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渾渾噩噩
林岱醒來的時候天已經(jīng)大亮。 他的身體赤裸,林谷慈走了沒有給他處理。 林岱的身子發(fā)顫,一夜激情過后,他的身體高熱還沒有散去。 他艱難的從床上爬起來,床單都是昨夜yin亂留下的痕跡,jingyeyin水沾粘著他的下身,地面白色的垃圾簍子全是撕開用完的避孕套,林岱站在床頭頭痛欲裂,他努力的克制自己不去想,努力保持著鎮(zhèn)靜。 下半身流出的濃液告訴他昨晚發(fā)生的一切都是真實的,林岱的手腕上面兩條淤青的血痕還沒有散去,他捂著頭搖搖晃晃,額頭還是高熱的,看似發(fā)燒了。 后xue腫脹無比,roudong口被林谷慈cao發(fā)炎了。 身體全是骯臟的,林岱還沒有糊涂,他知道自己已經(jīng)發(fā)燒了,但是他不知所措,這幅樣子他怎么敢去醫(yī)院。 抬頭一看手機上面全是未接電話,關(guān)于迎新聯(lián)會后自己不知所措。 林岱的眼窩腫了,喉嚨也是嘶啞的,身上沒有一處是安好無損的,得到一條明確的消息便是林谷慈已經(jīng)走了,他離開這個地方。 洗衣機里面有他昨天換洗下來的衣服,堆積在一塊,林岱不敢去碰,聞到他身上的香水味便惡心想吐。 現(xiàn)在唯一的想法便是躲進浴室,把自己的身體徹底清洗干凈。 林岱在很多時候他曾經(jīng)想過,要不就隨母親去了,干脆一起死了,何必留在這個受辱的地方,林谷慈是瘋子。 在三年前他就知道了,一次接著一次觸犯自己,每次兩人見面的時候林谷慈都是惡語相向。 明明在很多時候,他們兩個完全都是毫不相干的人,除了一些家庭聚會,林寒延也不會邀請他回林家的宅子。 他們的見面次數(shù)寥寥無幾,但偏偏是這樣,頂著一個小三私生子的身份,林岱抬不起頭,林岱被林谷慈嫌棄的理由相當有力,但這些已經(jīng)發(fā)生事情是他能控制的嗎? 林岱聽過最多的話便是,“是mama不好,賤命一條,本就不應該生下你,對不起……” “小岱,你去爸爸哪里一定要乖乖的,對林谷慈好一點,你們是兄弟,再怎么樣他們也不會對你不管不顧的…小岱,實在不行去外婆哪里吧,不要恨mama,對不起…” 他的母親還是熬不住那個冬天,變成了荒郊野嶺一座無名墓碑,或許這就是林谷慈和他唯一的相同點,都是沒了母親的。 林岱知道父母輩虧欠的,在林家的三年之內(nèi),他一直做著分內(nèi)之事,聽著mama的話,要對林谷慈好。 他聽了,不過林谷慈對他的行為和態(tài)度,這些分明比仇人還要狠毒。 林岱不明白,他走到浴室的旁邊,看著全身鏡里面的自己,傷痕累累,哭不出眼淚了。 浴池里面放滿水,林岱躺在浴池里面,小小的一塊蜷縮在一塊,手上拿著的是一塊濕毛巾,他平躺在浴池里面,如今自己二十歲了,被人欺負了卻不敢提及出口,無人訴苦,嘴里喃喃道:“mama,我好想你……” 林岱整個人沒入浴池的水,水流透過他的身子,耳鳴不斷,水面起伏著一團氣泡,這樣死去太難受了,他討厭水波,這種觸感就像林谷慈在他的耳邊潮吹,惡心不已。 林岱醒了,浴池的水溫已經(jīng)極具下降,他一人浸泡在水里面一個多小時,皮膚被泡發(fā)了不少,水面還有一些白色的漂浮物,看起來是遇水林岱后xue的jingye已經(jīng)全部滲出。 他惡心自己這一副身軀,臟了亂了,自己的一切都被林谷慈攪和了。 林岱想死卻又不敢,他還有外婆,外婆一人在老家,說好了自己努力工作將來給外婆買很多很多東西,他不忍心讓外婆再次白發(fā)人送黑發(fā)。 相比來說,林谷慈身上流著的血液和自己都是一樣的,但即使這樣,他還是對林岱恨之入骨。 林岱擦凈了身上的污漬,去到衣柜找了一件和自己身型差不多的衣服,一件全身包裹著的,他不想讓別人看見自己身上的吻痕,這是林谷慈的房子,東西也自然全是他的,衣服沾滿了林谷慈的味道,林岱自己的衣服癱在地上。 不過他也不打算要了,床上的被褥,洗衣機里面的臟衣服,全部被林岱丟到垃圾桶,這些骯臟的東西使他頭疼。 搖搖晃晃的站在床邊,外面的雨大概在晚上的時候就停了,林岱拖著疲憊的身體終于整理好了一切。 柜子里面有退燒藥,他端來一杯水坐在那里。 手機亮屏了,林岱轉(zhuǎn)身看著上面的來電,一連串的消息讓他不知該怎么回復。 林岱挑著一個關(guān)系最好的朋友,微信框里正在編輯短信的時候,對方卻像是心有靈犀的里面打了電話過來。 林岱的嗓子嘶啞,他猶豫了半分,最后還是點了接通,他怕別人為此擔心自己,林岱永遠是這種只為別人著想的人。 電話里面?zhèn)鞒黾贝俚穆曇?,“林岱你現(xiàn)在在哪?昨天聯(lián)誼晚會之后就沒有見你人,說是被一輛車給綁走了,你再不回我們電話我真的要報警了?!?/br> 林岱聽得一愣一愣的,干咳了兩聲,“許安我沒事,我喝多了就回去了,今天起得晚了,你幫我和楊教授請兩天假,我想靜靜?!?/br> “還說你沒事,這嗓子一聽都是發(fā)炎的,讓你不要喝那么多酒偏偏不聽,你現(xiàn)在在哪?” 林岱垂著眸子,心里不知如何扯謊,呼吸聲稍微重一點他都可以想起晚上的喘息。 林岱道:“我真的沒事,晚上下雨感冒了,不要擔心我了?!?/br> 許安:“那好,明天我要見到你人?!?/br> “好?!?/br> “林岱,我知道你的情況,我們是好朋友,有事不要瞞著我,照顧好自己?!?/br> 電話掛斷之后,林岱在椅子上面坐著,水涼了,藥也沒有喝。 換了一條新內(nèi)褲他一轉(zhuǎn)身后xue的血液滲到新褲子上面了,下半身極度的疼痛,林岱不知所措,簡單的收拾了他的房間。 垃圾桶的骯臟物品滿滿一大堆,林岱手腕在發(fā)抖,眼淚再也止不住的掉下來了,讓他破防大哭的一句話:林岱,照顧好自己…… 小岱,你要照顧好自己,好好活下去。 林岱捂住嘴撕心裂肺的跪在垃圾桶的旁邊,因為沒有進食的緣故林岱吐出一堆唾沫,胃里的肝膽苦水一則吐出。 眼窩下方全身紅痕,若是出門一看便知道他是大哭一場了,對于和許安的明天見面,林岱還沒有想過下一步該怎么辦。 林岱全身酸痛,收拾完一切之后他只想逃離這個地方,屬于他的住處的是郊外的老式居民樓,那是他生活二十年的地方。 林岱這他的房間帶走一瓶消炎藥,其他的所有東西都不敢碰,他只想逃離這里,像一個做錯事情的孩子,可是這些錯誤真的是他造成的嗎? 他也只是一個剛長大的孩子,未經(jīng)世事,林岱總在想為什么大人犯下的錯誤要讓自己來承受,林谷慈為什么又要一邊侮辱自己,一邊與自己做這些性事,他不明白,自己活著都意義是什么。 林岱收拾完整個屋子之后,他離開了這個不屬于他的高樓。 站在地鐵上,擁擠的站道,人流互相摩擦著,林岱被擠的下身異常疼痛,臉上掛著緋紅,不過林岱帶著口罩,頭上頂著一頂鴨舌帽,索性不會被人看出來。 而在這個時候,他的收到一條陌生短信,林岱點進去一看那是一個網(wǎng)址,猶豫了一兩秒之后,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那是一個黑燈瞎火的視頻,在一張諾大的床上,兩人的喘息聲很大,只聽到嗯嗯啊啊。 索性他帶著藍牙耳機,那zuoai的主角便是自己,正在給林谷慈做koujiao,林岱雙腿發(fā)軟,扶著欄桿的手一松,整個人跌倒在地上。 手機被丟到過道旁,被人一腳踩踏著,上面的屏幕還沒有熄滅,旁邊的人引起一頓燥動,林岱的手機屏幕就這樣出現(xiàn)在大眾的眼里。 所有人看著他的屏幕,林岱瞳孔驟聚,林岱立馬從地上爬了起來,撿起地上的手機,整個人渾渾噩噩。 在他的耳邊出先一陣呀一陣的討論聲。 “這年輕人怎么這樣啊,在這種公共場所多看這些東西?” “這男的捂得嚴嚴實實,看起來前凸后翹,不會是的女人吧?!?/br> 旁邊有人將這一幕錄制了下來,林岱的臉色煞白,渾身發(fā)冷,聽著他們議論紛紛,他捂住耳朵,看不起這些人的臉。 趁著地鐵到站他立馬逃離了這個是非之地,林岱一邊跑一邊喘著粗氣,劇烈的跑步,導致他的臀部線下面正在流著血水。 林岱幾乎要疼死了,趴在一根電桿樹下,他休息了一會,一切的罪惡之源是手機里面的視頻。 正好一通電話,林岱點了拒絕,電話又接著打過來,上面的備注是林谷慈。 聽到林谷慈的聲音,他就感到害怕,像是地獄鎖魂的厲鬼,林岱怕極了,在大白天扶著電桿樹,手足無措。 眼看他不肯接電話,上面發(fā)了一條信息。 【明晚九點來市中心別墅,林寒延要辦一場聚會,祝我保送國外S大,記住準時來,否則這段性愛的視頻,我會投到整個城市的電視臺?!?/br> 林岱吐了,看著上面的消息半天說不出什么,【好。】 接著對方正在輸入中,林岱收到【哥哥,和我zuoaishuangma?被自己弟弟cao爛逼的滋味痛快嗎?】 林岱關(guān)上了手機,整個人蹲在電桿樹的盲道上。 …… 林岱懷中抱著一束白色的山茶花,手中拿著母親生前最愛的梅花糕點,穿過一片園林,走到深山的后頭。 這是一片無名的墳墓,林岱的母親怕孤單,死后便將墓遷到了這邊,里面都是林姓的一家子,挨在一起也不會孤單了。 林岱的身體去看過了醫(yī)生,整個人尷尬的走進肛門科,脫下褲子讓人檢查。 “年輕人已經(jīng)做這些事要節(jié)制點,瞧你這都破皮出淤血了,半個月之內(nèi)不要再這樣了?!?/br> 林岱低著頭看著底下的碎木屑,“好?!?/br> 他的發(fā)炎及時消毒止住了蔓延,斬斷了源頭之后醫(yī)生簡單的給他開了一點藥,林岱拿著藥便走開了,想起快到了中元節(jié)前夕。 這便無事生非到樓下買了一大束花,林岱看著眼前的荒草叢生,經(jīng)不住嘆息,上一次來這邊已經(jīng)是去年了,如今草已經(jīng)比人高了。 而他在認林寒延這個父親也已經(jīng)三年了,林岱在這三年之內(nèi)可謂什么都沒有得到,他也不需要去爭奪。 林岱唯一的愿望便是得到一份好的工作,然后接他的外婆來新房里面居住。 或許他沒有考慮到以后結(jié)婚生子,林岱的性取向便就是林谷慈說的,他是一個同性戀,大概是從初中的時候便開始的。 林岱將這個秘密藏的很深,便如今這個秘密已經(jīng)成了林谷慈要挾自己的把柄,林谷慈手里還有他們zuoai的視頻,林岱真的不敢去想,這個剛滿十八歲的少年,他的心思該是有多么險惡。 現(xiàn)在林岱的計劃已經(jīng)被這個弟弟擾亂了,他又該何去何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