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莫名其妙，不可理喻
那天凌語拖著個鐵球，衣襟染血往主樓走的樣子被很多人看到。主樓的主廚F055看了兩眼，便轉身回了后廚。能回來就好。他還是挺稀罕這個挽了袖子就能洗菜切rou的私奴的。這小子才來萬家一個月，能偷什么機密？準是讓人給害了。 拖著鐵球走這么遠，凌語是真的累極了，回到房間，強撐著精神洗過澡，他便趴在床上不動了。只是因為鐵球的緣故，一條右腿卻是放不到床上，還是A070幫他把鐵球搬到了床上，凌語才懶洋洋的趴到了床的里側。 A070知道自己在，凌語可能是睡不著的，他給凌語上過藥，打了一針營養(yǎng)針，又留了一杯水在床頭柜上，便收拾東西出去了。只是沒想到一出門就看到了樓道里的丁尹和樊凡，他微微一怔，躬身道：“丁尹大人，樊凡大人。” 丁尹看著A070將門上的指示燈換為了紅色，皺眉道：“禁足？” A070：“凌語大人身上嫌疑未清，主子吩咐禁足三日。” 丁尹看著A070道：“我聽說，他身上傷很重？” A070：“是?！?/br> 丁尹不滿：“你不留下照顧他嗎？” A070一慣的神色不動：“凌語大人休息了，七零還得伺候主子。” 丁尹臉色還是不怎么好，可A070這個理由，他也沒法繼續(xù)責問，他還得找機會，讓主人給凌語加個近身侍奴。 樊凡靠在墻上，雙手交叉于胸前，笑瞇瞇的道：“既然還有嫌疑，干嘛讓他回來？” A070看向樊凡，樊凡挑眉：“不應該關在石牢里嗎？” 丁尹皺眉：“樊凡，不要妄議主人的決定?！?/br> 樊凡聳聳肩：“是，丁尹大人?！?/br> 丁尹嘆了口氣，對A070道：“主人既然讓凌語回來，那凌語就還是要伺候主人的，你若忙不過來，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說一聲?！?/br> A070躬身：“多謝丁尹大人?！?/br> 丁尹轉身走了，樊凡也站直道：“等凌語大人精神好些了，幫我轉達問候吧?！?/br> A070：“也多謝樊凡大人?！?/br> 樊凡走了兩步，忍不住回頭又看了眼凌語房間的方向，主人這是放長線釣大魚，還是不舍得凌語？嗯，他還真有點看不懂主人對凌語的心思。 凌語這一覺，從中午一直睡到入夜，中間都沒能醒過來喝口水，最后還是讓尿給憋醒的。他迷迷糊糊的動了動，扯到后背的傷就是一激靈，倒是醒了過來。 把身上的單子掀開，卻想起來腳上還有個石球，他懶得下地，光著屁股蛄蛹著跪坐起來，抓了床頭A070留下的水杯，先是咕嚕咕嚕把里面的水都喝了，隨后便把水杯放到身下，嘩啦啦的接了尿。 凌語睡的迷糊，沒想太多，于是，他剛尿了個開頭便把水杯裝滿了。 水杯盛不了多少水啊，凌語很是無語的端著水杯跪坐在床上發(fā)愁，想不明白該拿這一杯子液體怎么辦。實在懶得下地啊…… …… …… “你是想喝，還是想倒掉？” 房間里突然傳來的聲音把凌語嚇了好大一跳，但他也幾乎是立刻便反應過來，只是手一哆嗦，一滿杯液體還是灑了不少。 凌語懊惱的看著被弄濕一小塊的床單，無奈道：“主人，您怎么都不開燈？” 萬行衍走過來，打開臺燈，又把那杯子從凌語手里拿走，放到床頭柜上：“還有尿嗎？” 凌語誠實道：“有?！?/br> “等著?！比f行衍便去客廳找了瓶礦泉水，把里面的水倒掉，盤著一條腿坐到床上，拍開凌語伸過來要接水瓶的狗爪子，拿了凌語軟乎乎的yinjing，對準瓶口。 凌語鼓了鼓腮幫子，看看萬行衍，乖乖的尿了。 萬行衍等凌語尿完，就擰了蓋子，將瓶子放到地上：“還有其他事嗎？” 凌語搖了搖頭，他其實有點餓，可這大半夜的，估計也就是營養(yǎng)針，還是明再說吧。 萬行衍看了凌語一眼，道：“那就接著睡吧?！?/br> 凌語伸手拉住萬行衍的衣服：“主人，您是不是一直都沒睡覺？” 萬行衍：“嗯?！?/br> 凌語嘆了口氣：“那一起睡吧？” 萬行衍沉默了一會，還是搖了搖頭：“你今好好休息吧。” 萬行衍的一條腿還盤著放在床上，凌語往前爬了一步，在萬行衍準備起身之前，一巴掌按在萬行衍的膝蓋上：“陪我睡吧，主人?！?/br> 萬行衍低頭看了看凌語的手：“我陪你？” “是啊。”凌語又往前移了移重心，也將手移到萬行衍的大腿根上：“我睡覺不老實，萬一亂翻亂動，傷口裂開怎么辦？” 萬行衍抬起眼皮，看向凌語：“你不怕？” “?。俊绷枵Z一愣：“怕和您睡覺嗎？” 萬行衍看著凌語：“你不怕我哪天一不高興，也把你殺了？” 凌語：“……您殺過吧？” 萬行衍：“……” 凌語嘆了口氣：“在石屋就覺得您不對了，是因為那個侍衛(wèi)？” 萬行衍沒說話。 凌語無奈道：“主人，我會因為要救人闖主臥，不代表我就會同情心泛濫啊?！?/br> 萬行衍臉色有點沉。 凌語的右腳拖著石球費力的往前挪了挪膝蓋，更近的湊到萬行衍的面前：“我看到了，那個侍衛(wèi)一進石屋就嫌棄屋里的味道躲到了門口。明明您都進了石屋，明明那么多人跟著您，只有他一個人嫌棄味道，還表現(xiàn)的如此肆無忌憚。如此自以為是，不知進退，忠心不足，無視身份，又心無敬畏的人，不可信，亦不可用?！彼豢跉庹f到這里，稍微頓了頓，繼續(xù)道：“主樓的侍衛(wèi)，肯定會知道不少事情，肯定是不能棄用，也不能調任。這種不可信又不能用的人，就只能殺了。這我明白。” 萬行衍看到凌語抬起手沖著他腦門過來，本來下意識的想躲，可不知道為什么，卻又僵住，沒動。 凌語把手指按上萬行衍緊皺的眉心，緩聲道：“出了這樣的下屬，是蕭錦的問題。本來該蕭錦去做這個惡人的，可我看蕭錦平日一定是比較寬厚的風格，您怕他做了惡人卻不夠強硬，壓不住侍衛(wèi)處里的聲音，便自己出頭擔這個名聲，對吧？” 萬行衍看著凌語：“我沒這么……” “我知道，您沒這么體貼?！绷枵Z放下手，打斷萬行衍的話道：“您殺伐決斷，獨裁專制，不在乎多個惡名。我一直就知道?！?/br> 萬行衍：“……” 凌語繼續(xù)道：“有些人自以為溫和善良，可卻什么事都做的出來。您雖然什么事都做的出來，但卻一直都有個底線。” 萬行衍：“……” 凌語看不出萬行衍在想什么，便豁出去的咬了咬牙，很是江湖氣的拍了拍萬行衍的肩膀：“做上位者的，哪個手里是干凈的？您要心善，這會估計連骨灰都搓不到一堆了，那我這等著陪葬的才該哭呢?！?/br> 萬行衍有點臉黑：“你到底想說什么？” 凌語笑了笑，他用腦袋拱了拱萬行衍的頸窩：“其未得之也，患得之。既得之，患失之。” 萬行衍推開凌語的腦袋：“說人話?！?/br> 凌語跪坐起來，看向萬行衍：“您是不是患得患失了？” 萬行衍怔了一下，凌語嘆了口氣，又往前挪了挪，說道：“每個人都有善惡兩面，不管你是好是壞，是狠辣還是溫柔都沒關系，我既然選擇待在你身邊，就會一直陪在你身邊?！彼D了頓，大著膽子抓住萬行衍的一只手，垂著眼簾道：“我可能也會害怕，也會有情緒，但我絕對不會因為看到了你惡的一面而與你疏遠?！彼荒槦o奈，卻又認真的看向萬行衍：“主人，再說一遍，我是您的，我跑不了，也不會跑?！?/br> 萬行衍看著凌語，只覺得一道又軟又熱的情緒緩緩在他的胸口間蔓延，化開了這一晚上的陰郁。他沉默了片刻，斂著眼底的暖意，低聲道：“狗爪子上都是尿，還敢在我身上亂摸？” 凌語“啊”了一聲，下意識的松開手。 萬行衍嗤笑一聲，一把抓了凌語的的頭發(fā)，將人按到自己的襠部。他有那么多下屬，也有不少想要真心追隨他的人，可卻沒人想要陪著他。當這個人出現(xiàn)在自己生命里的時候，他也難免會患得患失。 萬行衍的手勁很大，凌語的臉整個被壓在有限的空間里，呼吸都有些悶?？僧敱乔槐皇煜さ臍馕栋?，凌語卻一點都不想動了，剛剛真是嚇死了，差點以為萬行衍要犯病了。 凌語一動不動的讓萬行衍按著他的腦袋，鼻梁骨被那個漸漸硬起來的rou棍子硌的有點疼。他即沒掙扎，也沒主動去討好，就只是陪著。雖然這姿勢有點怪，但大概是萬行衍喜歡他表現(xiàn)出來的順從吧。 過了好一會，他聽到萬行衍問他：“后背疼的厲害嗎？” “嗯，現(xiàn)在還好，上午打的時候很疼。”凌語的聲音被憋在褲襠里，有點悶，但他還不想起來，無意識的用鼻子蹭著萬行衍的那里。 萬行衍似笑非笑的道：“疼就對了。都告訴你不許折騰了，你還大半夜的耍猴？” 凌語：“……” 萬行衍松了手上的力氣，揉了揉凌語的腦袋：“七零沒打太重，疼是因為鞭子上涂藥了，以后再瞎折騰，就都用這鞭子揍?！?/br> 凌語：“……” 萬行衍推了下凌語的腦袋：“別聞了，越來越狗了你?！?/br> 凌語在被推開前，不甘心的用牙齒輕輕咬了下褲襠下的鼓包：“您不是想把我拴起來嗎？” “會拴的，別著急。” 凌語：“……” 萬行衍看了看時間，還夠他睡上兩三個小時的，他目光四顧，問道：“你屋里有沒有能捆人的東西？” 凌語：“繩子？” “不行，能解開?！?/br> 凌語：“……您捆緊點，就解不開了?！?/br> “你想四肢壞死嗎？” “啊，倒也不必那么緊?！绷枵Z道：“主人，您捆的，我不會掙脫的?！?/br> 萬行衍看了凌語一眼，說道：“和你是否想要掙脫無關?！?/br> 凌語：“……” 看著萬行衍眼角眉梢的疲憊，凌語默默嘆了口氣道：“抽屜里有膠帶。” “可以?！比f行衍下地，翻了膠帶出來。細細的把凌語的兩只手纏成球。然后，他讓凌語趴下，將那人的手臂分開固定在床頭，雙腳纏在一起固定在床尾。 他這兩天一直睡不著，情緒確實是有點不太對，而這種陰暗的情緒，在對那個侍衛(wèi)起殺心的時候便控制不住了。剛剛他坐在黑暗里的時候，滿腦袋想的都是怎么把這小子打斷手腳關起來。以往自己這種狀態(tài)，早就離身邊人遠遠的了?？山裉?，他卻控制不住的大半夜偷偷跑到了凌語的房間。 他不想犯病，凌語是個奇跡，自己或許還有救。 將凌語固定好，萬行衍長出一口氣，關了臺燈，合衣側躺在床的外側：“……你這床也太窄了?！?/br> 凌語沒說話，他側著頭，借著窗外的微光在黑暗中描摹萬行衍的眉眼。太不可思議了，這才多久啊，可自己為什么會這么喜歡這個人？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聽到萬行衍的呼吸開始均勻，他便將自己的呼吸又放輕了一些。 晚安，主人。 一上午，萬行衍都在打哈氣。 不想讓別人看到他從凌語屋里出來，早上不到五點他就起來了，幾天沒睡的疲憊因為短暫的休息而更加洶涌，他用涼水洗了把臉，還是覺得昏昏沉沉的。 他知道自己該睡一覺的，可這會睡了，他怕自己晚上會睡不著。 萬行衍在辦公桌后發(fā)了一會呆，突然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氣勢凌厲的推開書房門，大踏步的就往外走。正在門外和侍奴交代中午餐飲的A070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連忙就快步跟上。 于是，萬行衍黑著臉，帶著零下180度的氣壓直接闖進了凌語的房間。 萬行衍走后，凌語一覺睡到十點多，神清氣爽的把A070留下的包子吃了，做完清潔，就倒坐在一把椅子上，翻看著終端里之前沒有看完的文件。 快到中午，他正想著中午吃什么，房門便被砰的推開，那動靜，絕對不是A070會發(fā)出來的。 凌語連忙從椅子上站起來，還沒走到外間，便看到萬行衍氣勢洶洶的進來了。 “主人?！绷枵Z一看萬行衍這臉色不對，連忙就跪下了。早上走的時候還好好的??！ 萬行衍沉著臉坐到床上，等凌語挪著膝蓋，繞著鐵球轉過身朝向他，他便冷哼一聲，問道：“我記得，你做腳凳那次，我讓你臉好了找七零領20的責罰吧？” ??？？？凌語想了下，雖然不知道萬行衍為什么突然提起這茬，卻連忙點頭道“領了，領了?！?/br> 萬行衍問道：“領哪了？” 凌語蒙了：“領，領臉上了?！?/br> 萬行衍看著凌語，冷笑著，緩緩道：“我說要打臉了嗎？” ？？？ 凌語想回頭看看A070，可被萬行衍這么盯著，他又不敢亂看，只能小心翼翼的看向萬行衍：“主人……” 萬行衍冷冷的打斷凌語的話，沉聲道：“答非所問，掌嘴?！?/br> “是?！绷枵Z磕了個頭，重新跪直起來，左右開弓的打在自己臉上。 他打了七八下，便聽萬行衍問道：“20是要責臀，你的臉是屁股嗎？” “不是?！绷枵Z停下手：“是凌語沒問清責罰內容，是凌語錯了?！?/br> “讓你停了嗎？” “沒有?！绷枵Z連忙又繼續(xù)打。這是怎么了?。?？？？ 他后背的傷雖然好多了，可畢竟是一片破皮的傷口，這么來回輪掌，還是難免牽扯到傷口，不一會就浮了一層薄汗。 又是十幾巴掌打下去，凌語聽到萬行衍道：“好幾天前的事了，利息也不多給你算，去零湊整，就杖百吧?！?/br> ？！ 凌語張大嘴，連手上的動作都停了，被萬行衍冷冷的看了一眼，打了個激靈，連忙繼續(xù)自己抽自己。 這是找茬呢吧？肯定是找茬呢！ 可為什么?。?！ 在凌語把自己的臉抽腫的時候，兩個侍衛(wèi)搬了一個長條刑凳進來，將一根扁擔似的木刑杖交到A070手里，又將一堆鐐銬放到地上，然后兩個侍衛(wèi)便退到了外間。 “趴上去吧?！比f行衍探身勾起凌語的下巴看了看，淡淡道：“捆著麻煩，自己扒住了，躲一下加十下?！?/br> “是……” 萬行衍就算是找茬，那也是萬家的家主，是他的主人，也是七零那個死心眼的主子，無論從哪個身份和角度看，他都只能乖乖挨打。 他垂著眼眸把短褲褪到膝蓋，便在萬行衍的示意下趴到刑凳上，頭朝著屋門，屁股對著萬行衍。 A070等凌語趴好，便揚了手里的木杖，橫著打在兩瓣臀rou上。 啪！啪！啪！ 木杖不沉，A070打的也不重，但屋門沒關，雖然他看不到那兩個侍衛(wèi)，那兩個侍衛(wèi)顯然也看不到他，可這聲音卻還是讓他有點臉紅。 啪！啪！啪！ 四五十下之后，凌語開始感到屁股發(fā)燒腫脹了，最要命的是他的下體就貼在凳子上，每一板子打下來，都擠壓著他已經(jīng)勃起的性器，他甚至都能感到萬行衍盯著他屁股的視線。一時間，他幾乎有點分不清自己的屁股是疼還是爽，只能抓著刑凳，不讓自己哼出聲。 啪！啪！啪！ 萬行衍雙手交叉于胸前，看著凌語的屁股被木杖壓扁，彈起，緊實的臀rou打松散了，也會左右晃動。漸漸的，兩個屁股蛋都染上了一層桃紅，然后又變?yōu)樯罴t，這會，深紅中已經(jīng)見了一些出血點。他突然問道：“還有多少下？” A070看了萬行衍一眼，躬身回答：“回主子，還有12下?！?/br> 萬行衍“嗯”了一聲，不帶什么感情的道：“再重點吧?！?/br> A070：“是?！?/br> 凌語抓著刑凳的手一緊，板子已經(jīng)重重的砸了下來。 嗯～ 他差點悶哼出聲，但他覺得自己還是適合這樣激烈一些的疼痛。他看著地上堆著的幾條鐐銬，有點磨牙，不會就為了送這幾條銬子，便過來打他一頓吧？？？ 啪！啪！啪！ 凌語不知道，里屋門沒關，外面的門也沒關，萬行衍不想讓人亂加猜測，干脆便讓人聽個清楚。 最后十二下板子打完，那個屁股就成了深紫色。 萬行衍看了看，挺滿意。打了凌語一頓，他也不覺得困了，回去干活，今晚早睡。 萬行衍站起來，拍了拍那個一碰就抖的屁股，對A070道：“你留下給他上藥吧?！?/br> A070：“是” 萬行衍走后，A070給凌語披了件浴袍便讓侍衛(wèi)先把刑凳和木杖拿走，隨即把房門關上。凌語把上半身趴在一旁的椅子上，看向A070：“是我又做錯什么了，還是誰招惹主人了？” A070猶豫著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主子突然就從書房出來，出來就過來你這邊了。” 凌語背過手去碰了碰guntang的屁股，真的是莫名其妙，不可理喻?。?！他咬著枕頭，等A070給他上完藥，終于決定了：“七零！” A070：？？ 凌語撐起上半身：“我中午要吃牛rou面！我抽屜里的250，你全拿去！” A070：“……凌語大人，你屁股傷著，不方便清潔，今還是營養(yǎng)針吧？” 凌語：“……” 萬行衍過來，幾個私奴肯定都得了信，萬行衍來的時候他們沒看到，只是聽說，家主走的氣勢洶洶，滿面怒容，從書房出來直接便進了凌語的房間。 幾個人面面相覷，什么心思都有，可沒多久，便又侍衛(wèi)搬了刑凳和木杖進去，然后，就是接連不斷的啪啪聲。 誰也沒想到萬行衍過來是打人的，打完人便沉著臉走了，一句話沒交代，幾個人跪在樓道里，愣是連聲“主人”都沒敢叫。 來去如風，不留緣由，只知道禁足中的凌語又挨了一頓杖責。愛小奇陪著丁尹一直等在外面，其他幾個也譴了自己的近身侍奴在樓道里聽著信，卓卓不喜歡扎堆，也不喜歡自己的侍奴扎堆，便開著門聽著動靜，好一會，門再次，A070拿著換藥用的托盤出來，看到丁尹和愛小奇倒是不怎么意外。 只是，不等丁尹問問情況，愛小奇就抖著嘴唇問了一句：“人，人還活著嗎？” A070：“……” 大概是白天萬行衍的氣勢太嚇人，幾個私奴對凌語多少都有點物傷其類，這一天，西翼都充斥著一種壓抑的氣氛，不到九點，樓道里就安靜的一個人都沒有了。 背上剛好點，屁股就遭了罪，腳上的鐵球有些磨腳，凌語下午索性連床都沒下。他讓A070給他拿了好幾個瓶礦泉水放在床頭，渴了可以喝，喝完了水的瓶子正好裝尿。 凌語猜萬行衍晚上肯定還要過來，便一直撐著沒睡。十一點剛過，他便聽到門上咔噠一聲輕響。 熟悉的腳步聲來到里屋的門前，凌語安靜的趴著沒動，卻也沒裝睡。 屋里雖然沒開燈，但也不是一點光亮都沒有，萬行衍在黑暗中和凌語對視了一眼，便走到床前，打趣道：“怎么，生氣了？” 凌語聽著萬行衍的語氣，嘴角抽了抽：“我怎么覺得您很盼著我生氣似的？” 萬行衍笑了：“我還沒哄過人呢，感覺挺新鮮?！?/br> 凌語：“……那您哄吧?！?/br> 凌語沒拉窗簾，萬行衍便沒開燈，他坐到床側，好言好語：“凌語大人，別生氣了。白天是我不好?！?/br> 凌語不說話，萬行衍便繼續(xù)道：“我不該為了醒神，便過來把你打一頓?！?/br> 凌語太陽xue一跳，他現(xiàn)在不是生氣，是想跳腳！ 萬行衍看了看凌語模糊不清的表情：“乖，你想要什么？我補償給你?！?/br> 凌語一怔，突然來了興趣，試探著建議：“給錢最實惠了。” 萬行衍嗤笑一聲：“這個不行。” 凌語：“……那您接著哄吧，加油?！?/br> 萬行衍沉默了片刻，想不出更多的詞了，于是便換了個臉色，反手啪的一巴掌拍在凌語屁股上：“差不多得了，別給臉不要臉。” 凌語被拍的輕嘶了一聲，翻了個大白眼：“您真的很有渣男的潛質?！?/br> “少得了便宜還賣乖，”萬行衍掉了個頭，坐到床頭那一側，隨手拿了床頭柜上的一瓶礦泉水，似笑非笑道：“白天打你的時候你沒硬？” 凌語一時有些語塞，便沒抬頭，直到他聽到喝水聲，心里突然一跳，下一秒，他就聽到萬行衍“噗”的一聲，將嘴里的水都噴了出去。 凌語只覺得自己的心臟在那一瞬間都忘了跳了，黑暗中，他聽到萬行衍把皮帶抽出來的聲音。 “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