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煙灰色蝴蝶
從百香果烤rou館走出來不遠(yuǎn)的地方就有個洗漱間,搭配了個玻璃吸煙室。季晨正靠著玻璃幕墻站著,這里是天齊廣場五樓,能夠透過透明玻璃看到附近傍晚時分點(diǎn)亮的燈火,外面的天色已經(jīng)暗了下來,夕陽隱約的橘紅光焰也漸漸掩藏進(jìn)地平線盡頭,披著黑紗的夜晚即將在人間降臨。
他瞇著眼看著自己面前婀娜向上升起的青灰色煙霾,透明玻璃窗倒映出一位面色復(fù)雜、視線茫茫的中年男子。從未保養(yǎng)過的面部皮膚,眼角慢慢爬過的皺紋,下額帶著匆匆刮過的胡須碴兒,清晰完整地映照著歲月行走的痕跡。
大叔也沒想到很久都沒和伙伴們出去玩耍的自己,會在那一瞬間、那一個特殊的時刻想到藏在過去的青春年華。遺失已久的舊夢與懷念,像是夏季的雨,突如其來地落入心上,催生出的情感是如此復(fù)雜、如此讓人不知所措。
咱們01級工商的老伙計們,上次大亨結(jié)婚現(xiàn)場只看到了幾個熟人,再問卻得知的是身處太遠(yuǎn)或者無暇前來。曾經(jīng)球場上沖的最猛的兄弟,如今已成為懦懦的社會人,談笑間都只剩下生活里繁瑣的柴米油鹽,那個青春正好的少年少女,也僅留存在彼此廣茫的記憶之海中。
哎,這人上了年紀(jì),就是容易懷念啊。季晨感慨了一句,剛好煙抽到了最后,隨即往身旁垃圾桶上的煙灰收集器里一扔,正欲離開的時候卻被一人叫住。
“打擾一下,能借個火么?”女子略微低沉的嗓音帶著些許熟悉的感覺。
大叔轉(zhuǎn)過身來,“行啊……”他抬眼望過去,伸手從褲兜里掏打火機(jī)的動作卻定住了。身后出聲的女子一襲裁剪得當(dāng)?shù)募t色晚禮服,綻放玫瑰形狀的裙擺鎖邊,長裙款式簡潔大方,脖頸掛著一顆漂亮剔透的水鉆項(xiàng)鏈,鑲?cè)胄乜谏頥造型露出的雪白肌膚,深紅唇間漾起溫柔笑意。季晨卻沒太注意她充滿魅力的造型,而是望著那雙標(biāo)志性的微笑時會微微瞇起的明眸,說道:“燕玲?”
燕玲聞聲也是愣了片刻,美眸再次掃過季晨的臉龐,片刻后才帶著些許的不確定緩緩道:“你是哪位…….季晨么?”念出這個許久未提及的名字的瞬間,她畫著濃重眼妝的眼睛里掠過一抹淺淺傷感。
季晨點(diǎn)了點(diǎn)頭,又有點(diǎn)無奈地笑笑,還是從兜里找出了打火機(jī)。看來她不太記得自己了,不過這也很正常,都這么多年過去了,他們也變化了很多了。只是在他的記憶之中,燕玲的笑顏是第一次主動接觸過的芬芳花香,所以記憶額外深刻。
正準(zhǔn)備伸手遞過去,燕玲卻從煙盒中取出一支細(xì)長的女士香煙,夾在唇間,低下頭顱,向著季晨這邊靠近了些。大叔明白了她的意思,動作麻利地將打火機(jī)湊過去按下開關(guān),隨著啪的一聲,苦澀飄渺的煙火氣息再次出現(xiàn)在這個空間。
燕玲輕輕吸了口,對著季晨微微頷首,些微青灰色煙霾從涂抹朱紅色唇彩的嬌俏唇瓣中泄露,帶著迷人的魅力。女子的視線落在天齊對面的升龍酒店那一側(cè),神情落寞失望。
季晨見她似乎心中有事,也沒有說什么多余的話,畢竟有些情況說太多反而起了負(fù)面效果,不如讓她一個人靜一靜,便準(zhǔn)備離開。誰知剛邁出去第一步,燕玲卻叫住了他:“季晨,你知道對面在舉辦一場訂婚晚宴么?”
“不知道。”季晨收住了步伐,轉(zhuǎn)頭看向仍然背對著他、面朝窗外的女子。他有點(diǎn)意外,本以為這只是普普通通地借個火,哪怕他們曾經(jīng)有過一段青春青澀的雨水,也應(yīng)該早已被現(xiàn)實(shí)沖刷地點(diǎn)滴不剩。
“我收到了我最愛的男孩的訂婚邀請。”
季晨當(dāng)然不會蠢到去問為什么沒過去,因?yàn)榭礃幼用黠@燕玲情場失意了才跑過來抽煙聊天解悶,不然真放人鴿子不成。
“男主角你也認(rèn)識的,你們大學(xué)的時候還見過一面,東方涵玉?!?/br>
姓東方的小子,他一下子想起來這位神秘的大兄弟是何方神圣。當(dāng)年互刷等級的兩人,正是因?yàn)檫@位長得超帥的東方老鐵的攪局,才走到親密關(guān)系的終局。不過季晨也沒想到,在離開校園去往社會生存這么多年之后,燕玲居然還和他有關(guān)系。
對我純粹是工具人所以沒挽留,這很正常。大叔腦海里飄過這么一句話,仍然是靜靜地充當(dāng)一個聆聽者。那年的雨落得太早,愛情的種子還未播種,自然也沒有收獲。
燕玲從手握著的卡片包中拿出一封燙金裝飾的紅色漂亮邀請函,然后當(dāng)著季晨的面攔腰將邀請函撕成了兩半,丟進(jìn)不可回收垃圾桶,并說道:“他的意思是想讓原本不死心的我死心,親眼看到關(guān)系絕無可能的現(xiàn)實(shí),從而不要再糾纏他。我卻想說,不用這么麻煩?!?/br>
季晨頓時猜測到大致的來龍去脈,但身為外人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只是心里默默地給這位看破紅塵的前前女友鼓了個掌。
“我們不會再回到過去,就像時間不能再倒流一樣。只是過去的我太傻了,還會期待還去想象虛幻的美夢?!?/br>
說完這句話,女子將香煙放回口中,淡淡地吸了口,接著像是放下了什么,神情變得平靜。此時她指尖的香煙也燒了大半,窗外的天色已經(jīng)徹底黑了下來,吸煙室明亮的光線將兩人站在窗口的倒映身影清晰地映射。
“感謝你的火,還有聽了我這么奇怪的話語,這些話我竟然不知道應(yīng)該和誰說,沒想到會是我第二喜歡過的男孩啊?!眱A吐完淤積的心痛,女子心情變得愉悅,甚至還有心思調(diào)侃一旁站著的季晨。
“呵呵,這有什么,大家都老同學(xué)了?!甭牭阶约涸谘嗔嵝闹信琶?xùn)|方小哥之下,季晨呵呵地笑了聲,心里也沒太在意?;蛟S是時間河流的沖刷,那年宣傳山盟海誓的情情愛愛,如今看來只是小孩子過家家一般隨意的舉動。
“老同學(xué)…….”聞言燕玲也微笑了下,朱唇輕啟,如同玫瑰綻放,她懷念地感慨道:“好久不見?!?/br>
“好久不見?!?/br>
“好了,敘舊的話語說得太多會覺得矯情,我們就到這兒吧。“女子忽然抬手動作嫻熟地將煙頭丟出,帶著些微火星的香煙在空中劃過一條像是蝴蝶伴隨氣流漂浮的線條,穩(wěn)穩(wěn)地落入圓形入口的收集器之中。
還在想要怎么提出話題讓聊天繼續(xù)的季晨愣了下,被女子一如既往的灑脫震驚到,“恩,那就到這里吧?!?/br>
燕玲也點(diǎn)了點(diǎn)頭,往出口走,季晨往商場里走,方向相反的兩人背對著走遠(yuǎn)。就在季晨手指接觸到門把手的瞬間,背后的燕玲低低地說了句:“如果我愛的不是東方……就好了?!敝袛嗟脑捳Z像是消失在過去某個時空中的蝴蝶撲簌翅膀的聲音。
季晨依舊沒有說任何多余的話語,擺了擺手,拉開了門,走了進(jìn)去。正如她說過的話,時光不可能倒流,他們曾經(jīng)有過的青春的大雨,也不會再次重演。她變了很多,他也是。
——
“啊哈,讓你們久等啦。剛剛遇到個老同學(xué),聊了會才回來呢?!?/br>
歸來的大叔一手撐在桌上,笑嘻嘻地看著風(fēng)筒下面已經(jīng)炙烤地冒出油脂的鮮嫩烤rou,輕微的油泡撲簌撲簌地鼓起又茲拉茲拉地炸開,看著就宇宙無敵美味。莫霄寧放下手中翻弄的金屬長筷,轉(zhuǎn)而用夾子夾了幾塊,抬頭望著他,“rou,給你?!?/br>
“哎呀,不久不久。倒是霄寧,這才烤了沒多少,你都給晨叔了!”一旁的小白故作嗔怒,卻也是夾起剩下的放進(jìn)大叔這一側(cè)的餐盤之中,“不過沒關(guān)系,還有很多呢——”他朝著放在桌側(cè)小推車上的羊rou卷努了努嘴,“叔,你快點(diǎn)夾走噢,馬上下新的了?!?/br>
突然被兩小青年當(dāng)作國寶一樣熱情投喂,大叔驚了,連忙坐下,反手把rou夾了一半給對面兩飼養(yǎng)員,“可別光我吃,你兩也速度點(diǎn)!”
飼養(yǎng)員一號霄寧沉默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見烤盤上烤好了的被清空了,手下開始撿新的上去。飼養(yǎng)員二號小白笑瞇瞇地把手邊上的生菜遞給叔,督促叔趕緊吃掉,叔就乖巧地來了個一片生菜卷三片rou的奢侈套餐。撒了孜然辣椒粉蒜泥的粉末與烤rou醬佐料像是帶著魔力,給烤的恰到好處的里脊rou片加上美味一百分的BUFF,好吃的讓他嘴里的還沒吞咽下去手里又開始卷上。
連吃兩個飽滿的生菜rou卷,狂嚼大口米飯,叔感覺到空蕩的腹中有了些許的慰藉,舒爽的倒在沙發(fā)上肆意躺了會才又坐正。只是他復(fù)活的動作有點(diǎn)猛,右腿擦過對面坐著的霄寧果露的小腿,意外的肢體接觸讓青年原本認(rèn)真查看烤rou的眼神微微一變,抬眸再望過去卻是些許疑惑與不解。
錯誤cao作者季晨有點(diǎn)尷尬地笑了笑,試圖向后撤,收回自己伸錯地方的腿??紤]到對面的是霄寧,他的動作緩慢而謹(jǐn)慎,但是顯然這場親密接觸之中的另一個人沒有理解他的意思,南轅北轍地有了奇怪的猜想。
他瞇著眼看著自己面前婀娜向上升起的青灰色煙霾,透明玻璃窗倒映出一位面色復(fù)雜、視線茫茫的中年男子。從未保養(yǎng)過的面部皮膚,眼角慢慢爬過的皺紋,下額帶著匆匆刮過的胡須碴兒,清晰完整地映照著歲月行走的痕跡。
大叔也沒想到很久都沒和伙伴們出去玩耍的自己,會在那一瞬間、那一個特殊的時刻想到藏在過去的青春年華。遺失已久的舊夢與懷念,像是夏季的雨,突如其來地落入心上,催生出的情感是如此復(fù)雜、如此讓人不知所措。
咱們01級工商的老伙計們,上次大亨結(jié)婚現(xiàn)場只看到了幾個熟人,再問卻得知的是身處太遠(yuǎn)或者無暇前來。曾經(jīng)球場上沖的最猛的兄弟,如今已成為懦懦的社會人,談笑間都只剩下生活里繁瑣的柴米油鹽,那個青春正好的少年少女,也僅留存在彼此廣茫的記憶之海中。
哎,這人上了年紀(jì),就是容易懷念啊。季晨感慨了一句,剛好煙抽到了最后,隨即往身旁垃圾桶上的煙灰收集器里一扔,正欲離開的時候卻被一人叫住。
“打擾一下,能借個火么?”女子略微低沉的嗓音帶著些許熟悉的感覺。
大叔轉(zhuǎn)過身來,“行啊……”他抬眼望過去,伸手從褲兜里掏打火機(jī)的動作卻定住了。身后出聲的女子一襲裁剪得當(dāng)?shù)募t色晚禮服,綻放玫瑰形狀的裙擺鎖邊,長裙款式簡潔大方,脖頸掛著一顆漂亮剔透的水鉆項(xiàng)鏈,鑲?cè)胄乜谏頥造型露出的雪白肌膚,深紅唇間漾起溫柔笑意。季晨卻沒太注意她充滿魅力的造型,而是望著那雙標(biāo)志性的微笑時會微微瞇起的明眸,說道:“燕玲?”
燕玲聞聲也是愣了片刻,美眸再次掃過季晨的臉龐,片刻后才帶著些許的不確定緩緩道:“你是哪位…….季晨么?”念出這個許久未提及的名字的瞬間,她畫著濃重眼妝的眼睛里掠過一抹淺淺傷感。
季晨點(diǎn)了點(diǎn)頭,又有點(diǎn)無奈地笑笑,還是從兜里找出了打火機(jī)。看來她不太記得自己了,不過這也很正常,都這么多年過去了,他們也變化了很多了。只是在他的記憶之中,燕玲的笑顏是第一次主動接觸過的芬芳花香,所以記憶額外深刻。
正準(zhǔn)備伸手遞過去,燕玲卻從煙盒中取出一支細(xì)長的女士香煙,夾在唇間,低下頭顱,向著季晨這邊靠近了些。大叔明白了她的意思,動作麻利地將打火機(jī)湊過去按下開關(guān),隨著啪的一聲,苦澀飄渺的煙火氣息再次出現(xiàn)在這個空間。
燕玲輕輕吸了口,對著季晨微微頷首,些微青灰色煙霾從涂抹朱紅色唇彩的嬌俏唇瓣中泄露,帶著迷人的魅力。女子的視線落在天齊對面的升龍酒店那一側(cè),神情落寞失望。
季晨見她似乎心中有事,也沒有說什么多余的話,畢竟有些情況說太多反而起了負(fù)面效果,不如讓她一個人靜一靜,便準(zhǔn)備離開。誰知剛邁出去第一步,燕玲卻叫住了他:“季晨,你知道對面在舉辦一場訂婚晚宴么?”
“不知道。”季晨收住了步伐,轉(zhuǎn)頭看向仍然背對著他、面朝窗外的女子。他有點(diǎn)意外,本以為這只是普普通通地借個火,哪怕他們曾經(jīng)有過一段青春青澀的雨水,也應(yīng)該早已被現(xiàn)實(shí)沖刷地點(diǎn)滴不剩。
“我收到了我最愛的男孩的訂婚邀請。”
季晨當(dāng)然不會蠢到去問為什么沒過去,因?yàn)榭礃幼用黠@燕玲情場失意了才跑過來抽煙聊天解悶,不然真放人鴿子不成。
“男主角你也認(rèn)識的,你們大學(xué)的時候還見過一面,東方涵玉?!?/br>
姓東方的小子,他一下子想起來這位神秘的大兄弟是何方神圣。當(dāng)年互刷等級的兩人,正是因?yàn)檫@位長得超帥的東方老鐵的攪局,才走到親密關(guān)系的終局。不過季晨也沒想到,在離開校園去往社會生存這么多年之后,燕玲居然還和他有關(guān)系。
對我純粹是工具人所以沒挽留,這很正常。大叔腦海里飄過這么一句話,仍然是靜靜地充當(dāng)一個聆聽者。那年的雨落得太早,愛情的種子還未播種,自然也沒有收獲。
燕玲從手握著的卡片包中拿出一封燙金裝飾的紅色漂亮邀請函,然后當(dāng)著季晨的面攔腰將邀請函撕成了兩半,丟進(jìn)不可回收垃圾桶,并說道:“他的意思是想讓原本不死心的我死心,親眼看到關(guān)系絕無可能的現(xiàn)實(shí),從而不要再糾纏他。我卻想說,不用這么麻煩?!?/br>
季晨頓時猜測到大致的來龍去脈,但身為外人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只是心里默默地給這位看破紅塵的前前女友鼓了個掌。
“我們不會再回到過去,就像時間不能再倒流一樣。只是過去的我太傻了,還會期待還去想象虛幻的美夢?!?/br>
說完這句話,女子將香煙放回口中,淡淡地吸了口,接著像是放下了什么,神情變得平靜。此時她指尖的香煙也燒了大半,窗外的天色已經(jīng)徹底黑了下來,吸煙室明亮的光線將兩人站在窗口的倒映身影清晰地映射。
“感謝你的火,還有聽了我這么奇怪的話語,這些話我竟然不知道應(yīng)該和誰說,沒想到會是我第二喜歡過的男孩啊?!眱A吐完淤積的心痛,女子心情變得愉悅,甚至還有心思調(diào)侃一旁站著的季晨。
“呵呵,這有什么,大家都老同學(xué)了?!甭牭阶约涸谘嗔嵝闹信琶?xùn)|方小哥之下,季晨呵呵地笑了聲,心里也沒太在意?;蛟S是時間河流的沖刷,那年宣傳山盟海誓的情情愛愛,如今看來只是小孩子過家家一般隨意的舉動。
“老同學(xué)…….”聞言燕玲也微笑了下,朱唇輕啟,如同玫瑰綻放,她懷念地感慨道:“好久不見?!?/br>
“好久不見?!?/br>
“好了,敘舊的話語說得太多會覺得矯情,我們就到這兒吧。“女子忽然抬手動作嫻熟地將煙頭丟出,帶著些微火星的香煙在空中劃過一條像是蝴蝶伴隨氣流漂浮的線條,穩(wěn)穩(wěn)地落入圓形入口的收集器之中。
還在想要怎么提出話題讓聊天繼續(xù)的季晨愣了下,被女子一如既往的灑脫震驚到,“恩,那就到這里吧?!?/br>
燕玲也點(diǎn)了點(diǎn)頭,往出口走,季晨往商場里走,方向相反的兩人背對著走遠(yuǎn)。就在季晨手指接觸到門把手的瞬間,背后的燕玲低低地說了句:“如果我愛的不是東方……就好了?!敝袛嗟脑捳Z像是消失在過去某個時空中的蝴蝶撲簌翅膀的聲音。
季晨依舊沒有說任何多余的話語,擺了擺手,拉開了門,走了進(jìn)去。正如她說過的話,時光不可能倒流,他們曾經(jīng)有過的青春的大雨,也不會再次重演。她變了很多,他也是。
——
“啊哈,讓你們久等啦。剛剛遇到個老同學(xué),聊了會才回來呢?!?/br>
歸來的大叔一手撐在桌上,笑嘻嘻地看著風(fēng)筒下面已經(jīng)炙烤地冒出油脂的鮮嫩烤rou,輕微的油泡撲簌撲簌地鼓起又茲拉茲拉地炸開,看著就宇宙無敵美味。莫霄寧放下手中翻弄的金屬長筷,轉(zhuǎn)而用夾子夾了幾塊,抬頭望著他,“rou,給你?!?/br>
“哎呀,不久不久。倒是霄寧,這才烤了沒多少,你都給晨叔了!”一旁的小白故作嗔怒,卻也是夾起剩下的放進(jìn)大叔這一側(cè)的餐盤之中,“不過沒關(guān)系,還有很多呢——”他朝著放在桌側(cè)小推車上的羊rou卷努了努嘴,“叔,你快點(diǎn)夾走噢,馬上下新的了?!?/br>
突然被兩小青年當(dāng)作國寶一樣熱情投喂,大叔驚了,連忙坐下,反手把rou夾了一半給對面兩飼養(yǎng)員,“可別光我吃,你兩也速度點(diǎn)!”
飼養(yǎng)員一號霄寧沉默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見烤盤上烤好了的被清空了,手下開始撿新的上去。飼養(yǎng)員二號小白笑瞇瞇地把手邊上的生菜遞給叔,督促叔趕緊吃掉,叔就乖巧地來了個一片生菜卷三片rou的奢侈套餐。撒了孜然辣椒粉蒜泥的粉末與烤rou醬佐料像是帶著魔力,給烤的恰到好處的里脊rou片加上美味一百分的BUFF,好吃的讓他嘴里的還沒吞咽下去手里又開始卷上。
連吃兩個飽滿的生菜rou卷,狂嚼大口米飯,叔感覺到空蕩的腹中有了些許的慰藉,舒爽的倒在沙發(fā)上肆意躺了會才又坐正。只是他復(fù)活的動作有點(diǎn)猛,右腿擦過對面坐著的霄寧果露的小腿,意外的肢體接觸讓青年原本認(rèn)真查看烤rou的眼神微微一變,抬眸再望過去卻是些許疑惑與不解。
錯誤cao作者季晨有點(diǎn)尷尬地笑了笑,試圖向后撤,收回自己伸錯地方的腿??紤]到對面的是霄寧,他的動作緩慢而謹(jǐn)慎,但是顯然這場親密接觸之中的另一個人沒有理解他的意思,南轅北轍地有了奇怪的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