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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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雨望的母親許憐在他八歲的時候和梁維離婚。 她家里做酒店連鎖生意,那時和梁維的生意相輔相成,兩個人婚后也度過了一段蜜里調(diào)油的日子。 她曾為自己賄賂了梁家迷信的巫婆,擠掉了梁維那個普通的前妻、趕走了她的孩子而沾沾自喜很久。但后來,當(dāng)日的夏玉絲就成了她自己。 許憐家里因為稅務(wù)問題被清查,險些破產(chǎn),而他實力雄厚的丈夫卻置之不理,反而怕惹上麻煩,要和她斷開關(guān)系。 她甚至連兒子都帶不走。 梁雨望從小膽子小,性格也像女孩子,明里暗里沒少受來自親生父親的嫌棄,他們聽過最多的話,就是梁雨望還不如他從未見過的哥哥梁清江。 他喜歡跳舞,那么熱愛,用生命在燃燒芭蕾。這樣赤誠的夢想在父親的眼里卻是娘娘腔,梁雨望很長時間都在極度的自卑里。 偏偏梁家親戚說他是福星,以后要繼承父親的家業(yè)。他還不知事的年紀(jì),被梁維帶著出入各種他迷茫、厭惡的酒席,除了收獲一堆別有意味的眼神,他在里面什么都沒有。 那些人調(diào)侃他像女孩子,長得這么漂亮不需要努力,那時他聽不懂這些話。 梁雨望長大以后就明白了這些話的意思,他感到惡心,憎恨。在這樣的侮辱里,他的父親沒有保護(hù)過他,只會嬉笑著介紹這是我的獨子。 他想想許憐沒在身邊的那幾年,都在這樣的惡心里度過,只有一個人不同,那就是季秋黎。 梁雨望在一場飯局上見過這個成年男子,他全程疏離游走,禮貌矜持,和那些生意場上的粗俗之輩完全不一樣。 最不一樣的是,他看向梁維的眼神。沒有嬉笑和利益計較,沒有恭維和鄙夷,只有打量,像是在評估一件商品。 他還看自己。 十歲的梁雨望接觸到季秋黎的眼神,他記得當(dāng)時自己嚇得發(fā)抖。 這個男人的皮囊那么好,舉手投足都紳士的無可挑剔,比起梁家教養(yǎng)禮儀的老師還要優(yōu)越,對比的自己的父親反而是一個粗俗顏敗的中年男子。 季秋黎看著自己,像透過他在打量什么人。 梁雨望發(fā)現(xiàn)自己記得那么清楚,連那天季秋黎穿的衣服,戴的手表,說過的話,每一個字都記得那么清楚。 他十五歲的時候徹底反抗了梁家,因為一個異姓堂哥闖入自己的臥室,抱住了正在練功的自己。 那個男人摸他,親他,還搶走他的芭蕾舞鞋,說他其實是個女孩子,以后總要嫁人的,嫁給別人不如嫁給自己,讓他抱抱摸摸吧。 梁雨望用花瓶砸開了那個人的腦袋,血流了一地,他才后知后覺的趕到害怕,他逃走了。 不會有人相信他的,他們會把他抓起來的! 梁雨望去找許憐,發(fā)現(xiàn)他的母親其實也過的不好,許家債臺高筑,數(shù)年累計下來的資本只夠填補(bǔ)窟窿。外公外婆年紀(jì)大了,已經(jīng)沒有了東山再起的雄心,他們平凡的生活,和所有人一樣,躲開以前富麗堂皇時的一切,藏在市井之中。 許憐當(dāng)初沒有爭取撫養(yǎng)權(quán)無非也是想著梁家有錢,還能更好的供養(yǎng)梁雨望,芭蕾舞是舞蹈里銷金窟的存在,許憐那時已經(jīng)無法負(fù)擔(dān)。 她想著畢竟梁維雖然不是個東西,但很重視這個兒子。 梁雨望的出走原因讓她痛苦,她是個沒用的母親,一番爭執(zhí)努力以后,她只讓梁雨望脫了梁家的籍。 那是個魔窟,不該存在的魔窟!許憐抱著梁雨望哭,說一定會給他要個公道,她一定會讓那個猥褻未成年的男生,受到懲罰。 可是她更像是在喊口號。 這些年她也打聽了夏玉絲,發(fā)現(xiàn)對方與她想的完全不同。 離開這個男人,夏玉絲蓬勃成長,她看著這個女人一步步攀爬,手里的東西或許早就超過了梁維有的數(shù)倍。而她的孩子,被夏玉絲嚴(yán)絲合縫地保護(hù)著長大。 和她的雨望不一樣。 梁雨望模樣隨了她更多,少了些男子氣概,跟著父親長大的這幾年一直受盡梁維的打擊式教育。除了在舞臺上,梁雨望就是一只蒙塵的丑小鴨,他天賦這么好,又努力堅持,可是他就像灰姑娘,美麗都是短暫的,有限定花期。 梁雨望脫了舞蹈服和芭蕾舞鞋,就是一個膽小自卑的孩子。 許憐恨卻沒有辦法,她自己何嘗不是做了夏玉絲的小三,用非常手段逼走了她們母子,或許這就是報應(yīng)。 可是能不能報應(yīng)在她的身上,別傷害她的孩子! 可惜許憐沒有夏玉絲那樣的魄力和本事,她只有一點隱秘的人脈和一些關(guān)于梁家的把柄。 那時梁維和梁家左右受挫,損失慘重,甚至賠進(jìn)去一個掌舵梁家多年的長輩。這幫人愚昧守舊,卻不該是這么容易被擊垮的對象,她那時拖了朋友到處打聽,其實是想落井下石,想看看自己手里的把柄能不能發(fā)揮作用。 畢竟這些東西不管是在自己手上還是隨意交出去,都可能石沉大海,還給自己惹麻煩。 她卻意外在這件事里摸索到了一個男人。 季秋黎。 那個讓梁家差點把祖宗本賠掉的地產(chǎn)項目,里面錯綜復(fù)雜多方參與,牽連不少,她憑借自己從小跟著父母走這行的敏感,注意到里面有一個無足輕重的小擔(dān)保公司。 樹倒猢猻散,項目出問題,各自跑路再正常不過,這家小公司和其他人一樣,眼看風(fēng)頭不對,就慢慢抽了身。最后被廢標(biāo)的項目重拍,落到了另外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公司手里。 那位老板看著其貌不揚,公司規(guī)模也小,卻一口氣能拿出全款資金支付,擔(dān)保方是一家名氣不大、實力卻不弱的證券公司。 再注意到新的巧合,這個小老板剛好是那家跑路的小擔(dān)保公司的其中一個股東。 面子上所有都正常,那時梁家亂成一團(tuán),只想著散盡家財老任止損,連核心生意暴露出來都在所不惜,就算當(dāng)時有心下手來查,也不會有任何疑點。 許憐注意到這個證券公司,可以查到的表面資料干干凈凈,沒有任何問題,她只是直覺這家公司才是梁家遭殃的源頭,當(dāng)時只想設(shè)法和對方搭上線。 生意場上混跡,梁家想有幾個仇敵實在是太正常了,對方這么繞著彎子打擊梁家,是有計謀的,她想去添把火。 令許憐意想不到的是,負(fù)責(zé)人還沒來得及搭上,那家證券公司突然宣布解散。 被多方分割的資產(chǎn)看似是正常的資本劃分,幾番流轉(zhuǎn)后卻全部匯集到一個人手中,那個人叫季秋黎。 整件事宛如一筆從銀行取出來的錢,分開流入到各個領(lǐng)域,佼佼者是那家中標(biāo)的小公司和那家證券公司,出盡了風(fēng)頭后又四處散落,再回到最初的地方。 誰會在乎這筆不起眼的錢如何流動?這筆錢之上是所有資本方關(guān)注的股票、土地和政策。 許憐查他的資料,幾層翻下去,除了幾年前和梁維有過一個小合作以外,毫不起眼。非要說有什么值得許憐注意到,就是他是夏玉絲公司的第二大股東。 她到底也跟著父母在這個圈子里走過一圈,和梁維結(jié)婚后兩家緊密合作,她也不是只會坐在家里喝茶打麻將的富太太,腦子里還有些東西。也許再加上女人的直覺,她覺得梁家這些年日薄西山,都是拜夏玉絲所賜。 這個女人坐鎮(zhèn)后方,季秋黎就是那把無形劍,他們的目標(biāo),不是梁維,是整個梁氏的產(chǎn)業(yè)。 許憐激動起來,如果一切如她推測,那么夏玉絲絕對需要她手里的東西。 她和自己曾經(jīng)傷害過的女人,站在了一條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