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你們欺負(fù)他無依無靠,無人憐愛【完結(jié)】
戚唐眼中閃過冷意,他把何陽扯過來摸出軍褲中的自針筒,一針扎到他的脖子上。 強烈冰涼的液體從注射才脖子到全身蔓延,身體因為情欲而燃起來的熱意,在此時此刻被抹殺得一干二凈。 戚唐掐著何陽的下頜,迫使他對上自己的視線,“我不會再允許你用情欲來逃避,我要你認(rèn)認(rèn)真真地生活在當(dāng)下,過去的事情早就過去了,忘記吧,不要再沉溺于那些過往中?!?/br> 何陽反手給戚唐一耳光,“我為什么要忘記,是因為你想要我忘記?” 何陽憤怒,手指扣著注射孔,他厭惡此時此刻的理智,一時間好似正常人都該有的禮義廉恥都回來。 他仿佛成為被剖開的蚌殼,腥臭的內(nèi)里都被看得清清楚楚。 他不正常,不被喜愛,不夠優(yōu)秀,自以為是,自作主張,自甘墮落。 他在找死。 這個答案浮現(xiàn)在心底的時候,何陽心中是那么的荒誕。 他那么執(zhí)著地活著,不顧一切追隨島主所走的是一條死路。 這陣藥劑,是什么東西? 此時此刻,無論戚唐對于的他到底是抱有怎樣想法,是愧疚也好,是為了下一波折辱來虛偽也好。 他在試圖救他。 可,那又如何? 何陽想,如果自己的身后是萬丈深淵的話,那么他寧肯自己主動跳下去。 誰他媽要接受戚唐的好。 惡心。 戚唐口中無端生出苦澀來,他臉上巴掌印記是那么的明顯,換作是其他任何一個人,哪怕是他的親弟弟,此刻都要去掉半條命。 但是唯獨何陽不同,他在被打的時候想著的居然是,何陽的手疼不疼?他的手被傷過,連太重的物件都拿不得,打他的臉會不會傷到手? 何陽的手確實在抖,不受控制地顫著。 所以當(dāng)戚唐握住他手掌問他的時候,他一時間竟然沒有反應(yīng)過來。 而后失笑,何陽肩膀抖動,笑得越來越夸張,“戚唐,你可真是賤啊……” 戚唐臉色鐵青。 何陽抽回自己的手,擦了擦眼角笑出來的淚水,“你身邊那么多人捧著你,你非要來我這里找罵,你圖什么呢?” 他眼眸中第一次那么情緒的嘲諷,沒有絲毫偽裝,大剌的,赤裸裸地擺在了戚唐的面前。 無論是睡著的夢,還是這段扭曲的糾纏,早該結(jié)束。 “該不會是為了那份你早就不要的愛情吧?” 何陽恥笑他,“你說你,這么大個人,怎么還那么傻?!?/br> 戚唐喉結(jié)動了動。 何陽實在是厭惡此時此刻的清醒,不,或者說他厭惡此時此刻在自己身邊的一切。 他一直在忍耐,用客人的方式對待著戚唐,好似這樣就能夠掩蓋他們的過去。 好似這樣他就能被謊言保護,可沒有徹底清理的傷疤是會腐爛。 何陽帶著這個傷口走了太久,他告訴自己不疼,于是撒謊把自己都騙過了。 十年過去了,他把謊言當(dāng)真,做著真實又虛假的夢,現(xiàn)在做夢的薄紗被戚唐扯下來。 這一針,那么可怕,打破了硬殼。 這么久了,他居然還是被戚唐掌控著,多可笑啊。 以前何陽自己心甘情愿把自己奉上,現(xiàn)在自己不愿意了也無妨,反正他是高高在上的軍政高官,而自己不過是他隨意擺弄的小玩意罷了。 何陽仰頭,嘆息。 你看,人和人的差距就是這么大,他要自己清醒,自己就連的逃的空間也沒。 弱小得可怕。 他要自己,不過是一句話的功夫,島主就把自己送給了他。 指甲手臂上扣出道血痕,何陽恨意從眼底蔓延。 憑什么,自己的人生就由不得自己? “我知道我做錯了很多的事情?!逼萏莆兆『侮杺ψ约旱氖?,“可是你還有未來,你能不能……” 何陽怪異地看著戚唐,“我還有未來?” “有?!?/br> “什么未來。”何陽解開自己身上僅有的衣物,讓身體袒露在陰暗的陽光中。 何陽盯著他的眼眸,像是想要從他眼中鉆進去看看一樣。 “當(dāng)我出現(xiàn)在人前,我就會開始去想,此時此刻有多少我曾經(jīng)的客戶在看著我,他們記得我身體cao起來是什么感覺嗎?” 戚唐身軀一下就僵硬。 何陽靠近了他,他顫抖的手握著他帶著繭子的手掌,撫摸在自己的胸膛上,那單薄的身軀上,雙乳和翹臀都是柔軟rou欲的。 原本小小的,綠豆大小的乳尖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葡萄大小,爛熟的紫紅色彰顯著身軀被玩透的事實。 “我很好上,大家都很愛我的身體。”何陽的指尖挑開他的褲頭,按壓在他硬挺roubang上,沙啞道,“戚唐,青島就算是沒了,來過青島的人也不會忘記我?!?/br> 戚唐拉住他繼續(xù)動作的手腕,哪怕胯下已經(jīng)硬到爆炸。 何陽扯了扯嘴角,“我啊,沒有可以生活在陽光下的未來?!?/br> 他抬眸,凝視著戚唐,“還是說你打算把我圈養(yǎng)在你的身邊,永遠不要外人見到我呢?” “……”戚唐的呼吸聲沉重而急促。 “像是小貓?小狗?你的機甲?”何陽語調(diào)逐漸怪異,“只能看見你,世界里面只有你?” 戚唐眼眸閃過暗沉,“我可以為你另外找一個身份?!?/br> “我不要。”何陽倒退一步,充滿剛防備地看著戚唐。 “為什么?”戚唐問。 “我就算像是個垃圾一樣活到現(xiàn)在,也是被別人用生命護下來的。”何陽道,“我絕不要丟掉的我的名字?!?/br> 戚唐眼中閃過了然,心臟又忍不住抽痛。 何陽的mama為了那個破碎的家庭疲勞致死,何陽受到她的影響,哪怕遭受種種不平也依舊艱難地走著正路。 他在淤泥中掙扎,已經(jīng)萌芽準(zhǔn)備伸展枝丫,卻被年少輕狂的自己毀了。 何陽本不該如此,他本該是要被眾人愛的,站在聚光燈,有人歡呼他的名字。 時光不能倒流,戚唐也不再說對不起。 那些東西終究是沒有用。 于是戚唐說,“邊境要開戰(zhàn),我會離開一段時間。” 他沒有想過要把何陽關(guān)起來,他只是暫時不能接受他離開自己身邊。 就像是當(dāng)初,一回頭就找不見人了。 他追問,得知他死了。 那時候開始,有什么東西就永遠地失去。 如今再找,總是變了味。 “離開?”何陽眉目微沉,腦海中快速挑出過島主所說的所有的事情中有關(guān)戰(zhàn)事的消息。 目前戰(zhàn)爭已經(jīng)到了尾聲,大多數(shù)的家族都開始清算,作為這個戰(zhàn)場中主要戰(zhàn)爭英雄,戚唐已經(jīng)并不需要上戰(zhàn)場。 他早已經(jīng)從實際作用升華到坐標(biāo),他目前活著已經(jīng)是對戰(zhàn)爭最大的震懾。 “我想我們都需要冷靜一下不是嗎?”戚唐喉頭緊縮,“我們這樣一次又一次毫無意義的爭執(zhí)根本沒有作用?!?/br> 何陽譏笑,“難為你了,竟然為了我做出了這樣的讓步,我謝謝你?!?/br> 無處可藏的疲憊感朝著戚唐襲去,如果只是單純的惡意,他想他不會如此的難受。 他現(xiàn)在看待何陽就像是看到了一個遍體鱗傷的小動物,可是偏偏還拒絕治療,他有時候真的想罔顧何陽的抗拒,將他送去治療。 可是他心底總有一個聲音讓他無法這樣做,他被自己的心譴責(zé)。 被何陽一次次地質(zhì)問著,連他自己也會去懷疑,自己這樣執(zhí)著到底是為了什么,自己這些年到底懷戀的是何陽,還是自己想象中的戀人。 何陽神情冷淡,“你要走就走,我不會留著你?!?/br> 戚唐一言不發(fā)。 何陽眉頭一挑,嗤笑道,“不,不應(yīng)該說我不會留你,我甚至是巴不得你遠走?!?/br> 戚唐無可奈何,“我知道?!?/br> 他深深地凝視著何陽,好似一往情深,可是何陽從過往的垃圾記憶中,把戚唐的那些目光扯下來和眼前的人一一對照的時候,發(fā)現(xiàn)與過往竟沒有多少差距,何陽相信戚唐對自己的那些演技里面也不是一點真實的東西。 如果是假的,他敬佩。 如果是真的,他厭惡。 厭惡,他厭惡極了戚唐這種連自己都能下狠手的人。 戚唐自己疼了就要他也感受,憑什么? “……”戚唐握緊了拳頭,“我想要和你聊一聊你的事情?!?/br> “你不能派人去查嗎?”何陽道,“記憶中的事情總是有偏差的,我告訴你的東西不真實,你得用你習(xí)慣的方式去獲得最真實客觀的事實,你十年前就知道我是個謊話連篇的人,怎么現(xiàn)在還不清醒?!?/br> “何陽!”戚唐一拳砸在墻上,壓抑著自己的怒意,“你能不能正常點和我說話?” “不需要?!焙侮柦z毫不畏懼,“我從來不喜歡用嘴去說話,你要是想和我溝通就用身體來和我溝通?!?/br> 戚唐眼眸中血絲微現(xiàn),將何陽壓制在墻上,他恨不得將他手骨抓斷! 何陽連掙扎也不,就那么直挺挺看著他。 無聲嘲笑他還不動手。 半晌,還是戚唐先落敗,他穩(wěn)住呼吸放開何陽,投后刻意流出安全距離,沙啞了聲線,“你這樣……能到什么時候,我可以等你愿意說的時候,這十年我都等了,不差多幾個十年。” “你meimei的仇不報了嗎?”何陽沒有離開,順勢靠著墻壁懶散道,“我看過了那份資料,你們家的心肝寶貝meimei,孤苦無依朝著我求救,我冷血無情地拒絕開門讓她躲進來,她就此消失了不是嗎?” “那可是你們戚家的一條命啊,除了最開始的兩年我吃了點苦,這些年可都是被各位老板捧著過來的,就那么算了嗎?” 戚唐渾身僵硬,牙關(guān)緊咬。 何陽詫異,心思微轉(zhuǎn),了然道,“原來你以為我不知道?” 戚唐沒有反駁。 何陽終于笑了,倒顯得整個人溫和,他輕聲道,“戚唐,我一直知道,我不恨你?!?/br> 所以你快滾吧,別纏著我了。 戚唐唇瓣微動,想要說什么最終還是沒有講出口,快步離開。 何陽看著他的背影,看出了幾分狼狽的味道。 一股不安從不知名的角落蔓延,何陽坐在露臺上,一夜未眠。 破敗的房屋總是會坍塌,無論快慢總是如此,該來的那一天就是會來。 到了這個年代,只有有錢大多數(shù)的病癥都能被治愈,更何況戚唐何止有錢,他還有權(quán)。 那一針,將何陽蓬勃性欲望壓制在身體底部,這段時間他清心寡欲得和菩薩沒有什么兩樣。 激素被壓得下來,和被閹了也沒區(qū)別。 戚唐出去了,他的手下依舊守在這里,他無處可去也無心在網(wǎng)絡(luò)上尋找慰藉,只是日復(fù)一日的睡覺,時間在他這里已經(jīng)沒有什么用處。 糟糕的事情回來,而且是接憧而來,那一天格外的冷,門外忽然響起來爭執(zhí)聲,何陽懶散撐在陽臺上看著戚吉和門衛(wèi)爭執(zhí)。 戚吉氣呼呼道,“戚唐可是我的哥哥,他又不是什么奇珍異寶,你害怕我能把他一個大活人給偷走了不成?” 何陽撐著下巴,懶洋洋地想,這件事情還真的是有意思,他沒有想到戚吉這樣的膽小鬼還有膽子敢到自己的面前來的。 守衛(wèi)冷面,絲毫不為所動。 戚吉湊頭到了守衛(wèi)耳邊,守衛(wèi)遲疑地看著車子,“小姐真的來了嗎?” 戚吉眼看有用,趾高氣揚道,“不然呢,你以為我是怎么出來的?里面那位再重要,能和她比嗎?” 車子就這么暢暢快快的進來,何陽舔了舔唇瓣,戚吉是個禁不起誘惑的笨蛋,而他也不想再過這樣禁欲的日子,戚吉非要闖進來讓他吃,那么他就不客氣。 他慢慢下了樓,等了半晌還不見人進來,隨手拿了桌面的水果削著吃,再次聽到響動的時候,何陽抬眸,只見一席淡藍色的輕紗裙擺從門外跨進來。 本事沒有多少卻總是趾高囂張的戚吉正小心扶著女孩的手臂,半是攙扶的扶著她進來。 那么地如珠似寶。 哪一瞬間,何陽嘴里的果rou都不香甜了。 何陽厭惡這個世界上被珍愛的人,他倒也不會去特意破壞,只是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何陽沒逗戚吉的心思,起身欲走。 “哎,等等,干嘛呢你!”戚吉大聲道,“你這個人有沒有禮貌,沒看到有人來了也不打聲招呼?!?/br> “我和喪家犬有什么好說的?”何陽心情不好,說話自然也不中聽,“你一個沒本事的廢物有什么值得招呼的?!?/br> 何陽輕蔑的眼眸讓戚吉氣壞了,“meimei,你看,哥他就是為了這么個東西把我送到那地方去,你還非要來看他!” 女孩拍了拍戚吉的手臂,她打量著對面這個男人,眼眸中多出了幾分好奇。 “要不是你求情,我還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出來呢?!逼菁胫蜌獾媚パ溃斑@男妓也沒了多個什么東西,怎么就把我哥迷得要命呢?” 何陽看著對面女孩的臉,懶散的神色在他的身上逐漸褪去,慢慢走到兩人面前,“你是戚家的第幾個孩子?” 戚吉不知道怎么的,從何陽身上竟然體會到了某一種不安,他下意識擋在meimei面前,“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br> “你好,我是第四個孩子?!迸⒂悬c緊張。 “戚家的小妹不是走丟了嗎?”何陽淡聲道,“什么時候又生了一個?” “我靠,這你都知道?”戚吉指著何陽道,“你怎么知道我meimei走丟過?我哥告訴你的?” 對面的女孩點頭,漂亮的眼眸中像是有星星閃耀,真是漂亮啊。 何陽伸出手,推開戚吉,掐住女孩的下頜,輕聲問,“你走丟這些年,在外面吃過苦嗎?” 女孩明顯緊張了,她被迫看著這個比她高大的青年,半晌搖了搖頭,“遇到了好心的人家。” 運氣真好。 何陽笑了,難得溫和。 見了這笑,連戚吉都忍不住愣了下,可誰也沒想到,下一秒他就握著水果刀直的刺入女孩腹部。 何陽在她痛得流淚的時候親吻她的眼眸,沙啞了聲線,“你在外面沒吃過苦,那哥哥給你點苦頭吃吧。” 溫暖血蔓在何陽的手上,何陽把刀拔出來,血液濺在他的身上。 女孩跌倒在地上,痛苦地捂住自己傷口。 “你說你,怎么能一點苦頭都不吃呢?”何陽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揮出第二刀,這沖過來的戚吉擋住。 這倆兄妹面目清一色的慘白,他尖叫著護著女孩,在門外的護衛(wèi)聽到叫聲沖進來,被眼前的畫面嚇得幾乎要失魂。 何陽一瞬間也不遺落地看著戚家的小妹,將她痛苦的面容刻在心底,心底的某個地方終于被填滿。 所有人都在想著救戚家小妹,只有何陽在笑著品嘗她的痛苦。 女孩的傷口止不住血,戚吉抱著她上車,面露仇恨盯著何陽,“敢傷我meimei,戚家不會放過你,就算是我哥也護不住你。” 何陽皮笑rou不笑看著陰惻惻的怪異。 沾染在身上的血冷了,周圍的人都在防備他逃走,唯獨只有他自己又悠閑地坐回原來的位置,慢條斯理地開始吃著早餐。 雖然周圍亂糟糟的,但是何陽卻總算是有了食欲。 暢快! 醫(yī)院中,女孩的傷勢很快就控制住,只是在何陽的傷害下她失血過多,還沒有從昏迷中醒過來。 戚吉在急救室外給戚家父母打電話,添油加醋把何陽罪行數(shù)落得清清楚楚。 戚家長輩聽到meimei受傷,又有了確鑿的證據(jù),直接就被何陽抓走。 何陽非常地順從,出乎他的意料,他沒有遭受到什么rou體私刑,只是被關(guān)在無聲的黑暗刑房中。 何陽不由得感嘆,講的還是老的辣。 這樣什么聲音都會被特殊材料吸附走,連自己的心跳都聽不到的特殊房間,人最終會在這寂靜黑暗中懷疑自己的存在。 何陽不知道有多少人懼怕這樣的存在,說出去可能后有人不信,可是何陽是喜歡這樣的環(huán)境的。 如果說這是砒霜,何陽就能把這個毒藥干吃。 他想到之前戚吉信誓旦旦說戚唐也不會放過他,他就忍不住想笑,這個愚蠢的廢物哪里知道,他那個能干的哥哥早在十年前就報復(fù)來了。 咬人的狗不叫,真理。 何陽懶得去刻意傷害別人,這次之所以動手只是想要拿回屬于自己的一點公平。 被島主帶回去的時候,他曾經(jīng)被給予一份資料,明白戚唐是故意來到自己的身邊只是為了給自己下套。 他不相信,怎么會有人毀掉一個人的理由那么淺薄,就因為沒有給一個求救的女孩開門? 戚家小妹的線索斷在了自己的門口,他們之后再也找不到相關(guān)的消息,所一年復(fù)一年一日復(fù)一日戚唐就恨上自己。 思來想去,何陽想明白了自己的罪過,誰讓他沒有出淤泥不染,不是個好人呢。 何陽哪怕最善良的時候也沒有想過去當(dāng)一個好人,所以他琢磨著就想透徹了,是的,這個世界上就是有錯誤,他犯下的錯誤被看到,受到了懲罰,很正常。 戚唐那么厲害的人,給予的懲罰也很疼。 何陽把自己骨頭打碎,心也嚼碎了才能繼續(xù)活著的。 何陽可以告訴自己,是自己犯錯了,所以被懲罰了。 但是他不能接受那個女孩子有著那樣一雙干干凈凈的眼眸,被呵護著走到何陽面前,說她自己沒有吃過苦。 何陽輕嘆,那不行啊,完全不行,她什么事情都沒有的話,那他被懲罰得過往不就很可笑? 何陽被關(guān)在這里,開始慢慢想著另一個可能,那一天女孩求救的時候他開門了,女孩可能會被他那個愛喝酒又愛打人垃圾父親給拿去賣了換酒喝? 這樣悄無聲息又黑暗的地方,可真是適合思考人生。 醫(yī)院中,女孩醒了過來,戚吉在旁邊陪著。 “那個人怎么樣了?”女孩沉默半晌問道。 戚吉鐵青臉,“我怎么知道,他可是哥哥手里的人,我可沒有資格動手?!?/br> 女孩摸著醫(yī)院的被子,喃喃道,“要不就算了吧,我現(xiàn)在也沒什么事情?!?/br> 戚吉不可思議地看著自己的meimei,怒站起來,“你是不是瘋了,醫(yī)生說他刀子插進去還特意轉(zhuǎn)了一圈,擺明了要殺你,你還要原諒他?” 女孩小聲道,“可是他看起來好難過,甚至比我那么疼還要難過?!?/br> “那都是裝的!”戚吉吼道,“你怎么能共情一個要殺了你的人,你把我們這些愛你的家人放在什么位置?” 女孩抿了抿唇?jīng)]有繼續(xù)說話,只是眼前又浮現(xiàn)那雙微微笑彎的眼眸。 或許……是她想多了吧。 何陽的消息幾乎在事情發(fā)生的下一分鐘就已經(jīng)傳入到了戚唐的通訊端,他已經(jīng)告訴自己與何陽的過往,希望其余人能網(wǎng)開一面,等自己回去再處理這件事情。 戰(zhàn)區(qū)炮火連篇,戚唐心急如焚也不可能拋下戰(zhàn)場回去,等到戰(zhàn)區(qū)落下帷幕,他就匆匆慢慢趕回去,可還是晚了。 兩周的時間很短,也很長。 等到戚唐把他從那間房子里面抱出來的時候,他沒有掙扎,很溫順,卻也很無力。 回來的時候戚唐想了很多,卻全都沒有現(xiàn)在的空洞感覺。 戚唐看著跪在病床前,被送到他面前任由的他懲罰出氣的戚吉,眼眸血絲密集,“為什么要帶著小妹去見他?” “是小妹想去看,誰讓你對何陽那么特殊?!逼菁溃安痪褪且粋€男妓,瞧你緊張得匆匆趕回來,別人還不知道怎么說你丟人呢。” “他不是男妓!”戚唐忽而怒道,“他本來不是!” 戚吉被他嚇了一跳,不服氣道“哪里不是,之前你見到他的時候不就是我怕花錢買了他嘛!” 戚唐拎著戚吉的衣領(lǐng)把人扯回了戚家。 他的一身軍裝到現(xiàn)在都沒有換下來過,他將戚吉仍在長輩面前,“你們答應(yīng)過我不會對他動手?!?/br> 他知道長輩是什么意思,戚吉是他的親弟弟,讓他拿著親弟弟撒氣,再狠也不會下死手。 面子工程,讓他過了心理上這一關(guān)就好,可是戚唐過不去,他恨之前逃避的自己,為什么要選擇離開。 長輩擦了擦嘴,“我們只是把他關(guān)起來,連他的手指頭也沒動一下,好吃好喝的他不肯,我們還輸液給他續(xù)命讓他活著等到你回來,這還不夠嗎?” 一股冰涼沖散戚唐的怒意,戚吉哭鬧著告狀,吵鬧不已。 戚唐喉結(jié)滑動,眼眸微有濕意,“你們把他關(guān)在那種地方叫好?你們在欺負(fù)他?!?/br> 長輩詫異,驚訝戚唐怎么說得出如此孩子氣的話來,欺負(fù)?他們對何陽? 他們還嫌自己為了戚唐忍耐著沒親自動手。 “你們欺負(fù)他無依無靠,無人疼愛?!逼萏频?,“如果我當(dāng)時在,你們絕不會那樣對他?!?/br> “他傷害的可是你的meimei!”長輩也維持不住端正,黑了臉,“難道就這么輕輕放過!” “放過又如何,這些年戚吉犯錯得少嗎?他受到什么懲罰了?”戚唐盯著長輩道。 戚吉后知后覺地停下嘴,在一邊瑟瑟發(fā)抖。 “既然如此你帶著戚吉回來是什么意思,難道要我們戚家去給何陽登門賠罪嗎?”長輩冷冰冰道。 “他受不了這個禮?!逼萏频?。 長輩臉色稍好,倒也不算太過胡鬧,為了一人外人…… “我之后會卸任?!逼萏频?,“既然我在外面護不住他,那么不去就好了?!?/br> “胡鬧!”長輩深知戚家現(xiàn)在威風(fēng)多半是占了戚唐的面子,如果他失去了現(xiàn)在的地位,那么戚家就開始衰敗了! 在場眾人嘩然,戚唐也沒有再停留,他深深看了眼還沒反應(yīng)過來的戚吉,轉(zhuǎn)身離去。 誰也沒有想過,只是出一口惡意,怎么會陷入這種境地。 早知如此……早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