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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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心被攥出幾個指甲印,疼痛感傳來,顧亭晚定了定心神,他伸出手去,車窗外光影變幻,他們二人在昏暗的車后座十指交纏。 “不要鬧脾氣,葉深?!?/br> 季葉深與那雙盈著誠摯的桃花眼對視,他動了動手指,卻沒掙開,只是偏過頭去不再看顧亭晚。 與顧亭晚的交鋒總會讓他懊惱他的青澀,好像他說的話總是不合時宜,拙劣地暴露了所有想法。而他也確實是沒有立場鬧脾氣的,他只能一邊放任自己沉淪,一邊加快推他遠走的進程。 交纏的雙手自覺過渡著雙方的體溫,好像連那些難以言明的情緒都糾纏在一起,而他們只是沉默,任由內心孤獨地爭斗。 顧亭晚忽然覺得疲倦極了,他知曉了季葉深的打算,反而迷茫起是否該離開。他早就沒有家了,唯獨在季葉深身邊能獲得一場好眠。 汽車放緩了速度,在季家宅院的大門前按了按喇叭,很快就有下人打開門,侯著少爺回家。回到這幢宅院,好像一切都該變得內斂,季葉深率先抽出手,下了車。 時辰尚早,燈火通明,季葉深甫一踏入客廳,就與季遠山對上了視線。季遠山陰沉的視線只在季葉深身上停留了片刻,很快就轉移到顧亭晚身上,他上上下下打量了幾番,不虞道:“去哪里了?” “我央著葉深帶我去安家的宴請了。”顧亭晚走到季遠山身后,體貼地為他按摩肩膀,“老爺今天回來得好早,累不累?” 季遠山按住那雙手,冷笑:“誰準你出去拋頭露面了?” “老爺不喜歡,那以后便不去了,我只是天天悶在家里,想去見見世面罷了。”反正目的也達到了。 季遠山揚起頭,剛要開口,就被一陣電話鈴聲打斷。顧亭晚乖巧地站在原地,他看著季遠山壓低聲音接電話,在心中列舉了幾個可能的懲罰。只要還有一口氣就無所謂,顧亭晚漫不經心地想,反正與季遠山是見一次少一次了。 季遠山掛斷電話,面色更是不虞,憤恨地瞪了顧亭晚一眼,吩咐道:“老實在家待著,別到處勾引人?!?/br> 說罷,急匆匆地走掉了。 季葉深早便回臥室了,此刻偌大的客廳空空蕩蕩,只剩顧亭晚看著緊閉的大門若有所思。 - 季葉深不知道這些插曲,他忙得很,早早入睡早早起床,一大早就去工作了。那兩間鋪子雖然已經給了顧亭晚,可也還是要派人暗中盯著的,才安排好這件事,電話鈴聲突兀響起。 季葉深合上鋼筆筆帽,接了電話。 “老爺出事了,少爺,我已讓小陳去接您了,您盡快來醫(yī)院一趟……” 上次來醫(yī)院還是因為母親病重,季葉深看到醫(yī)院就覺得排斥,他遠遠看到管家和顧亭晚在手術室外等待,只能深吸一口氣,再慢慢呼出那些幼稚的抵觸。 見季葉深來了,管家立刻上前說明了情況。昨晚季遠山接了電話就出門了,車子開到城郊的一個倉庫附近,季遠山囑咐司機在車上侯著,就一個人下了車。司機等到天亮了也不見季遠山出來,大著膽子在周邊尋了一圈,就尋到了在倉庫角落只剩一口氣的季遠山。 季遠山受了槍傷,這會兒正在手術室里搶救,手術室外的燈光亮著,透露出不祥的意味。顧亭晚呆坐在長椅上,季葉深一時看不懂他的表情,卻來不及深究,他捏了捏眉心,開口道:“別怕。” 也不知是對誰說的。 “讓司機先回去好好休息,不要聲張,你去查查這是怎么一回事。警局的陳廷敬是我的朋友,找他幫忙查。還有——把張醫(yī)生叫來吧?!?/br> 季葉深拍拍管家的肩,管家應了下來,臨走前看了顧亭晚一眼。 季葉深知道管家是什么意思,他坐到顧亭晚身邊,一起看著手術室鮮紅的字樣。昨晚才帶顧亭晚出去,緊接著就發(fā)生了這樣的事——讓人想不懷疑他都難。 雙手交疊,季葉深看著顧亭晚的側臉出神。他不知道該如何看待季遠山,可如果這是顧亭晚的手筆,那往日種種就都該重新估量了。顧亭晚似有所感,側過頭擔憂地看著季葉深,他把手覆在季葉深手上,極具安撫意味地拍了拍。 “別擔心,會沒事的?!?/br> 季葉深挑了挑眉。顧亭晚的臉色有幾分蒼白,不復往日的靡麗,反倒添了幾分病弱的美感,此情此景,倒好像是陪顧亭晚來醫(yī)病一樣。 他未開口,手術室的門開了,一位醫(yī)生走出來,看了看他們:“誰是季遠山先生的家屬?” “我是?!奔救~深又一次抽出了手,站了起來。 “季遠山先生中彈后失血過多,器官衰竭,命是保住了,情況卻不容樂觀?!贬t(yī)生又看了看季葉深,叮囑道,“你們要做好準備?!?/br> 季葉深皺眉,點點頭。季遠山的身體虧損太大,本就該好好調養(yǎng),張醫(yī)生是告訴過他的。這般想著,他的手摸到煙盒,又頓住了。 “一會兒張醫(yī)生會過來,你們見過的吧?” 顧亭晚仍是那副面色蒼白的樣子,點了點頭。張醫(yī)生是由季家出資才開的診所,會按時過來為季家檢查身體。 “你就留在這兒照看他吧?!奔救~深沒等他回復,說完便走了。他摸出煙盒,掏出一支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