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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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死一般寂靜,此時魏園正同樣經受風雨的洗禮。屋檐下燈籠晃晃蕩蕩,百年內,每次建筑的翻新,都像是在為它縫上新的補丁。 書房內,升起一抹茶煙暖色。 作為魏氏家主,魏淑清正在燈光下伏案工作。魏家人一脈相承的冷白皮膚如銀子一般貴氣。這位數(shù)十年專橫獨斷的大家長,依稀還能看出年輕時也是個出眾的美人,人至中年,身材逐漸浮腫,她也無需在意,權力就是她最耀眼的裝飾品,從來無需為美貌讓渡。 端了一盅燕窩站在門口,魏妍敲了敲門:“mama,太晚了,來吃點夜宵,休息一下吧?!?/br> “進來吧?!?/br> 揉了揉已經發(fā)酸的眼睛,魏淑清放下文件,魏妍立刻給她捶起背來。 燕窩里加了蜂蜜,幾乎嘗不到蛋白的腥味,溫度也正好,魏淑清滿意地合上眼。 見母親心情不錯,魏妍猶豫著想說些什么,卻又不知如何開口,連手下的力度都輕飄飄起來。 “怎么了?”察覺女兒心不在焉,魏淑清率先開口。 “……” 魏妍橫下心來,小心翼翼地說:“mama,我沒錢了,救救孩子?!?/br> “這個月才過沒幾天,又花完了?” 魏妍嘟囔著嘴抱怨道:“一個月才十萬能干什么嘛,連個包都買不了……” 魏淑清仍是閉著眼,冷不丁問一句:“你是不是談戀愛了?” “?。繘],沒啊?!?/br> “那就是談了?!?/br> 魏妍心虛起來。在她這個耽于享樂的年紀,剛成年就迫不及待地開了葷,偏偏家里管教甚嚴,她那群姐妹團橫行霸道慣了,哪個不是名下好幾家公司,左擁右抱帥哥環(huán)繞。她最近迷上了一個男明星,演唱會活動場場俱到,名表首飾禮物什么的簡直是個無底洞似的往里砸,囊中就開始有些羞澀了。 “要多少?” “五十萬?!边@個數(shù)字魏妍來之前就反復盤算過了,不算少,恰好在自己的銀行卡轉賬限額之內,沒多到讓母親懷疑自己干什么出格之事的程度。 魏淑清拿來手機,不一會兒,魏妍就收到轉賬到賬的短信。 “你現(xiàn)在還年輕,我希望你能多花些心思在事業(yè)上,不要一天到晚都沉浸在情情愛愛里。給你的那些錢,mama希望你能用到正道,投資也好,創(chuàng)業(yè)也罷,就算失敗了,咱們也有試錯的機會。放心大膽地去干吧,你是我的女兒,整個魏家都是你的后盾?!?/br> “嗯嗯嗯嗯,知道了?!蔽哄采厦忌遥呀涢_始盤算要怎么花了。 母女倆又聊了會兒家常,魏淑清突然問道:“讓你沒課的時候就去公司上班,跟著你小姨學習,也有半年了吧,學得怎么樣了?” 魏妍眼睛開始亂飄:“還……還行?!?/br> “那這份財報,你分析一下?!闭f著,魏淑清起身,隨便從書桌上抽了本文件夾遞過來。 “嗯……一份財報,呃,意味著……這家公司過去一個階段的經營總結……” “說正題?!蔽菏缜宕叽俚?。 滿紙表格數(shù)據(jù)像螞蟻一般在視野里亂跑, 魏妍硬著頭皮念道:“這……這是一份利潤表,18和19財年,秋禾的利潤分別是20億和31億人民幣,對應的運營現(xiàn)金流則是50億和85億人民幣……這樣一對比,我們能發(fā)現(xiàn),嗯……運營現(xiàn)金流遠遠超過利潤,所以,它的盈利相當健康,屬于強現(xiàn)金牛生意……” “還有呢?” “……沒了?!?/br> 見母親目露失望之色,魏妍連忙補救道:“我還小,可以繼續(xù)學嘛?!?/br> “我十四歲的時候,你外公就讓我去子公司,從基層端水倒茶干起了。你要記住,你不僅是來工作的,要想不被淘汰,學習的同時也要做些實事,更要勤快點,不然,你怎么服眾?” 這時她不僅僅作為一家之主,更是一位母親,親切而不失嚴厲的教誨令魏妍低頭囁喏: “知道了?!?/br> “咚咚咚。”敲門聲又急又重,在這雨夜里甚至能聽到空蕩蕩的回響。 門開了,魏亭走了進來。 他一言不發(fā),嘴唇鮮艷欲滴,襯得整張臉白得像一張紙。遭受暴力重擊的皮膚下,青色脈絡破裂后滲出烙紅的鐵,青青紫紫尤為可怖,加之黑漆漆的眼里里燃燒著憤怒的火,更有種驚悚的意味。 屋內母慈女孝的氛圍,也在這不速之客到來后一掃而光。 “你怎么來了?沒打傘?”魏妍先是一怔,然后詫異地站起來,走到他旁邊:“你臉上怎么回事?” “我那暴發(fā)戶姐……不,哥夫打的?” 魏亭猛地偏過頭,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頭發(fā)上的水珠滾滾而落,甩到她的手背上。 這一眼又兇又狠,像是被饑餓逼到窮途末路,不得不齜起血淋淋的牙齒的小獸,瞪得魏妍收回手,訥訥地說:“關心一下也不行嗎……” 魏淑清是知道自己女兒嬌縱的性子的,從小跟魏亭就過不去,每次主動挑釁都鎩羽而歸,從來沒在魏亭那里討到好處過。偏偏越挫越勇,越勇越挫,也就這幾年魏亭結婚后才收斂些。 “妍妍,給你表姐盛碗燕窩?!毖垡娺@兩人氣氛又要緊張起來,魏淑清出聲打斷。 “不必了,我說幾句話就走?!?/br> 見他來意不善,魏淑清對自己女兒使了個眼色,輕斥道:“你先出去?!?/br> 魏妍乖乖出去,還體貼地把門帶上。 等到屋內重歸安靜,魏淑清扶了扶眼鏡,慢慢給自己又盛了一碗燕窩,還是往常那副刻板冷淡的樣子:“我平時怎么教你們的?在外要時刻謹言慎行,切記不要給魏家丟臉?!?/br> 魏亭直直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我要離婚?!?/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