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聽你的
“鄭煊,我回來啦!”林夏央進(jìn)門后,沖屋內(nèi)打了聲招呼。他換完鞋,脫下外套和肩上的背包,隨意地往客廳沙發(fā)上一放,然后走進(jìn)了臥室。鄭煊正一臉呆滯地坐在床邊,見他走了進(jìn)來,也沒什么反應(yīng)。 林夏央走到鄭煊邊上,笑嘻嘻地捧著他的臉頰輕啄了一下:“今天有沒有乖乖聽話?沒有尿褲子吧?” 鄭煊被他親了一口之后還是沒什么反應(yīng),繼續(xù)一動不動地任他把手伸向自己腰間。 林夏央的手逐漸下移,慢慢觸上鄭煊上衣的衣擺。一想到自己馬上就能撩起那件薄薄的T恤,一覽被遮掩在下面的結(jié)實腰腹,他捏著衣擺的手都有些顫抖。 “鄭煊的腰。。腰。?!绷窒难胙劬σ徽2徽5囟⒅羌磳⒈涣闷饋淼腡恤,突然睜開了眼睛,“。。鄭煊的。。腰。?!?/br> 林夏央癱在床上深呼吸了一口氣,自然而然地清醒了過來。他茫然地望著天花板,暗暗在心里痛斥自己沒出息——難得做一個春夢,還是和鄭煊有關(guān)的春夢,卻連鄭煊的一截腰都夢不出來。 “。。是因為睡前以為能看到鄭煊赤裸的上身,結(jié)果期待卻落空了的緣故嗎?” 睡意全無的他郁悶地在床上翻了個身,從黑暗中望向隔壁床上的鄭煊的背影。對面的鄭煊還維持著睡前,側(cè)身背對著他的姿勢,睡得正熟。 “。。睡相真好。。不打呼嚕,也不磨牙。。真好。?!蓖嶌拥谋秤埃淖旖怯秩滩蛔÷N起,偷偷藏在被窩里嘿嘿地笑——鄭煊和他睡在一個房間,甚至還主動找了借口和他睡在一個房間。林夏央光是回想起 這一點,就忍不住一個勁兒地傻樂。 “擔(dān)心鬧鬼”是他一時胡鄒的借口,只是因為存了點“試著對鄭煊撒嬌”的心思,才把這沒頭沒尾的瞎話說出口的。但他沒想到,鄭煊在聽完他的瞎話后,反而幫他另找了個有理有據(jù)的借口,還說得好像是自己害怕 喪尸,所以離不開他似的。 “當(dāng)時,他明明心里覺得難以置信,但還是決定相信我是真的膽小,還特意想了借口,給我。。唔,按照柴郡當(dāng)?shù)氐恼f法是。。‘給我臺階下’?。?!绷窒难胂?,“。。嘿嘿,其實也不是什么好借口。畢竟,只要 讓我?guī)退逊块g檢查一遍就好了。但他真的有在替我考慮。。唔,這就是所謂的‘溫柔體貼’嗎?。。嘿嘿,真好。?!?/br> 林夏央一邊傻樂,一邊又不禁回憶起夢里的內(nèi)容。在夢里,鄭煊變成了“喪尸”,被他關(guān)在了房間里,每天都由他來照顧飲食起居,就像李洋被陳晨程養(yǎng)著那樣。 林夏央覺得自己會做這個夢,或許是因為在看到李洋任由陳晨程擺布的樣子后,心里產(chǎn)生了憧憬的緣故。至少當(dāng)時,他是真的覺得,如果鄭煊變成了“喪尸”的話,那他就能隨心所欲地對鄭煊下手了。他能輕輕松松 地把一臉呆滯的鄭煊脫個干凈,依偎在鄭煊的胸膛里感受從皮膚上傳來的溫度,還能把鄭煊按在床上肆意侵犯。。。 “但是,這樣是不對的。鄭煊一定不會想要變成李洋那種樣子?!绷窒难胂?,“把鄭煊變成喪尸這種事,是很殘忍、很過分的。就算是在心里想想都是不對的。鄭煊是很好的人,我應(yīng)該要對他很好,要保護(hù)他不受傷 害才行。” 林夏央這樣想著,又翻了個身,在不斷告誡自己不能心生邪念的過程中,又漸漸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幾人洗漱完畢,各自吃了點東西之后,便在底樓的大堂集合了。 “你們還是要去北方的避難所啊。。?!标惓砍虇栠^三人接下去的打算,眼神變得有些落寞。 他本以為這三人組不會被喪尸攻擊,自然就不需要去避難所了。如果三人選擇住在這里,他就能多幾個說得上話的伴。而且,有了同伴就能互相照應(yīng),他也能更安心一些。為此,他還想過要主動幫忙打掃房間,搜集 食物。不過現(xiàn)在看來,他的期待是落空了。 “不是還有李洋陪著你嗎?我們走了,你們不就能過二人世界了?”站在門口的夏新陽又走回來拍了拍陳晨程的肩,“他們兩個之后有什么打算我不清楚。不過,我只是去避難所找人的。找到了以后,說不定還會回 來呢?” 似乎是因為陳晨程在某些方面的表現(xiàn)和顧成月太相似,夏新陽一看到他那副失落的樣子就忍不住想安慰安慰他。 聽了他的話,陳晨程的臉色迅速好轉(zhuǎn),昂起頭,一臉期待地湊到他跟前:“真的嗎?” “。。啊,真的?!毕男玛枒?yīng)著,身子不自覺地向后傾斜了點。經(jīng)過一晚上和一早上的相處,他還是有點受不住陳晨程這股幾乎能懟到人臉上的熱情勁兒。不過,也不討厭就是了。 門口的林夏央聽到他們的對話,忍不住問鄭煊:“鄭煊,到了避難所之后,你有什么打算?”不知怎的,他有一種直覺——避難所并不安全。出于私心,他還是希望鄭煊能答應(yīng)和他離開避難所的。 鄭煊似乎是明白了他的意思,低頭想了想后,回答道:“我是去避難所找我弟弟的。但如果他覺得自己不需要我照顧的話。。?!彼f著,頓了頓,才繼續(xù)道:“我之后聽你的。” “砰”“砰”像是有連續(xù)的兩束煙花在林夏央的腦海中炸開,而且還炸成了兩片愛心的形狀。 在“白思誠是鄭煊弟弟”以及“鄭煊那句‘聽你的’”的連番轟炸下,林夏央的大腦幾乎要被激動和喜悅淹沒,一時間意識都有些恍惚。 “啊。。那。。額。。真。。真。。的。。嗎?。。”他結(jié)巴地半天說不出一個完整的詞來了,好像已經(jīng)沒辦法用大腦思考了似的。 見他這幅興高采烈的模樣,鄭煊還是面無表情地強(qiáng)調(diào)了一句:“但如果他要我陪他留在避難所,那我就會留在那里?!?/br> 他說這話顯然是想給林夏央提個醒,免得林夏央空歡喜一場。而大腦宕機(jī)的林夏央只是“嗯嗯”地應(yīng)著,嘴角仍是控制不住地上翹。畢竟,只要他控制白思誠在鄭煊面前說出一番“我已經(jīng)獨立,不再需要你照顧 ”的言論,鄭煊整個人就都是他的了。 于是,夏新陽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做出嬌羞捂嘴的樣子傻笑著,身上好像能冒出粉紅色泡泡的林夏央,以及雖然臉上沒什么表情,但眼神中透露出些許無奈的鄭煊。 “。。走吧?”夏新陽看向鄭煊。 鄭煊“嗯”了一聲作為回應(yīng)。 最終,三人和陳晨程道了別后,便乘車再次出發(f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