錨
那之后三天盛樂很是規(guī)規(guī)矩矩了一段時間,前面胡天胡地,玩到后面小兄弟只能射空炮,年紀輕輕的就不行了,難道花季少年要去拜訪男科醫(yī)生治療腎虛陽痿?嚇得他立刻清心寡欲起來,每天都在小心翼翼觀察小兄弟的情況,第三天看到它恢復了晨勃,雖然硬度不是那么可人,好歹能硬起來了不是?他平時嘴上沒把門,什么事都稀里嘩啦跟人倒豆子,但是這種事關男性尊嚴的事非同小可,盛樂難得守口如瓶,不僅對梁右京避如蛇蝎——他真是怕了這個吸人陽氣的男狐貍精,也深知自己是個什么德行,忍不住嘴,一開葷總是垂涎那根好東西,天天都要打牙祭。這幾天難得臉上也一派嚴肅,似乎心事沉沉,徐以寧試探了幾天,都撬不開他的嘴。 摸了摸半影不軟的尾巴,盛樂人抖起來了,人也容光煥發(fā)了,下意識想發(fā)信息過去喜訊一則,號外號外,小兄弟重振雄風——不對,他都壓根不知道自己不行這件事,一發(fā)過去就是不打自招。想了一圈,竟然沒有一個能分享這件事的對象,盛樂壓住表面的喜氣洋洋,洗洗手回教室去。 平時樂天派的一個人這幾天都沒什么表情,顯得格外冷峻。徐以寧問了幾次也沒問出個所以然,心里是有點生氣的。好兄弟有秘密也不跟自己說,隨他去好了?,F(xiàn)在見他從廁所回來腳步輕盈容光煥發(fā)的模樣,徐以寧心里猜測他苦惱的事情大概已經(jīng)解決了,但是他都不肯跟自己說是什么事,徐以寧也懶得問,懶得管。 粗神經(jīng)的盛樂一心沉浸在需要就診男科的重大危機的事上,絲毫沒有意識到小伙伴在跟自己處于冷戰(zhàn)狀態(tài)。這討人嫌的二百五玩意確認危機解除,又若無其事湊上去跟人嘚吧嘚吧,徐以寧沒能忍住陰陽怪氣,皮笑rou不笑問他什么好事,從廁所出來這么開心,你是不是前幾天痔瘡,今天終于能正常如廁? 盛樂被噎得不輕,訕訕笑著,對徐以寧的火氣摸不著頭腦,含糊著摸摸鼻子承認了這個說辭。下一個課間等同桌出門打水,前后桌的安甯跟他對話交換了一下情報,揣摩片刻就知道同桌在跟自己鬧別扭,盛樂安安靜靜趴課桌上,鬼鬼祟祟地搗鼓小玩意兒。徐以寧出去一趟,原本心里就懊惱自己懟了盛樂讓兩個人平白不開心,也覺得自己過于關注好友了,也許是因為也就這么一個好友,錨心只系在一個人身上。勉強收束住心思,回去又埋頭狂做題,自然沒理會旁邊盛樂的小動作。 下了課盛樂捅捅他胳膊肘,讓他跟自己一起看抽屜里涂裝過的一枚打火機,眼睛閃閃發(fā)亮——快看,這是我花了一節(jié)課時間弄的。徐以寧一邊吃驚盛樂居然有打火機,顯然是會抽煙——一邊又吃驚他會做這種事情“討好”自己。油漆筆的痕跡還沒干,盛樂小心翼翼地給他展示前后兩面,一面粉藍一面碧綠。正面是秋水芙蕖,反面是薰風楊柳。徐以寧不知道該說什么,小玩意兒沒有什么用,只是他喜歡得緊。一向察言觀色的人難得笨嘴拙舌,只是說很漂亮。盛樂也很得意,果然就說是給他的。等涂裝顏料風干了之后,徐以寧拇指輕輕摩挲著油漆發(fā)呆,覺得所有的心理暗示都白做了,那枚錨又系回到了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