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fā)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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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言蹊是被雨滴敲在玻璃窗上的聲音吵醒的,他躺在床上艱難地睜開半只眼,看見窗外大雨從那層層疊疊的烏云里急速墜下,雨串成線沖刷著整個世界。 宋言蹊實在很討厭這樣的天氣,陰暗灰靡的天氣一點光都沒有,將他的世界壓縮得只有身邊的小小一塊地方,巨大的孤獨感將他吞噬殆盡… 更糟糕的是,睡覺之前天氣還是有點悶熱的,他只蓋了一條薄薄的涼被,睡覺的時候意識不到是降溫了,只覺得有點冷將自己蜷縮成了一團(tuán),可還是抵御不了那驟然來襲的寒冷,這會兒明顯感覺到感冒了。 短短兩天時間,他被cao了好幾回,一會兒是guntang的jingye將他結(jié)結(jié)實實澆了個透,一會兒又是裸著身子在涼水里浸泡。身體像是這會兒才反應(yīng)過來這人被折騰狠了。 肚子餓得咕咕直叫,嗓子像是被塞了一團(tuán)棉絮堵在喉嚨里,腦袋也有點暈乎乎的。 在他團(tuán)在床上糾結(jié)是換一條被子還是點外賣還是繼續(xù)睡的時候,門被客氣的敲響了… 宋言蹊沒有起身立馬去開門,他在岐川一個熟悉的親戚朋友都沒有。平常也偶爾有人敲門,除了送外賣的就是找錯門的,他打算等門口的人發(fā)現(xiàn)是找錯了門然后自己走。 可沒過兩分鐘那人又不依不饒地繼續(xù)敲,宋言蹊貪圖便宜租住的是那種安置房的老小區(qū),住的老年人居多,他怕影響到這些睡得比較早的老太太老大爺,只好翻身起床去開了門。 門外站著的是一位穿著白襯衫黑外套板正西裝,領(lǐng)口還系著一個蝴蝶結(jié),一副酒店服務(wù)生模樣的Beta青年,旁邊還立著一把正在滴水的長桿黑傘。見宋言蹊開了門,青年臉上掛著職業(yè)笑容,恭恭敬敬地遞上印著恒幔酒店logo的食物紙盒。 “宋先生,您好,這是按照李總吩咐給您準(zhǔn)備的晚餐?!?/br> 見宋言蹊擰著眉頭沒有回答,堵在門口也不讓進(jìn),似乎是在思考怎么拒絕,青年見狀馬上跟上兩句:“六點的時候我們來了一趟,敲門您沒應(yīng),等了半個小時之后,李總就吩咐回酒店換成新做的。我現(xiàn)在可以進(jìn)門幫您擺上嗎?您可以趁熱吃,這樣口感最佳?!?/br> 等了半個小時,這大雨天的還跑了兩趟…宋言蹊到嘴邊的拒絕就說不下去了… “給我吧,我自己來。麻煩你了,我六點的時候正在睡覺可能沒聽到了,真是不好意思。” 宋言蹊可以毫不客氣地直接拒絕李鞘遠(yuǎn),可他也知道今天要是不收下這餐,眼前的青年就會被來回折騰。 Beta青年比宋言蹊還要矮半個頭,他一開始沒敢亂看,只在宋言蹊壓著嗓子回話的時候飛快掃了一眼,即使在昏暗的燈光下,眼前的omega也像是發(fā)著光,穿著最普通廉價的寬大的居家服,也能看出那高挺清瘦的身材,不亞于電視里面走T臺的omega時裝模特。白皙的皮膚,高挺秀氣的鼻梁,唇角微微上翹,即使唇有些干裂,也只是憑添了幾分孱弱,看著清純又惑人。 難怪那位,據(jù)說22歲就被丟去國外歷練,不過兩年時間,硬生生把即將脫離恒商集團(tuán)的市值五個億的公司拉了回來,手段狠厲得令人膽寒的恒商集團(tuán)頂級掌權(quán)人,會事無巨細(xì)地交代每一個菜的口味,從他站在門口等人的過程中,居然接到了李總親自打來的兩個電話,真的是…Beta震驚臉。 他不知道這只漂亮到感覺每天花大佬幾萬十萬都不過分的omega,為什么會住在這個破敗狹小的房子里,作為一個智商正常的Beta,他知道接了這個任務(wù),就應(yīng)該做好這個傳話筒。 “您感冒了嗎?需要叫醫(yī)生上門嗎?” “沒什么大問題,睡一覺就好了,也不用告訴其他人,沒什么事的話您就先下班吧,今天真的是麻煩你了?!彼窝怎枞讨^暈沖他擠出了一個笑,雖然很抱歉讓人等了那么久,但全身綿軟的感覺讓他實在沒什么精力來應(yīng)對。 Beta青年有些遲疑,他決定還是先給李總打個電話匯報一下情況再說。 宋言蹊等人走了,便輕聲關(guān)上了門。扯出一條厚被子鋪在床上,才將那盒子展開擺放在屋里僅有的矮小桌子上…他坐在沙發(fā)上,手肘撐在大腿上,拿著筷子傾斜著身子看著菜發(fā)呆,海鮮粥加了一點小米熬煮,粥和鮑魚都糯糯的黏在一起,沒有加香菜芹菜蔥姜絲之類的宋言蹊不愛的香料,蔬菜天婦羅裹著一層薄薄的面衣,炸得酥脆卻一點都不油膩,還配了一碟青翠的涼拌小黃瓜,一碟水果拼盤…是宋言蹊喜歡的奇奇怪怪的搭配吃法,又正好是他一個人的食量。 床上的手機(jī)在嗚嗚震動著沒人理會,宋言蹊不太喜歡鈴聲驟然想起時那突兀的聲音,所以習(xí)慣性開著靜音。平時手機(jī)一般都在他視線范圍內(nèi),今天只想趕緊吃完了燒一壺水喝了繼續(xù)睡。 宋言蹊心情復(fù)雜地吃完了這一餐,難為李鞘遠(yuǎn)記得他這個便宜弟弟的口味,頂級Alpha可真夠忙的,又要cao持集團(tuán)事務(wù),又要關(guān)于cao心每一個弟弟的口味。他吃完正在收拾的時候,門又被輕聲叩響了…他輕嘆一聲去開了門,果然還是之前那個Beta青年,這次手里提著一個醫(yī)療口袋。 “宋先生,李總聽說您感冒了,讓我給您買的藥,您吃了就好好休息吧?!?/br> 無奈又無法抗拒的心情,宋言蹊看著眼前頭發(fā)肩膀都有些濕潤,一看就是冒著雨跑去買藥,眼巴巴地望著他的Beta青年,他心目中有些愧疚又有些感激,畢竟要是不告訴李鞘遠(yuǎn),他可以直接回家休息的。 “謝謝你,你身都濕透了,要進(jìn)來坐會兒嗎?” “不…不用了。只是,只是李總讓您給他回個電話。” 青年支支吾吾回答道,在門邊旋干著,也沒走。 青年期待地看著宋言蹊,剛才通電話的人聲音冷厲不近人情,但是剛才卻說出了世界上最動聽的話語,一般來說,服務(wù)行業(yè)都是輪班制,即使這會兒回酒店他也得等到九點才下班,可李總卻告訴他等下回了酒店可以直接休息,明天也不用上班,專職給宋言蹊送飯就好了。等于其他時間都可以公然劃水… 看這樣子,自己不回電話人是不會走了,宋言蹊進(jìn)臥室將手機(jī)扒出來,見好幾個未接電話…他不情不愿回?fù)苓^去,電話響了一秒馬上接起。 “寶貝兒,怎么不接電話呢?!钡统列愿械穆曇粝袷遣林窝怎璧纳窠?jīng)鉆入耳朵,他飛快看了一眼青年,微微拉開了一點手機(jī)的距離,害怕被聽見這過于親昵的稱謂。 而青年在電話接通的瞬間,便識相地做著夸張的嘴型,給宋言蹊說再見,宋言蹊點點頭示意知道了,青年提著傘便走了。 宋言蹊走回房間,繼續(xù)窩在床上:“剛才在吃飯,手機(jī)在床上,沒聽見?!币驗楦忻皫е稽c鼻音,說話尾音有點黏,像是在撒嬌,對面果然傳來了低低的笑聲。 “怎么感冒了?不知道自己的體質(zhì)嗎,是不是睡覺的時候又偷偷蓋涼被了?” “岐川這兩天在下雨,降溫了?!睕]等那邊回復(fù),宋言蹊又嚴(yán)肅地叫了一聲:“李鞘遠(yuǎn)?!?/br> “嗯?怎么了,這么嚴(yán)肅叫老公的名字?!?/br> “別做這些了,什么都不要做,就這樣好嗎,就像四年前那么堅定的不要我一樣?!?/br> 電話那頭長久的沉默,只有濃重的呼吸聲,一聲一聲地喘,像是野獸在爆發(fā)前的忍耐…宋言蹊不知道,電話那頭的人,捏緊了手機(jī),另一只手狠狠握住實木辦公桌,用了巨大忍耐力才沒讓那青筋爆發(fā)的手臂直接將桌子砸出坑。 “我沒有不要你,給我一點時間好嗎,我會解釋這一切?!彪娫捘穷^的人聽著竟有些委屈,宋言蹊覺得有些離譜,所有人都可以肆無忌憚地在他身上加諸傷害,到了最后反而是施加傷害者感到委屈,這是什么世道,難道就因為他們有錢,就可以為所欲為?可以顛倒是非黑白? 解釋,解釋什么?要用什么理由才能掩蓋曾經(jīng)李鞘遠(yuǎn)要割開他的腺體 只為了供給李暮遠(yuǎn)信息素?要用什么理由才能解釋李鞘遠(yuǎn)在睡了他之后確認(rèn)要出國便將他像一條狗似的丟出莊園?宋言蹊沒再回答,低低地冷哼一聲掛斷了電話。 如果有一天,你們也能嘗嘗這滋味就好了… 宋言蹊周末昏睡了兩天, Beta青年掐著飯點準(zhǔn)時送了三餐,宋言蹊沒辦法為難打工人,只能接受,而李鞘遠(yuǎn)那頭也像是xiele氣一樣,再沒打過電話。 周一宋言蹊在按停了三個鬧鐘之后,摸了摸還有些發(fā)燙的額頭,磨蹭著起了床。洗漱的時候他看著鏡子里面的人,一雙潤水的眸子慵懶半睜,紅潤的小嘴微微張開,脖頸到肩胛的位置上幾顆深紫印記…一副眼含春潮帶雨,受盡寵愛的樣子。宋言蹊猛澆了兩把涼水,嫌惡得不愿再看鏡子里面的人。 他厭惡自己這一副上趕著被Alpha上的模樣。