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來愛你
書迷正在閱讀:好好吃飯!、身為舔狗的我竟被黑成是海王[雙]、紈绔子弟、基因工程研究中心、從末世穿回來養(yǎng)崽、嬌軟美人被邪惡系統(tǒng)花樣玩弄的日夜、被知心哥哥睡了以后、欲仙、盛放期(校園雙性年上)、萬人迷doi指南【快穿/np】
外面的對話還在繼續(xù)。 “柏老板居然有女朋友了?”見柏松鶴一直似笑非笑地打量著她的小情人,白太太側(cè)身擋住他的視線,故意抬高音量,好讓試衣間里的人聽得清清楚楚:“以前每次見到你,身邊的人都不重樣?!?/br> 柏松鶴笑得更深了:“那是我以前不懂。自從遇到他,我才知道,原來喜歡一個人是這么幸福的一件事?!?/br> 對方居然踩著這話反將一局,白太太怒極反笑:“不知道是哪位佳人,方便出來介紹一下嗎?” 柏松鶴心生一計。他薄唇緊抿,露出為難的神色,吞吞吐吐道:“這……恐怕……” 見狀,白太太不由疑竇叢生。她眼珠子咕嚕轉(zhuǎn)了一圈,看了看自己坐立不安的小情人,抬高下頜,露出一個輕蔑的笑來:“該不會是有夫之婦吧,我認(rèn)識嗎?” “怎么會?!卑厮生Q嘴上是否認(rèn)的,但他心虛的表情令白太太更是加深了自己的猜想。 “不好意思,我在補妝,現(xiàn)在不太方便?!痹囈麻g里,魏亭說話了。 與往日里偏中性的聲音不同,柏松鶴聽到他變聲后,共鳴腔放大的煙嗓猶如金石質(zhì)地。小勾子般的尾音因沙啞而迷人,像是陌生的成熟女人誤撥來的午夜電話,撩起少年最旖旎的性幻想。 就在這時,“女士,很抱歉,”柜姐走了過來:“您剛剛挑中的那條裙子,倉庫里已經(jīng)沒貨了,現(xiàn)在試衣間里那位客人身上的是最后一條?!?/br> 圈子就那么大點,雖然沒有聽出柏松鶴口中的“女朋友”是誰,但既然大家彼此彼此,白太太也不再揪著不放:“那真是太可惜了,我晚了一步,”她挽起小情人的胳膊:“快換季了,我還要給我弟弟買幾身衣服,柏老板,下次見。” “回見?!?/br> 柏松鶴之所以想讓白太太撞破自己和魏亭并誤解關(guān)系,是因為,一旦發(fā)現(xiàn),那女人不僅不會揭發(fā),反而會積極拖魏亭下水。 只有共犯,才會為彼此保守秘密。 可惜了。他有點遺憾。 商場里的燈光似乎都變得暗淡了些,音樂聲不再輕柔,他怎么看都覺得,海報上女郎嘴角揚起的弧度帶了點譏諷的意味。 難道因為被魏亭變聲后的嗓音所惑嗎?明明他往日里不是這么急躁的。 他穩(wěn)了穩(wěn)心緒,面上的笑仍溫和,只是眼神暗沉,起身敲了敲試衣間的門:“好了,她走了。” 門開了,魏亭已經(jīng)換上了自己來時的衣服。 他妝容淡雅,干枯玫瑰色的口紅低調(diào)且溫柔。神態(tài)也是平靜的,根本看不出來十幾分鐘前,他還與他丈夫之外的男人親吻得難舍難分的模樣。 魏亭假裝無事發(fā)生的退縮并沒有超出柏松鶴的預(yù)料。然而,這道曖昧的艷色,一旦涂抹,就像他藏在包里的濕透了的內(nèi)褲,以及柏松鶴身上的唇印,呼之欲出的氣息根本壓抑不住。 “SA,”魏亭將團成一團的裙子遞給柜姐,燈光落在他的胳膊上,那里的弧度就有了溫潤的質(zhì)感:“麻煩幫我包起來。” 結(jié)賬時,柏松鶴瞄了眼魏亭掏出家庭卡,隨即不甚明顯地調(diào)開視線:“下面去哪逛?” “時候不早了,先去吃飯吧,”魏亭簽上自己的名字,票據(jù)被撕下時發(fā)出纖維斷裂的聲音。他轉(zhuǎn)過頭,淺淺一笑,POS機上光影搖紅,他的側(cè)臉和眸光也蒙上一層明艷的寶氣:“說好了這頓我請,你來定餐廳?!?/br> 港城臨海,海鮮也是本地一大特色。柏松鶴搶先一步,主動接過柜姐遞來的紙袋:“海鮮怎么樣?這邊樓上有一家很出名?!?/br> “都聽你的?!?/br> 二人都沒有注意,他們身后,正要回專柜幫白太太取她落在試衣間的物品的男人,對著他們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 海鮮餐廳內(nèi),每個包廂里都由一座巨大的環(huán)形水族箱相勾通,里面裝載著袖珍的海底世界。 水底堆積著厚厚的貝殼帶,每一片都殉葬著它生前絢麗的澤輝;魚群沉默而缺乏表情,閃爍著彩寶石般熠耀的光彩,姿態(tài)悠然地迤邐而過。 大廳里只開了幾盞壁燈,人工礁石制成的墻上涌動著海水幽暗的波光。 坐在柔軟的坐墊上,想起剛剛門前排的長隊,魏亭有點訥訥的。他很少去外面吃飯,居然忘了到用餐高峰期時,這種餐廳的座位根本供不應(yīng)求,還得虧柏松鶴來時就在網(wǎng)上下了訂單。 “你怎么不早點提醒我啊?!?/br> 柏松鶴剛點完菜,并不回話,只一臉無辜地盯著他。 知道自己的遷怒毫無道理,冷靜也無法再維持下去,魏亭低下頭:“今天還是謝謝你先出去遮掩,就當(dāng)……” “我知道你的意思,”柏松鶴直接挑明了話題:“你想當(dāng)試衣間里的一切都沒發(fā)生過。” “我……” “你覺得有可能嗎,”柏松鶴語氣失落,苦笑道:“我在外面跟白太太說有喜歡的人了,這句話是真的。” 他并沒有直接說魏亭的名字,但含蓄的表白任誰都聽得出。 “可是,你也知道,那個人結(jié)婚了……” 既然他沒有直接說討厭,那就是另一種默許了?!敖Y(jié)婚了又如何,白太太結(jié)婚了也照樣有情人?!?/br> “白太太,和她旁邊的……也不一定就是真的啊?!?/br> “我的直覺不會出錯,”他說:“而且,白太太今天出來沒有戴婚戒。” 對面人搭放在桌上的手指光潔無他物,聽到他的話,如同有微小電流通過般猛地縮了一下,然而柏松鶴怎么會放過這個細(xì)節(jié):“你今天出來怎么也沒戴?” 柏松鶴的身后,人工模擬而成的潮汐漲漲落落,水母伸出細(xì)長的觸手,假裝無辜且輕盈,柔軟而纏綿地漾動著,如原始情欲般不息的律動。 “我今天出門前洗了個澡,摘下后就忘了再戴了?!?/br> “真的嗎,”柏松鶴笑吟吟地望著他,繼續(xù)以揶揄的語氣步步緊逼:“記得戴情人橋,不記得戴婚戒?” 魏亭的手緊了又緊,加速流動的血液沖刷著頭皮微血管,供血額外的產(chǎn)熱效能使他整個人都暈乎乎的。 “就算白太太出軌是真的,可出軌的人……畢竟是少數(shù)?!彼乱庾R咬了咬唇,唇瓣飽滿得像是新熟的果實。 “你怎么知道?況且,那個人的丈夫親口告訴我,他已經(jīng)出軌了?!?/br> 自己婚姻的假象被他毫不留情的揭穿,魏亭的眼里劃過一絲痛楚。 “有人做過調(diào)查,一個家庭里,其實妻子比丈夫更容易出軌?!?/br> “反正,這樣不對……”魏亭的聲音越來越小,最終啞了聲。一條熱帶魚正沉默著拍甩月色般清淺的魚尾,額上膨脹的赤色腫瘤濃的快要滴下血來。 “我喜歡的人,他溫柔又堅強,可惜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多好。” “我第一次見到他時,他就坐在黃花梨木椅子上,眼睛半闔半閉,看起來孤獨又自我,悠游又攸攸。 “當(dāng)時我就在想,他一定很需要有人愛他吧?!?/br> 海水斑斕的藍在柏松鶴的眼里起起伏伏,如同汁液溢出藍色漿果的外皮。 “我不需要他為我付出什么。只要他讓我待在他的身邊,接受我的愛,那就夠了?!?/br> 空氣中涌動著類似多巴胺甜蜜的氣息,他握住對面人顫抖的手,另一手打了個響指,一朵鮮艷的紅玫瑰騰空出現(xiàn)。 他遞去玫瑰,露珠像婚戒上的鉆石一樣璀璨:“所以,讓我來愛你,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