，只有露出自己圓圓的小肚子而不滿：“爸爸！為什么我沒有臉！”

    程湛把程煊戎抱到自己腿上道：“爸爸是為了保護你知道嗎？”

    【有沒有發(fā)現(xiàn)程律和郜總莫名的氣場很違和？】

    【樓上其實他們是高中校友……】

    【郜總真的好像黑澀會老大啊，那么兇，會有女生喜歡嗎？？】

    【作為曾經(jīng)的同校同學(xué)表示，女生不喜歡，但是程律很喜歡！】

    郜衍截圖幾張發(fā)言給林隅發(fā)了過去調(diào)查是誰，大晚上準備養(yǎng)生的林隅差點罵出聲了，真他媽晦氣，老子脫發(fā)全怪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