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都把對方折騰的不輕
阿奇柏德跪在神像面前,低垂著頭顱,清冷的月輝落在他身上,劃過他亞麻色的長發(fā),將圣騎士的鎧甲映的閃閃發(fā)亮。 夜幕低垂,教堂中只有他一個人,或者說,這座曾經(jīng)承接過神跡的教堂本就只在白日開放。要來夜晚的使用權廢了阿奇柏德很大功夫,他付出了一些代價,但比起他想做的事來說并不算多。 他深呼出一口氣,才發(fā)覺自己肩甲上已經(jīng)披上了一層夜露,他太緊張了,以至于緊繃著肌rou跪了很久都沒發(fā)覺,此時一口氣吐出來,才察覺身上微微有些酸痛。 他一刻不停在禱告,向面前顯圣過的神像,向位于天國的光輝之主、榮恩之父、一切光明籠罩下大地的庇護者,他所信仰的光明神禱告。人不能念誦神的名,所以他只能一遍又一遍敘述自己的信仰。 夜越來越深,毫無回應的神像讓阿奇柏德感覺自己的心臟像被鳥銜住。他事先沒有向任何人透露他的意圖,只獨自在這里將祈愿傾訴予神。 他奢求一件事:代替他的戀人塞西亞,成為光明神降臨人世間的容器。 發(fā)現(xiàn)塞西亞的真實身份是神降容器是在三天前,他晉升到了團長級別的輝光圣騎士,還沒來得及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他交往了三年的戀人,就正好趕上有資格聆聽光明神頒布神喻,和其他團級以上的同僚趕往晨曦廣場,向神降者下跪。 如果不是對自己的戀人太過熟悉,阿奇柏德是無論如何都認不出來高臺上遠遠俯視著眾人的少年是塞西亞的。 那被神填充的少年有一雙璀璨到毫無情感的金眸,因神降而變得如光般潔白的長發(fā)無風自動,渾身上下都透露著非人的圣潔和殘酷。 不可直視神。 阿奇柏德沒有敢望向祂。 但匆匆的一瞥,已經(jīng)足夠讓他手腳冰涼,渾身發(fā)寒。 那是塞西亞。 神降對容器的要求極高,對光明的親和度至少要達到百分之九十七以上,即便如此,主的降臨還是會給容器造成極大的傷害,消耗容器的使用期限。 目前為止神降容器的使用壽命最高是三次,在第三次就行到一半時,那位少女的表面就開始皸裂,像某種瓷器一般碎開。 阿奇柏德多方打問,絕望地發(fā)現(xiàn)這已經(jīng)是塞西亞第二次被神降。 他多希望塞西亞就像自稱的那樣,只是一位普通神官……對方從認識到現(xiàn)在一切不自然的表現(xiàn)都有了解釋。 半夜從噩夢中驚醒時他伸手摟緊懷里的少年,對方看起來無憂無慮地熟睡著,甚至就著阿奇柏德的動作對著他的胳膊一通亂啃。 阿奇柏德看著戀人顯得異常年幼的臉頰,暗自下定了決心。 成為容器的條件是光明親和度百分之九十七以上,而他自己對光明的親和度只有百分之七十八,這在人類中已經(jīng)算是佼佼者。 他唯一的辦法在于受洗,蒙神之恩,接受神血洗禮和改造,千年來沒人用過這個方法:受洗后盡管對光明的親和度會無限接近于百分百,不僅過程上九死一生,而且即使幸運成功,性格也將變得更偏執(zhí)和淡漠,或者直接瘋掉。 性情變化和瘋了反而是最無關緊要的副作用,反正神需要的只是一個容器。 阿奇柏德只需要在洗禮中活下來,他一直擅長活著。 破曉的晨光接替月光從彩繪玻璃窗落進來時,阿奇柏德的耳邊劃過一聲微不可聞的嘆息。 他在一瞬間感覺不到自己,幾乎是瞬息間,他來到一座比人間任何建筑都恢宏的殿堂,他還在跪著,不敢抬頭,只聽見上方傳來的,明明充滿悲憫意味卻讓人無法違抗的聲音。 “為何想要受洗?” “為何想要成為吾之容器?” 在這個聲音的壓迫力下,阿奇柏德險些直接吐露實情,但塞西亞的臉在他面前一閃而過——他不能這么說,萬一神覺得塞西亞抗拒或想逃避作為容器的責任怎么辦? “因為我一直、一直……虔誠的信仰……著您……” “想作為您的……容器……是我唯一想要的恩典……” 在主面前制造謊言,讓阿奇柏德一邊艱難地開口,一邊冷汗打濕了后背。他下意識想在心里祈禱,隨即意識到自己正在試圖欺瞞祈禱的對象。 但是塞西亞…… 塞西亞…… 塞西亞本人坐在上方,面色和善地掰斷了御座的兩個扶手。 塞西亞覺得最近過的非常不愉快。 阿奇柏德三天前晉升了職位,這是好事,但他立即發(fā)現(xiàn)阿奇開始拿多年攢下來的家產(chǎn)上下打點關系,手段之大方送禮之奢侈,讓塞西亞莫名覺得自己像個有個大手大腳花錢丈夫的怨婦。 錢的事好說,錢塞西亞想要多少有多少,如果他不需要扮演平平無奇的小神官,他能拿金子給阿奇柏德蓋個屋。 但隨之而來的是阿奇柏德居然不讓他抱他了,也不允許他在對方身上留下痕跡,說怕御前失儀被神看見?呸,他早看過不知道多少次了—— 最后就是現(xiàn)在這個情況,阿奇柏德夜不歸宿,丟下可憐的塞西亞一個人獨守空閨,在教堂里禱告一整晚就是為了找死……你他媽,為什么?。?/br> 塞西亞很無語,塞西亞很崩潰,塞西亞自從二十年前情感蓋過天生神性后就能本體去往人間不需要容器了,還時不時能通過假裝自己神降自己賺點外快。 做容器超賺錢的—— 但他自己假裝神降自己沒事,不代表他上別人身后別人會沒事啊,他不信阿奇不知道神降約等于一步上天國。 而且瞧瞧他說的這是什么話,???信仰虔誠畢生愿望就是做容器?你問過塞西亞的意見了嗎?你甚至沒告訴他一聲! 塞西亞幽怨地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這個渣男,在心里默默垂淚。 他知道了,在光明神和阿奇柏德的故事里,塞西亞只是個被拋棄在雨夜里(劃掉)的代餐(劃掉)。 塞西亞笑的越來越和善,他身邊的天使紛紛調(diào)轉方向,小幅度挪動腳步遠離御座。 塞西亞讓他們都走,去人間顯圣布道感化去,沒個十天半個月不準回來。天使們張開翅膀一個比一個飛的快,很快天國就只剩下神和祂的信徒。 “很好,”塞西亞咬牙切齒地用溫和悲憫的聲音說話,感覺自己頭上兩根呆毛都開始打架,“汝既然有此心,吾自然不會不允。” “汝現(xiàn)在還有一次回頭的機會?!?/br> “汝在人間沒有牽掛嗎?” 成功了。阿奇柏德終于松了一口氣,毫不猶豫答道:“沒有,主,請您開始吧?!?/br> 塞西亞戰(zhàn)術后仰,生氣的腦袋砸在御座椅背上,砸出一個淺坑來。 沒有沒有沒有沒有沒有。 很好。阿奇柏德你完蛋了我告訴你你完蛋了。 阿奇柏德還維持著低垂著頭顱的溫順姿勢,從始至終沒想抬頭窺探神明,也沒變換角度四處張望。所以他也沒有看見,如同有生命般漂浮在空中的半透明的金色鎖鏈從后面包圍了他,直到第一根鎖鏈綁住了他的雙手將他提起來。 阿奇柏德吃了一驚,下意識要掙扎,卻很快反應過來這是祂的意思,或許是受洗已經(jīng)開始。 年輕的圣騎士立刻轉變態(tài)度開始配合,哪怕鎖鏈卸下他身上的甲胄后用一種微妙的方式開始貼合著他的身體游走,鉆進他的內(nèi)衫里,直接在溫熱皮膚上亂竄。 有些奇怪……洗禮到底是…… 祂站起身來,承受了不該承受的傷害的御座轟然倒塌,象征光明圣潔的神明不緊不慢地踱著步子走下長階,來到這大膽的圣騎士面前。 “如果想成為容器,你需要由內(nèi)而外的承受我。” 神明寬厚的聲音響起,與此同時,一直曖昧地在鼠蹊部位摩挲的金色鎖鏈,突然猛的鉆進臀縫,熟練地找到那個幾天沒被用過的xue口頂了進去。 什么……? 阿奇柏德的大腦在那一瞬間一片空白,仿佛無法理解主正在對他做什么,他甚至沒聽見口中無意識泄露出的驚呼,也沒意識到金色鎖鏈已經(jīng)把自己身上的衣服全部扯碎。 不可能吧……這種事……怎么……這就是洗禮…? 不行。應該拒絕。應該抗拒。但是塞西亞……他得代替塞西亞……他…… 他閉了閉眼睛,把一瞬間有些失控的淚水擠回去,并不敢讓面前的神明看出自己的不情愿來。 指尖抖了抖,想抓住什么,最后還是攥成拳頭。 平時被惡趣味的戀人調(diào)弄的有些敏感的后xue被塞進了一根帶著濃郁光明和神明氣息的鎖鏈,隨后是第二根、第三根……冰涼的觸感讓阿奇柏德打了個哆嗦,他的雙腿也被吊起來,正對著御座上的神明大分開,被入侵的部位一覽無余。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為什么而羞愧,是為了不貞,還是因為在信仰的神面前被祂這樣侵犯。半透明的鎖鏈在嫣紅的xuerou中攪動,將被撐開的內(nèi)里完美的展示給神。 塞西亞在情事上的惡趣味完全像是天生的,不然沒辦法解釋他為什么總是熱衷于玩各種花樣,只要條件允許什么都想嘗試一下,甚至還能推陳出新弄出些新念頭來——這可沒人教過祂。 阿奇柏德在這方面總是很縱容他,哪怕一些玩具他不見得喜歡。塞西亞曾經(jīng)非常確信,甚至自得于這一點。 阿奇肯定非常非常愛我。 但他現(xiàn)在感覺又不那么確定起來,阿奇柏德愛神勝過愛他嗎?這個想法讓他非常非常不快。 本來都是自己,沒必要這樣糾結。教廷將阿奇柏德養(yǎng)大,他對神的信仰虔誠而純粹。自己因為自己而產(chǎn)生嫉妒之情,太蠢了。 塞西亞伸手捧起男人帶著隱忍的歡愉、更多是羞恥、抗拒和不安的臉,這張臉上還有著顯而易見的負罪感,這種愧疚的神情讓他看起來異??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