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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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緹兵荒馬亂了三天。 宋嶼霜再次傷到腳,項目也出了點問題,他忙前忙后,睡覺吃飯的時間都是偷來的。 那天晚上送宋嶼霜去醫(yī)院,回來的路上,簡緹走進(jìn)了一家手機(jī)專賣店。 這個牌子的手機(jī)很貴,一套買個全就是小一萬塊。夏織錦一向是這個手機(jī)牌子的忠實用戶,只要推新機(jī),必定會更換。 那時新色剛好上市,是淺淺的綠色,最大內(nèi)存只有一臺現(xiàn)貨,還要加些錢才能買。 等上半個月也就不用多花這冤枉錢,但是簡緹還是進(jìn)了這個消費陷阱。 他拎著那臺新手機(jī)出來,突然接到項目經(jīng)理的電話。 一忙好幾天,最后那份代表著成功的項目合同落到實處,簡緹才松了一口氣,人一把重要的心事放下,就陷入深眠。 這口氣不止是這幾天的忙累,而是他整整四年的重?fù)?dān)。 他一覺睡了14個小時。 簡緹醒過來的時候只覺得神清氣爽,他人生從沒這么輕松的時刻。 這場信用聯(lián)合社的控股戰(zhàn),上行證券成功拿到魁首,雖然他還沒有正式合同,但是領(lǐng)導(dǎo)對他的能力已經(jīng)是毋庸置疑的信任。 獵頭幾次三番的接觸也讓經(jīng)理非常緊張,這個項目才落實,經(jīng)理便直接私賬獎勵了他二十萬。等到畢業(yè)證書一拿,勞務(wù)合同簽約下來,他還會有三十萬的獎金。 簡緹想,這五十萬加上總公司獎金和年薪,到年底的時候,他應(yīng)該可以去看一套小房子了。 套內(nèi)面積不用太大,隔音要好,否則搞樂器的時候可能會吵到鄰居,最好是頂層復(fù)式,有大露臺可以種花。 那個新開盤的文苑小區(qū)就很好,年底付首付購房,明年五月應(yīng)該就能入住了,在此之前,可以帶夏織錦去找一下裝修設(shè)計,設(shè)計成他喜歡的樣子。 夏織錦。 簡緹腦內(nèi)忽然白光一閃,這幾天跟打仗一樣,他完全沒顧上夏織錦。 他有些興奮地拿出手機(jī),面上還是不動聲色,現(xiàn)在是時候了,是時候結(jié)束和夏織錦可笑的“不平等合約”關(guān)系了,他要和他好好溝通。 簡緹撥出夏織錦的電話,得到一句冷漠的機(jī)械女聲。 “對不起,您撥打的用戶已停機(jī)?!?/br> 簡緹愣了愣,心里空了一塊,他給這個號碼交了兩百話費,再次撥打。 “對不起,您撥打的用戶已停機(jī)?!?/br> 簡緹心臟一緊,他抄起還放在衣柜里的新手機(jī),穿了外衣跑去夏織錦租住的公寓。 “織錦!夏織錦!”重重地敲門聲驚擾了旁邊的住戶。 一個女人皺著眉頭開門,剛要發(fā)火:“你干什么!”看到簡緹的臉以后,又忽然如沐春風(fēng),“啊,小帥哥找誰???” 簡緹急切地問:“我找403的住戶!” 女人打了個哈欠,聳聳肩:“是那個玩音樂的男孩子?他搬走了呀,昨天還是前天退的租,他家里人來幫他收干凈了東西,這間公寓貌似都又租出去了,新住戶過兩天就來了?!?/br> 簡緹定在原地:“什么?” “嗯,是的呀。我沒記錯,因為那也是個小美男!姓夏是吧?而且?guī)退麃硎諙|西的男人也好帥……咳咳,總之就是搬走啦,現(xiàn)在是空的,你別敲啦,打電話問問吧!” 簡緹心里的空缺越發(fā)大起來,他直接跑去夏織錦家別墅,只有他們家阿姨在院子里澆花。 “阿姨!阿姨!”簡緹拍著門,“我找夏織錦,夏織錦在哪里!” 阿姨被嚇一跳,走過來以后端詳了一下簡緹,然后笑道:“是小簡啊,好幾年沒見,長這么俊?!?/br> 簡緹沒有心思和她社交,只是著急地問:“阿姨,我找夏織錦,讓他出來一下,我有很重要的事和他說。” 阿姨撓撓頭:“織錦不在家呀,他出國啦?!?/br> “什么……”簡緹如遭雷劈,“出去玩嗎?多久回來?” “出去讀書呢……”阿姨忽然捂住嘴,“啊!我們夏總和先生都特別交代了不許說,小同學(xué)快走吧?!?/br> “讀書,不許說……”簡緹喃喃重復(fù),“什么意思?夏阿姨呢?夏阿姨在不在?” “不在的啦,夏總昨天就去出差了?!?/br> “什么時候回來?怎么聯(lián)系夏織錦?阿姨!”簡緹的心從沒這么亂過。 阿姨搖頭:“不知道的咧,我們夏總這兩年本來就很少回北城,我過段時間也要回老家啦,先生和織錦都不在,房子已經(jīng)托管給物業(yè)了,我去忙啦小簡。” 簡緹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片刻后他又拼命跑回學(xué)校去找白皎。 在白皎的教學(xué)樓等了兩個小時,終于遇到了人。 “白老師!你知不知道織錦去哪里了!” 他突然竄出來,白皎嚇了一跳,女人捂著胸口喘氣,看清這個人不人鬼不鬼的學(xué)生是簡緹后,冷笑道:“你有事嗎?” 簡緹忽略他的表情,拽著她問:“夏織錦呢?去了哪里?” 白皎甩開他:“你有毛病吧?夏織錦的事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 “他是我男朋友。” 像聽見什么天大的笑話,白皎笑的前仰后合:“男朋友?你是在逗我?你是說,那個因為酒精過敏打電話找你求救,你卻狠心掛了電話送自己的青梅竹馬去醫(yī)院,然后被陌生同學(xué)送去醫(yī)院搶救的夏織錦,是你男朋友?”白皎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哦,我以為宋嶼霜才是你男朋友呢。畢竟他腰傷的時候,你就沒管他啊?!?/br> 簡緹面如死灰地站在原地。 “什么,什么意思?” “啊。你不知道?。堪盐?,這事鬧挺大的啊,夏織錦差點死掉啊,你們這屆聯(lián)誼會應(yīng)該都知道吧?怎么著,您不知道?。恳彩?,無關(guān)緊要的人嘛?!卑尊ü室庹f很重,“隨便找個人打聽打聽唄?!?/br> 簡緹徹底失了神,他一大聲打斷白皎:“在哪里!他到底在哪里!” 白皎被他吼的一愣,片刻后氣的反擊回去:“你對我鬼叫什么!你在這裝什么簡緹?這個人四年在你身邊眼前晃你都沒把他當(dāng)回事,這會人都走了裝什么?你不該高興嗎?夏織錦不會再纏著你了,你好好的和宋嶼霜在一起吧!別再來惡心我,也別提夏織錦,你不配!” 女人惡狠狠瞪他,然后轉(zhuǎn)身離開,像避瘟神一樣地消失了。 簡緹在原地手腳冰涼,很久后,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連手機(jī)都會拿不穩(wěn)了。 他回到宿舍,用舍友的手機(jī)撥打夏織錦的電話,還是一樣的停機(jī),社交軟件都被拉黑,連他的唱歌賬號都顯示進(jìn)入90天休眠期。 簡緹倉皇地坐在原地,大腦徹底當(dāng)機(jī)。 夏織錦走了。 不告而別,無影無蹤。 在他終于可以解除那道枷鎖,袒露心意的時候。 他想和夏織錦說,我不欠你了,我也可以照顧你了,我們之間不會再是你一味的付出而我只能接受了。 我會對你好,我們好好的在一起。 那個電話……夏織錦說了什么?簡緹抱著頭,感覺大腦要炸開。 想不起來,想不起來! 那個像夏天一樣明媚耀眼的男孩子,在第四年的夏季,悄無聲息地離開,如同一場驟雨,很快蒸發(fā)。 簡緹發(fā)現(xiàn)自己哭了。 他怔怔地摸過自己的眼角,被指尖的濕潤嚇到。他很多年沒有哭過,可以是十年,也可以是十五年。 “簡簡?!蹦莻€叫他簡簡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