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關(guān)于雙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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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遺憾修仙許多時候是一件比較隨緣的事情,即使黎天歌是個看見文科以及背書就頭疼的人,依然在入門的第二十五天引氣入體了。 ——通常這個范圍在七到十五天,是個人都能行,修仙真正的門檻是筑基。 黎天歌在那天的反常后,很快調(diào)整了心態(tài),依然成日想著往我邊上湊,然后找著機會就拽我衣袖辱罵或是含沙射影諷刺系統(tǒng),罵人的話一套又一套,從沒重復過。 在辱罵系統(tǒng)的間隙,他偶爾會提及以前的生活,總之是很能說了。 也很影響我練劍。 我真誠建議他有機會一定要在宗門內(nèi)開一門名為語言藝術(shù)的課,韓柳宗弟子但凡這么會說話,也不至于建宗至今只有一對道侶。 并不是夸張,而是韓柳宗至今為止,從建宗到現(xiàn)在,上至長老下至新入門弟子,就沒成過一對,唯一的那對道侶還是建宗前確定關(guān)系的。 如果是所有人都沒那心思,倒也不是什么事,但我去御獸峰或是器修峰總能見到有年輕弟子長吁短嘆,感嘆自己怎么單身到現(xiàn)在。 年紀大點的就不會,可能是習慣了。 因此,我認為問題出在交流溝通方面,韓柳宗弟子大概率需要學習語言的藝術(shù)。 當然,我不需要,我有老婆,有寒光了怎么可能需要的道侶。以及其實我覺得道侶對我來說挺礙事的,被迫和人交流以及需要想方設(shè)法好好相處,有這時間為什么不去練劍。 由于黎天歌心態(tài)極其良好,以至于看著多少有些沒心沒肺,這回引氣入體是他主動找我說的。 我尋思著穿越的不都挺喜歡搞扮豬吃虎那套,怎么還主動來匯報了。見他好像有點高興,又不怎么能高興起來的樣子,我把剛拿出來的凌霜放回去,再擦了一下寒光,順口回了句:“挺巧?!?/br> 他有點茫然,我于是接下去說:“我要閉關(guān)。” 黎天歌一愣,下意識往我身邊湊,然后伸手拽我護腕,過一會兒才說:“師尊,我覺得這問題很大?!?/br> 我不覺得哪里問題大,之前主要是因為修士閉關(guān)都是獨自一人,一時沒想到。可真論起來,閉關(guān)又不是不能再帶個人,把黎天歌拎上,到時候結(jié)界一布誰也別想跑。 而且突破自己要來,我也克制不住,這是緣分。 就算有意壓制,也總有一天壓不下去,水積太多會把堵著板子給沖開,就是這個道理。到時候萬一一個沒控制好,雷劈在人群里就糟了。 雖說我也沒想著壓制。所以就等黎天歌往下說。 黎天歌見我神情卻是忽的沉默了,然后說:“……不,可能是我想多了?!?/br> 他緩緩松開手。 我也跟著沉默。這些穿越的怎么一個兩個都不喜歡說人話,他們難道不是人嗎。還是說就光對著我不說人話,可我從任何角度來看,也同樣是個人。 難以理解。 黎天歌松手后忽然轉(zhuǎn)移了話題:“師尊,你有劍譜嗎,就是那種,什么傳世秘籍之類的東西?!?/br> 沒有那種傳世秘籍,就算有也不可能給你,普通劍譜也別想。我:“沒有?!?/br> 黎天歌大受震撼:“那劍修練的是什么?” 我換個說法:“沒到時候?!?/br> 黎天歌:“為什么!” 我陳述事實:“你拿不穩(wěn)木劍。” 這當然不是最主要的原因,否則給他先看看劍譜也無妨,只不過是考慮到他會的東西越少,后面越好解決,大概。 不過這些天我有教他些東西,是握劍的方式以及部分步法,以及偶爾給他解釋常識為什么是常識。畢竟如果什么都不教,等于把防備擺在了明面上,算是給自己添麻煩。 黎天歌欲言又止,止又欲言,在那努力尋找理由,以顯得他并不是那么弱?。骸翱墒菍嵞颈緛砭秃苤兀也攀粴q哎,拿不穩(wěn)很正常吧?!?/br> 我給他糾正錯誤:“中空的。” “有被歧視到但完全無法反駁?!崩杼旄璞砬榭瞻滓凰?,勉強接受了現(xiàn)實,依然有些難以置信,“那個木劍居然不是實心的嗎!原來我菜到這種程度了?!這不應當!” 聯(lián)系上下文,我大致能理解他的意思,那就不應當吧,反正他越弱越好。 我:“菜?” 先前解釋社會主義時磕磕絆絆,說到菜,黎天歌倒是能迅速接話,甚至于說的煞有其事:“菜,部分可食用植物的總稱,偶爾與狗連用,為菜狗,通常用于形容一個人業(yè)務(wù)或?qū)W識水平極低?!?/br> 可以用一本正經(jīng)胡說八道來形容。 “比如我,現(xiàn)在就是個徹頭徹尾的菜狗?!彼f。 我打量他,覺得確實很形象。人貴在有自知之明,挺好。 原本要是黎天歌不過來,我是準備擦完劍先去找我姐的——閉關(guān)肯定得和她說——然后再把黎天歌拎著一起閉關(guān),至于他的想法,不在我考慮范圍內(nèi)。 所以等黎天歌離開,我就找我姐說了這事。 大概掌門和她說過我修為的情況,她倒不怎么驚訝我突破沒一年就又要閉關(guān),只問我準備怎么安排徒弟。 我:“帶著。” 丟幾瓶辟谷丹給他,總不至于餓死。 我姐定定看著我,是想阻止,又不知該怎么說的樣子。 我對她的想法感到疑惑,在我看來可行性挺高,算是可以實行。何況這些日子我姐忙了很久也沒見閑下來,沒法像以前那樣我一閉關(guān)就跟著閉關(guān),何況黎天歌還可能對她下手,萬一哪天有疏漏就糟了,絕不能把人留在劍峰。 而我?guī)侠杼旄?,雷劫過程中我很安全,嗯,相對的安全,不會被外物影響。因為天雷是范圍攻擊,靠近了不管是誰都要挨電,以黎天歌的修為,就算有系統(tǒng),靠近了也未必能全身而退。 由于我和我姐從小一塊兒長大,往往一個眼神就能大致理解對方意思,她更是特別懂我,一看我這樣子,哪能不知道我在想什么。 她拔出了凝光,劍指向我。 我沒動。雖然我姐是個有點克制冰的雷靈根,但劍法學的不怎么樣,就算之前修為跟我差不多的時候,單純切磋也打不過我。 現(xiàn)在她顯然因為我的打算心情不怎么好。我站在原地,沒像以往轉(zhuǎn)移話題或是刻意折騰時轉(zhuǎn)頭就跑,這不是開玩笑的時候。 “拔劍。”我姐冷著臉。 我依然沒有動作。不能和我姐動手,以前每回切磋都是我讓著她,她知道我做出什么舉動是有意露出破綻,這次要是再讓肯定只會讓她更生氣。 然而要認真打,很多人都說我打起架太激進了,就算事先說過,明知道是點到為止,也會怕我失手殺了他們。 即使我對自己的控制能力還有幾分自信,畢竟劍法不一定是大開大合,細微之處的控制也非常重要,可刀劍無眼,總有幾分可能誤傷。 別人就算了,那只能算意外,對上我姐,絕對不能讓她傷到。 所以不如站著讓她捶一頓,完事了該把黎天歌拎去閉關(guān),我還是要去的。 也許可以說是勇于認錯堅決不改,這事沒有改的必要。 我姐對我下不了手,她盯我半天,最終還是妥協(xié)了,把凝光收起來,上前一步。 然后在我臉上狠狠掐了一把。 她是想說什么的,但最后什么也沒說出口,只留下一句輕飄飄的,帶著些不安的:“別死?!?/br> 我說:“好?!?/br> 我知道,我不能死。 我的體質(zhì)在醫(yī)學上被稱為絕脈,或者說,冰屬性單靈根,在凡人里不僅體弱多病,而且根本活不到成人。 對于普通人而言,養(yǎng)我這么個三天兩頭就生病得吃藥的藥罐子,無異于自討苦吃。 在幼時,原先糧食夠還好說,父母能養(yǎng)一養(yǎng),后面連著幾年收成不好,鬧起了饑荒,本就缺糧食,我到冬天還更容易生病了,一病就得喝藥,他們連買糧食的錢也沒有,哪可能買得起藥,自然養(yǎng)不起我。 兩人商量一下,干脆一咬牙,把我丟路邊自生自滅,準備帶著兄姐離開,找個地方逃難。 他們是想把我姐帶走的,比起我,她身體好多了,能做事,不像我,帶上了也可能死在半路。 但我姐抱著我不肯撒手,拽也拽不動,父母說著就是個賠錢貨,管她做什么,頭也不回的走了。 那個冬天,我姐只有一身單衣,她咬著牙,硬是把我養(yǎng)活了,當時我和她只有六歲。 就連修仙,也是她決定的。她不知從哪聽來,修仙能讓我活的久一點。 那時我姐不知道靈根是什么,不知道到底有哪些宗門是真的存在,甚至連修仙到底是什么東西也不知道,只為了那點能讓我活久點的微末可能,打聽出好幾個宗門的位置,硬拽著我爬完了天階,拜入韓柳宗。 我姐希望我活著,所以,我不能死。 即使我并不明白為什么一定要活著,就像我不明白這樣的對話根本沒有意義,為什么還要說那樣,但我死了我姐肯定會難過,這不好。 至少現(xiàn)在要讓她安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