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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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小時后,飛機抵達卡利布爾市機場,前來接機的軍綠色越野車就停在舷梯下,身穿MSPO制服的大塊頭把安秋橫抱起來,連帶著他的輪椅和行李,一起送到車上。 車門拉開,安秋就看見了維恩銀色的發(fā)絲。他雙眼中有些倦意,身上沾著煙味,還有被冷風(fēng)吹過的清冽之感。 “你要吃糖嗎,橘子味的。” 一段時日不見,維恩對他說的第一句話居然是這個。安秋有些意外,接下他手里的糖,略有些酸的水果糖在他舌尖化開,不算好吃。 汽車駛向市中心,由于現(xiàn)在還是工作日的上班時間,一路幾乎暢通無阻。抵達MSPO總部是下午三點,維恩帶著安秋進入了這棟白色建筑,一路上沒有人向他們側(cè)目,每個人都很忙碌,帶給安秋的感覺就像沃爾什。 他忽然想起來什么,趕上半步,與維恩并肩。 “沃爾什拿走的那枚卵……怎么樣了?” 維恩正在戴一副護目鏡,就像是老學(xué)究鼻梁上的終生伴侶,只是他看起來要斯文得多。 聽見這句話,維恩腳步慢了些,回答道:“死了,就在四天前。” 四天前,就是安秋殺死帕爾的那天?;疖嚮饕粭l咆哮的火龍轟鳴著沖向格林山口,半數(shù)乘客在此次事故中喪命。唯有帕爾,死在事故之前。 經(jīng)此,安秋似乎也明白了他們以往沒有截獲一顆海獸卵的原因。 如果他們擊斃海獸,卵也會隨之死亡。如果放海獸逃跑,海獸脫身時的第一反應(yīng)就是炸毀Owen,寧死不留活口。 他們一路來到建筑內(nèi)部,維恩把他交給專業(yè)的研究員,在一系列身體檢查之后,安秋走出電子門,看見維恩等待在出口處,手里拿著實時同步過來的報告。 “基本數(shù)值正常,沒有機能障礙,但是機器看不出來你身體里的卵還在不在?!本S恩冷靜地說,“現(xiàn)在比較大的問題是你的異化數(shù)值太高,可能沒法用藥物抑制了。” 報告單上顯示著75%,安秋還不明白維恩話里的嚴(yán)重性從何而來。 “剛才采集的組織樣本作廢了,數(shù)值只來得及達到75%?!本S恩抬眼,復(fù)雜地瞧著安秋,“你的血腐蝕了培養(yǎng)皿?!?/br> 安秋不答,頭埋得很低。維恩把他的報告從頭翻到尾,輕嘆了一聲氣,說:“走吧,我們先去休息?!?/br> MSPO內(nèi)部有實驗部門,也有一些供員工休息的簡易宿舍。當(dāng)然維恩沒帶安秋去那里,他直接把安秋帶回了他的辦公室。 內(nèi)間的休息室里單人床上稍有些亂,看得出維恩離開時沒來得及疊被子。維恩有些尷尬,摸了摸鼻子:“不嫌棄就睡下吧,晚點我們?nèi)ノ譅柺材抢锟纯?。?/br> 安秋坐在床上,注視維恩的黑眼圈,自然而然地向他伸出了右手:“過來一點?!?/br> 維恩彎腰,感覺安秋的指腹觸碰到他的皮膚,在一陣清涼過后,維恩糟糕的皮膚狀態(tài)改善了,變得容光煥發(fā)。 這是安秋的血脈之力,從歐利昂的Owen入體之日被激發(fā),至今發(fā)展成熟,安秋已經(jīng)可以cao控大部分物體的狀態(tài)了。當(dāng)然,死而復(fù)生不包括在內(nèi)。 接受治療的維恩心情卻有些復(fù)雜,他牽起安秋的指尖,做了一個吻手禮。 “安,別做這些?!本S恩說,“你擁有的這些力量讓我很痛心?!?/br> 安秋的笑愣了一下,很快轉(zhuǎn)淡,變成一種多思的謹(jǐn)慎。 “抱歉?!?/br> “不用道歉,睡一會吧。”維恩說,“時間到了我會叫你?!?/br> 安秋抽走右手,露出一個和善的微笑。 他的睡眠只持續(xù)了不到三個小時,在簡單用餐之后,維恩開車,帶安秋回到了巴芙洛特。 天色陰沉,還不到傍晚就早早暗下來,預(yù)示著一場大雨。汽車通過學(xué)校閘門,一路駛向沃爾什的研究中心,安秋坐在副駕駛上,表現(xiàn)得有些緊張。 時至今日,他還是有些不適應(yīng)沃爾什所用的那些儀器,但沒辦法,這是檢查的必要一環(huán)。 車在學(xué)校的下課時間點前抵達了目的地,沃爾什像對待其他所有人那樣,并沒有出來迎接維恩。建筑內(nèi)的人們與以往一樣,冷漠且忙碌,他們在沃爾什的辦公室外看見一個人,安秋意外地睜大了眼。 對方看見他們,快步走了過來,他一把抱住安秋,蔫軟的金發(fā)長了許多,垂在安秋肩膀上。 “路易斯……” 路易斯緊緊抱著他,幾乎要把他揉碎。安秋能看出他需要更深層的安撫,但礙于關(guān)系、礙于安秋的意愿,他們最多只能做到擁抱這一步。 看著對方惶恐又小心的模樣,安秋一時有些心酸。 “路易斯,我回來了?!卑睬镄÷曊f。 路易斯抬起頭,眼眶都有些紅,淚水礙于這位男士的倔強,沒有流出來。 “他們告訴我你在那列火車上,我兩天都沒睡著。安,我快要被嚇?biāo)懒恕!?/br> “沒事了,我回來了?!卑睬锵窈搴⒆幽菢虞p拍他的后背,任由他把自己抱得越來越緊。 一旁的維恩沒有出聲打擾,直到他們分開,才問:“沃爾什讓你來的嗎?” 路易斯點了點頭:“我來抽血?!?/br> “你也受到襲擊了嗎?”安秋一下緊張起來。 “沒有沒有!”路易斯連忙擺手,卻眼神躲閃,吞吞吐吐,“我……我……” “我需要他的血給你做治療異化的特效藥。”沃爾什適時推開門,幫路易斯解答了這個問題。 “你的血?” “對,他的體液在你異化開始時對你產(chǎn)生了些許影響,這是我們研發(fā)的突破口。”沃爾什撓了撓他一頭雜亂的卷毛,“別在外面閑聊了,先進來吧?!?/br> 安秋經(jīng)過路易斯時,輕輕捏了捏他的手掌。臉色蒼白的路易斯欣慰地笑了,他知道安秋沒為他的專斷和隱瞞生氣。 沃爾什的地盤一如既往,幾人在待客沙發(fā)上坐下,很明顯能感覺到除維恩以外的三人都有些拘謹(jǐn)。安秋不時望向路易斯,他們的視線卻沒能碰上。 有許多話要說,此刻并不是最好的時機。 “我這里的儀器和總部差距不大,復(fù)查可能依然沒結(jié)果。不過你得帶一點藥回去,萬一復(fù)發(fā)……” 沃爾什自顧自地說了許多,被維恩擺手打斷。 “這些事告訴我就行,他需要休息?!本S恩說,“我們來看看那枚海獸卵。” 沃爾什瞧瞧安秋,又瞧瞧維恩,好像才明白似的。他一拍腦袋鉆出門,留下三個人在辦公室里面面相覷。 “安,你有住的地方嗎?”路易斯先開了口。 安秋看了一眼維恩的表情,才轉(zhuǎn)向路易斯,搖了搖頭。 “我的房子比較大,有額外的客房和衣柜,也有生活用品。衣服和書可能得再買,但我有時間,我的學(xué)生們正在準(zhǔn)備期末考試沒工夫打擾。我是想說……” 路易斯整理了一下表情,十分鄭重地說:“你愿意和我一起生活嗎?” 安秋沒有立即答應(yīng),因為他目前的身體狀況不一定能離開維恩的監(jiān)控,為防海獸的報復(fù),他必須和阿德勒之眼待在一起。而且安秋體內(nèi)的海獸卵還不確定存活與否,即便是為了不出糗,他也不能答應(yīng)路易斯。 在海邊的日子恍如隔世,安秋幾乎要忘了路易斯背著腳傷的他去醫(yī)院、回家時的感受,他只記得那天有很美的晚霞。 他們還有一個關(guān)于愛的約定。 現(xiàn)在的他能履行嗎?安秋不知道,他只覺得很疲倦,仿佛靈魂都被抽空了。 維恩在一旁沒有插話,他從西裝內(nèi)袋里掏出一只小小的布袋,拿給安秋:“遵從你的內(nèi)心,安?!?/br> 袋中是一只小小的阿德勒之眼,它被穿在一根細鏈上,成為一個吊墜。 維恩和Sarastro,還是路易斯。 安秋總得回歸正常生活,他不會一直與MSPO有瓜葛,自然難能與維恩長久保持聯(lián)系。雖然在工作之外給予了他足夠多的照顧,安秋也很清楚,維恩很忙碌,而路易斯是他快八年的老友。 這并不是一個兩難抉擇。 “我的那副畫在你家嗎?”安秋輕笑著,“我可能得給你重新畫一幅了?!?/br> 路易斯立馬開心了,他牽起安秋的手細微摩挲,舍不得放開。 約摸十幾分鐘后,沃爾什回來了,帶著一個封存液氮的金屬箱。他拉好簾子,讓室內(nèi)保持機密,又將房間的燈打開,這才回到箱邊,雙手搭在鎖扣上。 “你們要做好心理準(zhǔn)備?!蔽譅柺舱f,“這枚卵的發(fā)育狀況可能比不上安秋體內(nèi)的,但……我沒法形容?!?/br> 箱蓋緩慢打開,白色的霧氣飄散出來,在不斷冒起的寒氣中,他們看見一顆藍色的透明獸卵躺在液氮內(nèi)。卵內(nèi)布滿黑色的絲狀線,所有的線都連接向中心,它看起來就像是人類發(fā)育到三個月的胚胎。 不同的是,一切該有血色的地方都是黑的,仿佛它流淌的是黑色的血。 “它是因為壞死……才變成這樣的嗎?”安秋問。 沃爾什搖頭,扶了一下眼鏡:“不,它一直如此?!?/br> “似乎沒有特別異常?!甭芬姿拐f。 維恩也在一旁凝視著,忽然,他睜大了眼睛。在場幾位注意到他的異樣,才想詢問,卻也很快變了表情。 只有沃爾什神色鎮(zhèn)定,似乎早知道會發(fā)生什么。 “你們也聽見了吧?沒有語言功能的胚胎說的話。”沃爾什說。 他們所有人都聽見了,一道聲音不通過任何媒介傳播,而是直入大腦。聽起來像一個人類幼童,語氣帶著甜甜的笑意。 它在說:“mama?!?/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